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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一切显示,绝不是小偷,而是有人想找东西。铁慕青不知道家里有什么好东西被人惦记上了,而且还在曲阳东衣锦还乡之时。
想到这,铁慕青心里一惊,想明白了是谁干得了,也知道他们是来找什么东西了。那一张正儿八经的婚书,只要这一纸婚书在,理就在铁慕青这边。
铁慕青走到床头防着的柜子,轻轻一按,出来一个暗盒,里面放着卷成卷的婚书。铁慕青解开绑在外面的丝带,纸虽有点泛黄,但往事历历在目。
既然这个东西这么重要,那可得收好,明天一定要羞辱他们一番,当着她们的面撕了这个婚书,不和他们他们一家人玩了。
铁慕青想到这,便把婚书拿到了地窖里面。这个地窖原本就有,但是不经常用,就连曲刘氏和曲阳东都不知道,放在那里面绝对安全。
把婚书用油纸包好,放在干净的陶罐里面,被铁慕青放在地窖里面破旧的架子上面。为了防止林小姐派来的人找不到婚书,又会打发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仆妇来要,铁慕青决定今天晚上在地窖里过了。
☆、第四章 婚书(二)
铁慕青想好了,撑过来今晚,明天大闹一场,让他们名誉扫地,就准备跑路,不是跑路,是游历。
铁慕青把早上剩下的两个馒头吃了,喝了点开水,把褥子拿到了地窖。铁慕青在地窖里睡下了,朦朦胧胧间,铁慕青感觉头顶的地面,有人走动,好像人还不少。从地窖留下的通风口,外面黑暗一片,证明现在已经是晚上。铁慕青感觉睡了好长时间,推测现在已经午夜子时。为什么有这么多人?这些人要干什么?”
铁慕青顺着梯子,往上爬,刚要掀开上面的盖子,但是从缝隙里,看到昏黄的火光,带有噼里啪啦的声音,外面来来回回的脚步声,铁慕青知道原来有人要纵火杀人啊。是谁这么狠心?是曲阳东?是曲刘氏?还是林家小姐?”
地窖所在的位置在院子的一角空地下面,离厨房和正房有一段距离,上面盖着一个带孔的石板,所以烧不到里面。
铁慕青停下掀石板的手,既然没被发现,还是不出去的好,天黑,人多,铁慕青担心被人下黑手。
大火烧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很多脚步声纷纷离开。
“走水了!走水了!”周围的邻居有人发现这边失火了,纷纷拿着水桶,从不远处的水井那边拎水过来救火。
铁慕青和曲家都是破旧的木制房屋,最近天干物燥,沾点火星子,说不定就会着火,任凭外面的乡里们不停的拎水,铁曲两家相邻的房屋已经淹没在火海中。
直到火势渐小,众人不停地拎水,才把这些火给浇灭了。
“谢天谢地,幸亏今天曲刘氏,慕青姑娘被接走了,要不然今天是难逃一劫了。虽然天气干燥,但已经没人在这边了,怎么还会走水呢?”黑汉中一个汉子大声说道,非常不解其中的原因。
“曲刘氏,慕青福大命大······”众人纷纷议论了一番,便纷纷回去休息。
铁慕青恍惚了,不过长期不用的大脑,快速运转,经过大脑迅快速分析,还是和今天曲家母子二人还有那个林小姐有关。
在淳朴的小镇上,乡里乡亲的人们,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甚至少有人吵架,铁慕青在这里生活了五年,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所有所有的一切显示上面的结论。
不知道明天那些人知道这边走水了,烧成一把灰之后,会是怎样的反应?他们会过来看看吗?
铁慕青晕晕乎乎地睡着了,第二天被一阵叫喊声惊醒。
“慕青,慕青,你在哪里啊?”这个是曲阳东的声音,浓重的喘息声,声音里掺杂着伤心痛苦,还有无奈。
“苦命的慕青啊,马上可以过上好日子了,她却走了。”曲刘氏凄凄惨惨地哭着安慰匆忙跑过来的曲阳东,“都怪娘亲,昨天听从了慕青的话,让她一个人住在这边,管她什么礼数,直接带她走就好了,也不至于被化为灰烬啊!”
