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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坐着,面上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有时唤她几声,她也恍惚得忘了回答。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寨中只有她与心莲两个女子而已,她本该多多关心心莲才对。可偏偏这段日子,靳磊重伤等事占去了她所有的时间和精力。
略有些愧疚,水潋滟柔声开口:“这些日子,我看你懒得吃、懒得睡、也不爱说话,这倒是为了什么?”
“没……哪有……”心莲匆匆道。
“有没有,你心里最是清楚。”水潋滟道,“心病还需心药医,越是压抑,闷在心里,越是苦着自己,旁人也帮不上忙。若是能说出来,也算是一种排解。”见心莲尤是口若蚌壳紧闭,略感着急,忽的想起那日阿强前来报信时,心莲的反应最是反常,前后的事穿在一起略加判断,故意高深莫测地又开口:“你便不说,我也知道……”
“你……”心莲有些吃惊,粉面已白。
水潋滟边故作不经意的侧过头,边留心观察心莲表情,慢悠悠的说着:“必是……跟下落不明的……二寨主有关……”
此言不说还罢,话音才落,两颗豆大的泪水便涌出心莲的双眼,止也止不住。
水潋滟见心莲咬住下唇一味的哑声痛哭,心中一叹,也不劝说,只是将她搂住,任她哭个痛快。
半晌,心莲好容易抽抽搭搭的停住了泪水,主动开口说道:“若是淼哥他……有个三长两短,我……我可……”
“这么说,你二人情投意合,已互许终身了?”
心莲摇头,神情有些飘渺道:“自打淼哥带我上了群狼寨,我便从来没离开过他。说出来,不怕你笑话。多年来,我一直以为,我心里喜爱的人是……是大寨主。当年……我父母兄长皆被杀害在太行,我年纪虽小,可那一幕深深刻在心里,便日夜想着要替他们报仇雪恨。奈何我是个女孩子……到了群狼寨,见大寨主虽年纪轻轻却颇受老寨主的垂青,寨中人都对他十分信服,武功又是高强,不免生了钦佩仰慕之心。而那时,淼哥还只是个半大孩子,虽常常跟我玩在一起,却并未放在心坎上。陪伴着青羽大小姐几年,岁数略大了些,初知男女有别的时候……青羽大小姐身边只有我一个女孩子,总是跟我说心事。夜里,我们躲在一个被窝里,她说着将来与大寨主一起,做了夫妻,男耕女织,画眉为乐,这样那样,那么美好、那么温暖……我心里又是向往,又是羡慕,于是偷偷地,将她说的故事套在自己身上,想象着自己也有一个男子疼着爱着,想象着自己也有一个幸福的家……我以为自己,一直都是爱慕着大寨主的……可……”
“可此番靳淼出了事,你方觉得,那个真正怜你呵你爱着你,能与你组成一个家的,其实是淼……”心莲天性又怯弱了些,凭听来的揣测青羽又是个极有主见的,水潋滟知道,所谓少女情怀总是诗……在那岁数上,心莲受了青羽的影响,便是极自然的。有时,自己也未必了解自己啊……
心莲继续说道:“而我……我心里其实早已有了他的影儿,却不自知。大寨主……他只是个故事里的人物。就像是听说书的说凤求凰,便把自己想成是个当垆买酒的卓文君;听说书的说凤仪亭,便把自己想成是个知恩图报的貂蝉,可哪有人真就嫁给司马相如或是吕布的?只是……淼哥的心意,我虽愚笨,但多少也是明白的……这些年,我……亏负他太多了……如今,我想明白了,可他却……老天呀!为何如此捉弄!”
水潋滟听心莲如此说,心里也跟着难受:“你莫心急。此番大寨主便是要去寻他的。照我看,靳淼虽平日里有些吊儿郎当,却是个心思细密的人,必懂得自保之道。只要他回来,禀明了大寨主,你们情投意合,自然是一段美满姻缘。”
心莲却又摇头:“我……我只求他能平安回来便好!我与淼哥,跟与大寨主又有不同。大寨主虽也当我如亲妹妹一般,但并无实际的仪式。可我与淼哥,曾指天画地、叩头许愿,是正式结拜的兄妹啊。我……只要看着他好,就心满意足了。这十几年来,他默默的陪着我,伴着我,下半辈子……改换做我陪着他、伴着他罢……”说着,又是珠泪一串,染湿衣襟。
水潋滟见她伤感至深,心下也觉感叹,不好再说什么。如今唯盼靳淼能平安回来,才是医治心莲的一味良药。
这边稍作一沉吟,那边汉子们,旧屋被焚,如枯木拉朽,时辰不多,却也已清理的依然差不多了。
可没想到,那些枯木叠摞在一起,外加山坡雪深,竟一下子有三五根咕噜噜的滚下来!汉子们赶紧上前去拦,可其中一两根因撞上山石,如踩了踏板,豁然腾空飞起,向着马车砸来!
