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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的时候,她仍旧坐在那里发愣。林淮实在忍不住了就开了口,“静忆,你怎么还不去睡觉啊?”
静忆回过神来“哦“了一声,站起身往自己的屋子里走,她的动作有些机械。林淮看着她的背影,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了,他微微皱着眉头,眼神里有着担忧的神色,他似乎想开口叫住她问些什么,可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问出口。
静忆进了屋子关上了门,她轻轻的靠在门框上,口中低声的自语,“夏南,明天我该怎么办呢,怎么去面对呢?”
她没有开灯,摸着黑躺下来就和衣而卧了,清冷的月光斜照进来,照在她姣好的脸庞上,她似乎已经睡着了,呼吸均匀,可是眉头却还是微微的蹙着的,似是在梦中,依然在为什么事情忧愁着。
你的心里可有什么难以释怀的往事?
没有。
你确定,真的,没有吗?
天刚蒙蒙亮,静忆就醒了。看了看表,时间还早得很,她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她大睁着眼睛,眼神空洞的望着天花板,其实心里却空空的,什么都没有想。就这样直到天完全的大亮。
时针指向上午八点半,她收拾了下办公桌,除了办公室上了楼梯径直的往会议室走过去。敲门进去的时候,只有齐中海和程芬在,两人抬头见是静忆,只是微微冲她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很凝重。
静忆识趣,亦是什么都没有问,找了紧边上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不一会儿,齐谨便也到了,他坐在她的旁边看了她一眼,没有开口。
这半个小时让人感觉过得相当漫长,待时针终于指向上午八点五十分的时候,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蓝艾萌的妈妈扬着脸走了进来,看起来有些不可一世,后面跟着的,是面无表情的蓝艾萌。
进来后,蓝妈妈先是扫视了会议室一周,随后找了个位置,重重的一声拉开椅子,而后又“啪“的一声把手提包摞在了办公桌上,声音很大,颇有几分先声夺人的气势,因会议室里很安静,所以这声音更是突显的格外刺耳。
齐中海看着她皱了皱眉头,却并没有说些什么,而后低下头,透过金丝边眼镜,认真的看着手?很难过的文件。
程北进来的时候,已经几近九点,他敲了敲门,进来后目不斜视,径直的走向齐中海,却不发一言的直挺挺的站在那里。
齐中海皱眉,“你家长呢?”
程北低下头不说话,半晌,他才抬起头来答道:“我没和家长说。”声音不大,可是会议室里的每个人一定都听真切了。
齐中海听完马上皱紧了眉头,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那边一句“什么?”就先响了起来,尖尖的嗓音,不用看也知道,自然是蓝妈妈的声音。
与幸福的距离(27)
椅子和地面摩擦时发出的刺耳声响,蓝妈妈几步就走了过来,质问的声音,“你竟然没和你家长说?”
程北倒背着手微微扬着下巴却依然目光直视的看着齐校长,不看她亦不答她的话,似乎只把她当作空气一样,这无声的举动有不屑的味道。
他的这副架势果然再一次激怒了蓝妈妈,此时,她真的好像一头要发飙的母老虎,美丽的脸庞都有些扭曲。
还好有了昨天的教训,齐谨在蓝妈妈站起身往这边走的瞬间已经也起了身走了过来,他忙拦在两人中间,笑着看着蓝妈妈,声音很温和,“您先去那边坐一下,我和您保证,他的家长马上就到。”而后又转过头,冲着程北,声音明显的严厉了许多,“你先去外面站着,什么时候你家长到了,和你家长一起进来。”
程北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了出去,“啪“的一声带上了门,以示自己心中的不满。
一场蓄势待发的战争就此搁浅,静忆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齐谨转向程芬,“程主任,麻烦你去联系一下程北的家长,让他们马上到。”齐谨的话简洁而目的性明确,是他一贯干练的作风。
程芬点头,说了声“好“,就边拿出电话边往会议室门外走去,看起来表情颇为焦急。过了不多时,她推门进来,冲齐中海汇报道:“联系上了,他家长说马上就到。”
齐中海满意的点了下头,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程芬咬着嘴唇站在原地没有动,她好像想说什么的模样,又一时心理斗争的厉害,好一会儿,终于她还是开了口,“齐校长,其实,十一班的程北一贯表现都非常好,成绩也突出。”
程芬特意强调了“十一班“,齐中海自然知道她的用意所在,他微微点了点头,温言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座位,我心里自然有数。”
程芬迟疑了一下,点头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会议室里一时间又安静了下来,只听得见时钟的滴答声,急切的,恼人的。
齐谨微微侧过头,发觉静忆神情有异,她眼神里有他读不懂的内容,他有些诧异,不禁叫她的名字,“静忆……”声音很轻。
她似乎没有听到,抑或是深深陷入了某种沉思,总之在齐谨叫了她第三声“静忆“的时候,她才“啊“了一声转过头来。静忆脸上有些赧,冲他抱歉的一笑,轻声问道:“怎么了?”
