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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动静。
可是等了好久还是没有动静,不过安听出又有两人赶来远远站在人家屋顶,盯着客栈看,安告诉任意:“这后面两人的水平看来也是中上。不会就用这几个人围攻我们吧?那可比上回几个倭人还差得多。呀,又来四个,还是远远站着不靠近,现在就后门那个最近了。但不知为什么他一直不动。”任意想了想道:“有可能他们还在等时机,想等我们睡死了的时候动手。”安也只有点点头,但心里只觉得怪异。
时间拖得越久,安心里越有疑问:“任姐姐,我看我们分一下工,等一会儿有动静的时候,我们不忙杀人,我上天去盯着动手的人回到哪里去覆命,你呢先去北城门外找辆车或马,奇Qīsūu。сom书等我与你汇合。我们这次没有性命之忧,最主要是找到他们老巢端了它,我估计等下的动静一定不会小,你看你是先去城外呢,还是先在这儿看着?我想还是等他们有动作了后再走,那时他们盯着客栈,不容易发现我们逃开。”又嘻嘻一笑道:“我揣了盛大官人家的好点心来,本来想明早吃,看来还是现在分你一半,我们今夜无眠,肚子一定得管饱。”任意听了也忍不住要笑,紧张气氛略有缓解。
“这回会是谁来陷害我们呢?棋痴?黄员外?盛大官人?赌场老板?总不会是那两个会点中上武功的跑腿角色吧?他们为什么不一早就围住客栈?嗯,一定是怕被我们发觉预先提防。他们……”见安一个人嘀嘀咕咕个没完,任意又抓抓她的头皮道:“别想啦,等下就知道结果了。不会是黄员外,他那死去活来不是假装的。”安轻轻抗议:“你为什么喜欢抓我头皮,很难受的。”任意一怔,想了想才道:“也是,我以前当你是小妖精,成天提防着你,近你三尺就浑身戒备,现在看你象自己的小妹妹,好象有点亲切。”安一听,笑哈哈给了任意一个大拥抱:“哈,我也有一样的感觉,抱一下。”倒是任意从没与人这么亲密接触过,顿时闹了个大红脸,但心里却是暖暖的。
安过了一会儿才又鬼鬼祟祟地轻笑道:“你别开心太早,我粘你得紧是因为你周围没蚊子。”任意“嘘”了一声,道:“注意听,好象有人开始在动了。”安忙收心静听,果然,只听得后门有人进入,过得一会儿,又听有什么“哧哧”声音响起,安不解:“搞什么鬼,不会又是火烧赤壁吧?那也太低估我们了,不过会不会有毒?”任意笑道:“紧张什么,你又不在里面。”话音刚落,忽然只听天崩地裂地一声巨响,回神看那客栈,居然被炸到了半空,而无数大大小小的火星向四周飞溅,很快又引燃左邻右舍的木房,客栈周围顿时陷入一片火海。
安矫舌难下,半晌才说了一句:“他奶奶的,我们如果静以待变,今天不就尸骨无存了,恶毒,说不出的恶毒。让我找到元凶的话,一定不会就一刀结果了他,非得让他吃足苦头不可。”任意也狠狠发誓;“我要让他们吃下我最歹毒的毒。安,我们分头行动,这回务必找到背后黑手。”说完,两人紧抱一下,安窜上夜空。
不久就见那个赶马车的转头回去,安一边跟上,一边继续眼观六路。却发现八个人八个方向,又有一轻功极好的从另一客栈飞出,往城北而去,安无奈,只得眼看着所有人消失在茫茫夜色里,只余那个马车夫向盛家别园而去。安最不放心的是去城北那个功夫最好的,但见他与任意错面时候停留了一会儿,想是有什么话说过,安想任意一定熟悉这人,便放下那一头,专顾盛家。
果然只见盛家那个凉亭依旧有人,不过只余四角四盏大的气死风灯还亮着,看下去影影绰绰,有点鬼祟。安降下去一点,却惊讶地发现凉亭主人盛大官人横躺在地,不知是死是晕,旁边站的两个正是赌坊老板和棋痴。可能黄员外早已经回去。不久就见那个马车夫急急赶到,只听赌坊老板道:“你把详细经过说一遍。”
