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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08 所谓后悔
竹屋轩窗大敞,和风徐徐吹过,微微拂动着谷靖书那半新不旧的蓝色衣衫,撩拨着他白里透红的柔嫩肌肤,而他一双手无比轻柔地按在谷云起形销骨立的肩胛上,小心细致地帮他活动着筋骨肌肉。
整个下午,他都无暇回望一眼,只在谷云起跟前转悠忙碌,抹汗擦身,推拿按摩,汤药饭食,一件件比起伺候常人都要困难得多,而谷靖书早已定下心要好好服侍这位谷姓前辈,因此尽管这些事都既耗心力又耗时间,他却每一件都做得稳稳妥妥,毫不马虎。
他本来出身贫寒,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人。从跟着少年到得南宫家后,每日价除却床上承欢,窗下闲立,偶尔给少年擦擦汗搓搓背外,便几乎没坐过任何家务活,其实早已经不但闲得发慌,而且很有些为自己的“不事生产”惴惴不安。如今得岳父大人之命,又是伺候谷云起,他正是巴不得来效一番力,自然是更加的用心。虽也没做过这等服侍人的活儿,却胜在心思细腻温柔,行事小心周到,比那些仆人又或是南宫北翊则多了些殷切关怀之意,是以这一照顾下来,就连南宫北翊也很难挑得出什么差错来。
谷云起却仍是没什么起色。汤水难进,食不下咽,虽有大夫尽心竭力以各种滋补之物炮制出汤汁给他灌下,那却也只能吊着他一口气,不至活活饿死而已,完全不够令他身体能自愈好转过来。谷云起手指触碰到他的肌肤,每过一阵便总觉得他仿佛又变得轻了些,瘦了些,仿佛时时刻刻都在衰弱下去。这感觉实在令人不太好受,所以谷靖书照顾他时就更加小心谨慎,甚至恨不得能将自己体内过剩的精血都分给他一些,好叫他能睁开眼来,对自己露出笑容。
他这个态度南宫北翊当然只能是十分满意。虽是冷眼旁观,南宫北翊却也不得不承认这血缘天生的亲厚力与亲近感。他并未告诉谷靖书他可能与谷云起有什么关系,然而谷靖书对谷云起这般的关切同情,却尤胜许多自小一处长大的叔侄。两人长相肖似,虽则谷云起已瘦得快脱了人形,但与谷靖书相对着,很轻易便能见到两人容貌上那种相映相称,相互补足的艳丽景象。你才觉着谷靖书丰神俊朗,温润可口,一转眼又会惊异于谷云起的清冷入骨,翩然若仙;这一边好似肥甘之盈于口舌,那一边正如冰泉之凛于神髓;虽只两人对着,说是姣花照水、皎月映冰,亦难述其交相辉映之态,真叫人恋恋流连,目不暇接。
这幕景象,谷靖书与尚在昏迷中的谷云起自己却是察觉不到,只叫屋外呆着的南宫北翊与南宫珏各各心头蠢动,浮想联翩。那南宫珏素来胡思乱想得多,会如此走神倒也不足为奇。反是南宫北翊看得久了,受到的触动却是最大。
谷靖书天然有一种恬然沉静的敦厚气息,一脸温柔地坐在床头给谷云起送汤喂药,就像春日的暖阳般将冰冷的谷云起也染上了些温暖的色调。本来形容枯槁的谷云起在近来愈发艳光四射的谷靖书面前应该相形见绌的,但果然还是受那血缘关系中和似的调和,不但没奖他衬得落拓黯淡,倒是更加的别有风骨了。
正是在谷靖书的柔和面前,才更显得谷云起的硬挣。
这对比鲜明却融在一起的两人,构成极为协调的一幅图画,美得令人不忍破坏。
而在这样舒适的环境中,谷云起倘若下一刻便睁开眼睛,仿佛也不会是什么难事了。
南宫北翊的心情却是莫名地有些烦闷。
他目光一转就能看见南宫珏嘟着嘴直盯着谷靖书瞧的样子,然后就记起谷靖书与南宫珏是如何的相亲相爱,乃至于那在性事上是何等的放浪不堪,百般迎合。他那时确实对自己的儿子拥有这样乖顺的情人产生了嫉恨,这种情绪一直持续到了现在──尽管南宫珏现在没有和谷靖书腻在一起,然而他瞧着谷靖书的那副神情态度,却仍然透露出一股浓浓的蜜甜的情意来。
那实在让南宫北翊心烦得很。
