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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还有别的原因。
因为听到这个好消息,潮生一天心情都不错,直到四皇子和二皇子结伴回来,二皇子难得的满面春风,不知是遇到了什么好事——也或许……
潮生猜测着,二皇子和她一样,也是因为皇后生病而高兴?
嗯,兴灾乐祸虽然不好——但是倒霉的人是仇人,那二皇子高兴是应该的。
连潮生都为皇后生病而心中窃喜。
四皇子显得有些疲倦,在屋外头看着还好,进了屋就原形毕露,整个摊在了软榻上。榻上的几个抱枕倒是潮生秋天得闲时缝出来的,用的都是不起眼的料子,看着跟华丽,可爱、精致全沾不上边,但是手感嘛……谁抱谁知道。起码四皇子就十分喜欢,现在枕一个靠一个腿上还压着一个。
春墨亲手端了茶进来,潮生拿了美人拳,坐在脚踏上替他捶腿。虽然四皇子没说腿酸——不过潮生以己度人,在皇帝那儿只怕没坐,祭祖的时候又是一站一两个时辰,来来去去的,皇帝有辇,他们只怕都是跟着走——
这腿能不酸么?
忽然听春墨问四皇子:“殿下,听说皇后病着……今天祭祖可去了?”
“没有去。”四皇子大概是被捶得很是享受,半转过身,示意潮生换个地方捶捶。
潮生一边儿在肚里念叨“万恶的统治阶级”,一边感叹,也难怪有点儿姿色的宫女们都想做主子。
有时候潮生都会幻想一下自己不伺候人了,而由别人来伺候自己——
呃,只是想想。
“明天总算能好生歇着了。”春墨有些心疼:“殿下这些天就别看书本了,多吃些好的,多睡觉,把精神养好。”
四皇子唔了一声:“今晚上吃什么?”
潮生说:“才看见李姑姑预备了,有杨柳豆腐,五彩盅,圭烧笋,还有蒸松酷。”
四皇子想了一想:“太素,告诉李姑姑,烧个琵琶鸡,再要个佛手排骨。”
潮生愣了下——四皇子一向吃得清淡,今天这是怎么了?
春墨也问:“殿下怎么想起这个来?中午没有吃好?”
别人虽然这两个的确可以算是过年的菜——但是四皇子从来不爱这些。
“从昨天就没怎么动筷子。”四皇子拍拍肚子:“昨天晚上光灌酒了,今天差不多又算是饿了一天,多亏袖子里还带有两块点心垫了垫,席上那些菜油腻腻的,凉得又快,眨个眼碗沿上都凝了一层白花花的猪油,谁吃得下去?”
怪不得突然又要吃鸡又要吃肉的,敢情儿是饿得呀。
不过想想也是,皇帝赐宴,那排场是大大的,可是估计除了皇帝面前那一桌,其他桌的菜都只能保证数量,质量上就不好说了。就算菜能入口,当着皇帝的面儿,大家都得呈现最好的一面,谁敢甩开了腮帮子胡吃海塞?
潮生忙说:“那我去告诉李姑姑加菜。”
“你别去,继续捶着吧,我去瞧瞧,顺便看看厨房还有什么新鲜的东西。”
潮生应了一声,坐下来继续捶。
厨房里现在倒是塞得满满当当的,尽是为过年预备的吃食。不过要说新鲜的——大概没有几样,冬天里青菜有限,除了四皇子份例里的,其他人只能上顿萝卜下顿白菜,其中白菜居多,萝卜因为吃了有异味儿,所以不象白菜一样更合适。吃得人人看见白菜都直哎哟。
可那有什么办法?那也得吃。
潮生倒是托福,厨房里怎么也少不吃的,哪怕只是尝菜——几样菜尝下来也混个半饱,花样品种还比较丰富。
四皇子问:“那个点心,是你备的?”
潮生说:“春墨姐姐吩咐了,我才想起来了,一时间也找不着旁的,就包了两片雪片糕。”
四皇子摸摸下巴,仿佛在回味点心的味道:“倒是很方便,也压饿,就是太甜了些。”
那是当然,这糕主要成分就是糯米和糖,还有芝麻、花生、桃仁、猪油,压得又实。这个外头也不会渗油,实在很适合揣身上应急。
她低下头继续挥动美人拳,一高一低,一起一落,心里哼着将军令,正捶得起劲儿,冷不防四皇子突然说:“昨天你答应的事情,可别忘了。”
潮生一个刹不住,手里的美人拳一下乱了拍子,扑一声敲了个空。
四皇子他……
他不是喝醉了吗?
