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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皮包公司,也要有几个员工吧,更何况他的公司现在已经不是单纯的皮包公司了。而在这年头,要想在人才市场上找到几个真正的人才,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国家对高校毕业生的政策还是包保分配,那些真敢进入人才市场的,大都是有闯劲、心气高的年轻人,对这样的人,郭守云不在乎开出高薪。
“郭先生的眼光真是令人佩服,嗯,人才是最大的财富,这样的话,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常雨桐感到有些惊讶,老实说,在这个年代,西方发达国家对人才的竞争已经很激烈了,但是国内呢,人浮于事似乎仍旧是主流。现在之所以有那么接受高等教育的人,钻破了头的朝国外跑,其根本原因就在于此,而他郭守云作为一个没有接受过什么教育的人,却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那本身就已经非常难得了。
“呵呵,常小姐过奖了,”郭守云笑道。
“那不知道郭先生看不看得中我呢?”常雨桐接过话头,直截了当的说道,“就像红姐说得,你们的公司还缺少有经验的财务,我虽然不算什么人才,但是也想要毛遂自荐一下,就是不知道先生有没有兴趣。”
“感情这事是要由这个常雨桐自己提出来啊,”郭守云心中暗笑,嘴上却说道,“我当然感兴趣,只是担心委屈了常小姐啊。更何况,我这个公司,嘿嘿,在贸易上恐怕有些不正当的地方,常小姐不怕将来会出问题吗?”
“问题?什么问题?郭先生是说贵公司的贸易有违法的地方吗?”常雨桐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说道,“可就我从红姐那里得知的情况,贵公司的贸易虽然在某些地方做的有些不合道德规范,可是却也没有触犯法律条文的地方啊。这贸易嘛,原本就是那么回事,做了法律条文明令禁止的事情,那才叫违法,至于那些没有在法律条文中明确规定的,呵呵,那想必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常雨桐这话已经说得再明显不错了,按照她的逻辑,违法就是违法,而钻法律空挡,则不能同违法直接挂钩,处在这样的一个历史时期,她的这种思想似乎很流行。
“好,既然常小姐这么坦率,那我也不再多说什么了,”郭守云微笑点头,而后从座位上站起来,朝常雨桐伸出手去说道,“郭氏进出口贸易公司,欢迎你的加入。自今而后,雨桐你就是咱们公司中国方面的财务主管了,以后有机会我把守成带过来,你和他多接触一下,现在布拉戈维申斯克那边总部的财务,就是由守成负责的。噢,红姐,我这么决定,你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当然不会有意见,”孙红羽笑道,不过她的笑容着实有些牵强。很明显,今天这一阵,她又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常雨桐作为她的亲信,是顺利打进公司了,可是郭守云以此为交换条件,把郭守成抬上了总部财务主管的大位,这一出一进之间,郭守云等于是即卖给她孙红羽一个面子,又轻而易举的将常雨桐拦在了公司贸易核心的外面,苏联那边,她孙红羽还是没办法插进手去。
“既然红姐也没意见,那就这么说定了,”郭守云从桌上拿起自己的酒杯,朝两位野心勃勃的女人示意一下说道,“来,咱们干一杯,就算是庆祝雨桐的加入了。”
“呵呵,多谢郭先生的赏识。”常雨桐首先拿起酒杯,和郭守云碰了一下。
“嗯,干杯。”孙红羽也起身说道,可在心里,她却不无懊恼的自语道,“你个小狐狸,暂时让你嚣张着,早晚有一天我要胜过你。”
第三卷 新的成就
第五章 此路去往“天坛”
自半年前的亚运会召开之后,北京就进入了一个经济的飞速发展期,宽敞的街道、高挂的立交桥,在此时的北京已经随处可见了。
深红色桑塔纳轿车在拐过玄武门大街,缓缓的行驶在前门的前门大街上,此时正值上午十点钟,前门大街上往来的车辆很多,交通显得异常拥挤。而这一切的一切,在莫斯科是根本不可能看到的。
对于约里宁来说,这是他第一次来中国,过去他也曾出过国,只不过去的地方除了朝鲜之外,就是东欧的罗马尼亚、波兰、捷克等地方。以往,在那些地方,他还感受不到自己国家那虚假繁荣背影中的落后,而这段时间,准确地说,是自从他进入中国国境的那一刻起,他才由衷的体会到,自己的父亲为什么那么热衷于支持激进派的进一步改革措施。可是这话说回来,为了一场还不知道是否能够强国的改革,就先先把自己的国家陷入四分五裂的境地,这样做难道就真的正确吗?约里宁想不透,他感觉自己很茫然,甚至是前所未有的茫然。同样是在改革,中国人这里的改革一团和气,而且正在富强的路上快速的进步,而自己的国家也在改革,可是看看那里成了什么样子?
