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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儿,吃吧!”连氏抚了抚她的头顶,温柔的说道。
孙花儿点了点头,低头看着手里的稀饭,她真心想跪了,这哪是稀饭,这是水吧,这晃当当的就是一碗水,那水里面飘荡着几颗大米,而且数都数得清,她偷偷的看了李氏一眼,这位厉害的奶奶估计量米的时候数过了。
桌上的孩子们都只有吃稀饭的份儿,不过孙蔓儿就不同了,她跟着李氏他们吃红薯饭,瞧着她那满当当香喷喷的饭,大郎和二郎悄悄的吞了吞口水,那表情就恨不得将她手里的饭碗抢过来了。
二伯母刘氏是个疼孩子的,更何况还是两个儿子,她看到自家儿子在那里吞口水,立马从碗里划了些红薯饭给他们吃,不过,两个孩子还没有吃进嘴里,李氏一双筷子就往外面彪了。
“干嘛呢,你要是不想吃的话,就倒回去,孙家还会少了这两个孩子吃的不成,真是讨饭相,老盯着别人饭碗里的东西,老二家的,吃完饭回去,你可得好好跟大郎二郎说,咱们家虽然不是什么书香门弟,但是有些规矩还是要守的。”
孙老爷子最烦李氏在饭桌上说这些事情了,所以也说话的时候也带了恼意了:“行了,有完没完,你嘴巴是不是被蜂蜇了,不说话就疼啊,再胡咧咧你也别吃了。”
孙花儿看着桌上的那不见硝烟的大战,用手肘推了推自家爹娘,给他们使了个眼色,还有自家姐和哥,并用嘴形告诉他们:赶快吃。
孙孝他们似乎懂了孙花儿的意思,连忙埋头吃起了饭,而其他的人也不再说话了,饭菜不多,要是不赶紧吃的话,到时候晚上就得饿肚子,毕竟在这个家里,可没人能够藏啥吃的东西,因为银钱都在李氏的手里呢!
吃完饭后,几个大男人被孙老爷子叫到了屋子里面聊天,而女人们则是收拾碗筷,小孩们也有要做的事情,那就是将院子里头扫一遍。
孙花儿看着这不大不小的院子,心里头挺不是滋味的,孙家在屯子村算是不上不下的人家,也就是吃不饱饿不死的状态,就算是孙家手里头有十多亩的田地,但是因为每次都要交出去一大半,而剩下的则是自己吃的,所以孙家的孩子大多都馋吃,因为每天饭桌上就三样,野菜,水煮白菜,白菜水煮。
男人们聊完了天,女人们做完了事情,便各自回了屋子里面,孙花儿有些不解了,为嘛自家的屋子这么破,而其他的人屋子至少可以遮风挡雨。
回了屋子,孙孝抱着孙花儿,把她抱到了炕上后,用手抹了一下脸,笑着问孙花儿:“花儿,看你这脸色好像好很多啊,呵呵,真是太好了。”
连氏听了孙孝的话,伸出手摸了摸孙花儿的脸:“嗯,是好多了,脸上也有暖意了,估计再养个几天就能下床了,阿弥陀佛,花儿总算是好了,要不然可要把我的心操碎了。”
孙花儿生病期间,连氏每天都再求佛,但是求了一个月都没有声响,今儿个总算是有了成效了。
“爹,娘,不用担心,我马上就能够好了。”孙花儿嘴角往上一扬,脸上现出一个纯真的笑意,伸出手臂弯了弯,那娇俏的模样儿倒是逗乐了屋子里的人。
孙花儿也不知道为啥,反正今天在上房吃饭,看到自家爹娘那包子样,她心里的火气就这么一寸寸的燃了起来,这连带着她的身体也有了力气,反正不管怎么说,她,孙花儿,现在就是他们的女儿,而且也是家里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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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喂猪喂出事儿来了
连氏脸上带着苦笑,说句心里话,其实连氏也不喜欢李氏的作派,但是没有办法,李氏是婆婆而她是媳妇儿,既然她在下面,那自然是要听上面的话,要不然的话怎么会有媳妇儿熬成婆的说法呢!
