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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语绵半信半疑,自怀里瞟了他几眼,又瞅了瞅依旧甩着眼泪的“九妹”,勉强放弃了蠕动。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 这个舞蹈很销魂(捉虫)
林语绵揉搓着已经肿掉的双手双脚,卑微地自饭桌上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吸着鼻涕,咬了下唇,用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死死地盯着对面细嚼慢咽的敖子茜。
她坚持不懈地瞅着,瞧着,直至眼睛酸涩渗出两行清泪。
“休息半天不行吗?或者……编一个我能够承受的舞蹈……那个‘飞天舞’……你就是练死我,我也驾驭不了啊……”
暖洋洋的风撩起了敖子茜额前的卷发,她白净的脸被光芒照亮,显现出神圣的荣光。此刻,在林语绵的眼里,她便如观音菩萨般让人发自肺腑的敬畏。
只要她肯点头,肯发话,肯说一句:“今天下午休息。”林语绵的世界就会瞬间亮堂起来,顺便百花齐放温暖如常。但是,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不紧不慢地吞咽着口内的饭菜,眼角偶有微风路过却连波纹都没有。
林语绵绝望了,哀叹着将脸扎进面前的餐盘,悲痛欲绝地嘟囔着:“我就知道……你们敖家人……就是来折磨我的……敖子啸如此……你亦是如此……”
“自古有因便有果,若不是你答应了九哥,我何必要训练你?再说……你这身条委实不是练舞的料。”敖子茜终于有了言语,显然一顿午饭已经妥帖地入了肺腑。她起身扭扭腰,消食般在屋内旋转了一圈。
林语绵被身旁这只白天鹅扇起来的香风刮得东摇西摆,一张脸却依旧死死地扣在残羹剩饭里。
敖子茜实在看不过去了,直接踩着花步走过来,将她自碗里拔起,无不惋惜地拧着眉心。
“难得你这张脸还算有些看头,为何总是作践自己呢?”
“我只是觉得被拖出去补妆的空隙……可以休息一下……我的骨头要碎了……我需要睡觉……需要喘息……”
林语绵扬起脸,甚为寒碜地将鼻尖上的油花甩了甩,继而嗅着排骨的味道一阵干呕。
敖子茜轻轻将她摆正,体贴入微地拍着她的后背,眼神笃定地开口:“我只问你!可想离开九哥?”
林语绵翻着眼白,舔了舔流下来的菜汤,重重地将脑袋点了点。
“那便让他刮目相看,况且,这次如果花魁胜出擒得水将,便有了属于你的院子。这不是你心心念念的事吗?”敖子茜不愧是“妆怡苑”的当家,一张嘴总是说到人家的心坎上。
林语绵在她语重心长地教诲下,慢慢驱散了疲倦。她捂着心口,扪心自问,这次出来,为了什么?不过就是为了那个可以远离敖子啸的院子,日后,她想要搂着自己睡觉,而不是提心吊胆地窝在敖子啸的怀里。所以,区区“飞天舞”怎会难得倒她?
“想通了?”敖子茜松开握着她肩膀的手,自那张滴着菜汤的脸上滑过,一圈微光一闪即逝。林语绵回归了白净,一双眼睛也有神了很多。
虽然,对于天生硬骨头的林语绵来说,跳舞是一件与自杀等同的大事。区区一个下腰就练了一个星期,直到她浑身酥软如抽筋扒皮般惨痛。不过,师傅没有嫌弃已经是对她最大的褒奖了,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的真谛,她是真真刻进了骨头,痛并铭记着。
这不,被吊在树上游来晃去可不是一件舒服的事,趁着脑袋还没有晕掉,她努力地摆出甜到发腻的傻笑,愣是在空中划开一道丑陋的伤痕。
敖子茜说,这种方法算是因材施教。久而久之,再笨重的身子也能飞起来。
林语绵总疑惑,为啥要给零基础的她编排一段如耍杂技般高难度的舞蹈,还要上天入地,飞上飞下。她一介凡人若是跳段钢管舞,还勉强能够凭借油光水滑的大腿博得一些好~色大叔的哈喇子。而那优雅如天仙下凡的神舞,她是断然没有那番神韵的。所以,她提出用露大腿代替吊着飘带飞来飞去的设想。