那驾车的马本就是匹烈马,此刻虽早已驯良了,可是惊吓之下,却又露出本色。
它前腿一蹬,忽的人立而起,放声嘶鸣,鼻孔喷出一团浓重白雾,带得那马车车轮都离了地,车身如被抛在海中承受巨浪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里,靳磊终于开口了,水mm如愿以偿。这里再展开些关于心莲的事儿,情节往前走一走。
惊马下三救心上人 昏迷中命悬一线间
可没想到,那些枯木堆在一起,外加山坡雪深,竟一下子有三五根咕噜噜的滚下来,汉子们赶紧上前去拦,可其中一根因撞上山石,如踩了踏板,豁然腾空飞起,向着马车砸来!
那驾车的马本就是匹烈马,此刻虽早已驯良了,可是惊吓之下,却又露出本色。
它前腿一蹬,忽的人立而起,放声嘶鸣,鼻孔喷出一团浓重白雾,带得那马车车轮都离了地,车身如被抛在海中承受巨浪一般!
水潋滟和心莲只觉得身子底下一轻,然后水潋滟清楚地看见前轼竟扬到视平线之上,身子便不可控制的向后跌去,后背也不知是撞到了何处,只听见一声闷响,便觉得后背上麻疼成了一片,还未回过神来,身子却换了个方向,向前扑去,“古嗵”的一声,是车子跌回地上,左侧的车轮便裂了一块,眼看着摇摇欲坠,不知何时便要掉下来。水潋滟匍匐在车厢内,可那匹马便撒开步子奔了出去,颠簸得实在厉害,想要坐直身子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的。
靳磊离马车甚远,一看之下,心下大惊,一提气,飞身追了上去。并且同时从肋下拔出宝刀,准备着随时出手要将那匹烈马斩与当下。
却未料那马儿虽是兽类,但受惊之下却最是敏感,此刻听见风过利刃的金革之声,甚至能感觉到空气中靳磊散发出的杀气,于是便更是慌不择路,竟不走寻常路径,而是拖着马车向陡峭的山坡而去。
山坡上因是积雪未退,看着平整如丝毯,而实际上,雪下面埋的都是些嶙峋山石,此一块,彼一处,形状各异的怪凸出来,真是防不胜防。受惊的马匹拖着已经缺了一个轮子的马车,车厢已经摇晃得随时都可能侧翻下来,几块说不清原来是装在何处的零件掉了一地,只觉得车厢渐渐支离。
水潋滟只觉胸腔里一颗心似变成一颗皮球,此刻正被人抛来丢去,忽而重重的落下,忽的轻轻地荡起,整个灵魂似乎都失重了,并不太难受,只是胃里似被揪着的,自己竟感不到自己的四肢存在了,使劲儿眨了眨眼,视觉却模糊不清,听觉里也只剩下自己的喘息和心跳,一种无助感,迫得她想要叫喊,可是牙齿格拉拉的打着颤,竟是呼不出声来。
靳磊见车身破碎,更感焦急,却也十分冷静。他知此时,车子正沿陡坡向下,若是斩杀了马匹,速度陡然减下来,车子必翻,且死马的重量极大,雪面又滑,定然会拖着车身向下滑去,到时人力岂能拉住那份重量?可是……如今情势,也不容再做耽搁,这马一径的疯跑下去,便是个车毁人亡的结果!
他脑子一动,便想挥刀去砍那两根连个马匹套子的辕木。可是奔驰间,车速极快,起伏又大且不规律,哪是那么容易砍中的?
好在靳磊内功深厚,性子也沉稳,此刻一边施展轻功,一边调整内息,凝神静气,劲道聚于右掌,再转至刀锋。
下一秒,猿臂一展,抡如圆盘,这一招真是力拔千钧,气势如虹,只见那柄随身利刃便化作一条出云游龙,闪出一道耀眼白芒,直直没入辕木之中。一瞬间,碗口粗细的车辕如枯木拉朽,断裂得十分轻巧,仿佛是一线香燃到尽头,那头上的一点香灰便自然而然的掉落了。
受惊的马匹依旧一个劲头的往前奔,突然间少了车厢的牵绊,身后重量一轻,没跑几步,竟被一块雪下的石头绊倒,翻了几个跟头,马头撞在一嶙峋石上,登时口鼻流出血沫,断了的马腿蹬踹了几下,便再也不动了。
另一头,车厢在惯力下还在继续向前滑冲!