铁慕青听着外面一对母子的答话,和之前对他们的了解,感觉应该不是他们,但已经不重要了,铁慕青准备和他们摊牌了。铁慕青把几件干净的衣服,值钱的小东西放在布包里面,背在悲伤,在胸前斜系着;背上绑着铁慕青用来打猎用的软弓,还有几只羽箭;手里拿着一把铁匠老爹临过世前打的两把,轻型大刀。虽然刀片很薄,但照样削铁如泥。
“婆母大人,相公,切莫伤心,以免伤了身体,那让媳妇怎能心安!妹妹自小照顾婆母和相公,劳苦功高,媳妇自然不会薄待了她,自当厚葬!”一个细细柔柔的声音传过来,凄凄哀哀,比死了她亲娘还难过。虽然听着声音很伤心,但作秀的成分居多,铁慕青听着想吐。
“曲大娘,昨天晚上我们这些邻里救了一夜火,屋里面没有哭声,小老儿还以为慕青姑娘和你去新居安顿了,没想到却是这般光景······哎,也是慕青没福气!”老汉谈声叹气说道,虽然没有哭泣,但铁慕青能听出真正的关切,怜惜。周围站了很多人,窃窃私语,有关系的,有看热闹的。
曲刘氏一个恍惚,差点晕倒,张口闭口喊着“慕青,青丫头!你怎么就这样走了啊······”
“娘!”
“婆母大人!”
曲阳东赶紧把曲刘氏扶到边上的石台上坐下,用力掐曲刘氏的人中之后,才幽幽转醒,迷迷糊糊看到铁慕青走到面前不远处,便伸出手去抓:“慕青······”
是的,来人就是铁慕青。趁大家不注意,铁慕青推开石板,从地窖里面爬出来。
“哎呀!慕青没死,福大命大,就是个官太太的命啊······”周围的人都知道铁慕青和曲阳东两人已经定亲,所以见铁慕青没死,纷纷祝贺说道。
“娘,慕青还活着······”曲阳东上亲就要去拉铁慕青的手,急忙擦掉脸上的泪水。
那位曲家新媳妇林氏苍白着小脸,眼里噙着泪水,脸上梨花带雨的模样别有一翻风韵;睁大双眼看着眼前的头裹巾帼的女子,惊吓逐渐变成嫉妒,嫉恨,手里捏着的锦帕几乎被撕碎了。金妈妈也是一愣,不明白这铁慕青为什么没死,见小姐还在发愣,金妈妈上前,关心说道:“夫人,二夫人大难不死,是件好事,赶紧劝劝老妇人好姑爷吧!”
林氏仓促缓过神来,迈着小碎步,扶风弱柳之姿,走向铁慕青,嘤嘤啼哭:“妹妹辛苦了!”
铁慕青灵机侧身,避开了林氏的热情,不冷不热说道:“铁匠老爹十五年前只捡到我一个女娃,所以慕青没有其他兄弟姐妹,这位夫人不要乱认亲。”
“慕青,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曲阳东又过来啦铁慕青的手,曲阳东的动作,让曲林氏的脸愈发难看。
铁慕青看着一身青色绸缎袍子,一根玉带系在腰间,下面缀着上好的圆形羊脂白玉的曲阳东,盯着他的眼睛,指着林氏问道:“她是谁?”
曲阳东脸上由惊喜,变成为难尴尬,无奈地看看铁慕青,一会看看曲林氏,不知道说什么。
“妹妹,我是曲林氏,是曲家新妇!”曲林氏用帕子擦擦眼角的泪水,哀戚地嘤嘤说道。
“我没有问你,我是问他呢!”铁慕青厉声问道,用手指着曲阳东。
“大胆!居然对我家小姐姑爷不敬。我家小姐可是曲探花明媒正娶的嫡妻,那是你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贱妾所能相比的!没大没小,老婆子我今天就替主子教训你这个贱人!”金妈妈自恃身材魁梧,很少有人撼动,一直目空一切。原本在林家就是掌嘴的好手,一路上没有显身手,早就手痒,惯有的眼力让金妈妈意识到现在该是替主子出头的时候了。
☆、第五章 婚书(三)
金妈妈壮硕的身体,横冲直闯地来到铁慕青的面前,伸手就要打铁慕青的脸。铁慕青腰背挺直,如一个屹立不倒的青松,盛气凌然,英气逼人。一晃眼的功夫,铁慕青手里的大刀脱壳而出,“唰唰”“噌噌”“呯呯”几下,金妈妈原本浓密茂盛的头发,一根不剩,光溜溜的,堪比铁慕青手里拿得那把软质轻型大刀亮堂,甚至阳光照在上面都能反射太阳光。
就在铁慕青出刀之时,金妈妈就被银闪闪地刀背反光,刺激地眯了双眼,等睁开眼之后,只感觉身边有很多头发脱落,头皮透风,用手一摸,引用为傲的浓密头发居然一根不剩,这要是大刀再偏一点,别说头发了,脑袋就要搬家了。金妈妈一向是横着走的螃蟹,哪见过这样的阵势,“噗通”一声,瘫坐在地上,甚至居然吓破胆小便失禁。平日里狐假虎威惯了的人,一旦遇到比她们更横的人,就会变成哈巴狗,紧紧地夹着尾巴,哀哀乞怜。
“曲阳东,你是不是娶了林家小姐?”铁慕青用大刀指着曲阳东,冷声问道。
曲阳东看到铁慕青的手法纯熟,一看就是武功高手,不知道铁慕青什么时候练得武功。毕竟曲阳东做了亏心事,有负于铁慕青,脸色苍白地膝盖一软,求饶道:“慕青妹妹,是老师保媒,我不好拒绝!”