但是,敖子茜却用六个字来形容了她的建议,便是:驴唇不对马嘴。
最后,林语绵依旧在树上甩着,一遍一遍直到连恐高症都被迫治好了。
又过了两个星期之后,她终于活着落地,并且不负众望地完成了从妖蛾子到蝴蝶地蜕变,在暗无天日的悬挂摇摆中练就了只凭借一根飘带就可以飞天的技能。
当她热泪盈眶地自树枝上飘然落下,身后裙摆飞扬时,她觉得自己完成了超越,活得异常励志。
而劳苦功高的师父敖子茜亦闪动着楚楚动人的大眼睛牵着她的手,夸奖她找到了舞蹈的感觉。
殊不知,这长达两个星期的悬挂,已经将林语绵身上那些刚正不阿的精神晒得精光。她骨子里的荷尔蒙渐渐飘散,雌激素猛增。她开始承认,自己是个女子,亦能歌善舞。所以,在新的练习还在敖子茜的脑袋里酝酿的时候,她已经下定决心,拼上不要命的干劲儿,也要在一个月后的花魁大赛上闪瞎台下众人的狗眼,也算不枉这段时间地狱式训练。
某日晚饭结束,敖子茜因得要去调~教自家姑娘,无法分~身监督林语绵练习,便给进步颇大的她放了一个晚上的假。她吃饱饭在后院散步,数着萤火虫思考敖子啸这招守株待兔的高明之处。
听他说那个出逃的水将本是骁勇善战之人,在龙宫数万年来亦是兢兢业业,从不曾犯过事。不想自打在水底救了一位投湖的凡人女子便不落俗套地坠入了情网,终究被情网缠得六亲不认。为给凡女求得长生,楞是偷了敖家的传家金丹。
可惜,这金丹虽可延年益寿,却是凡人无法承受的,那女子服食了金丹直接被反噬,散得连魂渣渣都不剩。这位情种痴情反被痴情误,只能掐着大腿痛哭流涕后悔莫及。昏昏沉沉数日后便堕落得沉迷酒色日夜留恋花楼之间,誓把天下美女尝遍。
水将为情所困,迷失了心智,便是隐藏了仙气在凡间为非作歹。敖子啸找了他几天,觉得累了,便放弃了这种主动进攻的方法,终究把如意算盘打在了林语绵的头上。他所谓的理由甚为浅显,不过林语绵与那水将惨死的妻子有些相像。若她取得全城花魁大赛的头筹,打响了自家名号,那水将自然慕名而来。到时候,敖子啸坐收渔翁之利便可。
这招守株待兔显然是笨蛋的做法,但是敖子啸脑袋里装了些什么林语绵是无心猜测的,况且自她入了这“妆怡苑”接受封闭式训练,那惹人厌烦的家伙就再未出现过。能够独自四仰八叉地睡在床榻上已经是她卖命赚来的蝇头小利,何必因为要猜测敖子啸的心思扰了自己的清梦。
再说,不过跳一只舞便换了一座院子,对于林语绵来说,也算值得。何况现在最艰难最辛苦的训练已经结束,只要再忍耐个把时日便可修成正果,得来皆大欢喜的圆满。
第三十五只萤火虫飞走后,林语绵想通了,即便只是为了那座院子,她也要把“飞天舞”练得炉火纯青。反复的精神鼓励总算起到些作用,连麻痹的骨头都不那么疼痛了。
她活动着在草丛里蹲麻的双腿正要起身回房好好睡一觉。却忽然听到两声猫叫,这猫叫不似真猫,只像一个男人捏着嗓子发出的嚎叫。出于好奇,本该隐去的身形定了定,便应情应景地将头扭了过去。
这一扭不要紧,还真是污染了刚才那番雄心壮志。
猫叫的主人此刻从草堆里爬出来,搂着看不清脸的女子啃得汹涌,恰似饿了三天的狗啃着好不容易抢来的肉骨头,那滋味从一道滑下来的口水里看得一清二楚。
林语绵红了红脸,大约觉得一场野战便是要开打了。她刚想回身遁走,却忽地记起那日因得床上功夫不佳被敖子啸嘲笑的事情。如今活脱的真人模拟一对一现场教学,不若借此学习一下,也算见过世面。她掐掐手心,心一横脚一顿,复又蹲回了草丛,扒开草叶借着蒙蒙亮的月光瞪圆了求知的眼睛。
那二位果然饥渴,就在她进行心理斗争的时候已经扒光了彼此的衣服,交颈而卧。
林语绵捏着冷汗,无限感慨地想,这草丛……难道不扎屁股?能忘情至此,果真欲仙~欲死这种说法是有道理的。她点点头,记上心来。
月光清新,泻下柔光,将那对儿野鸳鸯的身子骨罩上一层薄纱,看着甚为有意境。他们啃了又啃,摸了又摸,眼看进行到节骨眼上,只见那女子娇喘一声,糯了句:“你……快些……”那男子便扛了她洁白的大腿扑了进去,二人双双一颤。
林语绵的小心脏也跟着一颤,想必很疼吧!她复又感慨,额前冷汗砸在了草叶上,惊起一滩偷窥的月色。
“我竟不知,你有这种嗜好?”
