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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人物?谁?”
“属下不知,少爷并不让属下们参与其中。”
“还有谁知道少爷此行?”
“此行也是临时决定,并无他人知晓。”
关瑞年看着他,明白现在的情况也不便随意迁怒,憋着一口气,烦躁地让他退下,“你先下去,此事待少爷醒来再做定夺!”
“是。”从头至尾,寒都没有露出太多的情绪,只是板着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只是眼神中闪过旁人难以察觉的思绪,既然事已至此,那么也差不多该继续下一步计划了。
******
“听说,关镜轩重伤昏迷?”段锦捧起茶碗,悠闲地品茗,脸上是止不住地笑意,他赞赏地看一了眼面前的寒,“这次做得不错,呵,我看他还如何与我斗。对了,赤阳那儿,没有留下什么把柄吧?”
“是,属下都已消去,包括他查到的那些幌子以及……”这场意外。
“很好,他日我定当予你委以重任。”接下来,就是未央国那边的战事了,“寒,你也该找个机会自关府脱身,然后再去趟未央国,将这封密函送至使节出,他知道该怎么做。”
“是。”
段锦坐在窗边,看着远方,眼中是掩饰不住的兴奋与得意。关镜轩啊关镜轩,谁叫你偏偏要与皇甫清为一派,暧昧也好,勾结也罢,既已威胁到我,又怎能不处之而后快呢,哈哈……不过你放心,他马上也会去陪你了!
七天,七天了!
为何他还不醒来……关镜轩在床上躺了多久,柳净萱就在一旁守了多久。醒着就死死地盯着他的脸,注意这每一刻的变化,倦了就趴在床沿浅眠,小手却紧紧黏住他,不肯放开。
每日清晨,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张开眼,能看到他那双幽深的眼眸,凝望着她……
可是七天了,她的念想,竟没有一刻成真。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心底的无力正一天天滋长,她不禁想起了好久以前求到的那一支签——危险高山行过尽、莫嫌此路有重重、若见兰桂渐渐发、长蛇反转变成龙。
一切都是注定的么?这便是他们之间的劫数么?她除了这样守候,还能怎样,“哎,我该如何是好……”
柳净萱的眉头皱起,这几日,她像是要用尽这辈子的忧伤,清丽的眉宇鲜少有舒展的时刻。她正想得入迷,忽然察觉之间那细微的触动,瞪大双眼,她俯着身子,仔细地观察着他的脸容。“动了?是么?你听到我说话?关镜轩……你醒过来好不好,我发誓,再也不胡闹,再也不闯祸,什么都听你的,只要你醒过来,好不好……”
温热的泪滴在他的手背,宽大的手掌再度抽动,这一次,她真实地感觉到了,惊喜地抬眼,注视着他微微抖动的眼睫。“来人啊,快找大夫来——少爷醒了,他醒了!”
她克制不住激动的心情,抓着他的手,喜极而泣,“你,终于醒了……”
泪湿的眼眸却对上一双淡漠的眼,柳净萱心里一空,一股不安的念头浮现,他不会想读本里写的那样……忘了她吧……
她蠕动着唇瓣,不知该说些什么,关镜轩已先一步开了口,低沉的声音带着沙哑,“柳儿?你怎么在这儿?”
柳净萱松了口气,还好,他并没有失忆。可是,他的下一句话,却把她打回原形。
他说,“你一直在这儿?天色快暗了,早些回府吧,不然你爹娘要忧心了。”
“你,你说,什么?”她不可置信。
关镜轩看着她惨白的脸上瞠圆的双目,直觉是出了什么问题,他沉默,好半响才再度开口,“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她被他的话生生定在原地,柳净萱觉得胸口好闷,一股气憋着,不上不下,堵得她好想哭……
孟长烟跟着大夫走进屋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萱儿,你怎么了?”她的脸色苍白,身子微微摇晃,险些就要站不住。
她摇摇头,说不出话,床上的人倒是沉静地开了口,“娘,这段日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孟长烟略显讶异,“你,此话何意?”
