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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日,他定会亲自准备许多事情,不会再来流云殿,她的清白,暂时可以得保。
当那抹绝艳的身影终于踏出流云殿之际,她终于抑制不住满腔的悲伤,心疼得无以复加,颓然走至一侧的软榻,静静的躺下,任由泪水肆意流淌。
原来,她始终做不到漠视一切,她无法眼睁睁看着那样可爱的孩子,和她的宝宝相同的年纪,一般的童真,她无法剥夺她生存下来的权利。
“贵妃娘娘。”秋荷悄无声息的来到她的身侧,扑通一声朝她跪拜下来,“您哪儿不舒服吗?”
苏筱樱不曾转过脸来,不想让任何人发觉她一脸的泪痕,只是更深的将脸埋至一侧,她宁愿就这样一直睡下去,不要再睁开眼睛。
“贵妃娘娘,奴婢愿意来生做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大德,你的宽容与大度,使奴婢觉得如坐针毡,您越如此高贵端庄,便越显得奴婢的自私与狭隘。”秋荷深深的拜下来,“奴婢真的没有想到,您会将这样一个机会,让给星华小公主。”
说到这儿,秋荷已经泪流满面,“奴婢甚至觉得,您对星华公主不好,是奴婢错怪您了。”
苏筱樱静静的拭去最后一滴泪珠,缓缓直起身子,赤着脚,踏在冰凉的地面。
“秋荷,都为人母的女子,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孩子,我无权利指责于你,只是你可知道,当我再次醒来发觉我的孩子竟然被人换走时,我的心有多痛?有多苦?你能想象那种痛苦吗?”
她摊开双手,衣袖缓缓滑至手臂中,露出一大片光洁莹润的娇肤,透过轩窗照射进来的丝丝月光,恬静的笼罩着她,使此刻的她,犹如月光女神一般美好。
她缓缓踏出舞步,使自己完全融入这柔美的月华之中,此刻,或许只有舞蹈,方能发泄出她心中所有的悲愤。
一直以来,她无法对宫内人诉说,她的心里,有多苦,有多绝望与无助,翻身,旋转,一个接着一个大幅度的转身,她纯白的衣衫随之如蝴蝶般翩翩起舞。
双手抬起,一个大的跳跃,她感觉自己飞了起来,落地之后,所有的忧伤又一齐涌上心头。
“贵妃娘娘,奴婢该死,您不要这样折磨自己,有什么不满,有什么苦楚,您就对奴婢讲,您打奴婢吧,骂奴婢吧。”秋荷上前,死死拖住她的裙摆,“奴婢知道,事到如今说再多已是枉然,奴婢当时真的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后果,奴婢以为,她们只是刻意用药物将星华的出生控制在那几日,先您一步生出来,然后再放入您的怀里,让您同时抚养两个孩子,而不曾想过,竟是要将您的亲生骨肉抱走,奴婢真的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啊。”
苏筱樱凄然一笑,“我打你,骂你,我的宝宝就可以回到我的身边来吗?”
