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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底也跟了他两年,当下道:“那让容儿伺候爷。”声音娇嫩的似要滴出水儿来,带了一股媚意。
兰容嫣说罢,一拂手,两个丫鬟便退了下去。兰容嫣伸手,将满头的珠翠金钗,连同耳坠子尽数除下,放在桌上,而后款款地跪了下去。
将那袍子轻轻撩起来,解开里头绸裤,双手捧定里头之物,双眸盈盈望着,缓缓地便靠过去。
檀九重轻轻叹了声,垂眸扫了容嫣一眼,便又缓缓地仰头,闭上双眸。
那物被温热的唇舌含住,滋味慢慢地漾开……檀九重脑中所想到的,却都是那人的容颜,一颦,一笑……
方才她为了护住小天真,竟落了泪……
那样晶莹的泪滴,尝起来不知是何滋味,是甜的?香的?咸的?……只不过,必定十分销魂罢。
虽是男装打扮,却更叫人心痒……可恶……
不过是个贱人罢了……
喉头喘息声渐渐地大了,忍不住伸出手抓住□之人的头发。
心中默念:“兰秉娴。”
想象之中,便如那人在如此伺候他一般,什么时候,一定会有那么一天,会让她乖乖地也这样跪在跟前……
浑身的血,有那么一刻的温热沸腾……眼前是她的双眼,秋水般明澈,星子般朦胧,好美的人……来不及想她是怎样的动作,是那一幕出现在他跟前的情形,只知道满脑满心都是她,在不停地勾引着他……那个女人……手段、真高……
腰杆挺动几下,身下的女人呜呜有声,因听不真切,便只当是她……大力扯着她的头发,恨不得将人便如此弄死罢了……
动了几下,终于身子一颤……闭着眸子,长长的睫毛抖了两下,缓缓停了。
容嫣跌在地上,原本精致的妆容有些化了,嫣红的樱桃小嘴上沾着雪白的浆体,半是瘫软半是被折磨的无力地,却又不敢怠慢,复又爬起,重新跪过来。
檀九重长长地出了口气,低头看她,伸手捏住那小巧下巴,望着这张微微泛着粉红的脸孔,道:“容儿,你越来越可我的心意了。”
容嫣喉头还是极痛的,闻言却露出欢悦笑意:“伺候的爷欢喜,容儿也便是欢喜的。”略有几分期盼看他。
檀九重点了点头,却不做其他动作。
容嫣心里有几分失望,却又歪头,想将脸在他手上蹭一蹭,檀九重却又将手抽了回来,淡淡说道:“你下去罢,好生收拾一番。”瞬间热了的血,又凉了下去。
真快。
他重新托着腮,垂着眸,懒懒冷冷地,仿佛坠入神思。
容嫣黯然,却不敢表露出来,乖觉地答应一声,起身望内而去。
转入内堂,才从袖子里掏出帕子来,擦拭脸颊嘴角。
——她该是高兴的罢,除了她,这院子没有其他得宠的女子了。
她兰容嫣,也是这两年来,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女人……他是爷,是主子,是大人,是将军。
无所不能高高在上的男人。
她只能臣服,心甘情愿地……从最初的不适到渐渐地舍不得,驯顺的如此自然。
虽然,欢好之时他从来不会解衣,只会将她脱光,他也不会拥吻,两年来,他的唇未曾亲过她一回。
可据她探究所知,他也不曾吻过其他女子,同其他人交欢之时,也不解衣……
她欢喜释然。
——于是她究竟是特别的,除了她,这天下还有谁能留在他身边儿呢?