就在她抹着汗,红着脸,企图身临其境之时,身侧却传来了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她茫然地抬起头,将月光下敖子啸的影子笼进自己的怀里。她顿了顿,笑了半声,尴尬地垂下头,借口顿起:“那啥!我……我只是……不好意思打扰他们……”
“哦!?”敖子啸抿嘴一笑,眉间月光穿透了尘埃,照得她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过大的动静惊扰了野鸳鸯的情致,二人张着嘴瞪着眼,纷纷将惊慌的眼神砸了过来。
林语绵干咳一声,只觉天地间早已无地自容。她捂着红烂了的脸,差点将脑袋扎进裤裆。
敖子啸扭头对上野鸳鸯的视线,摆手微笑:“你们继续!”话罢,拽了林语绵的胳膊将她扯进怀里,直接抱了就走。
虽然,逃离是非之地也算一件好事,但是,敖子啸的怀里亦等同于是非之地。或许,从某种程度上说,还不如留在草丛里丢人来的痛快。
林语绵怯生生地仰了头,本想琢磨一下敖子啸的表情,好分析一个可以顺利脱险的招数。却不想一双眼睛刚刚抬起就被他攫住,那眸色里燃烧着比野鸳鸯们不差多少的饥渴感。
被这眸子照着,林语绵只觉心脏快炸掉了,她火速垂下头,咬着唇瓣懊恼。她这块肉骨头又该如何自保?莫不是初学的技能还未消化便要投入实战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居然被和谐了三个词?那啥……其实不是很有颜色的句子呢!
☆、第八章 这个夜晚很无奈
滚滚被单扑面而来,在糊上林语绵的大脸时几乎被烧着。她趴在床榻上,捂着红透的脸,将脑袋埋进被子久久蒸煮着各种来不及挥发的羞愧。
要知道,蒙在被子里多少不用受敖子啸眼神的折磨,而且这种蜷缩的姿态是自我防卫的最佳手段。在没有想好对策前,藏着掖着才是王道。所以,她紧了紧身上的被角,摸着黑向墙角蠕动。
敖子啸立在床头,瞧着一团粉嘟嘟的锦被如滚球般来回移动。看着看着,不禁笑得更加豪迈。
这笑声之穿透力便是被子里的林语绵亦听得透彻,她颤巍巍地伸出手指让被角透进一束烛光,窥视着外面那个笑得花枝乱颤的人形。
见他保持了合理的距离,而且周身气息沉稳没有要扑过来的冲动,林语绵才稍微放了些心,沉淀了一会儿脑袋,从被子里拔了出来,问了一句:“你来作甚?”
敖子啸撑起笑得酸痛的腰坐到她身侧,一张脸还因刚才的笑容保有栩栩如生的姿态。
“你这反应……委实可笑了些……”
“时候不早了,你早些歇息吧。出门往左拐是梅姑娘的厢房,往右拐是云姑娘的厢房,她们今夜貌似都落单着,你可以去捡个便宜。”林语绵搂着锦被,眼神直直地盯着大门。
见敖子啸没有动,只好放缓语气,嘟囔道:“我已经三天没睡了,希望你出去的时候顺便帮我带门!”说罢,伸出手推了推挡在面前的后背。
不过,他始终未曾站起来,只扭身摸摸她的头发,目露骄纵地开口:“这地方对你来说果然太早了。”
林语绵在他的手掌里懵了懵,却以为这说话语气有点家的味道。今夜月圆,团圆之日让她想起了远在不知什么地方的老爸。
“你尽管睡觉,我见你睡着了便走!”敖子啸把她塞进锦被,温柔地拍拍被角,一副和暖的嘴脸将林语绵彻底弄迷糊了。他今天难道吃错了东西,或者是没带脑袋出来,怎得突然人性化了?她仰面瞧着如月光般自然下泄的笑容,私以为敖子啸有个孪生哥哥。
“今天的事,出了这个门……你便忘记吧……”林语绵被他看久了,有些无法直视,便早早闭上眼睛,将一句失颜面的话讲得如同梦语。
“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敖子啸后面的话越来越飘渺,但是他的手却在林语绵的脸上稍做停留,晕开的温暖急急地把她拉进了梦境,这一觉不知不觉竟然如此平静安详地延续开去。
翌日,林语绵搓着嘴角的哈喇子,翻了个身。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