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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明珠,而那件嫁衣颜色鲜红,招摇刺目。
“姑娘,相爷请您试穿一下嫁衣,若是不合适,喜娘还来得及修改。”那侍女盈盈一拜,将嫁衣放在了一旁的桌案上。
飞澜的目光迟缓的落在凤冠霞帔之上,目光涣散,似陷入了沉思。那侍女安静的站在原地,飞澜不开口,她自然也不敢多话。
许久后,飞澜冷笑着扬了唇角,“顾丞相命你将嫁衣送过来,难道他没有告诉你我是什么人吗?”
“凤冠霞帔在此,姑娘自然是未来的相国夫人。”那侍女盈盈一拜,逢迎道。
飞澜摇头,笑靥中含着嘲讽。“能不能成为丞相夫人,那要拜了堂,洞了房才作数。但现在,我还是楚恒帝的妃子,你觉得你给帝王的妃子送嫁衣,让她嫁给当朝丞相,这会是什么罪?”
“这……”那侍女愣在原地,哑口无言。而此时,顾非凡突然出现在飞澜的房门口,含笑看着她。
“看来这套凤冠霞帔并没有让飞澜满意,是觉得不够奢华,还是不够贵重?我让下人去准备就是。”顾非凡温声说道。
飞澜随意的把玩着指尖,青葱的手指在月光下散发着淡淡的苍白。“它奢华与否,贵重与否,对飞澜来说并不重要。如果是我心爱的人,布衣荆簪飞澜甘之如饴。师兄知道凤冠霞帔的意义吗?女人穿着它,嫁给心爱的男人,然后,走完漫长的一生,就是幸福。”
“嗯,我会给你幸福的。飞澜,你本就应该是我的妻子。”顾非凡摆手,示意侍女退下。
那侍女躬身而拜,缓缓的离开,并合起了房门。
屋内,只余下了飞澜与顾非凡二人。
他在她身边停住脚步,手掌轻托起飞澜的下巴,这张脸,还是她未出征之前的模样,还是他记忆中的模样。“飞澜,嫁给我如此不甘吗?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我比君洌寒更爱你。”
飞澜嘲弄的笑,淡淡的摇头,“其实,你并不爱我,表哥,你最爱的人是你自己,如果你爱我,当日就不会为了权势而将我交到宁王手中,表哥,将我推入地狱,你也有一份,不是吗?”
“不,我没想过要伤害你,如果我知道这样会害死你,我宁愿放弃一切也绝不会伤害你半分。”顾非凡些微的失控,因为,飞澜的话的确戳到了他的痛楚。
飞澜将头靠在窗棂之上,她唇角边含着苦涩,眸中的流光不停的流动着。“表哥,我相信你也曾后悔过,自责过,可是,慕容飞澜已经死在了,她从高高的城楼上坠落,摔得血肉模糊,为什么一切的过往不可以随着她的死而烟消云散呢?”
“这句话你应该去说给君洌寒听,他为什么就是不肯放手?”顾非凡失控的握住飞澜的肩膀,剧烈的摇晃着。
飞澜扬着下巴,笑着凝视着他,眸中却有泪留下来,“是啊,他为什么就是不肯放手呢?他真的很傻。”即便她变成了一具冰冷残破的尸体,他依旧抱着她不肯放手,他明明知道冷香逆天,可能会遭受天谴,他仍然义无反顾。
她的泪滴落在顾非凡的手背上,带着冰凉的温度。他突然放开了她,脚步踉跄的后退,目光却是坚决的,“飞澜,我不管你有多爱他,我也不管他究竟如何深爱着你,这些都不会改变一个事实,那就是两天之后,你将会成为我的妻子,我倒是要看看,你做了我的女人,他对你的爱,是不是一如既往的坚定。”
他说罢,转身拂袖而去,留下沉重的摔门声。
第184章 男人是很好哄的,尤其在床上
更新时间:2013…9…24 7:28:02 本章字数:5357
飞澜冷然的笑着,双手托腮,微眯着美眸。空气中还弥散着淡淡的幽香,那一种香是永河身上独有的味道。刚刚,从顾非凡走近的那刻开始,飞澜就闻到了这股香气。飞澜不用想也知道,若非两人亲密的接触,永河的味道又怎么可能沾染的那样深。
飞澜只觉得好笑,这个口口声声说要迎娶她的男人,前一刻还在和另一个女人纠缠不清。
嘎吱一声房门响动,永河推门而入,脸上含着柔柔的笑靥。她身上的裙衫已经换了一套艳丽的玫红,微敞的领口,若隐若现着青紫的吻痕。
“飞澜,天色不早了,你还没用晚膳吧,我去吩咐侍女备下。”永河温声说道。
飞澜含着笑,抬眸看向她,语调中有些许嘲弄。“公主在这庄园之中,俨然是女主人的架势,倒是飞澜眼拙了。榛”
永河苦笑,在飞澜身旁坐了下来,将手伸在飞澜面前,缓缓的展开,掌心间是一颗白色的药丸。
“什么?”飞澜不解。
“软骨散的解药。”永河回道移。
飞澜并未伸手去接,因为,她不知道还能不能相信永河,爱情会让女人变得麻木。
“不敢吃?原来飞澜也有害怕的时候。”永河淡嘲的笑。
飞澜轻别开眼帘,低低道,“飞澜只是好奇,这药怎么会落在公主的手中?”
