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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种风情。刘彻听得如醉如痴,看着卫子夫的那眼神直勾勾的,仿佛丢了魂。
武帝刘彻寂寞太久了,这个时候便有些不能自制。刘彻站起身来,要去别室更衣,点名要卫子夫侍候。卫子夫当然十分乐意,同时,也有些害怕。堂堂天子一直那么高高在上,可望而不可及,天天盼着见天子,这瞬息之间就见到了天子,还要为他更衣,这不是在梦中吧?
卫子夫糊里糊涂,随着刘彻进了别室。不知道怎么回事,卫子夫没搞明白刘彻怎么就扑了过来,急不可待地褪去她的衣服,十分粗暴地在这简陋的更衣室中占有了卫子夫。完事以后,刘彻穿好衣服,又重新入席。春风得意的刘彻觉得十分惬意,吩咐赏赐姐姐平阳公主金一千斤。平阳公主谢恩以后,心里有了主意:既然皇帝弟弟为了一刻欢娱不惜赏金千斤,一定是这美人儿令皇帝动心,何不送个人情,将这美人儿送进宫里?平阳公主将这意思告诉弟弟,刘彻当然乐意,又重赏了平阳公主。
平阳公主墓第二天,平阳公主将卫子夫好生打扮,赠送大量衣物,如同出嫁女儿一样将卫子夫郑重其事地送进皇宫。临行时,平阳公主深情而诚挚地说:〃去吧,多多保重,日后荣宠富贵了,别忘了我。〃卫子夫十分感激地泣别了平阳公主,带着彩色的美梦,进入了重重深宫。
卫子夫一回想起更衣室刘彻那猴急样和那疯狂的举动,便禁不住一阵心跳,进了皇宫,皇上还不得天天那个?卫子夫带着几分羞涩地向往着,盼着那激动的时刻。然而,进入了深宫,每天饮食实在是不错,可那激动的时刻一直没有出现,皇上连影子也见不着。卫子夫在一个又一个漫漫长夜的等待中,渐渐心灰意冷了。卫子夫明白,皇宫不比别处,妙龄美人太多了,皇上能顾得过来?自己不过是皇上喜爱的众多美人之一,皇上在更衣室中不过是逢场作戏,见美色就要而已,并不是自己有什么特别。卫子夫在痛苦、寂寞、悲伤、失望中期盼着皇帝刘彻,一盼就是一年有余,再也没有见到刘彻。
以泪洗面的卫子夫在煎熬着,忍受着被冷落和失望的痛苦。然而,更大的痛苦在等待着她……武帝刘彻觉得后宫美女实在太多了,下令将后宫的宫女遣散一部分出宫。皇帝下诏遣宫女出宫,历来是皇帝的一大德政。让这些久居宫室又无缘得幸的女子在青春尚在的时候出宫嫁人,也是这些女子所求的。然而,对于美艳无比又与皇帝有过肌肤之亲的卫子夫来说,这个期盼了整整近四百个日日夜夜的可怜结果,未免太过残酷。卫子夫听到这个消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满怀期望进入皇宫,最后就是这样一个结局?这样就算了结了么?
卫子夫无论怎样的伤心、悲痛,还是得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她已被列入遣散出宫之列。卫子夫感叹自己的命运不济,一边收拾行装,一边低头垂泪。泪水涟涟的卫子夫艰难地走出了生活了四百个日夜的熟悉的宫室,临到门口还禁不住深情地回望。永别了,这温馨舒适的宫室,这绝无仅有的红墙碧瓦。最让卫子夫留恋的是这院落的寂静,这静院中那一簇簇的丁香花,还有红绿相间的回纹窗,美丽无比的彩绘檐画。
卫子夫思绪纷乱地来到了一个开阔的广场。抬头一看,黑压压的一大片,都是秀发如墨的女子,一个个俊眉俏目,泪眼朦胧。卫子夫明白了,这都是和自己命运相同的女子,都以为自己是绝色佳人,会赢得皇上的垂爱,不料想都是红颜薄命。卫子夫一颗伤痛的心似乎好受一些。
卫子夫抬起头,发现前面威严的仪仗下坐着一个英武的男人,那不是那天疯狂如颠的占有自己的刘彻吗?卫子夫呆在了那里,思前想后,禁不住泪水滂沱,掩面悲泣。卫子夫是那种绝色的美人,在一大群女子中间如鹤立鸡群。卫子夫看见武帝刘彻的一瞬间,刘彻仿佛有什么感应似的发现了卫子夫,乃至看见卫子夫可怜无助的悲泣,越发显得楚楚动人。刘彻一下子迷醉了,他那颗无坚不摧的英雄心为之颤抖。
