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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这两天,他身上其实也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了,那后头的肿痛也已消除,其实就是不消,寻常怎会有人注意到他那里的不妥。只是他虽然离了襄陵,心里又打定主意不会再与大哥见面,那身体却好像是给大哥情热时对自己说的话给禁锢了,当真是除了南宫玮,不想被其他的人看见乃至触碰。
就是现在换这新衣服,如若不是为着仪表整洁之故,他也不太想接受戚雪棠的这些赠予。但戚雪棠对他这么热心,他受了人的好意,若是反对人多方嫌厌,那可就不知好歹得紧了。他从那天过后,就是沐浴之时也不怎么敢多看自己的躯体,一看之下就会想起大哥曾在这副躯体上摩挲覆压,情不自禁产生那种奇异的渴望。而他本来对那种事充满了悔恨愧疚之感,自己一再浮想联翩,只让他更加厌憎自己,连带的对自己的身体也讨厌起来,早晨醒来时甚至恨不得在那勃发的欲望之上狠狠掐拧,要它不再那般饥渴。
他快手快脚地将戚雪棠送来的衣服穿上,里衣短裤料子都极柔软舒适,只是外衣色泽略有些艳丽,又是上好的绸缎,举手投足之间竟是流光溢彩般的华丽,却与他的性子有些不合。
他穿好衣服,自己看着那过于耀眼的模样,实在不想穿着它走出去。戚雪棠在外头等了一会儿,便即敲一敲门,不等他回应跟着就推门进来,然后两眼发着光地大步跨到他旁边,开始绕着他转来转去,称赞不休。
南宫琛本来想着人家一番好意,怎么也该表示感激。然而此刻被他这样吹捧,他面色不由一红再红,自觉很有些不适合这身衣服,干脆闭口不言,变得呆若木鸡了。
那戚雪棠欣赏够了,便硬要拉着他走到外头甲板上来,叫随行的仆人搬了软垫小几,又上了美酒小菜,邀他坐在船头小酌几杯,顺便看看这江上水光山色,好排遣他眉宇间那萦绕不去的轻愁。
南宫琛素性恬淡,又严格自律,在家中甚少饮酒,推却不掉他的美意,亦只好浅饮几杯,脸上那红晕更是消不下去,匀在那象牙般细腻柔和的面颊肌肤之中,粉扑扑娇嫩嫩得叫戚雪棠差点看得呆了。
只是戚雪棠盯着南宫琛,南宫琛却只默然望着茫茫的江水。
距离襄陵已远,距离金陵渐近。
大哥离自己,真的是越来越远了。去金陵只是他那时急于逃离的一个权宜之计,他打扰戚雪棠这些天,自己始终郁郁寡欢的,甚觉对不起戚雪棠的一番热情。只是他心中始终想着念着那个永远不想再见的人,想到他会不会发现自己的消失;发现了会不会生气,又或者只是冷笑一声,便弃之不顾?想到他生气也好,不作理会也好,自己都不会再出现在他眼前,心中便会有一丝丝的刺痛。想到他对自己的残暴肆虐,实际也不能全怪责于他,只因自己从来都言听计从,不作反抗,才会令他愈来愈疯狂。
他神色黯然,然而虽微垂着头,颈项脊背却依然挺直,整个身躯包裹在那光洁鲜丽的衣衫之中,又为天光水色冲淡了,看来是无比的谐和的一幅画卷。
戚雪棠看了一会儿,柔声道:“二世兄,我前几次见着你,就十分倾慕你的姿态为人。想你以往待人接物恭谨有之,却又并不呆板顽固,反是有些天真烂漫之气。怎么这些日子不见,你竟变得这样不开心?有什么心事,倒不妨向我倾吐一二,我自当为你守着秘密,也好劝慰于你。”
南宫琛被他这样温柔缱绻地一说,心中也是颤抖了几下,却还是垂下眼睫,道:“没什么。”
“你不肯说,我却想猜上一猜。二世兄,可是与大少爷有了些不和?”
南宫琛头愈发低了,闭着嘴唇不答话。戚雪棠语气还是一样的轻柔,并不像要将他迫得无路可退,道:“那日你走在街上,失魂落魄的,又不打算回南宫家,也不像是要出去办事,我就有些奇怪。待看到大少爷骑马经过,你忽然就同意要与我去金陵,我猜总与大少爷有些干碍吧?”
