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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北京的天气一直都不好,始终阴阴沉沉的,虽然主楼亮着白炽灯,但空气中始终飘荡着无法挥散的寒意。
快速跨上台阶,朱宏伟却在第三个楼梯口处停住了脚步。
中纪委能说话的人其实只有五个半,除了他自己这半个之外,其他都是中纪委的正副手,而现在听审会的成员却有八个之多,多出来的这三个很有可能就是对方的窜膀子。
重新冷静下来,一屁股坐在台阶上,朱宏伟掏出一根烟点着,然后一只手支着下巴冥想起来。
他外表虽然阔达、不拘小节,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个急性子,直肠子;可如果朱宏伟真是这样一个人的话,他早在复杂的权利、腐败斗争中被击垮了。
他有着浓厚的政治家庭背景,他从小就受到父母的熏陶,对于官场,他绝不是个雏子,也绝不是那种一根经通到底的人。
权衡了所有的可能性,对听审会每个人的态度作了判断,朱宏伟决定必须再一次站到那个讨厌的讲台上,必须再一次用情与理去打动他们。
决不放弃,绝不妥协,如果他们不下达这个文件,我就把老爷子请出来,我不怕你们在背后说什么,我不在乎!
把烟头从楼梯口扔了下去,朱宏伟看着一点亮光飞快坠落,然后熄灭,他握紧了拳头,转身朝会议室大步行去。
“无知者无畏,同样,无求者,亦无畏。”
空手套白狼第一 第四十六章 受制于人未必亡
(更新时间:2005…3…6 15:33:00 本章字数:5245)
世上总有些人天生的忙碌命,一刻都歇不得,仿佛命运的皮鞭一直在身后追赶,只要一停下来就会失去自我和活力,所以他们当中有些喜欢自找麻烦,有些却总是会麻烦缠身,但结果只有一个,他们从来就没有消停的时候。虽然看上去很累,但他们觉得这样活着才有意思。
司马巢和陈四开无疑是其中的典型,他们既不是自找麻烦的,也不是喜欢被麻烦缠上,而是因为上天赋予他们充沛的精力,这种精力就是用来忙忙碌碌,无休无止的。
好不容易有机会静下来吃顿饭,可他们刚刚吃完,还没来得及收拾碗筷,服务台就打来电话说有司马巢的邮包。
“一定是莫中他们把扬州万福的资料邮寄过来了,我现在就下去拿吧”,陈四开站起来笑着说道。
“晚上又要熬通宵?”,正在系围裙的小洁听到这话,赶忙跑过来,一边抓着司马巢的胳膊,一边小声询问。
司马巢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将陈四开往外面推,“早点来早点处理好,总比所有的事情都堆到一起好。”
把陈四开送出去,司马巢又回身招呼正在收拾碗筷的七仔,“七仔,你别收拾了,赶紧去买点咖啡和烟回来,今晚可能真的要忙通宵了。”
七仔应了一声,抱着碗筷跑进厨房,出来时冲着小洁耸耸肩道,“廖姐,不好意思,我不能帮你洗碗了。”
“快去吧,别啰里啰唆的”,司马巢挥了挥手,然后轻轻扶着小洁的腰,低声道,“走,我们洗碗去。”
碗筷在两人之间传递着,满是乐感的流水声在空中跳跃、回荡,如此温馨的场面大概只在小洁的梦中出现过吧。
仿佛这样的日子已经过了好久,仿佛两人一直在重复着如此相同的生活,平和、惬意,小洁有如沉醉在梦幻中一般,露出甜甜的笑容。
他们就是这样平静地相处着,没有交谈,没有眼神的碰触,有的只是百年相处之后的默契与和谐。
这样的场景,时空交错般,就像经历了一辈子酸辛的夫妇,然后始终走在一起。
这样的场景,蓦然心动般。就像情窦初开,恋人偶识,只是一个白头偕老的开端。
就在小洁沉迷在这种现实与虚幻的迷情中时,司马巢忽然说了一句话,“做完了,泡两杯咖啡。”
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一句话,普通的含义,乃至普通的语气,但这话却是小洁听过的最甜蜜的情话。
或许处于恋爱中的女子总是擅长于幻想,对方的一言一行都能猜出许多隐含的意思来。
不分彼此,没有称呼的话语,不正好证明了两人感情的精进吗?
