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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贝把瘦瘦的一只手伸到床里,握住小艾的手说,那你起来,我们在这里聊聊,或到外面走走也行。小艾两手回握西贝的手,这次是温的。都不语。气氛暧昧。
握着他的手,小艾想,这个可怜的孩子,为什么这么瘦,瘦得这么让人心疼呢。小艾心里这样想着。以后,如果以后真能嫁于此人为妻,一定要不遗余力把他养胖。养得一看就养眼的那种。这么想着,转过身盯着他的脸看,说出声,“你的脸再胖些”她的手在他两边脸颊点点,“可是个帅哥呢!”西贝被她这样说,也附和:“我也这样想的。就是吃不胖。你知道的,我其实挺能吃的!”
小艾想想,点点头想,西贝的胃口挺正常,吃得不多也不少。
小艾借着他手上的力坐起来,说:可能是饭不好吃,没油水。你常年离开家,总吃食堂,或瞎吃。工作又没有规律。到政院读书,生活规律了,可能会胖些。
西贝说,你放心,我会多多吃饭,胖胖地回来见你。然后他拍拍胸脯。
小艾说,你可要照顾好自己。
西贝说,你也是。别让我担心。眼睛对着小艾漂亮的大眼睛细看。
两张脸近在几指。呼吸相闻。
西贝轻轻地紧张地问:我亲下你,行不?
小艾不说话,两臂圈住西贝的细腰。
西贝俯下脸,把唇印在小艾的额头上。两手搂着小艾的小肩膀。不敢再造次了。
小艾用鼻子碰碰他的鼻子,西贝把唇就贴在小艾的鼻子上,舌头舔舔她的鼻尖。轻声问,嘴行不?小艾就凑过去,挺配合他。两张唇贴在一起。
虽然小艾的初吻已糊里糊涂地奉献掉了,但是仍然不会主动吻法,勉强迎合。西贝显然更没经验了,两个人生生地试着吻法,像各啃各的骨头的小狗。小艾,忍不住乐了,推开西贝,说,有趣!很甜!
西贝正努力地佯装老练地啃骨头,却被推开,脸烧起来。故作镇定,说,什么有趣?什么甜?
小艾知道他自尊心强,她可不能让他觉得她笑话他不会接吻,所以不看他只看着地,保持着笑容,尽量轻声地娇声说,跟你在一起有趣!而且你的味道很甜!真的!
西贝立即问:我不抽烟啊,当然没怪味。你,你喜欢我吗?
小艾诚心地说:喜欢。我很担心,你上学去了,我该怎么办?
西贝不说话。搂紧小艾。小艾脸贴在西贝的肩窝上,额头抵着他的中尉军衔牌,像西贝一样羞涩。
屋里没有开灯。减轻了尴尬。院里路灯的光晕照进小艾二楼家的闺房。照在两个轻轻相拥的人身上。安静地古怪。
好听的男声出音了:明天陪我上街去趟商场吧,我要买个东西。
好,但不要给我买东西。我不需要。
西贝没有回答。他的想法一旦形成,很难改变。别看他这么瘦弱,根本是表里不一的坚强。
风起9
风起9
第二天上午,小艾在家等西贝。心里盛满浓浓的离愁。因为,西贝中午就要坐火车离开W市了。
此时,家里飘着陈淑桦的《情关》。小艾反反复复地重播着《情关》,大声地跟唱。
西贝敲门时,小艾正唱得愁肠百结。她开了门。
她今天穿着一套火红的裙子,怎么看怎么赏心悦目。西贝仍然穿着军装。两个人表情都不自然。虽然心里是幸福喜悦的,但是两个人都不主动说。
陈淑桦反反复复地唱:英雄美人情關難留是什麼時代什麼樣的人才能完成這個夢我本有心我本有情奈何洠в辛颂鞇酆拊诶嶂虚g聚散轉眼成煙秋風落葉愁滿樓兒女情長誰捉弄這次孤行洠讼嗨涂磥碇挥袚'摚б滦滹h呀飄呀飄的風吹的是誰的痛欠山欠水欠你的最多但願來世有始有終。
歌声幽婉。
小艾说:来,我们跳舞吧。西贝走过来,与小艾手牵手,搭肩扶腰,走了几圈。慢慢停住,贴近,贴近,彼此抱紧。一个俯首一个仰脸,吻在一处。
两个人的心里都为渐进佳境又即别离的现实感到难受。西贝似乎要把小艾嚼到肚子里带到南京。而小艾,尽量配合,让他尽兴地亲到脸疼。
《情关》的歌声戛然而止,甜蜜爱情的大门骤启。两个人的呼吸都不甚平稳,脸色也都微醺。
小艾手扒着西贝的肩膀,为打破尴尬,故作大惊“呀!你不是说要上街买东西吗!”西贝闻言,右手抓过小艾的左手在自己的脸上抚摩一下,“呵呵,我都不想去了!”“可别!不过,东西不重要就算了!不去就不去罢!”西贝回过神来说“重要!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两个人略微收拾下,就要出门。可是,小艾那双白高跟鞋的带子怎么都勾不上,西贝很自然地蹲下去帮她把鞋带系好。
小艾有点不好意思,说,谢谢啊!