谷云起在谷靖书的照顾下很安详,只是南宫珏可以那样地看着谷靖书,他却无法那样看着谷云起。
明明是同样一幅画,却好像只有南宫珏能够欣赏到它的美丽,留给南宫北翊的只有烦恼与阴霾。
谷云起毫无声息地躺在那里,他却不知怎么回事,脑海里总是一幕幕地回想起谷云起还清醒着,身体还好的时候。眼前的谷云起越是死气沉沉,奄奄一息,他回想中“当初”的谷云起就越是活色生香,惹人垂怜。甚至那一颦一怒,一语一声,都生动得仿佛触手可及。
他过去二十多年里,与谷云起见面的时间其实并不多,平均一年也未必能有一次,而每一次见面的结局更必然很不愉快。是以更令他恼火的是,老是占据他脑海的全不是两人关系尚好时亲近亲昵,耳鬓厮磨的美好情景,反而尽是谷云起被困在这谷中之后对自己横眉竖目,冷淡厌憎的模样。
他本来就心情不好,再总想起这些事情,那情绪就更加恶劣了。唯一能缓解这种焦虑的,大约便是紧接着回忆中谷云起对自己如此无礼之后,自己以更傲慢讽刺的方式对他的回击了。他生来性情倨傲,最受不得别人的轻视贬斥,在少彦死去之后又更加暴躁,困住谷云起虽是仍欲取得那天门秘宝,却连和颜悦色去哄一哄谷云起的意思也懒得了,索性干脆以折磨谷云起为乐。因此这种“打败”谷云起的回忆倒是多不胜数,然而这种“良药”跟着便有了极为强烈的毒性──谷云起被气得面青唇白的脸几乎充斥了他整个脑海。
说实话,南宫北翊起码有整整半个多时辰没有搞清楚自己在想起谷云起那屡屡被自己气得晕厥的面孔时隐隐抽搐的心脏到底是怎么回事。等他死死地盯了一动不动的谷云起好半晌,才忽然有些察觉。
他觉得那可能便是所谓“后悔”。
part109 一花双生
夜幕落下,谷中也变得安静下来。谷靖书不用继续给谷云起疏松肌骨,便只在昏黄一点的灯下坐着,以手支颐呆瞧着谷云起瘦削的面孔发愣。
窗户已经合拢,日暮时分大夫又让谷云起泡了一次药汤浴,那药香味还未散尽,被近旁的油灯烘热,萦绕在鼻端格外浓重。南宫珏不在谷中,早在晚餐时就被南宫北翊赶回山庄,所以谷靖书才能够这般清闲,不必因着这下半日忙得没曾看过他一眼而补偿地与他温存一番。
当然,谷靖书心中对南宫珏颇有歉疚之情。他自然知道少年跟着自己过来是存着什么心思,难为他竟能一直忍着没来跟自己捣乱,本来照他下午那般规矩听话的表现,谷靖书更应当着意逢迎奖励他的,然而南宫北翊既令少年离开,他的这份歉疚也只好压在心底。
谷云起长得当真和他极为相像,那眉眼嘴唇,脸型轮廓,简直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他和我会有什么关系吗?
谷靖书心中其实十分好奇,上一次来时,谷云起只顾着跟南宫北翊置气,话语中全然否定自己与他有关系的可能性。但是,南宫北翊将自己与他的血滴在水碗中,两人的血明明融在了一起啊!
“谷前辈……”
明明还记得谷云起厉声喝斥自己的情形,但他就是忍不住想象,等他醒过来,自己想要与他诉说的各种事情。他与南宫北翊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住在这里?怎样才会变得高兴起来?……谷云起会不会愿意与他说这些,他却是不予考虑。
谷云起静静地躺在床榻上,眉峰微蹙,眼窝深陷,朦胧的橘黄色灯光在他面颊上投出深深的阴影,瘦得如同骷髅。
谷靖书怅然地轻叹了一口气,门忽地吱呀一声被推开。他转头望去,慌忙站起来躬身行礼道:“老爷!”
进来的正是南宫北翊。他与南宫珏一道回了山庄,这时回来谷中,不知要做什么。他见谷靖书诚惶诚恐的,便随意一挥手让他不用多礼,道:“怎样了?”
谷靖书不由往谷云起面上看了一眼,讷讷地道:“还是老样子。”
南宫北翊皱一皱眉头,走近床边,伸手在谷云起脸上摸了一把,谷靖书在旁看得悬心吊胆的,几乎想脱口让他手劲轻些。好在他及时记起南宫北翊的身份,总算将话咽下,只听南宫北翊又问道:“睡前如厕了不曾?”