秋荷不敢再出声,将头垂得更低。
心里,五味俱全。
“你是不是觉得奇怪,为什么我会知道你就是小公主的亲生母亲?”苏筱樱跳得累了,抬眸,望向远处的地面,脸上有一种圣洁的光芒。“母爱是发出内心的,即使你掩藏得再好,也无法遮掩,那日我刻意让小星华从树下跳下,我来接住她,便是想试探你的反应。果然你的反应与我所想的,如出一辙。”
秋荷的脸色,变得极为难堪。
眼下,除了不住的对着这位主道歉,她实在也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够弥补对苏筱樱所造成的伤害。
“贵妃娘娘,您还记得那日吗?皇上他醉了,留宿流云殿,那日正好是我值班,而娘娘您去沐浴之际,奴婢听见皇上在大声呼唤您的名字,便跑进来,却被皇上一把抱住,事后,他嘴里喃喃的念着您的名字,而奴婢一时也无法把持,便将自己给了皇上,事后,皇上根本不知情,而奴婢则要忍着下身的疼痛,将地面之上的痕迹清理干净,不能让任何人看出来。”秋荷说到此,又是泣不成声,“奴婢是个下等人,奴婢知道,不敢对此事有任何奢望,奴婢更从未想过,要以自己的孩子来取代您的孩子,奴婢只求您能好好待她,别无他求。”
苏筱樱淡淡的摆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
这其中的缘由,她早已猜透。
这个孩子,毕竟身上也流着轩辕昊的血,她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小公主被锁在这深宫之中,三日之后必定会有一战,届时是胜是负,一切,便能见分晓了。
而轩辕圣手中究竟有多少军力,会潜伏在哪些地方对轩辕昊发起进攻,这些,她一无所知,轩辕圣自然也不会对她透露半点口风,她能做的,只有静心等待。
期待着那一场战役,她深爱着的男子能够重新夺回他所拥有的一切。
皇宫之外的天空,繁星点点。
苏悦悦与轩辕澈二人并肩坐着,抬头欣赏着这宁静的夜空。
“我将杨公公的眼睛给弄瞎了,他会不会跑去宁王跟前告状,然后到流云殿去为难姐姐?”她斜着身子,朝他肩上靠去,枕在他宽厚的肩膀之上,会有一种莫名的喜悦与满足感。
“他的眼睛瞎了,对于宁王来说,便是个废物,宁王不将他轰出宫来,就已经很仁慈了。”轩辕澈拍拍她的小手,“不要替贵妃姐姐担心,而宁王对贵妃姐姐的感情,由你那日入宫所见来看,是极其深的,他的心里,其实是比任何人都爱着贵妃姐姐,不希望她受到一丝伤害的。”
苏悦悦闻言,略微有些激动的直起小身子,蝶翼般的睫毛轻颤,“如果照这样说,宁王他并不是个坏人。那我们为什么要去攻击他?”
“他夺了本该属于皇上哥哥的东西,那个位置,并不适合他去坐。”轩辕澈颇有些无奈看向漆黑一片的前方,孰是孰非,也不是三言两语便能说清楚。
私心来说,他并不希望见到如此场面。
就像从前那般,宁王还是他的三哥,会三不五时来打趣他,皇上依旧是皇上哥哥,会经常召他入宫,兄弟之间,其乐融融不是很好吗?
为什么一定要弄到如今这无法收拾的地步?
“皇上若是重新归位,他会杀了宁王吗?甚至晨儿?”苏悦悦的脸色,凝重不已,纯净的大眼之中,有着无尽的哀伤,费尽全力争得了这天下江山又如何?
人人都争着抢着要往那最高处爬,为何不曾想过,你坐在这个位子一天,你的底下又会有多少双渴求的双眼在看着,盼着,期待着你早日摔下,或是助你一臂之力,将你拉下台来。
说到这个话题之上,二人都陷入短暂的沉默之中。
在整件事情之中,晨儿是何其无辜。
可是,难保在皇上对宁王做出措施之后,晨儿不会因为父王的离去,而有所改变,所谓斩草要除根,皇上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吗?
长廊之上,立着一个少年的身影。
听着叔父与叔母如此的谈话,他的心里,只涌上满满的悲怆。
皇上叔叔真的会杀了他?以及,他的父王吗?
一种莫名的恐慌,涌满了他的浑身,他迈着凌乱的步伐,匆匆赶回自己的房内。
“糟了,刚才奔过去的身影,好像是晨儿。”苏悦悦起身,有些懊悔,她干嘛要提这个问题,让轩辕晨听见了,这个少年的心里,此刻一定充斥着绝望与凄迷。轩辕澈也随之起身,二人一齐望向那东面紧闭的房门。
互相对视了一番,二人来到他的门口,轻轻叩响了房门。
“晨儿,是九叔。”轩辕澈低声唤道,良久,却不见任何动静,二人惊觉事情不妙,推门而入,只发现那扇打开的窗户,轩辕晨跑了。
抓他来的时候,他的异常配合,使得轩辕昊下令,不能将他当成犯人一般对待,因此,根本无人防守着他的房门。
二人急忙越过窗户追了出去。
晨儿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跑了,他们拿什么去与轩辕圣交换人质?