西贝嗔怪:什么话!走吧。
出门。小艾与西贝胳膊并胳膊的走着。西贝突然说:你挽着我吧!小艾听话地挽起他的胳膊。心里幸福一把。她偷偷转脸看看西贝,觉得他是蛮高的,而且侧脸怎么这么漂亮呢,尤其是下巴的弧度。
西贝的眼也正好斜睨着看她。她突然羞起来,拿肘碰他,“别看了,当心撞上车了!”
他们慢慢地往前走。小艾的高跟鞋小心地敲着地。她不常穿高跟鞋,所以觉得不舒服,怎么也走不快。好在,挂着西贝的胳膊,西贝又慢慢地迈步,她走姿还算婀娜。
他俩走过市府大楼,穿过人民广场,进了天山商场。小艾随着西贝走过百货,停到一家卖钟表的柜台前。
西贝低头对小艾说:“我要给你买个小闹钟!”然后也不管小艾在身旁摇头反对,径自喊售货员取他满意的小钟。
小艾不想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让人看笑话,只好悄悄地使劲地拽着他的后衣襟,小声地急急地说:别傻了,西贝!我有手表呢!把小细腕子举到他的鼻子前。
西贝看看,呵呵笑道,你没有小闹钟,我注意过了。然后,转脸,凑到她耳朵根上,轻声说:你知道为什么送闹钟吗?是“忠”的意思。
小艾脑筋没转过来,问,什么钟?“就是……唉,”,西贝放下手里正挑着的钟,拿过她一只手,在她手心上一边写:“忠”,一边小声说:有心的钟。
哦~~,小艾脸微红,赶紧说,那好吧,你就买吧。
西贝继续挑来挑去,显得没主意了,只好征求小艾的意见,小艾随手一指:就那个红色的,你刚挑的那个,简单大方。
西贝笑着说,我们俩的眼光还挺一致嘛,就那个吧。
售货员重新取了个新的说:29元。小艾笑嘻嘻接过这个礼物,说,我也给你买个啥吧!说完就后悔,自己身上这点银子能买啥呢!
西贝说,我什么都不买,买多了累赘!
小艾点点头赞同,心想也是!南京还缺东西买嘛!
小艾忽然想到,他此去南京身上钱财足吗,都说穷家富路!可是不足她能有钱送吗?算了,不问也罢!嘴张了张,换成这句话:你东西都准备齐全了?
西贝“嗯”了声,似有所思,终于下决心了,“小艾,陪我去趟家吧,我二姐和姐夫都在,想见见你呢。我们一起吃顿饭,然后你跟我二姐、姐夫一起去送我。”“好。”
进了西贝家门,挺热闹,西贝妈妈自自然然地慈祥地看着上次已匆匆见过一面的女孩子。西贝二姐、二姐夫也很自然的打招呼。小艾也都大大方方招呼了大家。然后在客厅里碰到了西贝的爸爸,一个瘦瘦的老革命。
小艾一边与老革命聊天一边眼睛紧紧跟着西贝,怕一不小心就落单。
她小心翼翼。尽量贤淑。
这家人都非常亲和,她渐渐放松下来,接了西贝二姐递过来的苹果,与她二姐小聊一会儿,等二姐出门到厨房帮忙,又把苹果放回盘子,结果又被他老爸还回。她不太爱吃苹果,但也只好吃了,啃啊啃。
西贝坐在她旁边津津有味地吃另一只苹果。
小艾看看手中的苹果终于像是要啃完了,就拿着,找垃圾桶准备扔了,没想到西贝眼疾手快,一把抢过,说,可别,我妈看到这么大苹果就扔了要说的!
他从小艾手中拿那只半圆的苹果,放到嘴边毫不介意地大口嚼咬,直到剩下一根细棒棒。才扔了。小艾心里得意、幸福。看着西贝的眼神也是甜腻腻的。西贝午餐胃口超常得好。西贝的二姐不时很欣欣然地望着小艾。
吃过午饭,西贝的家人都各忙各的。
小艾干坐。
西贝却呆在自己的房子不知忙什么,迟迟不出。
等西贝终于把她喊到他房间的时候,两个人都有点慌张。众目睽睽下,能做什么呢?