先前礼部大人送得那两个美人,自是恃身份不同,还想欺压她,却被她小施计谋,便轻松打发掉那两人。
那只黄狗……容嫣停了停步子,回头看一眼,心道:“得去找母亲商量一番,虽然……但万不能让檀郎知道……”
44、蝶恋花:衣带渐宽终不悔
雅风迈步进了内室,室内格外寂静,先头的谈笑声寂然消失,唯有暖香阵阵,扑面而来,是女子的脂粉香气,交杂纠缠,混在一起,形成一股很是浓郁的香味。
平日里雅风并未曾留心这些,今日却忽地想起,因着这些古怪气息,格外想念秉娴。
他委实难以忘记,在野外客栈里她站在幽暗夜色之中,那幽香似昙花一现,他也印象鲜明,在磬城知府门外,她遗世独立地如一株绝艳红梅,寒香令人沉醉,——绝非是这些俗世香气所能比拟。
“俗世香气?”心头略有些惊讶而苦笑,怎地先前未曾嫌弃这些俗世香气?只是……不知为何,心中竟有点急躁,这几日……少见了她了,甚至想快些完成此处的“应付”,早点去见她一面才好。
雅风目不斜视,向上行了一礼:“雅风拜见姑姑,母妃。”
“行了,”先开口的是承俊王妃,声音温和,雅风却听得出底下的淡漠,“雅风,你姑姑在这里,你不用如此拘礼。”
“多谢母妃。”仍旧是温声回答,面色一如先前,温玉天生的,任谁见了都欢喜三分。
“嫂子,你真是教导的好孩子,”微扬的语调,带着轻快之意,爱芝公主出声,“这么多皇子里头,我独爱雅风,这孩子身上天生有我天家风度,把其他的都比下去了。”
雅风心头一沉,微微抬眸,果不其然,承俊王妃的微笑有些勉强。
爱芝公主却好似不知自己的口没遮拦给面前两人带来何等阴影,仍旧笑如银铃,道:“雅风,快过来,让姑姑好好地看看你。”
雅风恭敬道:“雅风遵命。”上前两步,在爱芝公主跟前站定,却不妨爱芝公主一探身,将他的手腕握住,“你这孩子,怎么我刚夸了你,你就这么不给我面子的?难道姑姑待你不好,或者会打你不成?你竟跟我这么生分?”说着,牵着他的手腕向着身边拉了一拉。
雅风略有些蹙眉,抬眸看向爱芝公主,却见她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雅风心中暗叹,面上却微笑着,温和道:“姑姑始终是长公主……雅风也不是昔日的小孩子了……”
爱芝公主笑着看他一眼,却转头对承俊王妃说道:“嫂子,你看看,他是诚心气我呢?亏得他领旨去打西罗这段时日,我为他担惊受怕,不停地上香祈福念叨着他早点安稳回来呢……”
承俊王妃和颜悦色看向雅风,道:“雅风,还不多谢长公主?”又对爱芝公主道:“公主不是不知道的,这孩子就是太守礼木讷了些……不然的话,也不至于到如今还为了那……惹得皇上跟王爷不快了。”
爱芝公主点头,道:“可不是么?只不过我也就爱他这么老实的……虽然说这样儿有些大逆不道,但却更叫人觉得可敬,毕竟,世间男子皆薄幸,如雅风这样儿,肯为一个死人守情的,能有几个?何况那人是见也未曾见过的……唉……”一声幽叹。
雅风听她们说起秉娴之事,心头一动,更无言语,便只垂头仍旧“守礼”。
承俊王妃却笑道:“公主怎么也又赞起他来了?他岂不是更加嚣张放肆了么?公主还得劝劝他才是。”
爱芝公主这才也笑起来:“说的是,我一时感叹了……雅风。”雅风道:“姑姑。”爱芝公主道:“你可见过并肩王家的这两位小姐?”雅风眉眼不抬,只道:“不曾见过。”爱芝公主笑道:“那也不打紧,现在见见也是不晚。”雅风道:“姑姑……”原本他进来,这两位小姐该避嫌的,却未曾动,承俊王妃同爱芝公主又刻意引了先前那番说话,意思自然不言自明。
正要找借口离去,爱芝公主却先道:“你休要让姑姑不高兴,看一眼又能如何?难道你看一眼人家,便须嫁给你了么?”
雅风听这话越来越有些不像样子……但爱芝公主素来是这个性子,又是长辈,便只好转过身来面对那两位女子。
雅风心里纵然有些不愿,面儿上却丝毫看不出,仍旧是那副温柔可喜之态,但分寸拿捏甚好,叫人感觉不到拒人千里之意,却也无法亲近。
爱芝公主这才点点头,道:“这不是见过了么?”又介绍道,“这位是并肩王家的锦贞郡主,这位是郡主的表妹慕淑。”
爱芝公主介绍之时,雅风便顺着看过两人,目光宁静,听她说罢,便温声道:“雅风见礼了。”
两位姑娘早便起身,闻言齐声行礼,道:“少王爷多礼了。”锦贞郡主似是个安静的,只看一眼便垂了眸子。慕淑姑娘却又道:“听说少王爷去了西罗,打下了磬城?”