“谢尔格,前面就到天坛公园了,怎么样,要不要进去转转?”郭守云能够感受到约里宁的沉默,这段时间以来,这个看上去有些玩世不恭的狡猾上校,就一直都很消沉,尤其是昨天晚上,当得知了格鲁吉亚正式宣布独立的消息之后,他的消沉就表现的更加明显了。
“怎么,你不急着去参加那个什么,什么招聘会了吗?”约里宁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他扭头看了郭守云一眼,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呵呵,我有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郭守云笑了笑说道,“她总是对这种人事上的事情出奇的关心,所以即便我今天不去,相信她也能把招聘的问题解决掉。”
“哈哈……”约里宁自然知道郭守云所说的那个合作伙伴是谁,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经很看出了这两人之间表面和气但骨子里钩心斗角的现实。
朗声一笑之后,约里宁伸手在郭守云的大腿上拍了拍,说道:“郭,不得不承认,你这个人很有意思,在我所认识的人中,还没有哪个能够做到你这么豁达。”
“呵呵,豁达倒是说不上,我只是比较看得开罢了,”郭守云微微一笑说道,“这个世界太复杂了,有很多事情的发生、出现,都是不那么合乎人愿但却又不以个人的意愿为转移的,所以呢,你要想活的顺心一点,那就要看的开。就像你们国家现在所面临的情况,有很多事情已经是无法挽回的了,所以如果你因此而耿耿于怀大没必要,我们中国人说,‘大乱之后有大治’,也许今天你们的纷乱,就是未来重走复兴之路的契机。”
“很高兴你能像朋友一样安慰我,”约里宁抹了一把脸,由衷的说道,“其实你没有必要来讨好我的,如果在昨天,我也许还能给你些帮助,但是现在,嘿嘿,恐怕要另说了,搞不好我现在已经要自身难保了。”
郭守云心头一震,他豁然明白,约里宁从昨天开始的消沉,并不仅仅因为格鲁吉亚的独立抑或是苏联国内的动荡,这其中还有个人的原因。
“怎么,家里有不好的消息?”郭守云试探着问道。
“暂时还没有,”约里宁苦笑一下,他看了看车窗外,此时车子正好经过一个十字路口,红灯亮起,车子停了下来。
“你刚才说得天坛在什么地方,我想去转一转,”将目光从窗外收回来,约里宁说道。
“哦,”郭守云下意识的朝车窗外看了一眼,此时这个十字路口,正好是广安门内大街同前门大街交汇的地方,再向前不远就是天坛公园了。他说道,“好,就在前面不远,咱们到时候下车转转。”
也许是不想在车里多说了,约里宁点点头,仰身靠近椅背里,闭上了眼睛。
红色的桑塔纳最终停靠在天坛街的公园入口处,两人下了车,在公园门口的售票处买了门票,一路逛了进去。不过约里宁的心思显然没有放在观景上,他一路沉默,当走到丹陛桥的时候,他停了下来,看着道路两边那大片的柏林,深深的叹口气,说道:“郭,咱们相处的时间不长,可我还是想问你一个有些冒昧的问题。”
“什么问题?”郭守云也停下脚步,他站在约里宁的身边,说道。
“你究竟想从我们那里得到什么?”迎着郭守云的目光,约里宁用罕有的深沉语气问道。
“你是第二个问我这个问题的人了,”郭守云一脸严肃的说道。
“噢,第一个人可是妮娜?”约里宁先是一愣,继而问道。
点点头,郭守云说道:“我可以给你一个同样的答复,那就是我在求财,而且仅仅是求财。我同任何人,包括伊万诺夫在内的所有交易,都是基于求财这个目的,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那换句话说,如果我能够为你的贸易提供便利,你也可以同我合作喽?”约里宁的目光看上去就像两把尖刀,狠狠的钉在郭守云脸上。
“虽然这听起来有些卑鄙,但我还是要说,事实如此。”郭守云毫不退缩,直截了当的说道。
“你可真是够坦白的,”约里宁摇摇头说道,不过看上去,他明显是松了一口气。
“对朋友我一向都是如此坦白,”郭守云淡然一笑说道。
“朋友,嘿嘿,既然郭你把我当作朋友,那我有些话就要直说了,”约里宁笑道,“反正你只不过是为了求财而已,那如果我们在这段时间里没有倒下去的话,咱们之间是不是也可以有一个合作的机会呢?就像你同伊万诺夫那些人之间的合作一样。”
“你们?我不明白,你所说的这个‘我们’,究竟指的是谁。”郭守云有些心跳加速的感觉,他感觉自己就要涉及到苏联远东更深层的秘闻了。
“这些不用我来告诉你,”约里宁摇摇头说道,“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这次远东各部队辖区内的暴动,背后还隐藏着更多不为人知的东西吗?”