于是,小洁开始吭着愉快的曲调,她的梦与现实的距离再次缩短,并靠近,她相信终有一天会重合在一起。
所有的资料被整齐地铺在桌上,司马巢看着那些已经编好了号码的文件夹,对莫中的细心称赞了足足有一分多钟。
然后陈四开拍了拍手,坐在他的对面,两人很有默契地看了看表。
“要不要再比一次?”
陈四开笑着点头,“虽然每次都输,但我还是想试试,我就不相信连阅读的速度也比不过你。”
说完,陈四开飞快拿起最厚的一叠资料,仔细看了起来。而司马巢则吸了口气,拿起号码为一的文档,慢慢翻开。
时间在飞快地流逝,两人面前的咖啡换了一杯又一杯,却从没有空过,小洁就像忠实的仆人般守候着他们。
时间是下午两点半,当陈四开合起最后一本资料时,司马巢已经支着下颚冥想了好长时间。
叹了口气,陈四开首先开口说道,“万福的事情比我们预想的要复杂,麻烦呢。”
“是啊”,司马巢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蹦出来,“万福看来真不是一只容易搞定的绵羊啊。”
点点头,陈四开扔给司马巢一根烟,“说来说去还是钱的问题,我们现在除了那拖欠的几千万,可说是一穷二白了。”
“死狗以前给的资料当中有一个重大的漏洞,他忽略了万福价值三千七百多万的产品库存,而这就是现在我们最大的困难,资金不够不说,关键是时间太紧迫了”,叭了口烟,司马巢苦恼地挠挠头,接着说道,“看来他们已经拖不住了,这次连合同预案都发了过来。”
“以市场价格的百分之六十买下那些产品,并且要在首批预付款中搞定,那就足足是两千多万,我们现在哪还有这么多钱”,说完,陈四开冲着有些犯困的小洁道,“小洁,要不你借点钱给我们应急吧?”
小洁没有说话,她是在等死马巢开口,只要司马巢说,她就绝不会拒绝。
可司马巢还是在那一动不动,良久才站起身来绕着桌子走了一圈,边走边说道,“其实我真的该好好恶补一下法律知识和政府职能,我们现在的处境跟命悬人手没有什么本质区别。”
“这话怎么说”,不明白司马巢怎么会突然蹦出来这么一句,陈四开抬头望着他问。
而小洁则有些失望地垂下头,然后又自我开解地想,“阿巢一定是不好意思当别人的免提出来,待会我主动说就好了。”
“当初整个十二亿赈灾款计划就存在着无法弥补的漏洞,虽然当时看上去已经很完美,但现在看来还存在着一个致命的缺陷。”
仔细想了想,陈四开试探着问到,“巢哥的意思是不是指调查组的事情。”
司马巢点头,接着说道,“一开始以为只要化肥厂的工人一闹事,中纪委下来调查必定会冻结飞跃的帐户,我们却不知道这样的职能只有省里才有资格,这不是我们最大的失误吗。”
“是啊”,陈四开叹了口气,“现在只能祈祷下来调查的家伙不会跟别人同流合污,不会狼狈为奸,要不然我们真是没有退路了。”
笑了笑,司马巢不知道为什么,对那个只见了一面的朱宏伟非常有信心,仿佛两人很早就相识了一般,他信任萧墨一样信任着朱宏伟。
人常说一见钟情,那自然也有一见倾心,一见相知了。
“这边的事情我们只能等待,只能祈祷,但扬州万福的事情必须尽快落实”,重新走回座位,死马巢振奋精神道,“把萧氏集团所有流动资金调往扬州,加上万新的,那这首批预付款也就差不多了。”
“把萧氏抽空?这样行吗?杭州的事情毕竟还没有完全解决。”
“只能这样”,司马巢拍了一下桌子应道。
这时小洁站起来跑到他身边,拉了拉他的袖子道,“阿巢,我能帮忙呀,两千万虽然不少,但我私人帐户里——”
摆手打断小洁的说话,司马巢笑着回答,“小洁,你是我们最后的防线,如果把你牵涉到这件事中来,我们要是出了什么万一,上哪避难去呀,你说是吧?”
听到这话,小洁居然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只有陈四开心中明白,司马巢是不想和天下第一黑有太多联系,受制于人已经有了第一次,司马巢就绝不想再来第二次,而且廖博决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人物,只要再扯上一点关系,就可能万劫不复。
让小洁为自己倒了杯咖啡,司马巢笑嘻嘻地说道,“让莫中他们打万新的招牌进行收购,我有一个新的计划。”
“用万新的招牌?”
