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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啊,知道吗?”
村长也是好心提醒,可是李氏哪会听他这样的废话,所以一瞬间就发彪了。
“做什么,做什么?怎么着,看到我到了牢里头走一遭,所以以为谁都可以来说教了吗?我怎么做事做人,需要你来教吗?别以为你是村长,我就得敬着你,按辈份的话我可是比你高呢,老三,你给我过来,站得这么远干嘛,怎么着我这个做娘的还会吃了你不成。”李氏唬着脸招了招手,拿起炕上的布随手抹了抹嘴巴。
孙孝走了过去,还没有开口说话,就被李氏一碗扣在脸上了,李氏站在炕上,插着腰嚣张的笑道:“你这个杀千刀的不孝子,当初的时候老娘就该把你那男人的物什给奄了,送到宫里头去,这样才不会临到头来祸害自己的娘。”
粗瓷大碗打在脸上,不痛是不可能的,而且因为碗还有一个口子,孙孝的脸也被刮得鲜血直流,他捂着伤口,背挺得很直,面对孙忠和孙全幸灾乐祸的眼光,他也没有任何表情,只不过心里头的亲伤严重了些。
“你这个女人再干什么?老孙,我可告诉你,你要是管不了自个儿的婆娘,那到时候就让别人来管一管,李氏你自个儿表个态,如果你以后还是这样的话,我不介意到时候开祠堂。”村长怒声骂着李氏,心里既有对李氏的厌恶,又有对孙老爷子这样的人可悲,一个做爹的看到自家婆娘样,居然不敢说出声,这样的人做着有什么意思啊!
孙老爷子也没有想到李氏居然这样做,所以听到村长的话时,他的脸皮也是火辣辣的,特别是开祠堂,这简直无法想像,如果真的开祠堂的话,那到时候孙家的名声可真是全毁了,这么多年来,还没有因为女人而开祠堂的例子呢?要是现在开了这个先例,那么以后李氏肯定会一直被记着,到时候孙家的子孙,想抬头也抬不起来了。“村长,你先别生气,
是我家婆娘没有做好,她就是刚从牢里头出来,所以才会儿个样子的,你再给她点时间好吧!到时候我带她到你那里去说,好吧!老三,你娘就是心情不太好,你也别放在心上,你赶紧回去包扎下伤口。”
孙孝闷闷的应了一声,便捂着脸离开了上房,李氏见村长是动了真怒,也不敢再说刚才那样的话了,她只是静静的蹲在炕上,神情再也不复刚才的嚣张。
村长看着放在桌上的东西,叹了一口气,也不愿意再与他们再说什么了,反正说得再多,这家人也不会感谢:“行了,你们的事情我也不想再管了,真是一些不知好歹的人,走了。”村长一甩袖子,便快步出了上屋,去追孙孝了。
村长扶着孙孝回家的路程中,有许多人都看到了孙孝脸上的伤,有些人还上前来问候了几句,不过都被孙孝给支过去了,这脸上的伤可不是什么勋章,被自家亲娘打出来的伤口,有什么可说的呢?
到了家村长率先上去敲门,连氏开了门,看到孙孝的模样儿,脸上惊了一下也没有吭声说什么难听的话,只是接过手将孙孝扶进字屋子里面,给他擦伤口的时候才开口说道:“你怎么这么傻,就傻站着在那里,要是打到眼睛的话,到时候可怎么办啊!不是村长还在那里吗?娘她怎么敢做了样的事情啊!”
连氏的关心,让孙孝这个不太会表达感情的人也是红了眼,他握着连氏的手,低声回道:“以前都是因为我太盲目,所以才导致你受了这么多的苦,如果我以前想开一些,你也不会过得这么苦了。当初你嫁给我,虽说里面掺了很多的事情,但是当时你能够答应嫁给我,我是很高兴的,真的很高兴,那时候我觉得这一辈子都没有这么高兴过。”
孙孝想着以前的事情,他想着当时听到连氏愿意嫁给她的高兴,以至于忽略了自家娘亲脸上得意的笑容,其实当时的孙家,真要按理来说,是真的配不是上连家的。毕竟连家当家的是文化人,而且以前还教过书,识得字,这在村子里面都是受人尊敬的秀才老爷。而孙家则是实实在在种田的,祖上没有出过什么有能耐的人,有的只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
连氏也想起了那个时候,当时她答应嫁给孙孝,一是因为相中了,二是因为孙孝性格好人老实,所以有时候女人文艺起来,就会完全将双眼给遮住了,当时连母说过李氏不好相处,但是连氏觉得自个儿以后好好孝敬她,一定会将她的心暖热的。但谁知,这么多年来,李氏的心一直是冰冷冰冷的。连氏嫁到孙家的时候,嫁妆也是带了不少,而这些年来早就被李氏收到自个儿的屋子里面了。就连有时候孙曼儿身上穿得好衣裳,也是连氏以前的嫁妆。
“算了,你也不要想这么多了,当初是我心甘情愿的嫁给你,这么多年来你对我是好的,这个我也明白。这家里家外,总会有不顺心的,哪有事事顺自个儿的心咧。以后,你要是再去上房就小心点儿,别再直愣愣的往上撞就好了,要是你再这样受伤的话,到时候孩子们看到了会怎么想?”