雅风见她竟问起这个,有些意外,便道:“正是。”
慕淑姑娘便笑道:“少王爷果真厉害,我未来玉都之前,便就听说少王雅风的名头无双……来的路上,有人说起磬城之事,都说磬城是第一关隘,极难攻克的,也不知最后鹿死谁手,谁知在少王爷面前,还是不堪一击的。”
爱芝公主似甚是喜欢这话,便笑道:“慕淑,你连这个也听说过,怎不跟我说说?”慕淑道:“先头没想起来,见了少王爷才想起来了。”爱芝公主笑道:“你这丫头,别是见异思迁,跟我就东扯西扯的,正经话不说一句,见了雅风,怎地却又如此正经起来?”
雅风只是微笑听着,并不表态,慕淑道:“我是仰慕雅风哥哥威名,见了便自然而然想起来了……”爱芝公主道:“好不要脸的丫头,竟叫起哥哥来了。”慕淑脸红道:“一时口快,请少王爷莫怪。”
雅风道:“无妨的……”更有告退之意。
爱芝公主却道:“难得你们谈的这么投契,你这丫头还有什么好听的?”
慕淑道:“还有的怕公主不爱听。”爱芝公主道:“你说来听听。”慕淑便看向雅风,眨着眼睛问道:“听闻咱们的领兵将军,屠了西罗几个城池,可是真的?”她的声音清脆,口吻轻快,说起“屠城”,倒好像听到什么有趣之事般。
雅风心中越发有些不悦,却听得锦贞郡主道:“慕淑,不要乱说话。少王爷仁义为怀,怎么会行那种残暴之举?”她的声音温柔内敛,一听便是教养极好的大家女子应有。
慕淑却似不明白,只顾道:“可是我听说是这样儿的,这样也好,让西罗人知道我们的厉害,何况当年战国白起……”
雅风不待她说完,便皱眉道:“战事之中难免生死,但既然是降将,便表示对方已经消了战意,岂能随意斩杀?……此番战事,确是有些不妥,是统军将领擅自所犯之过,委实不值得大肆宣扬。”他顾全对方颜面,口吻虽温和,但意思已经说得很明白。
慕淑挑挑眉,好似有几分不服,却也不再多言。
锦贞微微一笑,轻声附和道:“少王爷说的极是,这才是正理儿。”慕淑扫她一眼,微微嘟起嘴来。
爱芝公主同承俊王妃对视一眼,爱芝公主便笑道:“瞧你们,到底是年轻人在一块儿,说的真是热闹。”
雅风不愿再纠缠下去,顺势道:“姑姑,母妃,雅风忽地想到还有一宗要事,不可耽搁,先请告退。”
承俊王妃面色一沉,道:“有什么事,当着你姑姑的面儿就要走?”
爱芝公主却道:“这孩子是个公事为重的,就别为难他,只要他不出玉都,什么时候见不到呢?……对了雅风,你哥哥也跟着来了,现在在他旧院子里头,你若想叙旧,可去看看。”
雅风道:“多谢姑姑。既然如此,雅风告退了。”行了礼,缓缓退出。
雅风出到外面,才舒了口气,想到方才在里头的那番言语,心头很是不舒服,见奉剑在外头站着,便问道:“蓝贤回来了么?”奉剑迟疑片刻,道:“回少主,回来了。”雅风问道:“让人去叫她来到我书房。”奉剑刚要去,雅风又道:“还是我自去找她。”
雅风便去秉娴房间,谁知道竟扑了个空,问旁人,只说她不曾回来,雅风望着奉剑道:“你说她回来了?”
奉剑不动声色:“是见过一面,大概不知走去哪里了,不如就让侍卫去找找。”
雅风点点头道:“也是。”便派了几个去找秉娴。
且说秉娴同奉剑擦身而过,一路往前,无人相扰,不知不觉地到了一所院落,甚是寂静。
秉娴慢慢走到屋檐底下,便坐在那台阶上,怔然出神,恍恍惚惚想了片刻,便轻叹了一声。
“好端端地,叹什么气?”耳畔忽地听到如斯一声,仿佛就在身边。
秉娴一惊,转头看去,却见身后那屋子,一扇窗被推开,有人坐在窗边儿上,饶有兴趣地探出半边身子来看她。
玉都天气虽好,但到底是尚有春寒,此人却只穿一件薄衣,敞开半边,长发也散着,显得十分无状,眉眼有几分熟悉。
秉娴道:“你……你是谁?”
那人眸中闪过一道亮光,道:“你不认得我?”秉娴道:“我需要认得你么?”皱着眉,有几分不耐。那人哈哈笑道:“也是。”手撑着窗台,竟从屋里头爬出来。
秉娴眼睁睁地看他翻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