齐谨认真的看了她几秒钟,而后才开口,声音里充满了关切的味道,“静忆,你有什么事吗?”
“哦,没有。”她平静的答,然后转回了头,依旧沉默着,眼神亦有些游离。
他看出她有些不对,她不说,他亦没有办法。他无声的叹了口气,脸上现出了一丝稍纵即逝的失落,兀自想了一会儿,转过头想要再次开口说几句安慰的话,不想会议室的门“吱呀“一声的开了。
与幸福的距离(28)
似乎会议室里的人都在等着这一时刻的到来,因而此时,目光不约而同的皆看了过去。
走进来的是一对夫妻,两人穿着都很普通,男人略显老态,年纪大约在五十岁上下,女人四十左右岁的样子,穿着暗色的格子大衣,她的气质非常好,从她的脸上可以清晰的看出她年轻时曾有的美丽,可是她双眼却有些朦胧,透露出一种浑浊的色彩,这样的色彩,不禁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苍老的味道。程北表情冷漠的跟在两人的后面走了进来。无疑,他们自然是程北的父母。
齐中海站起来迎了过去,脸上带着礼节性的笑容,明知故问的客套道:“两位可是程北的父母吗?”
程北的父亲没有说话,他的母亲微微点了点头,话语很客气,却让人听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的味道,“是的,请问校长找我们来有什么事情?”
“哦……”齐中海脸上客气的笑依然不减半分,“是有些事情……”他点了下头,说到这里,却突然停了下来,略微沉吟了一会儿,他微微皱眉,似是在思量着接下来如何的措辞而不显得突兀。
不想这沉默的短短空当,蓝妈妈那尖锐的声音就插了进来,言语刻薄的紧,听得人也是分外的心惊,“自己的儿子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父母倒是装的体面。”说完,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充满了嘲讽与不屑。
程北的母亲闻言先是微微一愣,随后转过头去,寻找说出这般骇人听闻的话的声音出处,她缓缓的转过身,正触上蓝妈妈那充满挑衅的眼神,在场所有人的心都不自主的提了起来,无疑,这是一场不可避免的正面交锋。
而程北母亲的目光只是略微停留在蓝妈妈脸上几秒钟就移开了,紧接着,她的目光直直的扫向了一个人,眼神瞬间变得冰冷的可怕,甚至于,那眼神里面泛起了仇恨的光,她这样相当反常的举动惹来了所有人的诧异,大家都不禁随着她的目光望过去,这讶异感就更加的强烈了。
是苏静忆!程北的母亲那摄人的目光直直逼视的竟然是苏静忆!