“大……大寨主,救命啊!”心莲身体远比水潋滟好得多,一开始便本能的双手紧紧抓着车窗稳住身子,此刻尽管惊惧,思路却还算清楚,立刻喊道。
马匹和车身分离时,靳磊早已伸双手想将车厢拉住。可四方方的车厢本无着力之处,一捏一拉间,竟将车后方的半块木板整个儿掀了下来!车身也因这力道,下滑的速度变慢了,可却滴溜溜转了大半个圈,此刻一双断裂的车辕已是向后,原来封闭的车厢,如今更像是一个缩小的门洞,前后皆空!
靳磊双掌一较力,分左右分别握住两根断辕,身子往下一沉,站了个稳稳地马步。脚下一对靴子在雪地上划出两道深沟,马车这才终于停了。
可是,水潋滟却如一个失了控制的骰子,从后方的空洞里咕噜噜滚了出来,沿雪坡向下,惊得靳磊一身冷汗。
好在娇小身子正好撞上刚才那匹倒卧死马,这才停住了。
靳磊扑将上去查看,只见这女子脸儿埋在雪中,竟不知抬起头来,不由得心下更是犯憷!
赶紧将人抱起来,拂去因雪打湿的零散青丝,只见精致脸蛋上肌肤白得近似透明,犹如一个瓷娃娃,静置的美感显得很不真实。
大手在软躯上下摸索一番,并未发现深重要紧的外伤,可靳磊却顿时想起靳淼当日的诊断。大喜大悲、操劳费力已是禁忌,今日如此惊险刺激,她的心……如何承受得起?
男人的手在流血,因为刚才紧握断辕拦住马车,根根木刺扎入了他的手心。可他却丝毫不觉,然后……那双坚毅的大掌慢慢抬起,竟在微微颤抖,慢慢探向怀中心爱人儿的鼻下……
忽的,他感到一丝微弱的气息抚过指端,然后严峻的表情骤然显出一抹亮色。
她还活着!
“快!下山!”男人低咆着,一手解下身后披风,紧紧将女子裹住,护在怀里……
官兵走了,狐狸窝便又是太行汉子们的“人间乐土”。群狼寨的人进镇时已经暗了天。狐狸窝里却是最红火的时候。青楼妓馆门前是一串串平列的红灯笼,形成一片发光的红墙,看得人神经兴奋、情绪高涨。一座座装饰繁复的花楼里,有唱南腔的也有唱北调的,各种乐器出演奏的不同的乐曲在街道中交织,听起来有些荒腔走板。不算宽的街道上摩肩擦踵。汉子们大部分都是一手抓着酒壶,另一只手大喇喇的搂着姑娘,向赌坊或是其他什么地方去找乐子。亦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野妓站在路边拉扯。有些汉子走过去讨价还价。还有的走过就摸一把,调笑着吃豆腐占便宜,惹得那些女人娇笑嗲嗲、怪叫连连,却又惹来身边女伴拈酸,于是便吵嚷起来。
这样拥挤,群狼寨的马队行进便快不起来,靳磊一手持缰、一手紧紧抱住身前的水潋滟,觉其身躯越来越冷,若是再没有医生,实在后果难以设想,不免更添焦急。
“呦!勇三哥,您可有阵子没来了,今日怎么大驾光临了?”一个娇媚得足以滴出蜜来似的嗓音轻飘飘的抛了过来,“可真是要想死奴家了!”
见寨中兄弟皆转头瞧他,勇老三一下子搞了个大红脸,关公老爷饮醉酒也不过如此,抓抓脖子根,讪讪道:“桂……桂菱儿……你……过几天……过几天我再去找你,啊?”
那个名唤桂菱儿的私娼年纪约莫十八九岁,身段儿却生得饱满丰实。此刻挑了挑眉,斜着眼,道:“过几天?这几天呢?你就不想……”说着,故意挺了挺胸脯。
勇老三额上有些冒汗:“过几天……过几天一定的……”
还未说完,桂菱儿脸上忽的一冷,转作一种超乎年龄的世故,瞪了勇老三一眼,撅了撅染了胭脂的嘴,冷笑一声,嗔道:“还道你跟别人不一样!还不是个臭没良心的!往后,别进咱的门!姑奶奶还不伺候呢!呸!”
勇老三面色从枣红一下子转作青色,犹如一条老了的苦瓜,想要讨好求饶,却瞧瞧靳磊一脸冷冽之色,知道此时不是时候。
靳磊容不得这种小事再做耽搁,冷声喝了一声:“勇老三……”
桂菱儿看看靳磊,只觉面生,想她日日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