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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的话字字珠玑,伊王爷没话可说,但还是沉稳了一会儿后,道:“那在下就问皇上,是怎么样证实萧妤不是萧大人的亲生女儿?还有………皇兄在说20年前的那件事情的时候,在下还只是个襁褓中的婴儿,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先皇到底是怎样驾崩的,这些说了都不算。”
“你……萧大人亲口承认的,我已经给他罪过处罚了,这你不必管。”央乐皇帝一急眼,便重口放话道:“你这样说,是怀疑朕骗你喽?20年前发生了什么,朕可以现在告诉你。我们的父皇本来就体弱多病,在你出生还没有几天的时候,父皇又是病倒了,就在这个宫殿的暖阁养身,而父皇知道自己时日已经不多,早就命人写下传位诏书。而在那个夜晚,父皇宣罗大人进殿,等到我们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冲进大殿的时候,那时候……父皇已经……可是,罗大人的手上正拿着一把刀,锋利的尖刀,刀头上还沾有父皇的鲜血……”皇上缓了缓,说道以往的事情还是忍不住流了几颗眼泪。伊王爷则听后只是侧耳微笑,任何惋惜的话语都没有。
“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了20年,皇上当年也不过只有六七岁的样子,真是好记性啊。”伊王爷连讽带嘲的笑了笑,“这个遭受到满门抄斩的罗大人,怎么会要杀死父皇?他有何居心?会冒着满门抄斩的命运来刺杀皇上?”
“这……你说的对,事情过去了那么多年,朕怎么会记得清楚呢?小时候听母后讲,好似是因为罗大人觊觎皇位已经好久了,这一次看着父皇卧病在床,只好前去谋权篡位。”
听着皇上辩解,伊王爷的心中更是觉得嘲笑不已,还谋权篡位?一个好端端的大臣,想要杀死皇上,这要借他多少个胆子?更何况是谋权篡位,一定要有组织有计划的行动,肯定勾结营私了不少其他的大臣,甚至是士兵将士。结果呢?只有罗大人孤军一个人奋战,他要杀死皇上谋权篡位,这不是去找死吗?
虽然皇上的话语漏洞百出,但伊王爷还是一脸微笑的和气相迎,他知道现在时机还未成熟,不应该打草惊蛇,只好委曲求全:“皇上,既然如此,可否叫我去见王妃一面呢?”
皇上懒得连眼睛都不看向他,最后又是苦口婆心道:“真是感人肺腑的一面,朕不是个不讲情感的人,朕就允许你去看望她,但是……伊弘平,朕希望你要记住,萧妤是害死我们父皇的凶手,是我们皇家的仇人。现在不除掉她,早晚有一天,朕会亲自把她碾死!”
伊王爷笑了笑,装的心知肚明,他作揖退礼,便跟随着皇上身边的小太监一起前去关押庞阿水的牢房。一路上,伊王爷把这件事情的大体经过深思一下,可是还是想不出能够救出庞阿水的好办法。目前的庞阿水只能是继续冒充萧妤,继续充当罗大人留在这个世间的唯一孩子。她是个罪人,是和皇家有仇的要犯,这样一个罪人,伊王爷当然知道结局是什么。
按照庞阿水走过的阴森黑暗的道路,伊王爷是不敢怠慢的朝前走着,这种空气中散发着腐臭味,黑暗的什么也看不清的地牢里,怎么会让庞阿水受苦在这里,经过太监的带路,伊王爷终于是在一个最边缘的角落里看到一身缟素的庞阿水,她像个要饭的乞丐一样,可怜兮兮的蹲坐在墙角,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双腿,寒冷的直打哆嗦。
伊王爷也是感觉有些冷,因为一进牢房的时候是潮湿又闷热的,结果越往里走,寒气越是冰凉,冻的他也打哆嗦。见到蓬头垢面的庞阿水,伊王爷的心中是那么的心疼,他立马脱下自己身上带着的披风,缓缓步入关押庞阿水的牢房。
听到声音后的庞阿水睁开眼睛来,她抬起头,看着那个高大帅气的背影,不由自主的就哭了起来。
“别哭了,我来了。”伊王爷温柔的安慰着她,替她披上披风,再紧紧的抱住了他,把嘴唇贴近了庞阿水的耳朵,小声叮咛道:“你要知道,接下来的几天里,如果我做出了什么和以前不一样的举动,你不要担心和害怕。我只需要你能相信我,可以吗?”
