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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而南宫孤也忙于接手家族生意,半个多月两人碰面的时间甚少,纵然见面也不曾多言,南宫孤似乎将此事遗忘,也不再调侃包包。包包偷偷观察院里其它人,发现她们并无人提及此事,心知南宫孤并未向他们说起,趁机在厨房里将“春宫图”烧掉后,暗暗放下心来,恢复常态,与院里其它人嘻嘻哈哈,过着没心没肺的快乐。
渝阳虽处江南,冬天不及清州寒冷,但已近深冬,早晚寒气尤其咄咄逼人。南宫孤因尚未正式建新府,四合院较小也未新招人手,包包四人包揽了院子里所有的家务,洗衣做饭每天也忙得不亦乎。包包和琴儿见今天阳光明媚,连忙从院里的水井里打水,准备清洗衣物,好好打扫洗涤一番。
“包包,你说主子最近都在忙些什么?”琴儿等人离开清州南宫府后,少了些朱门高墙的规矩,彼此之间显得更家亲密。
“前两天上官公子来给主子请脉时,我在旁听说主子正在查帐巡店,这段时间已经把渝阳的生意整理清楚了,过两日恐怕要到别处去看呢。”
“呵,仅是渝阳城的生意主子都花了半个多月的时间,如果要到渝阳州的各个县城去,那不是要三、两个月才能回来。”
“也许吧。”包包应道。
“包包,主子现在待你好吗?”琴儿突然很暧昧地看着包包,表情很复杂,态度很模糊。
“呃,没有的,主子这段时间天天在外面忙,哪里有空管我们呢。”包包有些心虚,想起“春宫图”的事,脸面红云飞起,有些不自在。
“你知道你一路上不舒服,都是主子抱你上下马车的吗?我们也做了这么多年姐妹,主子待你好,我们也替你高兴的。”
包包觉得四周飘散着山西陈醋的酸味,都道女人心眼小,此话不假。包包正思索着该如何应答琴儿的话,琴儿把头凑到包包的耳边,轻声问道:“主子还没有要你侍寝吗?”
“啊?没……没有。”包包开始口吃,虽然姐妹情深,但光天化日地在院子里谈论这种事,还是很别扭。包包看见琴儿一副“你在骗我”的表情,急忙解释道:“琴儿你别笑话我,是真得没有。主子……其实主子待我们下人都很好的,主子最喜欢的人应该是琴儿你才对啊!我……我琴棋书画歌词诗赋一窍不通,主子怎么会喜欢我呢。包包只是因为在主子身边待得久些,主子心善,怕把包包留在清州会亏待我,这才想出这个法子的,没有别的意思,琴儿你别误会。”
琴儿见包包急得手舞足蹈,连说话都结结巴巴,知道包包心无城府,纯良至极,“卟哧”一声笑了起来。包包见琴儿笑了,这平静下来,心忖道若是让琴儿她们知道主子曾对自己小小地亲昵过,她们的醋坛子不知要酸到何时。
“包包你说主子什么时候才开建新府?”琴儿边洗衣服边与包包闲聊:“清州南宫家自古只能由嫡长子继承居住,其它子嗣都要在20岁时另外开建新府,接手部分生意。二少爷因游历四方开府已晚,咱们主子也因老太太舍不得,到现在才来渝阳城,不知道主子会在哪里开府,谁又会成为新府的女主呢?”
包包见琴儿说着说着又溜回原来的老话题,知道琴儿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一心想借这个机会飞上枝头变凤凰。如今包包是四位丫头之首,自然也是琴儿的首位“情敌”,包包觉得很为难,说:“我们四人里面,年纪虽是琴儿你最长,但若论起才情诗意,你若认第二,就没人能认第一。相当初琴儿你一曲‘百鸟朝凤’,不就把咱们主子迷得晕晕乎乎,当日就将你……。”包包说到后面有些害羞,最后干脆只管低头搓衣服,不再言语。
琴儿听到包包这么一说,回想起当时的幸福时光,嘴角噙着笑,感觉很温暖。
“包包,你说主子去其它县城巡视,会带我们去吗?”
“嗯,也许不会吧,主子说巡视时间很赶,带着女子上路不方便,只要上官公子和护卫们跟随就行了。”包包见琴儿不再问下去,知道虽然琴儿对这个安排不满意,但大家都不能随行,也算公平,琴儿心里平衡许多。
“包包。”琴儿有些迟疑地叫了一声包包,然后表情有些忸怩,问:“包包,你爱主子吗?”