那车夫道:“小的两人奉命把两个女子送进房门才离开,中途不见有人离开过,也没听见有声音。最后看见年纪小的女子到窗边吹烛就寝,小的又等了半个多时辰,想是他们熟睡了才动的手,其他几位弟兄都有招呼说没见有人出来过。现在他们已经分头回家去了。”赌坊老板听了很久,才说了声:“很好,你也回去吧。”那车夫一拱手才转身,冷不防赌场老板从袖中拔出短剑,一剑刺中车夫后心,车夫连叫一声都没有就躺倒。棋痴一见,大吃一惊,倒退三步,一屁股坐在已经全部化水的冰桶里。
赌坊老板垂着剑头,任血水自己一滴滴缓缓地滴到地上,笑嘻嘻地对着棋痴道:“今夜多谢你帮忙,幸亏你想出请来黄员外这个高招,帮我们赢得一个多时辰的布置时间。但你已经知道得太多,我很不放心你,想请你一死替我保守机密,你放心,你输出去的屋契我会交还给你夫人的,用你性命换回你家祖传大屋,我看还是很值的。你放心走吧。”他头也不回地随手朝棋痴一甩手,短剑便穿心而过,顷刻冰桶里弥散开一片暗红。
处理掉两个人,赌坊老板这才一脚踢醒盛大官人,见盛大官人一脸惊吓,便笑道:“大官人不用害怕,有人假扮你的家人想联手棋痴谋害于你,被我知道自作主张下手除了他们,因不想让大官人看见睡不着觉,所以先手点了你的穴道。请大官人见谅。”盛大官人张口结舌,哪里说得上话来。赌坊老板见此就道:“棋痴也是心疼输出去的屋契才出此下策的,我想十几万两银子对盛大官人而言乃是九牛之一毛,所以还请大官人发善心把屋契还给棋痴家吧,大家都是我赌坊的常客,人家也已经伏罪,算大官人卖我个人情。”盛大官人知道屋契是一定要交出去的,但也一定不会回到棋痴家的,目前自己势单力薄,万不是赌坊老板的对手,手下家人又一个不见,想是早被做了手脚,好汉不吃眼前亏,这钱该亏还是要亏,便起身拱手道:“大家本来好好的都是朋友,为一张薄纸搞得性命相搏很划不来,还请老兄好事做到底,麻烦做个中人吧。小弟这儿先谢过。”其实两人都心知肚明,但戏都做的十足精彩。当下赌坊老板满意告别。
盛大官人看他走出视线,这才双腿一软又一屁股坐回地上发愣。安在上面见了,猜测盛大官人应该与此事无关,也不管他,跟着赌坊老板而行。别看老板肥头肥脑,轻功却不含糊,在小巷小弄中钻来钻去,似一只老鼠一般。安看得分明,这老板明显是回他的赌坊中去。
到得赌坊,老板没走大门,而是轻轻一跳,从侧边翻墙而入,熟门熟路地到了一个中厅,早有人迎出来道:“老大,大家都回来了,就少一人。”赌坊老板挥挥手,示意里面说,便都走了进去。很快就有一人翻身上屋,四处张望,看来是作望风的角色。安不好走近,只得远远的停在树上竖着耳朵仔细听。
只听赌坊老板说:“阿三头驾着辆马车,我看他目标太大,叫他先绕城多转转,找个地方把车丢了再回来。咱们不用等他,来,干了一夜也饿了,先吃起来喝起来。阿三头回来有的是他的老酒喝,还要罚他迟到人连干三杯。”众人听了哄然叫道“有理”,叮叮当当响过,想是开始吃喝了。安想,这阿三头说的不就是被赌坊老板杀掉的那个车夫吗?他又没做错什么就被老大一刀毙命,想来是老大不喜欢知道这个行动的人太多,既然如此,老大未必就会放过在坐的另外七个,说不准这菜里酒里已经加了料。这正合了宴无好宴之说。
果然,过不多久,只听厅内几声闷哼,随即有杯盏落地的清脆声音和肉身撞地的沉闷声音传来。安见屋顶那人依然优哉游哉的,想他不是耳朵有问题,就是早和赌坊老板合谋除去其他人,估计是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一会儿,老板在里面咳了三声出来,这人这才跳下去,进屋一看,出来就道:“成了,那你也可以死啦。”
老板一听,立刻拔刀朝他挥去。那人闪身避开,笑道:“老大,论功夫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我胜在轻功,否则上头也不会给我跑腿的差使。但老大有所不知,你喝的酒里我放了一些小料,正好与你下的毒的解药有点关连,想你吃那桌饭前一定先吞了解药,否则怎么会你的弟兄们都倒下了你还站着?所以我下的药正好与你的解药起作用,你是不是觉得手在酸了?哎呀呀,老大你握紧刀子,站直喽,怎么酒不醉人人自醉了?老大你原来还会打醉拳,佩服佩服啊。”安见赌坊老板果然出手越来越慢,最后刀子也掉地上,跌跌撞撞如打醉拳一般。那人不欲拖时间,捡起老板掉地的刀子,对着老板心口一刀,然后一脚把老板踢进中厅,举蜡烛引燃门窗后,拍拍手跳到围墙外背手看了一会儿,这才翻身上屋朝北飞纵而去。