“……”他沉吟,“柳儿连日皆在府中?难道……”
“你还记得你是如何受伤的么?”孟长烟皱起眉。
“前几日前去赤阳,好似查到些什么,在继续追查的途中遇袭……寒呢?”关于追查的细节,他的脑中有些模糊,或许寒会知晓。
“他正在前厅,待你身子好些再召见也不迟。你……就只记得这些?那之前几个月的事可有印象?”
“您是指,各地商埠的意外?还是小王爷的喜宴?”不过,那场喜宴他有参加么,为何印象不深?
“为何其余的全都记得,却独独……”忘了她。柳净萱看着他,死死地咬着唇,好半天才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我们之间……你真的,都不记得了?”
四二
柳净萱看着他,死死地咬着唇,好半天才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我们之间……你真的,不记得了?”
那双深邃依旧,却没有了往常的柔情的眼,直直地看着她,终于发现了她不同于姑娘家的发髻。“我们……成亲了?”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稍显讶异地皱着眉。
“算了,你先好好休息吧,待身子康复,我们再谈这事儿。”柳净萱丢下这句话,就飞速地转身离去,可眼眶中的泪却更快一步滑落脸颊。
她呆不下去,真的无法以这样的心情守在那间屋子,守在他身边。那样的眼神,就像看着一般无关紧要的人……他到底忘记了什么,忘了他们的关系,忘了他们的曾经,还是所有与她相关的一切!她宁可他连同她这个人都忘得干干净净,也不想以这样的身份,待在心中没了她的他身边。
她蹲下来,将头深埋在两膝之间,无声地流着泪。一双手温柔地抚上她的背,“萱儿……”
她有意识地向那处热源凑去,像是抓住了汪洋中的浮木一般,紧紧抱住,“娘……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忘记了……什么都记得,唯独忘了我们的一切……”
孟长烟一下下拍着她的后背,温柔的嗓音带着安抚的力量,“也许这只是暂时的呢,说不准过些日子他就想起了……萱儿,答应娘,别轻易放弃他,好吗?”她的儿子她明白,这世上,再没有那么一个人,能像萱儿这样占据他的整个心思。
“嗯!”柳净萱重重点头,语气无比坚定,“我不会就这样放弃的,我等,等他想起来。”
******
“喝药了。”柳净萱捧着药汤,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那么僵硬。
她走到床边,想要扶起关镜轩喂药,他却早一步开口,“我自己来便是。”
“你一定要这么生疏吗?”柳净萱的动作一僵。
他看了看她的表情,下意识地松了口,“那,麻烦了。”
她扬起近日来的第一抹笑容,上前耐心地一勺一勺喂他喝药。
关镜轩仔细地观察她的面容,仿佛在努力地回忆着什么。柳净萱自然是感觉到他审视的目光,压下心中的不自在,她幽幽开口,“关于我们,你记得些什么?”
问话出口,却好似石沉大海,没有激起一丝波澜,沉默在两人间蔓延,直到她忍不住抬头看向他……深邃的眼眸平静淡漠,他试图组织语言,让自己的回答不会太伤人,“儿时,娘亲时常带着我去柳府串门,我们一起长大,两位长辈好似总想将我们凑在一起,至于其他……”印象有点模糊。
“那……长大后呢?还记得绝色楼的那次么?赤阳之行?”还有,我们的新婚之夜,那些衷情与缠绵……她不敢问出口,怕再次对上他的默然。
他思索了许久,好半响才出声,“……抱歉。”视线游移到她紧咬的下唇,最终还是松了口,“不过我想,我愿意试着习惯,多一个人在身边的感觉……”
柳净萱猛地抬头,像是要确定他的话,看见他的认真,再也压抑不住,放肆地想要扑到他的怀中。突然扑入怀中的馨香让他一愣,却还是伸手环住她,小心翼翼……
在柳净萱的耐心照料下,关镜轩的身体渐渐康复,人也变得愈加忙碌起来。
她每天都想着不同的法子,试图要勾起关镜轩的记忆,只是效果欠佳,她倒也没有气馁,心中唯一的小小抱怨,也只有他越来越少的空闲时间,自从他的身体恢复,积压的事务便让他忙得抽不开身。
