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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设。
我暗自的任性很快就得到了商仪反省后的心疼。她悻悻的说道:“我不该骂你,要骂也该骂这该死的照片,想不到它竟成了我的心头之患,但是让我真正担心的是宛儿去找陈厅,事情反而会变得更糟糕,姓陈的既好色又狡猾,求他办事是要放点血的。”
我开始觉得我的主子变得既聪明又狡猾起来。她这话摆明了是在试探我的反应,如果宛儿能够牺牲自己的身体让姓陈的在这次竞争厅一把手的暗战中不对她商仪构成威胁,她当然也不会介意。如果我也不介意那就更好了,也许我与商仪之间的关系又可以回复到过去的床第之欢。我甚至可以察觉的出商仪在说这番话时眼神里流露出挑逗般的暧昧。
但我心里也在盘算着怎样在她最尽力的提拔我之后离开这个女人。如果她坐上了厅里一把手的位置,那么我正处长职位也便是眼前之物伸手即可拿到。我们是同一条绳上蚂蚱,都互相牵着,为了自己的前途都会缄默其口,只要我的官位越大我就越会保持沉默来维持大家的利益。
我甚至想离开宛儿。因为商议的暗示已经让我心中的怒火熊熊的燃烧了起来,而身外却是彼此之间冷漠且互相利用的人际关系筑起的冰天雪地。在这恶劣的官场环境中,我不得不低着头随方逐圆般畏缩在商仪这滴着水的屋檐下仰人鼻息。
这一次与商仪的单独会见,使我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微妙且又危险起来。在不知不觉中彼此都在心里有了戒心。而要缓和这种戒心的最好办法就是再一次的用身体去换回她对我的好感和信任。但这样做必然会使我陷进一个更复杂的人际关系的漩涡。
在我还没有心理准备接受她暧昧的挑逗时,我只能选择离开。我站了起来,把她给我的那块手表戴在了手腕上,微笑着说:“商厅,谢谢您送给我的手表,我想我会戴着它看着您坐上厅一把手的宝座。到时厅政治部主任的位置您会帮我留着吧!”我壮着胆子要她提前给我封官许愿。
商仪忽然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说:“你变了,变得陌生了,这是我不希望看到的事情,身边的人一定要贴心,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过几天我会去一趟丽江,我要你陪我,但不能张扬,更不能让宛儿知道,你自己找个出差的藉口掩饰一下。”商仪的口吻根本容不下我的拒绝。可我刚刚答应了宛儿不再去碰其他的女人。意志在政治利益的威逼利诱下又一次犹豫了起来。
我迟疑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商仪露出了暧昧的笑容,但这笑却让我感觉到冷,甚至如千针扎心般的疼痛。
我在极力说服自己,我这算是报复吗?虽然我还不能确定宛儿会不会用自己的身体与姓陈的做交易,但我开始恨她了,我应该恨她,她不该玩弄我的感情。
交心
罗书记要走的风是在本省官场是吹了那么一阵子,但风过无痕。已经是过了春节后的阳春三月了。人既然没走,这风恐怕已经溜回西伯利亚老家去了。也许是在高层的博弈中罗书记扭转了乾坤。官场就是这样,谁沉得住气谁最会韬晦谁就是最后的赢家。何厅显然太急于抢到厅一把手的宝座,于是过早的露了真脸。李省到是按兵不动卑躬屈膝起来。也许本省党政一把手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外界想得那么糟糕,看看本省的GDP,那可是富可敌国啊,谁愿意走啊!只要上面没变天,人还是自己的人。既然都不愿意走那就把利益重新划分一下。其实这个伏笔的端倪在商仪嫁给罗公子那会儿就显现出来了。这是罗书记与李省之间的妥协甚至是暧昧的讨好。但隐隐约约之间总让人感觉到有第三方的势力在虎视眈眈。宛儿分析给我的结论是:第三方势力的首领是省人大的陈主任,他是陈副厅远房表叔,也是前任的分管人事的省委副书记,在本省官场根脉还是很深的。陈副厅的父亲老陈厅的仕途升迁就是靠他一手提拔的。但这陈主任干完这一届人大主任也就得退了。按照官场的逻辑,人虽然退了,但总得扶几个听话的人在重要的位置上好延续自己的余威。陈副厅是他要重点扶持的一个,所以这一次厅一把手的人选,如果不是陈副厅当选的话,人大那边可能会设置障碍,虽说胳膊拧不过大腿,省委这边可以先委任自己的厅党组书记,再逼你人大就范。现在的人大不是很听话,橡皮图章硬了起来,说明是体制进步了,你省委的一言堂也不可能搞得太顺了,但始终最后的赢家还是省委。
