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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头,也有几十两是你的。”
“我的?”
“你的花轿嫁衣买了,分了一半给你,我留下的一半里,又存了约莫三分之一。这些钱原是我当寨主这八年里一点点存上的……总不得,做一辈子的山贼吧!这原是未来大家的出路,故不到最后一步,便不好拿出来,除了淼弟,寨里其他弟兄也都是不知道的。此刻大家连个安身的地方都没有了,少不得要动用了。”
水潋滟柔柔一笑,眼眸清亮:“原来……咱们大寨主竟是不想当山大王的……还有这些聪明呢!”
他说是八年里一点点存上的,岂不是早早就有了这样的心思?并且早早的筹谋了起来!
靳磊也不瞒她:“我原也有那份心,想试试众人,这几年,熬不下去的那些早投奔别的山寨去了,留下的,其实都是心地诚善的人。另一方面,我也要做出个群狼寨已走入末路的假象,这样大家才会一条心,跟着我下山去。这么多年,只有两次,我曾动过用这钱的念头。
“第一次,便是你出现之前。那时是寨中最穷困的时候,可若下山却不是个好时机,你的出现便带来了转机。第二次想要动用,是山寨被毁后,我在孤云寨周旋,一边寻求合作的机会,一边寻找你、淼弟及其他弟兄。你又一次出现了,带来了充满希望的消息。”
他拉住水潋滟的双手,一片赤诚,“你……是天赐给我的!我这辈子绝不能对你放手!你生我生,你死我也跟着你去,天上地下,我放不下你呀……”
水潋滟忙捂着他的嘴道:“别胡说……”眼圈一红起来,接着柔声道:“我知你的心,我也愿长长久久的伴着你才好……可这自小带来的多病身子……只怕……”说着,不由得面色黯淡,怪可怜见。
“还说我是胡说,你又自己也胡说起来!”靳磊捧起她的脸儿,压下心疼,眉头紧锁道,“傅姑娘对你的病是胸有成竹,而你自己反倒这样,如何说得过去?”
水潋滟素日心里想起这个难免就觉难过,但自打在群狼寨里,倒是想的次数少了,今日难得这样,又见靳磊跟着伤心,便妩媚一笑,当是调笑一般的说道:“呵呵……还说你聪明。不是又上了我的当么?我是故意这么说,让你来哄我,偏偏你只会凶我……”撅着嘴,白了靳磊一眼。
靳磊却反倒面色松弛了些,叹了口气道:“只是没想到,这一番官兵搜山,竟生生的,夺去了这么多人的性命……”面露痛色,略有自责:“也怪我,没能早些备齐了银两……”
水潋滟忽的灵巧的从他身前转走,片刻回来,手里已经多了一个匣子:“难怪这几天,我听你跟我说到那图纸,竟不像再建一个群狼寨,倒像是顶着群狼寨的外壳,实际里头全照一个庄子的样子。原来你是动的这心思。想来真若能成,自然转型,大家往后也有指望……”
靳磊听她说的点头,有些莫名的接过来匣子打开。那里头赫然摆着几张银票,西翻翻,竟也有两百余两。
“你……”乌丸中生出询问。
水潋滟慢慢的道出解答:“在未央阁的三十天,我帮盛公子做了三笔大生意。那里头,自然有我一份。后来盛公子送来的那对翡翠镯,我让人送还给他了,左右我也戴不惯的,就当是已群狼寨的名义在他的万利商行里入了股,以后按季度分红,还陆续有来。”
想她水潋滟两世都在生意场上打滚,最是个算计的人,虽说不上雁过拔毛,但……经了手的,不拿些好处,还是她么?
那盛无价,她看好他很有经商的天分,所以这种投资的机会更是不可能随便错过了。
男人的眼如泓:“你不必……我……”
水潋滟有些不高兴的撅嘴:“别说让我听了不顺耳、不顺心的话。你曾说过,夫妻一提,我也对你说过,男女平等。我是群狼寨的夫人,自然该有我的一份,让我觉得活着有意义。若这靳夫人只是个吃喝管饱、伺候男人的身份,我倒不想做、不愿做、不屑做了。”
她软软的笑叹一声:“唉……这个时代…我是说,这个世道。只有你,是真的看重我、尊重我。对我,不提防,不怀疑,也不想着如何加以利用。你当初留下我时,我已经知道了,就算没有那华丽的花轿,你也会可怜我的。你是真的对我好。所以……我也要对你好。再说,若不是你护着,我在这太行死了几回也不知道了……嗯……要不……”
靳磊听她说的,心湖似被丢进一块小石头,泛起一层接一层又细又密的漪绒,一种悠长绵软的情绪占据了整颗心。
姑娘说,要对他好呢……而且她一开始就知道……所以,一见钟情的不单是他呀!