武帝刘彻这是例行公事地给遣散出宫的女子作一次辞别,实际上是最后鉴别一次,看有没有好点的佳人也被放出去。没想到,竟然发现了这位绝世的美女。刘彻走近过去,看清了卫子夫,这才记起来,这不是在姐姐平阳公主家见到的那位歌喉动听的美人吗?刘彻向卫子夫走过来,脸上很激动,眼睛中是那种喜悦和歉疚的神情。卫子夫渐渐力不能支,飘飘然仿佛像一片秋日的落叶。刘彻赶紧走近过去,扶起了娇弱无力的卫子夫,扶掖着她无声地走向了富丽堂皇的宫室。
从此以后,刘彻便忘情于卫子夫的美色,日夜销魂。卫子夫也从此独享专房,宠冠后宫。
热烈如火的纵情欢爱,卫子夫不久就发现了一样显著的变化:她每月的例假没有出现。接着,卫子夫惊奇的发现:她已怀上了皇上的骨血!卫子夫喜极而悲,不禁在房中哭泣起来。是啊,命运实在捉弄人:在平阳公主的家宴上,没想到能见到威服四方的皇上却又偏偏见到了;见到了皇上原以为不会被皇上喜欢可恰恰在众多的姐妹中一眼就被皇上喜欢并带入更衣室中一阵疯狂;原以为入宫后会天天被皇上宠爱可一入深宫就被冷落了一年;遣散出宫本来伤心已极,不抱希望,却恰在出宫前又被皇上看见;没完没了的寻欢,想不到竟又怀上了身孕,要知道,皇后可是一直想怀却终于没有怀上!
悲喜交集的卫子夫在十个月的期盼和等待中终于生下了一个孩子。孩子娇嫩的啼哭声打碎了卫子夫的一个美梦:这是女儿,不是儿子。令人欣慰的是,女儿很好看。卫子夫从破碎的梦中同时又看到了一个新的美梦:既然能生下这个女儿,那说明很容易怀孕,再一个接一个地生,不怕没有儿子!
卫子夫因为得宠,又因宠怀孕,这无疑对久久不孕的陈皇后来说是个严重的威胁,也使日渐被皇上冷落的感情再一次雪上加霜。卫子夫受孕后,刘彻下旨腾出建章宫,让卫子夫到建章宫居住。建章宫豪华、舒适,离刘彻很近,宫中一应生活用品应有尽有,卫子夫觉得很舒适、惬意。
三兄弟卫青由于卫子夫得宠,也升任建章宫护卫。陈皇后的母亲馆陶长公主得知卫子夫怀孕,便将一腔妒火发向卫青:长公主命人将卫青捕获,囚禁起来,准备杀死他以泄愤恨。卫青的好友骑郎公孙敖率几名平日和卫青要好的宫廷卫士一举将卫青救出。卫青死里逃生。
卫子夫得报以后,十分气愤,便在武帝刘彻看望她并求欢时向他哭诉了这一切,并希望刘彻想想办法,让她和她的兄弟脱离险境。刘彻立即召见卫青,当面任卫青为建章宫总管。卫青长得修长健壮,武艺不凡,升任总管更是手握兵权,在建章宫是护卫中的第一。有卫青守护建章宫,谁还敢向卫青寻衅?更没有人敢进犯建章宫的主人卫子夫。
卫子夫是从武帝的姐姐平阳公主家发迹起家的。卫青当初也不过是平阳公主的骑卫随从。由于卫子夫得宠,卫青任以要职;卫青才华出众,屡战屡胜,封官拜爵,最后赐长平侯,封大将军,成为武职中最尊最贵的人物。卫青当然是不二人选。平阳公主一直对自己的丈夫平阳侯曹寿不满意,最要命的是曹寿体虚,不能让平阳公主获得满足。平阳公主便以曹寿有恶疾为借口,休掉了曹寿。皇帝的姐姐要退婚,谁敢说个不字?平阳公主退婚了,但决不会守在空房,不再嫁人。那么,再嫁谁呢?平阳公主可不是普通的女人。普通的女人如果离婚后再嫁,往往没有选择的余地,大致过得去了就可以。可平阳公主是皇帝的姐姐,满朝文武自然供她选择,而且要选择年青健壮又职尊位贵的人物。卫青当然是不二之选。平阳公主便把自己的想法示意给一直想报恩的卫子夫,卫子夫会意以后自然不胜欢喜:自己的弟弟娶皇上的姐姐,亲上加亲,在宫中是绝对地位稳固。皇后卫子夫就把这番美意转告刘彻,刘彻亲自作媒,玉成了这桩婚姻。
武帝即皇帝位后的第十三年,卫子夫在一连生下三个女儿之后,生下了一个儿子,取名刘据。这一年,刘彻年方二十九岁。卫子夫取陈皇后而代之,为六宫之长的皇后,儿子刘据便在六岁的时候册立为太子。
宫闱秘史 第一部分 汉……香艳与荒诞之间(14)
北方佳人……李夫人
刘彻的男宠李延年心里十分清楚,皇上宠爱男色不过是一时的喜好,真正要抓住皇上的心,让皇上神魂颠倒,还得是美女;只有聪明过人又秀色可餐的女人才会真正获得皇上那颗孤独而傲慢的心;也只有获得了皇上的宠爱,才会永保富贵,幸福常在。
有这样的女人吗?能拴住武帝刘彻那颗文才武略的英雄心?李延年知道有,而且就在身边,自己的妹妹李氏就是最合适的人。李延年知道,只要引起了武帝刘彻的注意,只要让刘彻看见了自己的妹妹,刘彻不会不动心。