谷靖书将目光在谷云起身上放着一刻不敢移开,老老实实地道:“正等着,徐大夫说喝过药汤后半个时辰,也快到时间了。”
南宫北翊略一沉吟,道:“我要为他运功疏通经脉,也要半个时辰。你出去休息一会儿,等我这边结束你再进来伺候。”
“那如厕……”
谷靖书本意想提醒他该到时辰,谷云起昏迷中不能自理,这些都要人手把手地照料才成。那南宫北翊却混没当回事,淡淡道:“这不用你操心。”自己俯下身将谷云起抱了起来。
谷靖书瞧得心痛得很,一句“小心些”在喉咙里滚来滚去的简直忍不住就要冒出来,南宫北翊却斜睨他一眼,不悦地道:“还不出去?”
“是。”
他真是不想出去,但岳父大人既然已经发话,也只有强压住心头的不舍与担心,低头走出屋外。
南宫北翊抱着谷云起,动作自然没有谷靖书那般轻柔小心,先附在他耳边道:“他这么关心你,就不是你什么人,也该承他这份情了,是不是?”
谷云起当然不会答话,他抱着那越发清瘦的躯体在床边坐下,将他单臂环抱着,以脚勾过夜壶来,另一只手熟练地解开谷云起的裤子,拉出那软绵绵的阴茎,却不忙着为他把尿,手里握着那物轻轻地捋动着,双眼也直直地凝睇着它。
谷云起一生确然没有同谁亲热过,年过四十,那物却还是十分鲜嫩的淡红色。只是它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尽管南宫北翊手指的动作十分灵巧,却没有激起它的一丝反应。它犹如蛰伏在黑色草丛中的冬眠的蛇,懒洋洋的并不理会任何挑拨。
南宫北翊把玩了它好一阵,它始终毫无动静,南宫北翊也只有轻叹一声,将那铃口对准夜壶嘴,环抱着他的手覆在他小腹膀胱处轻轻按揉,数下之后,那物微微一动,自顶端射出一股清亮的液体,淅淅沥沥地撒入夜壶中。他近来吃进肚里的几乎都是药,那尿液撒出来竟似乎也有些药味,倒并不污秽。事实在谷靖书还没来之前,似这类要密切接触谷云起私密处的事情,其实都是南宫北翊在处理,所以他经验与动作倒比谷靖书更为丰富有效。
排尿结束,南宫北翊却兀自有些舍不得将他那物放开,仍握在手中温存了好一会儿,等过足了瘾头,方才重为他系好裤子,抱着他坐到床上,帮他盘好腿,仍抱在怀中,自己掌心按在他胸腹大穴处,缓缓输去一股内力。
屋外谷靖书百无聊赖地坐在石凳上,仰望着星星点点的夜空,微凉的夜风拂过,抚慰着他略有些燥热的肌肤。
他近来修习那《甘露谱》,体温便比以往要稍高一些,但得少年精液滋润便舒服得很。只是今天既没空练那功夫,也没空同少年肆意纠缠,他浑身的火热情欲全是被南宫北翊的威压与对谷云起的殷切关心制衡才压了下来。此刻不需要牵挂谷云起的事,体内的孽火便有些止不住要往外散发开来,一股股热流浑身经脉流转,灼得他皮肉红透,筋酥骨痒,简直有些坐不住了。
他这时忽然有些后悔,白天少年要带上一些淫具玩物,他着实不该阻止,至少此刻少年不在身边,他便偷偷拿那些东西解解馋也好。尽管对于《甘露谱》来说,真正要止住这种饥渴,需要的乃是男人的精液,用那些道具仅能让身体满足片刻,却无法解去那刻骨的淫念。
南宫北翊要给谷云起运功疗伤。
半个时辰。
“……小珏在山庄里干什么,为什么不来找我?……”
在老丈人面前循规蹈矩的书生一遍又一遍地舔着嘴唇,咽着唾沫,那撑在下巴上的手指也已忍不住伸了半截进自己嘴里轻轻浅浅地戳刺抽插着,后穴缠缠绵绵地绞合收放着,就差少年那物填进来喂饱了。
part110 药医不死
“嗯……唔……小珏,小珏……”
谷靖书津津有味地吮吸着自己的手指,仿佛将之当做了南宫珏的胯下阴茎,从指尖一点点细细地舔弄蚕食到了手指根部,那挨着石凳的屁股直从肉穴深处痒到了臀沟中,哪里还肯安分地坐着,便将那肥厚的臀肉在石凳上左歪右扭地磨来蹭去,喘息连连,只恨那石凳边缘虽是坚硬,却并非棍状,只能够堪堪磨合进沟壑,全不能深入穴里。
他如此浮想联翩,鼻息唔嗯,早已经面若桃英,目泛水色,股间渐有水渍盈出,而前头肉棒在他的夹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