“哦?”郭守云做出一副愕然的样子,他知道,远东军方在面对暴乱时所表现出来的态度,正是他们在给克里姆林宫施加压力。
“这是有些人在逼着大家站队啊,相信经过这一番排队,国内的局势就彻底明朗化了,”约里宁冷笑道,“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在台面下协商的机会了,所有人都会撕掉面具,战友就是战友,异己就是异己。到那时,我想以郭你的精明,自然能够把一切都看个明白。”
“该死!”郭守云心中暗骂自己一句,他竟然没有想到这一层。可不是嘛,这次苏联国内各个部队驻地城市的暴动,可不仅仅是军方在迫使克里姆林宫让步,他们这也是在划分自己内部的“敌我”站队问题。面对那些反对格鲁吉亚独立的人群所发起的、针对激进派的暴乱性围攻,冷眼旁观者自然是一方,而出面干预者便是另一方。当一切尘埃落定之后,该团结谁,该打压谁,自然就是一清二楚了。
至于约里宁口中所说的“我们”,自然就是指的激进派一方了,现在他们的实力还较弱,至少同以克里姆林宫为首的主流派以及以军方为主的传统派相比,他们还不够级别。难怪约里宁会说他可能自身难保了。
想明白了,一切都想明白了。通过与约里宁的这一番谈话,郭守云之前的所有疑惑一扫而空,他感觉自己的思绪前所未有的清晰,而这对他这样一个商人来说,则是至关重要的。
“谢尔格,你放心吧,”想清楚这一切之后,郭守云压抑住心中的兴奋,他伸手揽住约里宁的肩头,说道,“只要你需要,我就会同你合作,你可以把这当作是我对你的一个承诺。”
第三卷 新的成就
第六章 最疯狂的贸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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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格鲁吉亚在九号的独立事件为分水岭,整个苏联进入了全面的混乱期,而除了郭守云之外,此时任何一个人都想不到,这一场看似突如其来的混乱,将会持续整整的十年时间。
当世人谈起这场骚乱的起源时,往往会以激进改革思潮同保守主流思潮、民族独立同反对分裂之间的冲突为其爆发的根本原因,但是却没有人提及其背后更深层次上的本因。
正如约里宁所说的那样,这是一场苏联国内领导层,尤其是军方高层内部的大排队,面对格鲁吉亚的独立,面对四处蜂拥而起的骚乱,无论是莫斯科军区、西伯利亚军区,还是土耳其斯坦军区、列宁格勒军区等等,先后做出了各自的反映。而冲突表现最为严重的,就是负责驻守格鲁吉亚、亚美尼亚、阿塞拜疆三个加盟共和国的外高加索军区,在梅利尼科夫上将宣布了军区戒严命令之后,整个军区瞬间产生分裂,甚至出现了部队与部队之间的对峙、部队与格鲁吉亚示威者之间的对峙,一时间外高加索的上空火药味十足,武装冲突时刻都可能会发生。
而在远东,整个远东军区内也不太平,军区下辖的两大集团军站到了同特列季亚克的对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