看到西贝把房门关上,凑近小艾。小艾眼睛望着门意思很明显地拒绝任何亲近。西贝此刻只好踱了几步,又把门大开。看看表,时间到了。
西贝的二姐、姐夫,西贝,小艾在门口等了辆出租车,西贝一个箱子,一个包放到后备箱,四个人坐上了车,一路上大家话都不多。然后,随人流,进站,上火车。小艾都与西贝保持距离。
最后,小艾与她二姐、姐夫下站台看火车开起来。
西贝在车里朝窗外挥挥手,演着潇洒,看小艾的眼神若停若去的,最后一眼却是深邃而担忧的。
车哐啷哐啷地渐行渐远。小艾咽下心中的难过。
小艾本想告别他二姐、姐夫自去排遣难过,却禁不住人家盛情相留,只好又一道坐进了出租。一路无话。然后,小艾下车辞谢。关车门,礼貌地等车开走。迫不及待地回了自己的家。
风起10
风起10
小艾空虚。悲伤。想念。跟妈妈打电话汇报送别情况也是无精打采。小艾妈听出小艾情绪不好,就坚决地说,等她下班,娘儿俩一起去郊区老爸部队的家。
小艾挂了电话,梦游似地上床睡觉去了。睡醒了,妈妈也下班了。恍恍惚惚坐了老爸的车,一路开到郊区部队大院。
吃完晚饭,上楼,躺倒,听到楼下客厅,喧哗,门庭若市,她就烦。她浑身无力。什么都不想干。不想说。就是空虚。悲伤。想念。她不能骗她自己的心,她已不知何时喜欢上了那个叫西贝的家伙。第一次觉得自己不可救药。
回到医院,看什么都能想起与西贝的一点一滴。
那儿,西贝站在那儿跟她说笑话儿,呵呵这里,西贝也坐在这儿说了个幽默。其实,西贝本来就是个非常幽默的家伙!总能说出与他气质大不相同的幽默,有别人的,有自编的。
看,还有医院门前那条破土路,西贝靠外,她靠里的吸土散步,西贝时不时挡挡逆行顺行的破驴车、破自行车、破三轮车掀起的黄尘。
还有医院边那家脏兮兮的小餐馆,小艾请西贝将就一下她的食欲,吃了一次丁丁炒面,是他埋的单。那次,小艾毫不在乎地吃了2粒大蒜头。而西贝冒着拉肚子的危险,死活不吃。
哦,还有,护士办那个破桌子的那边,放病历夹的烂木头柜前的破椅子上,总到没人时,那个家伙就夜神一样溜来,温文尔雅地坐着,与小艾小聊。有一次还碰到了他从前的邻居小妹妹——小艾护校的小高——现在战壕里的战友。西贝居然,几分钟后落荒而逃。
现在是,小艾欲哭无泪,是孤零零的自己,面对高高的天空,破落的医院,破床、破凳子。发呆,思远。一味地沉浸在失落里。全然忘了她跟西贝说的,她要好好学习,重新考个喜欢的专业,要跳出护士的火坑!
离别之苦,无以聊慰。对小艾来说,是有点苦。主要是那个九十年代还没有普及手机,不能随时发短信聊表相思之苦,相隔很远的恋人全靠耐心、毅力,盼信过日子。
当然,医院电话是有的,内线是方便的,外线嘛,是曲里拐弯的,非常麻烦,非常不方便,等电话找到小艾,估计兔子妈妈都生好第二代兔宝宝了。
T市的日子,似乎是清苦的。小艾用度节俭,用海鸥洗发膏、中华牙膏、涂婴儿霜,看别人涂玉兰油都觉得浪费。那段日子,对于二十一世纪的年轻美女来讲,必会觉得不可思议。
她的钱用在吃饭、买书上。起初,她经常邀人去小馆、她经常自己去小书店看书、买书。渐渐地,没什么可吃的,也没什么可看的了。
要活的充实就得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什么呢?她开始学习英语。先略略复习高中的英语书,然后从新概念英语第二册学起。
她不问家里要钱,她也很少回家。她本来就是想离家远点,离她的父母远点。小艾想依靠自己的力量、本事生活。她要独立。要找个自己可心的人离家远远的过日子。有机会还要改改行。
可是,随着西贝的远走高飞,她简单的志向有点受挫。
风起11
风起11
西贝走后的很长一段日子里,她情绪沮丧。工作干劲萎靡。什么人的甘苦、求助都与她无关。
小高要与男友幽会,找她换班,她找理由坚决不换。而且她居然还幸灾乐祸,谁让你小高跟她老公可以经常见。反正经常见,不急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