在书房处理了一天公事的关镜轩,满脸疲惫地回到卧房。一开门,就看见屋内的屏障旁摆着一个大大的原木桶,桶里飘出氤氲热气。他知道是她为他准备的热水,微微叹口气,这些日子,她的贴心他全都看在眼里,不过越是这样,越是叫他无所适从,每每想要开口婉拒,话到嘴边,却被她无辜的眼神给压了下去。
他的无可奈何,她的小心翼翼,无形的压力在两人间积聚,这样的日子,不知还能撑多久……
褪去身上的衣衫,他跨入浴桶,热水包围他疲惫的身躯,缓缓纾解着劳累。仰起头,靠上木桶边缘,他的眉头深锁,只有在这种无人的寂静下,他才愿意露出最真实的感觉。
双手执住圆滑的桶边,慢慢收紧,全身的肌肉绷紧,像是压抑着某种即将爆发的情绪,长长吐出一口气,胸中的郁结却无法消去,累了。真的,好累……
一双柔嫩的小手轻抚上他的双肩,细细搓揉,试图化去他的僵硬。
毫无预警的触碰,让他猛然睁开眼,下意识的闪躲,让柳净萱的动作一僵。
“呃……”她局促地站在那儿,不知该如何化解这份尴尬。
“我自己来就好,你先去歇息吧,忙了一天也累了。”这个日子,她几乎每天都是为了他准备这准备那的,一定也累了。
“……好。”回到床边,准备歇息,她深吸口气,在心里对自己说,无妨,他并不是针对你,只是一时之间忘记了,忘了他们曾经的亲昵,真的,无妨……
柳净萱静静地躺在床铺的内侧,脑海中不断涌现的,是那些甜腻的化不开的曾经。好怀念,被他眷宠的日子,那些肆意缠绵的时刻,那个专属于她的温暖怀抱……是之前的他们太过幸福了么?所以老天都想将它们收去……
床铺的另一边传来动静,他以为她早已入睡,特意放缓了动作,生怕吵醒她。轻手轻脚地沿着床沿躺下,两人之间隔开半个手臂的距离。
两人相隔的距离像是特意拉开的防线,柳净萱在黑暗中悄然睁开眼。他现在连靠也不愿靠近她么?她一直不愿承认,现在的他忘了她,忘了爱,那么,便是“不爱”,试问要如何让一个男人与自己“不爱”的女子如此亲密呢……
他不爱她……这个认知,让她心痛得无法呼吸。柳净萱紧咬被角,极力克制住啜泣的声音,泪,早已爬满整个脸颊。
关镜轩悄然睁开眼,他感受到身旁细微的声响,他不知自己能做些什么。她这样待在他的身边,很痛苦吧……他下颚绷紧,牙关紧咬,那么,就放手吧……
四三
柳净萱已经不记得上次见到关镜轩是什么时候了,自从那夜过后,他便再也没有回房,就连她去书房找他也总是碰上他出门办事,他好似有意躲着她一般,活动在她的视线之外。
方才,小绿向她传报说他刚刚回到书房,柳净萱决定去问个清楚,究竟是何意,说个干脆明了也总好过现在的揣测不安。
她小跑步来到书房,深吸口气,手刚触及门框,房门就从里面打开。关镜轩抬头,看见来人,身形一顿,“柳儿?有事?”
他还是唤她“柳儿”,却少了过去的温度,“我……”真的面对他,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或者说是内心害怕得到不愿面对的答案。
等了许久都未听到下文,关镜轩只好开口,“如若没什么重要的事,待我回府再说吧……”
“你又要出门?”他不是刚刚回来么?
“有些事务需要处理。”丢下这句话,他急急举步。
“你是在躲我?”柳净萱脑子一热,脱口而出。
“别胡思乱想,晚些再谈。”然后,没有丝毫停顿,头也不回地离开。
空落落的感觉在她心中蔓延,形成一个洞,失落、担忧、恐惧、焦躁,所有的情绪一泄而出,再无法掩藏。为何隐隐有种感觉,她,就要失去他了……
柳净萱收拾起自己的心绪,到主院向孟长烟请了个安,然后,准备回娘家理清自己的想法,她想,或许冷静一段时间,对大家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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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您找我?”关镜轩一回到府中,便被关瑞年招进房中。
“关于赤阳之事查到的细节,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关瑞年观察着儿子的神色。
关镜轩不动声色,“您放心,一切交由我处理便是。”
“身边有内鬼?”他的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