潮生惊疑不定,紧紧攥着手里的木柄,仿佛这样可以有更多的安全感似的。
上次四皇子醉酒,说了许多话,第二天起来之后一如往常,也没再提起过,潮生只当他醉酒后的事都不记得——有许多人都是这样。
昨天他也是大醉,潮生才敢套话……
可是四皇子他,他居然记得?
潮生顿时觉得一道炸雷劈在了头顶,把她都雷焦了。
第六十八章 恳求
大概是潮生的表情太过惊骇,四皇子笑笑:“又没要你卖命,你不至于吓成这样吧?”
潮生咬咬牙:“我也没有钱……”
四皇子把脸转到一边去,肩膀一抖一抖,大概是在偷笑。
“放心吧,也不会要你的钱。”四皇子转过头来,十分诚恳的问:“你有多少钱?”
潮生估摸了一下:“不到……十两。”
四皇子摇摇头:“就这么点儿?”
潮生默默把想吐出来的血又咽回去:“殿下,我已经算是会攒钱的了,不买吃的,不买花粉,不给旁人塞钱打点……一年多能攒下这么些来,很不容易。”
四皇子摸着下巴:“说来,我还没算过自己有多少家底……”
话题怎么歪到这个月俸和私房钱上去了?
不过四皇子马上又绕了回来:“你是不是觉得我昨天晚上喝醉了,所以让你答应什么你就顺口全答应下来,反正打定主意要赖账了?”
潮生快急出汗来了:“殿下,这个……”
她当然不能说就是看着四皇喝醉了,本来就打定主意要赖账。可是真应下来,谁知道四皇子会提出什么条件来?
四皇子放低声音:“你不用怕……你在这里一天,我总能护着你一天。”
潮生有点怀疑自己听错了。
四皇子又说:“自己身边的人都护不住,那我这个皇子也实在太窝囊了。”
潮生松了口气。
幸好四皇子把意思表明了,不然刚才那句话真会让人误会啊。
无论如何,四皇子的这句话总是让人心里一暖。
不管他能不能做得到,他现在总是有这份心意的。
那,四皇子知道不知道秋砚——
潮生犹豫了下,春墨已经进来了。
四皇子八成是知道的。
就算不具体知道哪个人有异心,他的防范措施是很严密的,基本上把所有人都当做有异心的来防备。比如这书房的门,小肃尽职尽责,如同一位镇山太岁。只要有他在,基本上没谁能越禁地一步,把个书房守得象铁桶一般。
“李姑姑还做了元汁丸子。”春墨笑着说:“今天有口福了。”
这丸子是要花功夫的,光是斩馅儿拌馅儿腌制就要花起码十几个时辰,平时不做,这也是就是过年,才把这些都预备起来。
“先拿点东西来垫一垫肚子。”四皇子笑吟吟地说:“不然我怕等不到摆饭,我就先冲到厨房去了。”
春墨咯咯直笑:“那殿下就冲到厨房去吧,捧着锅吃个够。”
话是这么说,她还是把点心匣子捧了来,四皇子挑了挑,居然还是拿了一片雪片糕。
潮生轻声说:“这个东西压饿,吃了这个,等下的好菜可就吃不了。”
四皇子点头说:“你说的也有理。”
但是点心已经拿起来了,总不能再放回匣子里去,四皇子顺手递给春墨。
春墨有点惊喜——
呃,照潮生看这完全没必要嘛。
不就是一块儿点心,因为他不吃,所以随手给了人,春墨就这么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好象这不是一块点心,而是一张册封的诰书似的。
因为阴天,外面很早就黑下来,屋里掌上灯。秋砚也过来帮忙张罗,春墨老实不客气:“你就别硬撑了,瞧你那脸,白得都没人色了。要是病没好全,就快回去再躺躺吧。”
秋砚摇头说:“没事儿……我就是没睡好。”
没睡好的人多了,昨天夜里差不多谁都没睡好,四皇子也是如此。他喝醉了回来,睡得那样晚,起得又很早,今天还没能补一个午觉,可是脸色也绝没有象秋砚这样。
秋砚也没再争,只是在一边打下手帮忙。
四皇子果然是饿得久了,先喝了两口汤,然后就拣喜欢的合口的只管吃。潮生在一旁伺候着,秋砚站在四皇子另一边。
她的目光游离,并没有注意桌上的情形,恍恍惚惚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潮生琢磨着,她这是在担心什么?