商仪之所以还有心情带着我去云南丽江风花雪月,是因为她早知道罗书记不会走了。这一次的丽江之旅我与商仪的关系又仿佛回到了从前,我庆幸自己坚定了立场跟着商主子鞍前马后。只是担心宛儿会不会脚踏两只船?她会不会趁我出差的这些天背着我用自己的身体去和某某人潜规则了一回。男人就是这么回事,自己偷着情又惧怕老婆去偷情,颇有些皇帝的遗风,也许每个男人的心根子里都有做皇帝的冲动,有点钱有点权的都潜意识的效仿皇帝,到处去“潜规则”别人。我的商主子不也正是在“潜规则”我吗?只是她效仿的是武则天。
从丽江回来后,我明显的感到李厅的嚣张气焰一下子就消失了,虽说还做着代理厅长,但凡事还征求商仪的意见。调查蒋局的事也不了了之了。
虽然形势一片大好,但我的心却很累,我发现自己多愁善感的诗人性格怎么样也不能完全的融入官场这种勾心斗角的险恶环境中。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怎么就可以变得这么现实,甚至是夫妻之间的关系也可以用利益来交换?我想我真的很有必要与宛儿交一次心。
女人在什么时候的心是最敞开的?我想是在与男人交欢之后吧,她靠着你的手臂小鸟依人般,男人怎么会不相信她讲的不是真话呢?男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幼稚,常常用下半身来思考问题。认为女人把身子都给了自己了,她说的话就应该是真的。我就是在这样的状态下与宛儿交了一回心。也确实感受到了“女人心海底针”这句话的真谛。
心理游戏
昨晚床头的夜话让我的心久久的不能平静。
云雨之时,我很婉转的问她是否和陈副厅“潜规则”了?当时她在我身下妩媚的笑着说: “你这么优秀,连厅长都喜欢你,我又怎么舍得让你戴绿帽子呢?”
我忿忿的说:“我是在被你牵着鼻子走,我恨不得把你压在五行山下才安心。”
她忽然揉着我的脖子说:“爽,你要记住我永远是你的女人,我的心永远不会背叛你。你也要一样。”
我责问道:“这话的意思就是说你的身体就可以背叛我?”
她双目紧闭露出媚态却不再言语。
我狠狠在她身上抽动了几下,她的娇喘让我感到一些复仇般的快感。
意识流又重新回到了肉体的快感上来。只是缺少了心灵的交流,爱做的苍白。
本以为我短暂停留在她的身体内之时,是两颗心最交心的时候。但我却无法看到宛儿内心的真实世界。
她总是在我面前掩饰她最真实的意图,我们的情感危机开始出现。
第二天下班的时候我看见宛儿从陈副厅的办公室出来,这让一股无名之火在我的胸腔里翻滚。我快步走上前去与她并行,她爱理不理的哼着自己喜欢的那首《渴望》。
我小声责备道:“宛儿,你知道吗,商主子正在怪你与陈副厅接触的太频繁了。”
“是吗?那最近她又与谁接触的比较频繁呢?”
我正想回答,迎面却走来了那个令人反感的江小合,我不得不虚伪的和他打了个招呼,他笑着说:“张爽,这么快就回来了啊?李主任还说你这趟差起码得十天,我看你是舍不得宛儿提前回来了吧。”
宛儿戏虐道:“他哪里会舍不得我,他巴不得天天出差。”
我看江小合似乎还想说什么,忙拉着宛儿说:“咱们不是要去市区看你爸妈吗?今天是周 末,单位的交通车六点钟就要发车了,还是抓紧点时间回家收拾点东西吧。”
我这话是故意说给江小合听的,我知道这小子妒忌我,刚刚在办公室的时候,他还冷嘲热讽的挖苦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我忍着他,但总有一天我会把他当垃圾一样从眼前扫地出门。
我们住在厅里的房子是宛儿父亲的房子,她的父亲已经不住在院子里了,他放不下那张老脸,所以不愿意住在大院里。但宛儿却很怀念这厅里的老房子,那儿有她快乐的童年记忆,也有悲伤的少女情愫在时刻萦绕,但更令人担心的是这房子还能激起宛儿的复仇欲望,我一直劝说宛儿搬去和我的父母一块儿住,可她一直在拒绝。她甚至有时候在喃喃自语的说:“我会让父亲再次安详的回到这里来住。”
上楼的时候宛儿忽然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她说:如果‘日’字给你加一笔写成另一个字,你会加在哪里?”