“我不知道。”包包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南宫孤。南宫孤的温柔象一片树叶掉进了包包的心池,阵阵涟漪在心房荡开,但这到底是不是爱,包包也不清楚。包包望着琴儿,真诚地说道:“琴儿,我真得不知道是不是爱主子,但是我们做奴婢的,爱不爱并不重要是吗?重要的是主子。包包只知道身为奴婢,做好本分伺候好主子就行了,其它的,包包未曾想过。”
包包说完,起身离开。她真不想再继续这样的话题,因为她不懂,也因为她不明白,她仍在混沌中寻找着光明,在疑惑中寻找答案,这些不要说别人不知道,就连她自己了不知道。
自从这次谈话后,琴儿恢复常态,没有为难包包,包包也在心里大大地松了口气。也许是包包的话起了作用,琴儿不象从前那样提防着她,反而亲近许多。
“包包,你过来。”包包刚晾好衣服,就看见琴儿招手叫包包进屋。包包将手擦干,走进西厢房,只见琴儿十分神秘地将房门关紧,从怀里拿出一本书,塞到包包手里,说:“我和紫衣、小璃早就想送份礼物给你,祝贺你‘升迁’之喜,但都没有合适机会,这是我们在清州花银子买来的,你拿着好好参祥,也是我们姐妹的心意。”说完,语重心长地握握包包的手,走出了房间。
包包很疑惑,觉得琴儿刚刚的表情和陈妈有些相似,半信半疑的将书翻开——包包只想痛哭流涕,一头撞死在南墙上,从此不再见任何人,难道她就这么不让人放心吗?难道她的人生只能如此吗?难道没有了这个,她就什么都不会吗?包包扪心自问,尽管自己不是冰雪聪明,但也不至于让所有的人都担心她的“先天不足”啊!包包绝望地着这本书欲哭无泪,难道她的渝阳新生活,就是要从这本“春宫图”开始吗?
第十六章 月宫
深夜,南宫孤房内。
“果然不出你所料,我们来到渝阳一月有余,却未再见‘月宫’有什么动静,真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上官炎将“暗楼”的事务汇报完毕,将双脚跷上桌子,喝起茶来。
“查到‘月宫’宫主的形迹了吗?”
“没有。”上官炎的声音有些小,心虚。
南宫孤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以表达对他的能力很不满意。
“她们有动作吗?”
“也没有,和往常一样,没有什么不同。”上官炎撇撇嘴,无论何时来,南宫孤都是在喝茶,喝得他嘴里索然无味,都快要淡得发臭。
“她们来这里这么长的时间,怎么会没有联系呢?”南宫孤自言自语,慢慢陷入深思,茶水也在沉默中逐渐变凉。南宫孤举杯喝一口,才发现茶水已凉,也觉得喝得无味,便将茶水放下,说:“也罢,既然我们寻不到她,索性就在这等着,由她来寻我们吧。”
南宫孤转念一想后,竟觉得自己轻松许多,转头对上官炎说:“你传话回去,‘暗楼’一切生意照旧,不必费心去寻这‘月宫’宫主。你只需加派人手盯着她的人,守株待兔,顺藤摸瓜,只要她们一有联系,我们定能查到。”
“知道了。”上官炎说:“传说江湖中谁都未曾见过‘月宫’宫主,只知道宫规规定只能由女子担任宫主一职。整个‘月宫’能见到宫主的人也寥寥无几,除了她的几个贴身侍卫,其它人都未见其真容,不知她是否有着沉鱼落雁的花容月貌,何时才能揭开她的庐山真面目。”
“你是不是这些日子太过辛苦,有些上火。”南宫孤顺手将桌上的书拿起砸向上官炎,笑骂道:“你竟在这里思春?!”