孙孝觉得很惭愧,作为一个父亲,他从来没有给过孩子们像样的生活,就连现在像样的生活,也是孩子们自个儿争取过来的。
“好,好,我不说了,村长呆会儿会在这里吃饭,你到时候炒些好菜吧,我跟村长喝点酒,问他点儿事儿。”
连氏收拾好了心情,抿嘴一笑答应了:“好,你让村长在亭子里面坐一会儿,先吃点东西聊下天,我现在就去做饭。”
连氏一出去,便将孙花儿他们叫到了跟前。
“花儿,你带着桃儿和三郎出去外面买点东西吧!村长今儿个要在家里吃饭,菜买好一点儿不能失了礼。”连氏从兜里拿出钱来,放到了孙花儿的手里。
孙花儿往屋子里面看了看,小脸上既无奈但又带了一点儿好笑,孙孝进了屋子里面就没有出来了,是不是怕他们看到他脸上的伤啊!而且,连氏还催着他们出去买东西,估计是不想丢了他当爹的脸了。
“好了,我知道了,我们马上就会回来的。”孙花儿接过了钱,放进了荷包里面,招呼着孙桃儿和三郎一起去,出院子前,还跟村长打了声招呼。
出了屋子后,三郎紧绷的脸一直没有松下来,他看到了孙孝脸上的伤,越发觉得上房的人越是越来越不像人了,怎么能把人的脸打破呢?
“花儿,你说上房的人是怎么搞的,居然把爹的脸给弄伤了,他们是不是有病啊!不行,我得去找爷爷评理儿去,难道咱们家就这样任他们欺负不成,爹都老实成这样了,他们还非要抓着这个事儿来教训爹,这太过分了。”三郎气呼呼的要去上房找人算帐去。
孙花儿拦住了他,她倒是不觉得今儿个孙孝受的伤会白受,今儿个可是村长一起跟着去的,以往李氏做得再过份,村子里的人也不会相信,孙孝是真的受了委屈的,毕竟虎毒不食子,更何况孙孝可是李氏十月怀胎掉来的一块肉。现在村长看到了李氏对孙孝的态度,以后村子里面的人肯定都会相信,孙孝在孙家没有得到半点好处,反而还被兄弟父母给伤了心。
“别,大人们的事情咱们小孩子掺什么乱,大哥,你有没有觉得咱们爹现在变得越来越硬气了,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奶说什么爹就觉得是什么了?”孙花儿也不一下子说出原因,而是引着三郎自个儿去想。
三郎想着自家爹最近的做法,慢慢的点了点头:“爹最近是变了很多,要是换作以前的话,爹肯定是奶说什么他就觉得是了,以前爹不是经常这样吗?害得娘跟咱们老是跟着受苦,但是现在奶说什么,爹也不会盲目的去听从了。啊,我知道了花儿,咱爹肯定是看穿了奶的真面目,所以现在才会学会思考了。书里不是说了吗,只有真正认识到自己错误的人,才会去改正,咱爹肯定也是这样的吧。”三郎脸上一喜,拍着巴掌笑了。
孙桃儿也是这样觉得的,以前他们经常因为爹听奶奶的,而让原本贫穷的家里变得越来越贫穷。
“看,你们不是也想到了吗?爹正在往好的地方发展了,咱们现在应该支持爹的这种变化,所以,以后这样的事情,只要让爹自己解决就行了,要是爹做得不对,到时候咱们再跟爹说。”孙花儿语气缓缓的,那淡淡的语气似乎能够嵌进人的心里似的。
其实现在这个时代,有很多人像孙孝那样的,孙孝并不是什么典型的例子,他是很普遍的,毕竟这个时代的讲究的是父慈子孝,想要在这个社会立足,孝顺是最基本的事情。如果你在这里被评为不孝顺,那么这里的人会看扁你,并且下意识的远离你,鄙视你。
村头的槐树底下,经常有人拉着没有卖完的肉到这里来卖,孙花儿他们走到这里的时候,就看到槐树底下聚了好些人,而且也听到有人在吆喝。