我想了一下说:“加在左边,写成一个‘旧’字。”
她幽幽的笑着说“你是一个念旧的人,所以你娶了我。”
我反问道:“那么你会加在哪里?”
她笑着说:“我会加在中间,写成一个‘申’字。”
我问道:“这说明什么?”
她苦笑道:“先出人头地,再来申冤。”
我说:“那一竖是架在你头上的一把刀,要不得。”
夫妻之间的竞争
在城里看到了宛儿的父亲和母亲,两位老人比我想象中的要衰老。宛儿父亲的脸上始终有一片阴云挥之不去。这个中国高等学府毕业的老儒生整天都在唉声叹气的度着他的晚年,在他书房的墙上挂着一幅反映他内心真实写照的一首诗:
榕槐(荣华)树下不见孔(孔子),
芙瑰(富贵)枝旁拜三公(中国古代朝廷中最尊敬的三个官职的合称)。
江鱼(监狱)入塘方知悔,
半生踌躇半生窘。
我凝望着墙上的这首诗,低声吟来却犹如梵音入耳,瓦釜雷鸣。这是一种触及灵魂的震撼。可宛儿却把它当成父亲对某些厅官的不满。没有经过磨难谁都会心存侥幸,我也不例外。
我不想在宛儿父母家过夜,这里有一种让人压抑的氛围,与我现在春风得意的情绪格格不入。我打了个电话给商仪的专职司机如果他有空就让他开奥迪过来接我与宛儿回去。
在车上,宛儿当着我的面问司机:“商厅是不是回她丈夫家了。”
司机说:“下班的时候我送她过去了,还好,我还没那么快回大院,也不用多走路,正好接你们回去。”
司机的话看起来客气其实是埋着怨言,他的潜意思是:“我是专门为商厅服务的,你们想使唤我还得看我愿不愿意。”
我嘴里说着:辛苦你了,心里却想:怎么说办公室还是管车队的吧,再说我们与商厅的关系还够不上使唤你一两次,你就等着看我怎么把你换掉。我忽然有种小人得志的感觉,睚眦必报的习气在我官至副处之后就不知不觉养成了。这也难怪,现在是有身份有一官半职的人了,要是连你这种厅里的公勤人员都敢和我讨价还价,我又怎么体现领导的价值呢?这官职就犹如我身上那华丽的羽毛,哪怕你往它上面滴一滴污水,我都要整你。
宛儿接着我的话说:“明天省里有个会,我已经告诉商厅了,明天早上7点半你先把我接上,到时咱们一块去璐湖接商厅。”
司机唯唯诺诺的说:“好的。”刚才的不满情绪已经一扫而空了,让人有一种服帖的感觉。
我觉得宛儿也意识到司机刚才不满的情绪,于是立刻用公事压了他一下。就这么一个回合宛儿已经胜我一筹。我忽然有种感觉,身旁的这个女人,我的妻子,正科级的厅长秘书古宛儿将会是我另一个政治上的强大对手。两夫妻在一个厅里面工作已经不是很符合组织原则了,如果两个人都处于要职就更是组织原则的大忌,那么只能有一个上,谁做背后的那个支持者呢?如果我对宛儿在感情上工作上都放心的话,那么我甘愿平庸,可是我与她之间的危机感从结婚到现在就从未消失过。我不放心这个女人,我还有自己的政治抱负,所以我必须在她之前抢先上位。
催眠
之所以要把宛儿支回大院,是因为我有话想问问她。回到了大院后我提议去梅海边走一走。宛儿用她那双晶莹剔透的眼睛看着我神情幽暗的说:“去散散心也好,你刚刚也看到了我的父亲,他是多么的苍老,他来大院工作那会儿,这里还只是一片荒郊野地,他是开垦大院的老黄牛啊,现在大院变美了,也没有人会想着这些老黄牛的好了,不但没想着好,还要干出一些血口喷人的勾当。”
我苦笑着说:“这些话你也只能对着我说,可我心里有些话却不敢对着你说,就算说了也得不到真实的回答,你看看那梅海里那幽微的夜澜,你能想起些什么吗?那个昏暗的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