轩辕晨的武艺只是一般,二人很轻易的便在一个破旧的山洞之中,发现了他的踪影,他正蜷成一团,身子紧紧贴着洞内的壁面之上,月光倾泻在洞内,看清了他眼里的无措与悲痛。
“晨儿。”苏悦悦轻声唤道。
此刻的轩辕晨,多像一个无助的找不着家的孩子。
“小叔母,晨儿不想死,晨儿也不想父王死。”他开口,哽咽不已,俊秀的少年,已热泪盈眶。
“晨儿,我不会让你死的。”她上前,朝他伸出手,“来,跟小叔母回去吧。”
她的脸上,漾着一抹令人惊艳的笑容,却又能带给轩辕晨一阵奇异的安定之感。
看着那双朝自己伸过来的纤纤素手,十指修长,根根葱白如玉,指尖,泛着粉色的光泽,他起身,下一刻,便紧紧的抓住了那只手。
“这就对了,晨儿,你九叔也可以对你保证,绝不会让皇上哥哥对你下杀手,再说,你是皇上哥哥最疼爱的侄儿,一直夸你年幼便谦卑有礼,怎么会发生那样的事呢?”轩辕澈状似不经意的将轩辕晨的手拉到自己掌中,顺带也挤开苏悦悦的位置,让她乖乖的立到自己右侧去,即使晨儿在辈份上,是她的侄儿,但到底两人的年纪,可是只相差一岁,他绝不对容忍自己的王妃的爱慕者之中,又多一名自己的侄儿。
“那九叔你能保证晨儿的父王也无恙吗?”轩辕晨走出几步,便又停下,“我知道父王现在做的事情,是错的,可是父王毕竟是晨儿的父亲,晨儿不可以看着他有危险。”
二人闻言,一下又同时保持了缄默。
这便是问题的关键所在,要护住晨儿,是很容易的事情。
可是他已经十四,若是宁王当真被处死,或是施以其它刑罚,十四岁的少年不可能不明白,他又如何能放得下?
谁能保证,再出几年,他真正的懂事,拥有成人的思维之时,能够还像现在这般明白,他的父王是在做一件错的事情?
这样的两难局面,真的不是二人所希望见到的。
“晨儿,有许多事情,我们无力回天,你却可以,你现在要做的,应该是回到你的父王身边,劝他早日放手,或许,一切都还来得及,等到真正铸成大错时,一切就真的晚了。”轩辕澈轻拍着他的肩膀,“九叔知道你一向是个懂事的好孩子,你的父王也极为疼爱你,你一定要在他的跟前,多劝劝他。”
轩辕晨似懂非懂,也不再执拗,三人齐齐踏出山洞之外。
却有三抹黑影,迅速的拦在三人跟前。
其中一人,面如美玉,唇若红菱,星如点墨。
竟然是许久不曾出现的幻吟辰。
另外两位,自然是日与星两位护法了。
“你们两个,杀了我们月护法,今天我们是来替她报仇的。”那一对双生儿齐齐低声吼道,幻吟辰则是颇有兴趣的直锁住那抹绝美的身姿。
果然不出他所料,长大之后的她,竟然如此有神韵,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
眼神一如当年那般清澈纯真,又多了几分女儿家的娇态在其中。
“小王妃,几年不见,不曾想你竟出落得如此水灵了。”幻吟辰邪邪的开口,举手投足之间,尽显魅惑风情。
只是可惜,此时并不是叙旧的好时机。
苏悦悦对他的话,有些微微侧目,从前的那些似乎离她很远的往事,此时又慢慢浮上心头,这个幻吟辰与那夜寻苏一样,长着一张堪比女人还要娇艳的脸庞,且性子又均是如出一辙的坏。
不过此刻就是有再耀眼的男子立在她的跟前,她也不会起一丝的涟漪,在她的心里,没有一个人可以比得过她身边丰神俊秀的轩辕澈。
只是不着痕迹的站到了轩辕晨的身前,心中有些焦急,该如何暗示轩辕晨,不可以往住的地方跑,若是那样,她们的根据点就会被暴露出来。
眼下还未到交换人质的期限间,若是在这个时候,被轩辕圣的人马先行一步发现了此处,那便不存在交换一说了。
而这洪教中人,想必与宁王之间,也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楚菱月的死,是她自作自受,与我们何干?”轩辕澈清朗出声,双眼,迅速的观测了一下周围的地形,寻找着最有利的突破口。
“二位,与王爷还废话什么?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