“便宜肉了,便宜肉了,有想买的赶紧过来噢,瞧这肉多油肥的,买一斤至少可以抵过几斤。”卖肉的老板拿着大刀拍着肥荡荡的肥肉,粗着声音在那里大声喊着。
围观的人没有几个是真的想买肉的,围着的也只不过是附近住的几家,因为没什么事儿,所以都围在这里打屁聊天。
孙花儿拉着孙桃儿挤了过去,看着肥嘟嘟的肥肉,眼里闪着光,他们家好久没有吃过饱肉了,因为最近一直挤着银子去建屋子,他们也是吃着野菜蔬菜过日子。况且,在以前的茅屋里面吃肉,肉还没有到嘴边,肯定就被别人给截住了。
孙花儿承认自个儿小心眼,自家的肉当然要自家吃,如果自家花钱买了肉,到时候进了别人家的肚子里面,而且还没人记在心上,那么她宁愿不吃肉,就这样馋着。
“你们想吃肥肉还是吃瘦肉?这几天咱们也没吃什么好东西,今儿个趁着这个日子买些回家好好放着。”孙花儿一副富婆的嘴脸,那口气是十分的大方。
肉老板一看到有人看肉,而且话里话外透着要买,那冷淡的语气立马亲热了起来:“哎哟,姑娘要买肉,那你可真是好眼光啊!瞧这肉肥肉可是多呢,一斤拿回去至少能榨半斤的油,到时候还能够吃肉,多划算啊!”
孙花儿是想买瘦肉的,但是他们家肚子的油水好,肥肉才是最好的选择。
三郎正是长身体,现在他已经能吃很多饭了,有时候煮饭的时候,经常会因为煮少了而饿肚子,但是没有办法,家里人多米少,所以少吃点就少吃点了:“花儿,娘也没有拿多少钱给你,别全都花了,到时候娘发现银钱少了,肯定会说你的。”
孙花儿看他们脸上的踟蹰模样儿,就知道再等他们想下去,太阳都快要下山了,所以她自个儿问了老板价钱:“老板,肥肉怎么给卖法,瘦肉怎么个卖法?”
肉老板伸出满是油的手指,比了两个数字:“我也是着急卖了赶紧回去,所以就算你便宜一点儿,肥肉十文钱一斤,瘦肉八文钱一斤,这可是实惠价格,我可没有赚你的,最多只是赚个跑路钱。”
这些肉的价格算起来的确是比在镇上的要便宜一点儿,不过肉就是没有镇上的那么新鲜了,不过孙花儿可不在意这些,比起打了水的猪肉,或者是生了病的死猪肉,这里的肉可是新鲜得紧。
“老板,来三斤肥肉,二斤瘦肉,还有旁边的猪大骨送给我呗,反正你也不要了,到时候拉回去也是累赘。”孙花儿笑嘻嘻的指着那一堆的骨头,骨头上的瘦肉也是很多,可见这老板也是个大方的,居然没把骨头上的肉刮个一干二净。
肉老板看到她要买这么多,倒也不会不舍得旁边的猪大骨,所以他很爽快的答应了:“行啊,小姑娘嘴巴挺会说,等下你把骨头拿走吧!”肉老板麻利得切了肉放到称上过称,拿起绳子这么一扎便成了。
孙花儿接过肉让三郎提着,随即又提道:“你这个猪下水肯定是要扔的吧,正好也送给我算了,反正我也不嫌弃,到时候也能让你回家的时候不带累赘。”
肉老板听到她这么一说,眼睛都发愣了,最后看了看那团猪下水,然后无力的摇了摇手:“得,小姑奶奶全给你了,真是的,这些猪下水有啥用的,你拿着回去干嘛,这些狗都不愿意吃,
你还扛回去,浪费力气啊!小姑娘,这些肉加起来四十六文。”
孙花儿倒是不愿意回答,肉老板的想法是围观人的想法,这些东西拿回去也是放在一边臭掉,
要不然的话就扔到江里去扔掉,反正是不可能拿来吃的,猪大骨的肉倒是刮刮可以吃,但是猪下水闻起来就一股骚味儿,里面的东西更不用说了,哪还能吃啊。
孙花儿付了钱,笑眯眯的叫着孙桃儿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