可她最后语气中似有似无的迟疑,让靳磊有些纳闷,不由得定定瞅着她,等待答案。
水潋滟顽皮一笑,从他身边逃开几步,才说了出来:“要不……这便算是……我给大寨主的红包如何?”
新群狼不可同日语 旧婚约也能再惹事
水潋滟顽皮一笑,从他身边逃开几步,才说了出来:“要不……这便算是……我给大寨主的红包如何?”
在这个时代,很多人十四五岁便成亲了。 他到了二十六还是处男,红包理应大一点不为过的。
嘴角一束肌肉抽了一下,随即峻脸上尴尬又蛮气:“那是青楼里的规矩……你是良家女子,却听他们胡说!”下一句,忽的嗓音转柔,竟又追问刚才那个她未回答的问题:“……还疼么?”
水潋滟轻眨水眸,终是温驯乖巧的答了:“倒也……还好……你……你想……”
想?他自然是想。有了第一次□的感受,体内便像养了一只兽,又饿又馋的……
“不行!傅大夫说,太过频繁,徒增劳累,对你无益。”靳磊皱着眉,将被交代的话背得一字不差。
水潋滟点了点头。这男人……是个有定力的……
大伙儿见她这样被带上楼来,若再不出去,只怕就算没什么,也让人以为有什么了。
“那……我去请鲁大哥上楼来,好好对你说说群狼寨的规划……”
“不。”靳磊断然拒绝,大手扣住她的手腕。
那个鲁擎……
“你都细细知道了,你来对我说就行。”
“呃……好……”水潋滟忽的觉着自己挺喜欢他这股子执拗跋扈,只能答应了。
冬雪消融、春意渐露的时候,新的群狼寨开工了。
已过一个月,春色已重,风透和暖。汉子们自己动手,伐木、搬运、烧砖、砌墙……虽然才进行了一部分,但是,架势摆出来,也算是初具规模了。
在靳磊最初的授意和水潋滟的督导下,新的群狼寨就像是现代的小型社区。前面是议事的大厅、迎客的堂屋,居住区在后方,后山上还有果菜园子。而居住区里有方便已娶妻的汉子们居住的、私密性加强的家庭式院落,也有方便独身汉子们居住、有人帮着收拾整理的单身宿舍。有大食堂,供大伙儿集聚一堂,也有几个小厨房,让女人们方便给丈夫准备宵夜或是煲个爱心汤。甚至……在水潋滟的坚持下,专门盖了一个私塾学堂,以后群狼寨的孩子们不管那男女都可读书识字。
鲁擎尽情发挥着自己在建筑上的才能。他将山上的泉水引进群狼寨,不但可以方便大伙儿日常用水,而且小条经过菜园的小渠便省了女人们挑水走山路浇灌的麻烦。最神的是,他盖了一个相当实用的浴室。一支水流到了室内分开男女两侧,而因为经过了大厨房和数个小厨房的灶坑之下,这水一放出来居然就成了温热的。这下一年四季,洗澡时不用愁了。为了保暖,他发挥巧思,用山里常见的枯树皮在砖墙内都贴上一层,冬季阻隔了寒冷,夏季反而能增强室内的清凉干爽。
忙了一天的人们在天色暗下来后,点燃篝火,聚在一起吃吃喝喝、说说笑笑,热闹、随意又和谐。
虽然房子还没修好,大伙儿只能挤在临时搭成的几座工棚里休息,可是……一天天的看着群狼寨成型,大家都心里高兴啊!
“喝!”鲁擎对大伙儿举杯。这一个月,他跟大伙儿混熟了,大伙儿对他则是佩服的不行,看起来,还真就像是群狼寨的汉子一样。
“鲁大哥,你说,你是怎么想的?怎么就能想出来在这儿搭了一个竹楼呢!”锣槌儿喝了一口,问着。
“是啊!”贺四道,“咳咳……这竹楼嘛,南方倒是常见,可这北方,还真是开天辟地都一会见呢!”