庞阿水温暖的蜷缩在伊王爷的怀中,点了点头,也把嘴唇贴近了伊王爷的耳朵,小声说道:“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一定能把我救出去。”
伊王爷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能力有多少,想到庞阿水那么信任他,伊王爷只好惭愧的低下了头。
第四十二章 不再见,不再念(2)
更新时间2012…8…9 17:00:43 字数:3165
“你要记住,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绝对不是我的本意,知道吗?”一边说着,伊王爷又紧了紧自己抱住阿水的双手,叮咛着她,然而蜷缩在伊王爷怀中的阿水只是一个劲的点头,她知道,为了能够救她出来,就必须相信王爷。
“我还不想死,真的不想死……”阿水小声呜咽着。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会让你死的,现在皇上不肯放过你,所有不利矛头都指向了你。但是我已经想过了,不到关键时刻,我是绝对不会说出你不是萧妤的真相,请你原谅我的自私。”
“不可以说,如果对外说出了事实,说我不是萧妤,那么王爷您苦心经营的一切不都要付诸东流了?所以,我求求您,不要说,想别的办法来救我。”
伊王爷的心头一酸,接着就垂下了头,有些生气:“别的没有办法,我想不出来。你是杀害我父皇的罗大人的女儿,我一边要丰顺着皇上,一边还要顾及着你,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去做。”
“……难道说……你也认为要株我九族?萧妤没有罪过,她只是个无辜的孩子,怎么能说她有罪,叫她死呢?”
伊王爷轻轻推开阿水的身子,双手支撑在她的肩膀上,澄澈的双眸紧紧凝视着她:“这就是政治,因为那是皇上,谋杀皇上就是要株连九族的大罪。”
“是不是觉得自己有些后悔了?”庞阿水一把推开伊王爷的双手,有些恼怒的质问道:“是不是后悔自己娶了萧妤,竟然娶了自己的杀父仇人?”
“你不要胡说……”
“我没有胡说……我快要死了,被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给害死的,我感到悲哀,因为仅仅是一个毫不知情的孩子,完全没有参与到谋杀案的无辜的孩子……就这样,要株连九族……”
伊王爷紧皱眉头,严厉了许多,他突然间站起身子来,月白色的人影晃在阿水的眼前是那么明明灭灭,他警告着阿水:“不许你再胡说下去,大逆不道!自古以来,谋杀皇上的罪过株连九族都不能明灭他给家族带来的耻辱,更何况还有一个漏网之鱼。我不许你再胡说下去,总之,以后不管我用什么方法去对你,那都是救你,因为你不是萧妤,你只管相信我就好。”
阿水的身子晃晃悠悠瞬间没有了支撑,整个人都垮塌在了冰凉的牢房墙角,她的目光始终不肯抬起来看向渐渐远去的伊王爷。她是怎么也搞不明白,一个无辜的孩子怎么能这样牵扯到死的境界呢?伊王爷说的,他救得人是庞阿水,如果让他知道自己就是萧妤的转世,那他还会奋不顾身的救自己吗?阿水抽泣着抖动着身子,自己一个人难过的心酸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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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伊王爷把茶碗放回桌子上的时候,他的眼睛顺便不经意间看了看跪在他跟前的岳父萧大人,耳畔听着坐在一旁皇上的话:“看在你能如实的交代萧妤的事情,朕就姑且放你一马,但是,死罪能免,活罪难逃。”
伊王爷优哉游哉的到处瞅着阳旭宫里摆放的陶陶罐罐,突然间玩世不恭的插嘴道:“这些是唐朝皇帝送来的宝物?”
皇上生气着,但还是把声音压低道:“咳咳~现在是审讯的时候,还要王爷能专注精力。”
“皇上审皇上的,我这个当王爷的只管听着就行。”说完,又是一脸毫无所谓的贼笑对着皇上道:“反正不管我说什么,皇上都有合适的理由搪塞我……”
只见皇上气的不行,内心里面正在挤压着这么多年来酝酿的大火球,差一点就能从嘴里蹦出来燃烧掉伊王爷。但是他还是忍住了,只是有些责备道:“照这么说,伊王爷是觉得朕在搪塞你?”
“那好,还请皇上恕罪,我只问萧大人四个问题。”
“说。”皇上快言快语,看你能问萧大人问出个什么来。
“岳父大人,”伊王爷立刻起身,朝前给跪在他跟前的萧大人深深的作揖道,“小婿再一次谦虚有礼的叫您一声岳父大人,想必您就可知道萧妤在小婿的心目中占有多么重要的地位。那小婿恳请岳父大人能把事情讲明白吗?”