在大家都愣神尚未反应过来的瞬间,只是那样短暂的一瞬间的工夫,程北的母亲就到了静忆的面前,她扬起巴掌,狠狠地,丝毫不容情的打在她的脸上,“啪“的一声响,这声音就清楚的昭示了这巴掌的力度是多么的大。
静忆本来惨白的脸上立刻显出了五个清晰的指印,她被打的眼前有些黑,险些就要倒下,她垂下头,眼泪无声无息的流了下来,她仿佛根本不在意脸上的疼痛,嘴里依然轻轻的呢喃着,“对不起,对不起……”只有这三个字,她嘴里反复的重复着,甚至显得有些许的喋喋不休。
她的眼泪越聚越多,越聚越多,到了后来原本隐忍的哽咽声竟再也控制不住的越来越大,大得都吞没了这三个字的某些音节,以至于这三个字也变得模糊起来。她脸上的表情无助而痛苦,亦充满了悔恨。
一个巴掌下去,程北的母亲似乎丝毫没有罢休的意思,谁也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看起来儒雅而有些冷漠的女人此刻竟然像发了疯一样的大声吼叫了起来,她声嘶力竭,句中的话语反而听得不是那么的真切,依稀只听到她说“你这狐狸精,还我儿子“之类的话,她边说着边上去拼命的捶打着静忆,粗暴的撕扯静忆的头发,她眼中浑浊的泪落下来,哭泣的声音听上去分外的凄凉。
而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苏静忆只是默默的承受着这样的暴力并没有任何还手的意思,甚至连起码自保的躲闪都没有,她只是默默的流泪,她只是嘴里喋喋不休的重复着“对不起“。仅此而已。
这变故起的太为的突兀,以至于在场所有的人一时间都没有回过神来,还是离静忆最近的齐谨首先反应了过来,他冲过去试图挡在两人的中间,可是没料到的是,这个年逾四旬的女人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他一时竟然拉不开她。
竟然会出现这种状况!齐谨瞬时显出始料不及的匆忙,他于行于色,焦急的回过头冲身后还在愣神的齐中海和程芬喊道:“快,快过来帮忙。”
两人闻言才恍过了神来,没想到的是,还没等两个人赶过去,另一个身影猛然的从门外冲了进来。
与幸福的距离(29)
是林淮!只见他几步就奔到了两人的面前,用尽全力的试图拉开程北的母亲,齐谨看到他先是微微的一愣,而后马上恍过神来上前去帮他。两人费了好大的气力才拉开了程北的母亲,让她和静忆尽量离的远些,再远些,仿佛这个女人好似一颗定时炸弹,有随时引爆的可能。
虽然被拉开了,可是程北的母亲还是嘴里不停的兀自咒?,喋喋不休的都有些恼人。齐谨扶着她,让她坐到了会议室那舒服的真皮沙发上。她坐下后,总算是安静了下来,嘴里大口的喘息着。
林淮急忙奔到静忆的跟前,“静忆,静忆,你怎么了?”他心疼的看着她,她脸上有明显的抓痕,还有那触目惊心的掌印,她的头发零乱,都掩住了她的俏容,她微微的低着头,肩膀一抖一抖的,还在轻轻的啜泣着。
林淮心里一阵的紧,他用手轻轻的帮她理顺了头发,她泪眼朦胧,他就拿出口袋里的手绢把她的眼泪一点一点的擦干净,可是却越擦越多。他的声音柔和起来,低低的,他说:“静忆,我们回家。”
静忆没有回答他的话,林淮就温柔的揽过了她的肩膀,她没有抗拒的意思,他轻轻的揽着她往门口走,她就随着他的脚步,听话的往门口走。周围的人看的有些愣,目送着两人离开会议室。
“她是个扫把星,你也会被她克死的!”
在两人走到会议室门口的时候,程北母亲恶毒的话声响起,她说的咬牙切齿,如果话语是把锋利的刀,她恨不得可以用它洞穿她的内心。
静忆果然停下了脚步,她的全身在微微的抖,林淮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所以这样的感觉来的更为的直观和真切。他心里一痛,他在她耳边小声的说:“静忆,我们回家,好吗?”他握住了她的手,试图用这样的温度让她感觉到温暖。
少时,她终于停止了战栗,极缓慢的点了点头。他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紧了紧,随后揽着她走出了会议室,没有回头。
齐谨目送着两人的背影离去,显得一脸的凝重。
回到家时刚刚日近晌午,林淮给静忆倒了杯热水递了过去,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低着头,长长的头发低垂下来,她用双手紧紧的握着热水杯,渐渐的手指被热得发红,她却显得不在意也不自知般。
林淮皱了皱眉头,“静忆……”他尽量放低声音,“我们把脸上的伤口处理一下,好不好?”他的声音极其柔和,似乎在哄一下小孩子般的商量味道。
可是静忆许久都没有吭声,也没有任何表示,林淮有些急躁,“静忆“,他边说着边坐了过去,坐到了她的身边,他伸出手,想要去看看她脸上的伤口怎么样了,他刚刚理了下她的头发,动作已然很轻,可是她还是反应强烈的打落了他的手,把手中的杯子放到玻璃几案上,随后猛地站起了身,扬起脸,抗拒的声音,“我不用你管!”
他看着她的脸,刺目的红色抓痕上有泪痕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