“竹楼下的地窖,足有两件屋子那么大!冬季若是藏满了肉啊、菜的,就算大雪封山半个月,咱们也不用怕了!”小葫芦道,眼睛好亮好闪。
“我看……那当中架空的一层,晾谷子、晒玉米,最好了。下雨都不用担心!”心莲说。
桂菱儿摇头:“楼上通风好,又不接地气,夏天一到,存放些吃食,保证不会那么快就坏。夫人不是在后山来了一片果菜园子么!到时候,姐妹们多种些!又新鲜又水灵,肯定不会白费心思,能大大的发挥用场了!”
马彪的媳妇儿大伙儿都唤她彪嫂,三十来岁,壮实丰满,本来住在山下,自小是个哑女,这番搬上山来住,能跟丈夫团聚,自然高兴,此刻不能插话,只好忙不迭的拼命点头,表示认同。
“这是靳夫人给我的灵感。”鲁擎早已改了口,称呼水潋滟为靳夫人了,“她说的什么冰箱什么的……咱没那玩意儿,自然就想出了这么个法子!”
此时寨门打开,鱼贯进来一队人,打头的是个高挑女子,才进来便嚷道:“水妹子?水妹子人呢?我又给你们送了些好木头来!”
她声音还未落,本坐在庭院中的鲁擎就像一条鱼,一转眼就已溜走了。
水潋滟听这声音,赶忙迎了上来:“许姐姐来了……只是这木头……工程已近尾声了,您之前送来的尚还有余,又有这些,只怕多出来……”
许凝凝却听得心不在焉,眼睛左右扫视着,很随意的摆手道:“没事没事!你们留着慢慢用吧!”
水潋滟见她表情,暗自笑着,明知故问:“许姐姐找什么?”
许凝凝面色略红,收回眼神,倔强道:“没有!什么也没找!”
水潋滟又自笑了。她早看出这女子是对那个爱开玩笑、表面看来有些不正经的鲁擎上了心。偏这两个就如前世冤家,一见面就拌嘴争执个不休。这位许大姑娘性子急躁,闹得厉害了,往往忍不住便吵起来。于是,鲁擎这几天对她生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意思来了似的。她一来,他就躲;他要躲,她却来得更勤了……连可用的借口都用尽了,于是才会送这本就多余的木材来……
“哦!木材我是外行,还是得请鲁大哥过目,才知用在何处合适。姐姐让人抬到后面场院里吧,我派人请了鲁大哥去……”
“好!”许凝凝眼神一亮,招呼人往后面走了。
水潋滟见她去了,却并不吩咐人找鲁擎去……
这叫……釜底抽薪!非要把许凝凝逼急了,把鲁擎逼得无路了,才能进展得快些……
她想着,找个地方远远坐着,仍是听大伙说话。这是最近她才发现的娱乐,甚是喜欢的……
“娘……葫芦哥说,我还能读书呢!”马彪的儿子叫马小虎,小名儿叫虎头,是个长得虎头虎脑的男孩,此刻拉着彪嫂胳膊说道。
这次终于有人叫他葫芦哥了,小葫芦挑着眉,很威严的样子:“夫人说的,那还有假?”
阿强的媳妇儿叫小玉,三年前才成的亲,家里十分穷苦,长得高瘦,为人腼腆,此刻抱着怀中刚周岁的女儿,怯怯地问:“那……我们家妞妞……以后也能读书么?”
“自然是能的!”桂菱儿说,“我弟弟小三儿说,这几天夫人已经教给他好几个字了!我还想呢,要是有空,我也一起去学。到时候……准让我家那口子吃惊!”
“那倒好……我娘家还有两个弟弟呢,一个九岁,一个十一了,都没上过学。等我有空儿,问问夫人,让他们也来咱们群狼寨,不知道行不行?”梁大娘是个寡妇,无儿无女,跟贺四叔相好有几年了,这次是主动搬上山来的,此刻一边纳鞋底,一边问。
“嘿嘿……你们全家都搬来得了!”有汉子打趣。
“去去去去!我们女人话说,你插什么嘴呀!”年轻时受多了欺负,锻炼出来了,反而性子直率,梁大娘是个厉害的女人。
“贺四叔……”那年轻汉子瘪嘴,向贺四叔求救。
被倒追的贺四只敢偷眼看了看梁大娘,皱着眉,有些烦恼的样子:“咳咳……你……去去去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年轻汉子没拿到好处,却笑了,挤眉弄眼的:“贺四叔,我看您啊!一咬牙、一跺脚、一闭眼,您就从了梁大娘吧……哎呦!”
“说什么呢你!”梁大娘也脸红了,却容不得人欺负贺四叔,随手把那鞋底掷了出去,正打在年轻汉子的脖颈子上。
那汉子呲牙裂嘴的嚷嚷,大伙儿都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