萧大人本来瘦弱的肉都凹进了骨头里,现在这样被伊王爷的话一奉承,就更加干枯的像一堆骨头。他先是抬眼看了看皇上,然后目光落在了远处说道:“问吧。”
“好,那就多谢岳父大人了。”伊王爷一个转身,又立刻坐在了刚才的椅子上,用右手指着跪地的萧大人质问道:“本王问你第一个问题,你说,当年是怎么收养了萧妤,成为了自己的女儿?”
“回王爷,是在二十年前,老朽还记得那晚是雷电交加,正听说先皇驾崩了,就立即驱车赶回皇宫,那晚坐车要进城,正要准备到达城门的时候,城门旁边的密林里突然蹿出一个老妇人,她抱着一个刚出生几天大的女婴跪在了我的马车前,祈求我能收养这个孩子。你可知我萧晋家室妻妾不少,却没有一个能够开枝散叶的,我一看正是一个女婴,于是就把她当作自己的亲生女儿。”
“好。那我再问第二个问题,你又是何时得知萧妤是罗大人的孩子的?怎么得知的?”
“实不相瞒,已经有三年之久了。所以老朽才恳求皇上降罪于我,萧妤,我唯一的一个女儿啊……她竟然是……唉,说到知道她的身份,还是抱她来的那个老妇人给她留的记号,她把刺有罗字的绸缎紧紧的缝制在了孩子的棉被里面,不容易发现。就在一次偶然之中,府上的二夫人正在收拾以前不穿的破旧衣服,就找出了那个包裹萧妤的棉被,本想着可以把里面的棉花掏出来再重新垫床新被子,没想到一打开,竟然发现了那个刺有罗字的绸缎……那一刻,我就明白了。”
“停,接下来是第三个问题。”伊王爷翘起二郎腿来,坐在椅子上斜视着他道:“既然萧大人说你知道真相已经有三年之久,按照时间的推算,您明明知道萧妤是个罪人,为何还要将她介绍于我,同意于本王喜结连理呢?”
“这……”出其不意的萧大人连忙变得开始结巴起来,他顿了顿,又说道:“那是因为,老朽看着妤儿确实是喜欢伊王爷,当父母的当然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幸福……”
“得,这也算过吧。”伊王爷笑了笑,接着问道:“既然萧大人说您作为一个养父,却给了萧妤亲生父亲一样的爱,不对,我看是比亲生父亲的爱意还要浓厚。您还同意自己的女儿去追求自己的幸福,而不是一味的安排遵循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话。还真是一个疼爱孩子的好父亲啊,就这样的一位父亲,为何会把能给女儿带来杀身之祸的秘密告诉皇上呢?您自己隐瞒下去不可吗……”
“大胆,放肆!在皇上的面前,岂能欺君犯上。”皇上听到伊王爷的妙语连珠,立刻来了脾气,响亮的声音惊醒这个大殿。
萧大人则是闭上了眼睛,字字铿锵道:“正因为良心要遭受先皇的谴责,在得知这个秘密之后,我就没有一个晚上能够睡的安心,每次都会被噩梦惊醒过来,那是先皇的幽魂还不能安心,必须要得到妤儿这个孩子的生命……”
“恩,我知道了。”伊王爷一颌首,两只手又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侧身低头对皇上说道:“四个问题,已经问完了。”
“那你还有什么疑问没有?”皇上的声音再一次震动的大殿开始摇撼,然而刚才一本正经的伊王爷却又是松懈下来,两只眼睛左看右看盯着屋里的摆设,突然间又指着自己身后的一个大花瓶道:“皇兄,这种纹络只有西域才有吧?皇宫就是不一样,都是一些值钱的宝贝。”
央乐皇帝提醒着:“伊王爷,请你能注意一点儿,这接下来怎么处置萧大人。”
“啊?皇兄问我?”伊王爷坏笑道,“皇兄都在这了,我说处罚的事情怎么能算呢?”
“伊王爷,你可别忘了,这可是关乎先皇的事情。你也知道,先皇驾崩时年轻,只留下了朕,南川公主和伊王爷我们三个人。南川公主因为比我们年长,早早的就嫁进了西域,与你更是素未谋面过。每年只能派人从西域寄回点西域的宝贝。你刚才说的那个花瓶,其实就是南川公主去年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