这位戚少爷虽然年轻,却到底是经商的好手,察言观色如此的敏锐。他若有所思地瞧着沉默不语的南宫琛,以手指梳了梳额角发丝,道:“我虽没与大少爷打过交道,却猜是他性情粗暴,让你受了委屈,是不是?”
南宫琛听到这里,已不想再听下去,好容易开声道:“别说了……”
part50 酒后真言
“怎么不说,我有些为二世兄不平啊!大少爷与南宫世伯经常在江湖走动,威名虽是在外,若不是有你在家中打理事务,他们又怎能游龙般惬意游历?”
南宫琛喃喃道:“我其实也没做什么事。”
“怎么会,二世兄虽不出门,其实在我们这些人心中也是很值得尊敬的。大少爷武功高强,只是有些骄人,远比不上你的谦恭和顺惹人心生好感。”
原来在外人眼中也是这么看待大哥的么?只是自己……自己也远抵不上他的这番赞誉罢了。
戚雪棠恐怕不知道自己的这番话并没有用对地方,南宫琛非但没有对此产生同感,相反忽对大哥的前路有些忧心。假如江湖中很多人都不喜欢大哥的性情态度,那么大哥将来怕是不会太好过了。
他正在想着自己忽起的心事,岸上忽有人招呼戚雪棠,戚雪棠瞧见面色微微一变,对他道:“二世兄好生想想,我有事耽搁,去去便来。”说罢长身而起,身形低掠,波澜不惊地跃上岸去,与那人低语了好一阵,才又回到舟中,坐回南宫琛对面。
南宫琛被他那一番剖析,其实已经从心底里害怕再被他问下去,见他回来,便道:“戚兄若是有事,不必管我,自去处理便是。”
戚雪棠道:“事情当然交给下面的人去办就好了,我若是事事奔波,可也忙不过来。”
南宫琛无言反驳,朝岸上看了一眼,道:“戚家的商行原来开得这么多,每个地方都有你们的人。”
戚雪棠略一怔,随即道:“哪里,他们都是我从金陵来时带过来的,沿途下船去采购物品,待我回程才与我汇合。”
南宫琛不说话了,他这几句话实在是没话找话,不过是想让戚雪棠忘记先前的话题。戚雪棠果然被他岔得忘了,又道:“底下人办事效率参差不齐的,是以时不时便要停下等着他们。二世兄若是觉得无聊,我们便不再等待,直接快舟行至金陵。”
南宫琛道:“不用。”他对于去金陵也并没有特别的期待,戚雪棠不晓得他心里到底是什么念头,却为自己舟行太慢又朝他斟酒赔罪。南宫琛接又喝了几杯,已有些迷迷糊糊,戚雪棠好像又想到他的心事了,道:“大少爷平常都去哪些地方,二世兄想必知道了?”
南宫琛不知他忽然提到这话有什么用意,双眼迷离,喃喃地道:“不一定……他去哪里,又不会跟我说……”
“二世兄就是太少出门了,若是也跟着大少爷一起出外走走,说不定会更好。”
“和大哥……一起……?”
南宫琛想了一下,然后露出了自嘲的笑容,道:“大哥会嫌我给他丢脸的。”
“怎么会,二世兄礼数周到,从未有何差池,该是长脸才对。”
南宫琛皱着眉头,很是辛苦地思索着,摇摇头,道:“不……不是……他大概……不喜欢我……在太多人面前露面……”
戚雪棠有些微讶异,道:“大少爷这是担心你抢了他的风头?”