永河苦笑着,眸中擎着泪,带着自嘲。“其实,男人是很好哄的,尤其是在床上。”她说罢,将药递给飞澜,“吃不吃由你,但若你吃了,仍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才有便于日后逃脱。”
飞澜接过她递来的药丸,稍稍迟疑后,将药送入了口中,她与永河在塞外苦寒之地相伴五载,她愿意相信永河最后一次。
“不怕我下毒害你了?”永河淡嘲。
飞澜轻叹,神情却认真了几分,“飞澜与公主相伴五载,你我之间出生入死的情意,若都含了虚假,飞澜不知这世间还有什么是可以值得信任的。”
“至少,你还有皇上,本宫看得出,他对你是真心的。”永河不急不缓道。
“自古男儿轻薄信,飞澜给过他太多机会,可是,每一次可以选择的时候,他都没有选择我。真心又如何?我的心已经伤了。”飞澜轻合起眼帘,暗运内力,丹田之内气流涌动,她果真可以提起真气,永河的解药是真的。
夜风为凉,从窗口灌入,永河下意识的拢了下领口,“心伤了又如何,只要心不死,你不还是要爱他,这就是女人的命。”
飞澜忽然睁开了一双明眸,眸中流光璀璨,亮的诱。人心魂。“飞澜不远万里回来,不是为了认命的,他伤了我的心,我就要他将心赔给我。”
她负气的话让永河不由得失笑,“他是一国之君,这后宫中的女人哪一个不是以他为天,只有你,这性子执拗的很,你不哄他也就罢了,还要他处处疼着你,宠着你,歉疚着你,飞澜,你所依仗的不过是他对你的爱。”
“我没求他爱我。”飞澜执拗的侧过面颊。
永河无奈的摇着头,“飞澜,本宫知道你心高气傲,可这后宫中的女人哪一个又没有傲气呢,柔嫔有什么错,洛青缨又有什么错,夏染雪呢,她有什么错?他们在遇见皇上之前,都是美貌多情的女子,你觉得她们如何落得这般下场?”
飞澜沉思片刻,黛眉紧蹙,后宫嫔妃有哪个是省油的灯,当初洛青缨险些没将无忧害死。4“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她们之所以可怜,是因为她们没有得到丈夫的爱,若皇上爱她们,护她们,她们还会死吗?飞澜,你是聪明之人,好好想想本宫的话吧。”永河起身,打算离开,眼角的余光却突然扫到摆放在一旁的凤冠霞帔,看得出,顾非凡对飞澜有多么重视,多么在乎,凤冠上的明珠都比牛眼大。
“这凤冠,真美。”永河的指尖轻轻的抚摸过凤冠上明亮圆润的珍珠。
“公主若喜欢,拿走便是。飞澜不过借花献佛而已。”飞澜随口丢出一句。
永河摇头,“还有两日的光景,即便你恢复了内力,想要在短短两日内逃脱,也绝非易事,这屋子四周被重兵把守,你这新娘是当定了,若不想***给顾非凡,你还是好好想想洞房之夜要如何应对吧。”
飞澜单手撑头,这的确是一件很让人头疼的事。
……
两日后,庄园内四处张灯结彩。
清晨刚刚起身,喜娘就推门而入,开始为飞澜梳洗更衣,可以说,这是飞澜第二次穿嫁衣,可笑的是,第一次竟然是在监牢之中。
喜娘手中握着桃梳,一下下梳理着飞澜如瀑的长发,口中喋喋不休着,“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堂。”那喜娘梳完头,将梳子递给一旁侍女,而后,从另一侍女端来的盘中,挑拣了几样精美的首饰,戴在飞澜颈项与手腕间。
飞澜安静的坐在铜镜之前,如同木偶人一般任由着她们摆弄,铜镜中的女子,淡妆浓抹,披金戴银,一身火红的嫁衣,美则美,却太过妖娆,连她自己都要认不得自己了。
“每一个出嫁的女子都是这样的吗?”飞澜喃喃低语。
那喜娘一笑,恭维道,“禀姑娘,老奴服侍过的新娘子,没有一千,少说也得八百,姑娘可是最美的一个,连老奴看着都不免心动呢。”
飞澜浅浅的牵动了唇角,“嬷嬷服侍过这么多的新娘,她们现在都是幸福的吗?”