上官炎摸摸头,笑呵呵的,说:“若真是个美女,何必让‘暗楼’费这么大的劲,只要让我收了她,再将‘月宫’‘暗楼’合并,成为商场江湖第一大情报所,到时候财源滚滚来,何乐不为。”
“合并‘暗楼’与‘月宫’?呵,没想到我们上官二公子还是很有‘志气’的。不过,这‘暗楼’和‘月宫’还是有段渊源的。”南宫孤正色说道:“先祖当初设立‘暗楼’时,并未想过与江湖有什么瓜葛,只是收集商场对手和合作伙伴一些信息,将他们的家世背景、个人喜好等等进行归纳,然后有的放矢,投其所好,为接洽生意做好铺垫。只是后来才发觉这信息越发重要,竟成了生意场上的决胜一击,也成为清州南宫世家的神秘武器,于是‘暗楼’也越做越大,范围越来越广,无论是生意场还是江湖,甚至是朝廷,‘暗楼’也多有涉足。”
“这个我也是知道的,‘暗楼’的生意传到你这已是第五代,百年来从未有外人插手过,你让我做‘暗楼’的二当家,我也很是感激。”
“我南宫孤的命是你救的,你我虽不是亲生兄弟,但甚是亲生兄弟,这样见外的话就别再说了。”
“你那时只是被毒蛇咬了,无论碰到谁,只要能救都会出手相救的,这等小事何足挂齿。”上官炎有些不好意思,谦虚几句后,还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只是这‘月宫’与‘暗楼’之间有什么关系?”
“先前我也是不知的,临行前老太太说起我才知道,原来这‘月宫’是我清州南宫世家很远的分支——界南州南宫家所创。”
“哦,界南州地处西北,也靠近关外,很是偏僻,很少有他们的人来中原做生意的。”
“是的,界南州南宫家并不算富庶,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当地还是有些地位的,所以也是妻妾成群。‘月宫’第一任宫主是界南州南宫家第32代嫡长子的第七任小妾,但一直不受宠爱。当她得知‘暗楼’的成绩,为了讨得她夫君喜欢,利用她中原娘家是武林世家的势力,依葫芦画瓢地创建了‘月宫’。与‘暗楼’不同的是,‘暗楼’主要针对商界,而她主要针对江湖武林在她兢兢业业的努力下,‘月宫’对界南州南宫家帮助很大,界南州南宫家也渐渐生意做大,可是她的夫君并没有因此给她想要的幸福,待她冷漠无情,她也郁郁而终,在产下一女后离世。
“唉,没想到这‘月宫’宫主却是个可怜的人,都是情害人啊。”上官炎感叹道。
“她娘家在知道此事后非常气愤,毕竟是个武林世家,于是就上门讨债,要个说法。界南州南宫家终究只是个商家,虽然在‘月宫’的帮助下有所起色,但终究是外强中干,不敢得罪她娘家的人,所以将那女婴交给娘家后,也将‘月宫’交出,从此以后,‘月宫’就由这女婴的后人掌管。”
“如此说来确实是有渊源,但‘暗楼’与‘月宫’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各不相干,为何她‘月宫’会三番五次来挑衅‘暗楼’?”
“三年前据传前任‘月宫’宫主失踪,现任宫主四处寻找不得其法,便来‘暗楼’买消息。‘暗楼’也曾四处打探,但最终也没有消息,‘月宫’不信,只道我们不肯出手帮助,因此也结下梁子,但也相安无事没有冲突。这些年‘暗楼’涉足江湖,而‘月宫’涉足商场,两者多有磕碰,同行竞业都视对方为死对头,这也是难免的。几月前她最终按捺不住有所行动,我才完全肯定她安插的眼线是谁,她如此大费周章,想必已不是寻找前任宫主这么简单。你因只是去年才到‘暗楼’,所以其中很多原委不是很清楚。”
“这么说来,‘暗楼’与‘月宫’之间纠葛已久,只怕是……。”
“呵呵,上官兄你怕了吗?”
“谁说我怕了,不就是个‘月宫’嘛,就算是日宫星宫我也不怕。”上官炎吹胡子瞪眼睛,很是不满意。
“临行前我与老太太、大哥商议过,‘月宫’派人在南宫府这么久按兵不动,应有两个原因:一是惧怕清州南宫家的势力,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单拳难敌四掌,要想在清州动手没有胜算;二是知已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月宫’若不能对‘暗楼’有所了解,必然也不敢贸然动手的。”
“哦,我说老太太怎么会舍得你离开清州,让你来这渝阳开建新府,原来你们是想引蛇出动。”
“呵,先前没有告诉你,你不会小气得怪我吧?”说完,南宫孤轻轻咳嗽几声,近日来连续的操劳,令他难堪重负,先前本是为了迷惑“月宫”装病,如今却真得病起来。
上官炎上前为他诊脉,知他是前几日在外巡查店铺时感染风寒,并不大碍,才放下心来,在桌前写下药方,唤包包进屋,仔细嘱咐她每日吃药的时间和药量。包包接过方子后,就要去抓药,上官炎叫住,说:“你真是个傻姑娘,现在是深夜,哪有开门的药堂。你主子病刚发,我已给他吃了药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