南宫琛茫然地看了一阵酒杯,又是摇头,却不说话。
南宫玮的风头已是够强,其实就是不喜欢看到他在其他人面前备受夸赞的样子。若是有人到访南宫玮又刚巧在家,那必然不会让他出外见客。
戚雪棠眯着眼瞧着他昏昏欲睡的样子,终于伸出手去,扶住他的肩膀,又将上半身靠过来,凑在他耳边轻声道:“二世兄喝醉了,我送你回房休息。”
南宫琛只觉耳廓被他气息吹拂,敏感得浑身一颤,猛一把将他推了开去,一句“别碰我!”竟脱口而出,真是酒后吐真言了。
戚雪棠猝不及防,被他推得往后一倒,肩背脑袋便全悬在了船舷外面,险些落入江中。南宫琛这一下爆发完了,又才有些醒神,忙伸手要去拉他起来。只是他醉酒之下头晕眼花,那手却根本没有抓到戚雪棠的衣衫手腕,口中不住讷讷地道:“对、对不住,我……我只是不太习惯……”
戚雪棠苦笑地看着他那只手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估计自己若真的抓住他的手,必然要到江中去洗个澡才能罢休了。他轻叹着自己坐起来,道:“二世兄请到舱房歇息,有什么话等你醒了再说。”
南宫琛局促不安地应了一声,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往舱中走去。戚雪棠才道:“小心门框!”他已一头撞在船舱门上。戚雪棠摇头叹气,瞧着他俊挺的背影没入舱中,双眼里盛满了无奈之色。
“不管怎么说,二少爷确实是很可爱……不过那位大少爷可就不好对付了……”
他目光转了几转,往烟波渺渺的江上看去,神色变得格外的奇异。
“这两位少爷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part51 习武有益
南宫珏不情不愿地接下了寻找南宫琛的任务,虽如此,其实他也只是在众多仆人面前露了一面,搜寻的法子乃是谷靖书所出。城内客栈酒肆之类能藏匿的地方不免太多,单靠他们的人手定然寻不过来,因此谷靖书让他们径直去询问城门守卫。若是见着过自然大好;若是没见着,却也不必去一家家搜寻客栈,倒应找城内那些车马行问一问。
南宫家那些仆人并不是不会办事,谷靖书吩咐下来不到半个时辰,他们便已传来消息,不但打听到南宫琛的消息,连南宫琛是同谁一道走的都晓得了,并已派了几个人先行追赶上去。管家本来还想请南宫珏前去同那金陵戚家少爷打个交道,好将二少爷带回来,南宫珏却固执得很,只说自己在禁足,不能离开院子一步。
那管家估摸着先去的几个仆人只怕分量不够,也只好自己匆匆备了些礼,跟着去请二少爷回家。
南宫珏见这事儿如此快便解决了,那心头的不高兴才消了下去,瞧着谷靖书的目光又有了些新奇,道:“靖书,原来你这么聪明。”
谷靖书咳了一声,道:“其实你应该亲自去找二哥的……”
“我不能离开这里。”
少年对这倒是很坚持,谷靖书便微笑道:“不去也好。我原也有些担心,以你的脾气,只怕见到面话也不会说一句,便一剑杀了那些人,硬将二哥拖回来。”
南宫珏便纳闷道:“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只要二哥回来不就好了?”
底下仆人早已识趣地退开,谷靖书叹了口气,忍不住抬手揉了揉他的头顶,道:“小珏,这世上不是跟任何人打交道都要用剑说话的。”
南宫珏眼珠转一转,道:“我见着你的时候,若是没拿着剑,你会那么听话么?”
谷靖书哪知他突然又提起这茬,原以为遗忘多时的那日火辣辣的疯狂又涌进脑海,他面色顿时一红,讷讷地道:“这……你若是不想和我……我当然也不会……”
却听南宫珏又闷闷地道:“那狼星魁其实什么也没拿,你一样听话。”
谷靖书吓了一跳,急道:“我、我只是拗不过他,他力气太大……”
“这世界上比你力气大的人可多了。”南宫珏忽然着急起来似的,瞅着他的眼睛问道,“只要拗不过,你便乖乖听话么?”
谷靖书不由一愣,旋即忽有些凄然,便认真对着少年道:“小珏,你放心好了。一来也不是所有人都会想要和我……做那种事;二来……二来若是发生那种事,我心已是你的,倘若拗不过,就是一头撞死,也不会让别人碰我!”
南宫珏呆了一下,似乎一时还反应不过来,竟没说话。谷靖书今天忽然被触到心事,方才的剖白又没得到他的回应,双腿竟有些发软,又颤声道:“小珏要是觉得我和那狼星魁做过那事……不干净了,我……我……”
他到底要怎样,其实也想不出来,想说此刻便以死明志,倒像是拿自己的性命要挟少年一般;想说这就离开,却又知自己根本迈不动脚。他心里忐忑得很,只等着少年的一声宣判。那朦胧的泪眼里,面前的少年缓缓地举起手来,朝他面颊上抚去。他眼睛一眨,落下一行泪水,却立即为少年以么指拭去。他这也才看清少年的神色。
南宫珏有些怔忡地瞧着他的面孔,一点点地抚摸他下眼睑处的肌肤,喃喃地道:“我不要你死,不要你死……我既没有杀你,又有谁敢要你去死?不管怎样,我都不准你死。拗不过便拗不过,他们敢欺负你,我杀了他们就是了,你却不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