“这……”飞澜的话倒是将喜娘问住了,不过这喜娘显然是个八面玲珑的人,堆了一脸的笑回道,“别的新娘哪儿有姑娘的福气,姑娘沉鱼落雁之姿,闭月羞花之貌,相爷对姑娘必会宠爱有加,夫妻和睦。”
飞澜不语,唇角笑靥讽刺。她第一次听说,幸福与否是用女人的美貌来衡量。
那喜娘手脚十分利落,很快为飞澜梳理好发髻,将精致绝美的凤冠戴在了飞澜头上,而后,用艳红的锦帕遮住了那张美艳绝伦的脸。
“吉时已到。”门外喜娘的声音高八度,飞澜就在侍女的搀扶之下,被簇拥着走出了屋子。屋门口停着喜轿,飞澜坐在轿子中,掀开了喜帕一角,苍白的脸色与鲜红的喜帕形成鲜明的对比。而这一红一白,却分外绝魅。
喜堂就设置在庄园之内,自然这轿子也没走上几步。落轿之时,同样一身喜服的顾非凡就站在轿子外,他踢了轿门后,飞澜才在喜娘的搀扶下走出来。喜娘将红绫塞入她的手中,她轻握着,心知红绫的那一端是牵在顾非凡手中的。
她头上遮挡着喜帕,只能看到脚下的一处,她机械的向前走着,心想,若慕容家当日没有遭受灭顶之灾,她就不会与君洌寒相识,或许她会遵从长辈的遗命,披上嫁衣嫁给顾非凡,为他生儿育女,相夫教子。可惜,命运没有如果。她知道,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虚假的。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司仪之声在耳侧回响,而飞澜却僵直的站在原地,任凭喜娘如何警告提醒,她依旧不为所动。
“相爷……”喜娘战战兢兢开口。
“不碍。”顾非凡轻笑,纵容着她所有的胡闹,虽然飞澜僵直着不动,顾非凡却老老实实的败了天地,最后,向飞澜微微躬身。他倾身靠近,在她唇边呢喃,“飞澜,如今礼成,你已是我的妻子了。”
“我可什么都没做,若表哥偏要如此认为,那飞澜无话可说。”她清冷的还口。
“礼成,送入洞房。”司仪的声音再次响起。
飞澜被喜娘强行送入洞房之内,房门从外反锁,她一把扯下头上喜帕,冷眼打量着屋内情形。她走到床前,伸手去推窗子,才发现窗外早已被人用木板封住了。这顾非凡为了防止她逃走,当真用心良苦呢。
她返回桌旁,桌案上摆放着几样精致的菜式与点心,还有一壶水酒。飞澜在桌案旁坐了下来,桌上的酒菜她自然是不敢动的,如果里面下了迷。药或者是春。药一类,她的意识便不在受她自己的控制了。
正是沉思间,只听得门外哗啦一声锁链落地的重响,而后房门被人从外推开,顾非凡一身鲜红的喜服,踱步而入,不偏不倚正踩在飞澜扯落的喜帕之上,他顿时就变了脸色。
“娘子竟自行掀开了喜帕,也不等等为夫,就这么迫不及待吗?”他邪气的笑着,来到桌案前,倒了杯果酒,浅饮一口。“这可是西域进贡的美酒,飞澜不尝尝吗?”
飞澜伸手挡住了他递来的酒杯,冷然一笑,“贡酒当时宫中之物,表哥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顾非凡邪笑着,手掌突然擒住她的下巴,“难道淑妃娘娘不应在宫中吗?只要我想要,还不是一样被我握在掌心间?”他的气息是温热的,缓缓的俯下身,唇停留在她面颊之前。
飞澜不耐的扯开面颊,唇角含着的笑,冷到了冰点。不知为何,她莫名的抵触他的靠近,“表哥想做什么?”
他轻勾着她的下巴,暧昧低笑,吞吐的气息带着淡淡酒香气,“拜了堂,进了洞房,澜儿觉得我们现在应该做什么?”他修长的指在飞澜锁骨间流连,她一身凤冠霞帔,在晃动的烛光下,美艳不可方物。
他喉间滚动几下,身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