铁慕青把放在袖口里的婚书拿出来,冷笑道:“那这个又是什么东西?”
曲阳东,曲林氏曲刘氏看到铁慕青手里的婚书,皆是一惊,脸色更加难看。曲刘氏自恃和铁慕青亲近,好言上前劝道:“慕青,昨天不是说好了嘛,让你做阳东的二夫人!还把这婚书拿出来作甚!”
“我呸,你们母子二人忘恩负义,我铁慕青可以理解,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人之常情。曲阳东娶了礼部侍郎家的嫡亲小姐,以后官途顺畅,我铁慕青不会说什么。但是你们逼良为妾,让我看不起!也让我很恼火!自以为让我做了官老爷的妾,算是报答我和我爹对你们一家的关照。我今天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铁慕青宁做穷**,不做富人妾!”铁慕青手里的大刀对着曲刘氏,明晃晃的大刀,止住了曲刘氏要靠近铁慕青的脚步。
“还有你林大小姐,果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有钱有势不说,居然放任下人对我这个曲家的恩人冷嘲热讽,矫揉造作的外表下面一颗阴狠的心,还没不是他曲阳东的妾侍,你就开始端起你正妻的架子。”铁慕青对着林小姐说完,又看周围的乡里乡亲,抱拳说道,“各位乡亲们,今天做个见证,幸亏我昨天晚上藏在地窖下面,才没有被烧死。昨天晚上,我根本没有烧火,怎么可能走水;而且在半夜时,听到好几个人的脚步声,之后便走水了。等乡亲们赶到的时候,火已经很大了。明明就是有人要置我于死地,我铁慕青一介女子,远日无怨,近日无仇,怎么在你曲阳东衣锦还乡之时,居然就是我要丧命之时。是你曲阳东所为,还是你林氏所为?”
曲阳东跪着爬向铁慕青,一身上好的青衣绸缎袍子,沾满了泥土和草屑灰尘,狼狈不堪,哀求道:“慕青,虽然我负了你,但我绝不会做出要你性命的事情。”说完便阴冷冷地看向身后倚在丫鬟雪兰身上的曲林氏,不用多想,不是他所为,就是林氏所为,之前曲阳东和林氏发生争执,就是因为怎么安置铁慕青。曲阳东认为自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情分在,给铁慕青一个良妾的身份,这样就不算是卖身给曲家,铁慕青可以抚养自己子女;但是林氏认为做个通房差不多,有了子嗣之后,顶多抬成姨娘。
之所以后来妥协,是因为曲林氏在探花郎游街的时候,见到曲阳东之后,更是倾心,原本动摇的心,更加确定曲阳东就是她的良人,私自向曲阳东表终身,为了达到嫁给曲阳东的目的,临时糊弄答应的。
曲阳东不经意地会说起铁慕青的种种好,更让曲林氏如鲠在喉;尤其是昨天把婆母接到新院子的时候,婆母对铁慕青更是交口称赞,说成了天上有地上无的妙人尔。派出去的人没有找到婚书,要是铁慕青是个有心计,聪明的女人告到公堂,曲阳东只能娶了铁慕青做平妻,保存名誉了事。这样的话,将来她一个铁匠的女儿生的孽种,也算作嫡子,将来也可以分到客观的家产。
看着相公欣喜的笑容,眼里的爱意,这是曲林氏从来没有得到过的;加上婆母的疼爱,情分深厚;铁慕青身上又有婚书,进门之后,那她林氏正室的尊严何在?极度气愤之下,便派人过来一把火烧了铁慕青,看化为灰尘的铁慕青,还怎么猖狂,还怎么和她平起平坐。林氏把从曲阳东,曲刘氏那边得到的不公全部加在铁慕青的身上,只能拿铁慕青这个孤苦无依的人泄愤。
曲阳东的眼神看向林氏的眼神,充满恨意,恨不得上前杀了林氏,但曲阳东没有失去理智,含情脉脉地继续哀求道:“青妹妹,我会补偿你的,会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