有一天,李延年在召侍驾。刘彻看上去心情极好,脸上容光焕发。李延年知道机会来了,便大展柔韧轻松的舞姿,放开圆润活泼的歌喉,漫舞高歌:
北方有佳人,
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
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
佳人难再得。
武帝刘彻听了这么一曲,嗜色如命的他能不如醉如痴?这样倾国倾城、羞花闭月的北方佳人,只是在梦中遇见过,真实的人儿哪里会有,怎么去找!刘彻听罢美曲,为佳人难得,摇首叹息。
刘彻愁情郁结,一腔多情的爱恋无由排遣,在一片寂寥的情绪中漫步到了姐姐平阳公主家中。平阳公主知道弟弟正为北方有佳人的一首美曲害相思,平阳公主心中有数。摆上美酒,武帝刘彻无心下咽,只是喟叹佳人难得。
平阳公主微微一笑,吩咐摆上盛宴,说有一良方能解皇上心愁。刘彻笑而摇头,入席默然,只是闷声饮酒。平阳公主说,你不是苦叹北方无佳人吗?有!要是不信,就到艺人李延年家里去看看,他的妹妹就是一位倾国倾城的绝色佳人。
武帝刘彻半张着嘴,好半天回不过神来。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刘彻便站了起来,乐不可支的辞别姐姐,立即召见李延年的妹妹李氏。刘彻那颗本来不安分的心此时越发奔腾起来,翻江倒海。刘彻无法想象李氏会是如何的一个女人,大概也不会比后宫女子强到哪里。
刘彻在急切不安的期待中等待着美人,时光是那样的慢,李氏怎么还没有到来?刘彻的耳边老是回荡着李延年圆润的歌声,那令他神迷心醉的美曲。李氏真是绝世而独立吗?会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该不会只是皮肤白嫩一点的弱不禁风的女子?
汉东藩琴亭国李夫人墓门画家题字刘彻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宫殿中来回走着,急切地等待着他一次次设想成丑八怪的李氏。刘彻猛然回过头,只见殿堂门口,站着一位亭亭玉立、一身淡雅装束的女子,那姿容,那清纯,那雅丽,简直是一位下凡的仙女。刘彻愣在了那里。门口的仙女虽清素淡雅,却如一轮喷薄而出的朝日,那样的光彩夺目。李氏实在太美了,美得脱俗,美得出世,美得自然天成,一尘不染。刘彻呼出一口气,庆幸自己能结识这样一位美人。李氏无愧于北方佳人,确实是绝世而独立,何止倾城倾国。
刘彻迷迷糊糊地坐在龙椅上,一双眼睛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李氏。李氏半羞半怯地在御前施礼,然后,轻歌一曲,踏曲而舞。李氏毕竟是女人,女人的舞姿歌喉更能勾魂,被李延年的歌声弄得如醉如痴的武帝刘彻更被李氏的舞姿和歌声迷得失魂落魄。武帝刘彻心里知道,从此以后,他再也离不开她。
刘彻拥有了北方佳人李氏,爱幸得无以复加。爱心与肉欲日炽的刘彻日夜让李氏陪侍左右,纵情享乐。李氏独宠专房,沐浴着皇上的雨露阳光,宠冠后宫。不久以后,美艳绝伦的李氏身怀六甲,足月以后,生下了一个儿子。但过不多久,身体瘦弱的儿子便告别了人世,赐谥昌邑哀王。
美丽而清雅的李氏终归身体虚弱,禁不住刘彻没有止境的欲求和宫中的喧闹和繁杂,终于卧病不起。一应的御医治过了,但都无济于事,病情没有一点好转的迹象,日渐加重。李氏这一卧病就是很长时日,李氏绝色的容颜便也同时被病魔吞去,剩下的只是一张苍白而清瘦的脸,是白中泛黄的一副病容。
武帝刘彻急切地要见到李氏,但一次次都被御医和李氏阻住。宫中规定,后宫女子一旦染病,要绝对禁止侍驾左右,皇上也被严禁与病人接触。御医力劝刘彻,不要看视李氏,等她病情好转了,玉体康复了,再去看视。李氏也知道,病中的自己容颜憔悴,如何能让皇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