是担心皇后?担心自己和李姑姑会报复她?
还是另有什么心事?
四皇子累了一天,用过饭歇了一会儿便洗漱安歇,潮生从屋里退出来,一掀帘子,被屋外的冷风一吹,只觉得鼻腔酸酸的痒痒的好想打喷嚏,可是又打不出来,倒差点把眼泪给憋出来了。
她把手往袖中一插,紧走了几步,想快些回房去烤火,转弯的时候,忽然后头有人喊了她一声:“潮生,你等一等。”
秋砚站在廊柱的阴影里,宫灯的光照不到她的脸。
潮生不知为什么,一时间想起的净是什么深宫悬案啊,深夜女鬼啊之类的,顿时全神戒备。
秋砚往前走了一步,宫灯有些昏黄的光照在她的脸上,刚才那种诡异感顿时被驱散了,暖暖的光让她看起来温和无害。
可是潮生心里却不敢放松。
“我有些话想你和说。”
潮生回头看了一眼屋里:“挺晚的,秋砚姐姐有什么话,改天再说吧。”
秋砚垂下眼帘,大概是怕冷,两手拢在了一起:“你……你防着我也是应该的。上次的事,虽然不是我的本意,可是……可是我也是不得已的。”
潮生摇头:“我不知道姐姐这话什么意思。不早了,你身子不适正该早点休息才对。若是缺了什么,趁这会儿跟春墨姐姐说吧。”
看秋砚没有要挪步的意思,潮生可不愿意陪她在这儿耗下去,天一黑风更紧了,潮生刚从屋里出来,只觉得身上一点儿暖意都要被这冷风给刮没了。
她走了几步,一回头,发现秋砚居然跟在她后头。
潮生的心提了起来。
这是要干什么?赖着她了?
是不是想等到了墙角没人处,她会说出些什么,干出些什么来?
潮生可不愿意尝试这个可能性,她一转身,朝着小厨房的方向快步走去。
秋砚微微一怔,犹豫了下,还是跟在了她后头。
潮生加快了脚步,穿过月圆洞门,就能看见小厨房门缝里窗子上透出来的暖融融的光。
她提高声音喊了声:“李姑姑在屋里吗?”
屋里头有人应了声:“在,在。”厨房的一个女人把房门打开,潮生匆忙朝她点一下头算是招呼,大步迈进门里。
那女人被寒风吹得打了个寒噤,正要关上门,又看见秋砚走了来。
“哟,秋砚姑娘也来了,快快,进来暖和暖和。可是想吃什么?”
潮生回头看了一眼——她真想不到秋砚会跟进屋里来。
李姑姑也在屋里,正坐在灶前头。那地儿特别暖和——不过天下的灶台都一样,再怎么打扫,天天烟熏火燎的,灶门前灶台上都黑得发亮了,看着挺脏。
看着秋砚进来,李姑姑皮笑肉不笑地招呼一声:“秋砚姑娘来啦?快坐——可是有什么事儿吩咐?”
秋砚坐在靠门旁的一张凳子上,对刚才开门的女人说:“烦请倒碗热茶来给我。”
那女人看了李姑姑一眼,点头应道:“好好,我这就去,姑娘稍等一等。”
都不是没眼色的人,要喝茶何必跑到这儿来要?
那女人出了门,又从外头把门关上。
秋砚拢着两手,缩着肩膀,看起来象是不胜寒意。不过既然她自己不挪到暖和的地方坐,屋里面李姑姑和潮生也不会多事的提醒她坐过来。
“我,就直说了吧。”秋砚低声说:“上次的事情,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幸而并没有出什么事,要不然……我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我绝不是有意想害潮生,更没有要连累李姑姑的意思……”
李姑姑示意潮生拿了茶壶茶碗来,潮生倒了两碗热水,李姑姑示意她又倒了一碗,端给秋砚。
潮生看她一眼……有这必要?
李姑姑的目光很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