“哎,娘,马上就来了,你稍微等一下。”连氏在屋里说了一声,便急忙给孙花儿穿上了厚衣裳,现在的天气还冷着,而且孙花儿的身体还没有好全,这时候让她出去做事儿,要是不将身子穿暖和些,到时候怕是病会加重了。
孙花儿倒是不怕,自从昨天起,她就感觉身子好像好了许多,虽然没有说有自家姐姐和哥哥那么健康,但至少做一些小事儿还是可以的。
“娘,你不用担心,我现在能做事了,奶既然叫了,咱们就得去,要不然的话奶到时候又得骂人了。”
连氏搂着孙花儿,亲了下她的额头,爱怜的说道:“花儿,你记着,到时候跟在娘的身边,要是奶奶叫你去干重的活儿,你可千万别答应,到时候娘去做就行了,你现在身子骨才刚刚好,可不能再累坏了。”
对于连氏的担心,孙花儿也明白,不过现在是李氏再管家,她估计着要是他们一家再反抗一下,说不定李氏到时候可能会连吃饭都不许。
随着李氏的大嗓门,大家都聚在了院子里面,孙老爷子是个好做事儿的,身为一个农夫,他最喜欢的是没事儿就去田地里看看自家种的苗子,或者是到外面与聊得来的人谈谈今年的丰收,所以当他看到儿子们都起来的时候,立马大手一挥。
“走吧,扛起家伙都去田地里看看,要是今儿个没事的话,你们就该到别处去找些事儿做了。”孙老爷子抚了抚胡子,一脸笑意的对儿子们说道。
孙家四个儿子,大儿子孙忠一听到要到外面去找事儿做,脸上立马笑开了花,他可是早盼着这一天了,整天在家里拿锄头,他手都磨得出泡了。
何氏也是开心得紧,她可是一直想着做夫人,可是没有想着在这里做农妇的,她爱的是那种整天穿着绫罗绸缎,有丫环伺候的人生,而不是整天围着猪栏、田地活。
“哎,知道了,爹。”几个儿子同时应了一声后,便拿着家什跟着孙老爷子去了田地里。
李氏看到他们走了,转过身利眼一扫,将几个媳妇儿全部用眼睛刮了一遍后,才伸出手指吩咐着她们做事儿:“老大媳妇儿你去折菜,老二媳妇儿把屋子打扫一下,老三媳妇儿你去喂猪,老四媳妇儿你把院子里的杂草拔一下。”
李氏吩咐完以后,便去做自己的事情了,孙花儿站在那里,听着李氏吩咐的事儿,就能看出来,孙家的几个媳妇儿中,就大伯家最大伯和二伯家最得宠,而她自家娘亲儿和小叔家的媳妇儿,基本上属于做牛做马这一类的。
何氏和刘氏听到李氏的吩咐,心里自然是笑开了花,她们很是默契的看了看连氏和元氏,便扬着嘴角去做自个儿的事情了。
连氏看着她们两个人的背影,心里叹了一声,倒也没有说什么,元氏原本就是个存在感十分低的人,她脸上也一直是呆呆的,所以更不可能有任何的想法。
“桃儿、五郎,你们拿了篮子去山上看看有没有啥野菜可以吃,这里的事情有娘就够了。”连氏半蹲着跟他们小小声的说着这件事情。
她这么小心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现在还没有分家,所有的东西都必须拿到上房后,让李氏统一分配,但是现在孙花儿身体不好,连氏也想着到时候家里能存点东西,以后孩子们饿了,也能够有些东西能填填肚子。
“娘,要是被奶知道了,肯定会不得了的。”孙桃儿担忧的觑着眉头,上次被李氏发现,他们将采的野菜往自家家里带了一点儿,便被李氏拉着到外面骂了整整半个时辰。
三郎也点了点头,他抿着嘴唇,虽然他年纪还是年幼,但是他的性格不同孙孝,按孙花儿的说法,三郎是个有想法的人。
“没关系的,姐,采了野菜后你就往家里放,到时候奶真打说的话,咱们就跟爷爷说明下情况,本来爹就没有在那里拿到口粮,我估计这口粮奶是不会给咱们的,既然是这样,那么咱们往家里放点野菜有啥罪过。”孙花儿说得很是理直气壮,她已经想明白了,从今天开始家里就得藏私房钱,等时机到了,她就让爹跟上房分家,要不然的话自家五个人,还每天靠着上房施舍才能生活下去,那么到大了以后,那不是一切都得在李氏的掌握当中。
“这,能行吗?”三郎有些迟疑,但是心里却是心动了。
孙花儿看着她们的脸色,也知道这时候不加把火不行:“肯定行,你们想想,大伯他们肯定藏了自个儿的私房钱,上次我还看见大郎和二郎在屋子里悄悄的吃糕点呢?如果没有藏钱的话,他们哪里会有糕点吃。”
孙桃儿的性格是个柔里带刚的,而三郎更是见天的想往自家家里弄吃的,所以听到孙花儿的话,狠狠的点头答应了。
连氏看着孩子们商议完了,便急忙推着他们出去了,完了以后,连氏拉着孙花儿的手,装着若无其事的去喂猪了。
猪圈里很脏,各种气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味,孙花儿一进到猪圈里,便急忙从袖子里抽出一块布绑在了脸上,连氏看到她这动作,笑了笑倒是没有阻止。
“这猪长得这么大了,估计到了过年的时候得有二百多斤。”连氏想了想,算了算日子说道。
孙花儿看着白花花的猪,嘴里口水分泌,他娘的,这都是白花花的肉啊,这要是往上面割一块肉下来,那得吃好几餐呢!