陈四开诧异地望着他,忍不住问,“巢哥,你不是说要把万新和萧氏卖掉吗,怎么?”
“这你先别管了,买家你让下面的人接着找,剩下的我自然有办法应对。”
陈四开点点头,然后直了直腰说道,“扬州万福机械厂总资产三亿五千万,欠款达到一个亿,属下除了五处占地两百公顷的厂房之外,还有七栋办公楼,在扬州市内有十二家分销店;我大约估算了一下,如果把这些不动资刨离、出卖,除去那一亿负债的话,我们还能获得六千四百万左右的流动资金,但第二批预付款项就再也没有出路了。”
“有六千多万?这就够了,一开始我以为正好持平呢。”
“呵呵”,陈四开笑了笑,“巢哥已经想到好办法了?我以为除了贷款没有别的好办法呢。”
“我也是昨天才想到的,这还要多谢那个房盈雪呢”,司马巢兴奋地用手指敲着桌面,咧嘴一笑道,“万福是扬州最大私营企业,短短半年时间就负债一个亿,我看那老板正急于脱手,所以要狠狠杀他们的价,这种时候决不能手软。”
“那是当然,只是三千多万的存货怎么办,我们不会真打算卖他们吧?现在机械行业相当不景气,连天鹰都入不敷出,我们那这批货怎么办?”
“不,攒起来,找个地方放置他们就行了”,司马巢故作神秘地道,“这就是整个计划的关键,我们一会再好好商量细节。”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讨论着,于是时间飞快流逝,而小洁也早已经在沙发上沉沉睡去,她实在太累了,她休息的时间可能比司马巢还要短。
现在司马巢对整个十二亿赈灾款计划已经有了一个完整而清晰的认识,如果说昨天他还有些茫然的地方,那现在他已经透彻到能够预测将要发生什么的地步。
十二亿赈灾款确定无疑,就在飞跃的账户中,那要把它挖出来,首先要做的就是把它变成一颗炸弹,让钟得才万不得已将其转移,这样就有机会了。
所以借着沿江开发区建设工程的招标,我为了把整件事情特殊化,发动了巨大的广告和贿赂攻势,迫使飞跃只能认真对待这次投标,让他的后台不能明目张胆地作私下交易,让飞跃不得不放弃他们原来的合作伙伴,然后让GD公司适时出现,成为一个巨大的套,把飞跃牢牢套在其中。这一切自然只是初期的准备工作,人为地为钟得才打造一个炸弹避风港。
在这其中,钟得才肯定已经有所察觉,因为万新和萧氏来的太突然,而GD的出现又太过凑巧,这不得不让他怀疑自己的目的,于是就有了方兴凯的介入,有了李思有的两大毒计。毫无疑问的,他们是针对十二亿作出的自卫性行动,无论自己是出于什么目的,他们都必须确保十二亿的绝对安全。
钟得才会如此轻易,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地进入圈套,选择和GD合作,原因无外乎两个。
第一,他对自己强硬的后台很有信心,相信那十二亿资金呆在帐户中绝对安全;第二,他们不是投标的资格不够吗,不能顺理成章地赢得工程开发权吗,那他就想借着我送去的GD参与投标,这就是他要的借鸡生蛋的效果。
然后,我便发动了赶鸭子上架行动,让炸弹起爆,让钟得才寝食难安。化肥厂事件自然是成功的,的确引起了中纪委的重视。可事实证明钟得才的策略也非常明智,因为现在我们双方都成了局外人,结果只能取决于他人。
我这边有朱宏伟,他那边有强硬后台,如果朱宏伟落败,无法冻结飞跃的帐户,那他就可以轻松、名正言顺地取得开发权,并最终完成十二亿赈灾款的洗白,而我们只能坐以待毙,只能等着资金链断裂,因为万福机械厂的诈骗罪被送上法庭。
如果朱宏伟胜了,成功地冻结飞跃的账户,那钟得才只能将十二亿提前转移走,而他和GD的联合账户是唯一,也是最好的选择。因为外商的账户不是随随便便可以冻结的,而且我就连钟得才会以什么样的借口搪塞十二亿的来龙去末都想好了。
我现在还能依靠什么,就只有一个,对朱宏伟的无条件信任,并且坚信他会做出跟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