想来赌坊老板平日名声不佳人缘不好,烧了半天都没人理会,连探头来看看的人都没有,定是街坊邻居怕惹火烧身。而那客栈炸得那么厉害却依然有人去救,看来赌坊老板死得很有道理,至少安是一点都不可怜他。等那个杀老板的人走离得远了,安才悄悄跟了上去,免得被那人发现。
跟到北城门,安见那人长索一挥,缠住城头什么地方,然后缘索而过。安从城楼另一方越过,却发现任意呆呆地牵着匹马站在外面。安忙悄悄过去问道:“喂,任姐姐,你发什么呆,快上来跟我追。”任意浑身颤了一下,似乎是如梦初醒地看着安,安一见前面的人走远,大事不妙,干脆拉起她就走。一边直接了当问:“刚才你见到的人是谁?说了什么?”任意恍惚地道:“这人你猜都猜不到,他是飞鹰盟的新盟主宋德雨。我没想到他几天不见,功夫精进到这种地步。”
“宋德雨?他来这儿做什么?”安猜测任意恍惚的原因不在于宋德雨功夫大增。任意道:“他刚才赶过我,回头一见是我,停下来说了句‘你阿弟没死’,我大吃一惊问他‘那阿弟在哪里?’,他说他可以带我去,但现在他要忙一件事,叫我明天早上到黄河大堤上等他,他可以领我去。他还说他感谢我救了他的亲人什么的,我不知道救了个他的谁让他肯倒过来帮我。你说可不可以相信他?”
安这才明白任意神思不属的原因,又想到朱淮不知道有没有下落,也思绪万千:“除了阿弟,不知道朱哥哥和小蛋怎么样,任姐姐,宋德雨的话我想可以相信大半,他现在武功高过你是不是?”任意点点头,“那就是说他如果要杀你,刚才趁你没准备就可以下手,也不用赶天亮到黄河那么多此一举。这是其一,其二是这三个人的下落是你我都最关心的,只要有一丝线索,我们都要努力求证,所以看来我们得兵分两路了。我继续追那人,你等宋德雨。但你还是要有点准备,提防万一宋德雨存心不良。”任意道:“我也这么想,我一想到阿弟可能还活着,我的心就乱跳,希望这是真的。只要能知道阿弟是真活着,我即使冒点险又如何呢。只是不舍得与你分开,这么多天生死与共的有商有量的,叫你一个人去追线索,我也不放心。”
安道:“我也不舍得离开你,有你在我又可以白吃又可以白住,嘻嘻,而且你天亮会宋德雨的事我也是很有疑问和担心,但没办法,我们不能放弃现在那么好的追踪机会,又不能放弃宋德雨的线索,只有花开两朵了。我反而危险性比较小,只要前面没有象你那么高明的使毒高手,我想来也不会出什么问题。但你要小心了。”任意想了想道:“无论出现什么情况,我只要走得开就到京城去找你,你给我个东西,别到时候王府门人拦着我不让进,激动起来伤了和气。你如果不见我来找你,一定是我被什么拖住走不开,你可以到你赢地契的黄员外家找我,我救他一命,应该可以叨扰他。”
安升上去看看,又降下来与任意同步。一边道:“好,我把王爷给我的一把黄金小刀给你,门人应该知道这把刀。前面就是黄河了,趁那人渡河的时间,我给你写张条儿,以防万一,对了,那个黄员外的家当已经是我的了,他敢拒绝你去住,我回头找他算帐。那个盛大官人与此事无关,你有什么也可以找他帮忙,毕竟人家是地头蛇。棋痴与炸我们客栈的事儿有关,已经被赌坊老板灭口了,赌坊老板被前面那人灭口了。棋痴的屋契被赌坊老板从盛大官人手里勒索了去,现在可能已经和他人一起烧掉了,你可以利用一下这个情况,帮盛大官人一个忙,你可以……”任意笑道:“安妹妹,安妹妹,你放心,我好歹也行走江湖过,知道怎么做。”安也道:“我这不是怕你刚有余柔不足吗?奇怪,你这么个柔美的人,行事起来却那么爆燥,其实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