第六章喂猪喂出事儿来了
“娘,这猪杀了到时候能够分咱们多少肉啊!”孙花儿两眼发光的问,她觉得自个儿馋肉都可能要馋得脚软了,这都一个月没吃过肉了,天天吃野菜,她脸都快吃成野菜了。
连氏听到她的话,心里有些难受的摸了摸她的头:“娘也不知道咧,以前过年的时候,你奶根本就没有分肉,那时候都是到上房去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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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破了头,见了血
“花儿,你是想吃肉了吧,忍着点,到了过年的时候就该有肉吃了。”连氏脸上带着笑的安抚着,但是心里却是疼得紧,她看着孙花儿瘦瘦小小的样子,心里真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原本孙花儿生下来的时候,身体就不太好,再加上成天吃得不好,孙花儿的身子骨就越见差了。
孙花儿听到连氏的话,也只是笑了笑没有接话儿,过年的确是能够吃到肉,但具体能吃到多少那就是个知数了。
“娘,咱们赶紧把猪喂了吧,要是奶出来了,估计到时候又得骂人了。”孙花儿觉得李氏就是这个家里的不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炸一下。
猪草是昨天就打好的,猪每天的食物除了早上的猪草不是新鲜的,其他两餐都是要新鲜的猪草,也就是说,其实这个家里的猪吃得比人都好,因为它还要每天新鲜的,而且还要每天给它打扫猪笼,它要是饿了哼哼两声,自有新鲜的猪草倒进猪槽里面。
连氏拿起刀,放好了木墩子后,手起刀落便飞快的剁起了猪草,孙花儿站在一旁,驱赶着围上来的肥猪。
不过,估计是那些猪也是有些饿坏了,一闻到新鲜的猪草,就不管不顾的顶了上来,孙花儿一个没有站好,便被猪顶得臀部落地。
“咝,这些死肥猪,力气还挺大的。”孙花儿从地上披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臀部,呲牙咧嘴的看着肥猪,拿起旁边的扫把用力的将它们顶了回去。
何氏将自己的的事情做完后,便歪在门上看着连氏他们干活,何氏是个会偷懒的,平时嘴巴又甜,李氏对这个媳妇儿也多了一份宽容。
“哎呀,你这个丫头,咋用扫把抽猪呢!”何氏大嗓门这么一喊,在厨房里干活的李氏急忙拿着菜刀冲了出来,那凶神恶煞的模样儿,倒是想要杀人似的。
“谁?你个臭丫头,咋个还打猪呢,老三媳妇儿,你是怎么做事儿的,真是要死了,要是这猪出了啥子问题,到时候你们的赔得起吗?”李氏看都没有看,进了猪圈后噼头盖脸的给了孙花儿一顿骂,随即便仔细的看了看那几头肥猪,当她看到肥猪上头有些红痕的时候,立马认为是孙花儿打的。
“你这个死丫头,你说你想死就算了,咋还想拖着这几头猪啊,真是狠心的丫头,居然打得这么重,都青了,我说,你这丫头是不是想造反啊!”
李氏气得肺都快要炸了,她就说这个丫头肯定是故意的,要不然怎么才刚下床做事儿,就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了,肯定是记挂着昨儿个没有给她家口粮呢,真是个坏心眼的丫头。
连氏是个护孩子的,她听到李氏这么骂自个儿的女儿,心里虽是愤怒,但是也不敢骂回去。
“娘,花儿没有打猪儿,刚才只是拦了它们回去。”
李氏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