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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也跟出去。
那一日,天气很灿烂,阳光很晴朗。他走在她的身后,却感觉不到半点的温度——只是觉得冷,异常的冷淡——
行到甘露寺时,天色忽然变了,一时间狂风大作,下起雨来。
一行人进寺庙避雨,休息。
陛下和水莲一间屋子。
她知道,他到这时候,还是牢牢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两个人在同一间屋子里,却什么话也不说,相对无言。
沉默。
一种温柔的沉默。
一种冷酷的冷漠的沉默。
水莲很遗憾地想,也许是自己对他的要求太高了吧。
当一个女人,曾经深爱的时候,要求就会很高很高——因为,她不是因为家族利益,因为荣华富贵而爱他——仅仅只是因为她本身而爱他。
难道这样,就不能要求高一点么?
“水莲,实不相瞒,这些年,我虽然有了云熙,水之等等……可是,和她们在一起,总是觉得很疏远,是一种君臣的感觉,真的感觉不到别的情意……这是和你在一起,根本没法比的……水莲,我想通了,现在,儿子也有了,我并不需要再忌讳什么了。以后,我会只爱你一个人……”
这是他第一次提到“我只爱你一个人”——
爱啊!
只爱一个人?
就得必须等到他有了儿子有了继承人,有了繁花落尽的比较之后???
灯火阑珊处,还是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她不感动,也不回应,只说一句:“我困了。”
他的双眼珠子一片血红——禁欲太久,熬的。
水莲不敢看他,男人那点子事情,真怕他那个啥火焰一烧起来……这就不好玩了……
所幸他并未动手,轻描淡写的:“水莲,你先休息,我再看一会儿奏折。这地方沿途的奏章还没处理完……”
水莲和衣躺下去,背靠着墙壁。
☆、连夜脱逃17
他见她那样侧卧卷曲着,一伸手就将她抱起来。
“你干什么?”
她惊叫一声,下意识地躲避他的魔掌。
他没好气:“我能干什么???我是觉得你这样躺着不太舒服……”
“我舒不舒服,不要你管……”
“你在我的床上,我就要管。”
她勃然大怒:“是我想上你的床吗??”
他悠然:“你也知道自己上了我的床??”
“……”
水莲再也不肯多一句话了,免得内伤。
一侧身,又对着墙壁了。
尽管她这样防备的姿态,又一次让他伤了自尊,但是,他还是一点也没动怒,好暇以整,柔声道“你先睡,等我看完这些东西就来陪你。”
谁要他陪啊?真是的。
可是,她被他按着动弹不得,只得躺下,闭了眼睛。
她再次睁开眼睛,只见皇帝正坐在床榻边,仔细看着自己。
她吓了一跳,坐了起来,皇帝立刻伸手抱住了她,宫灯之下,她的双颊更加鲜艳,就如他越来越黯黑深沉的目光,内心里,甚至有一点卑鄙的得意。
每一次被自己的妻子拒绝也不是一个办法——尤其是分别许久,比新婚时更加渴望——软玉温香就在怀里,岂能让她再一次地离去?
浑身越来越软绵绵的,她颓然闭上眼睛,嘴唇已经完全被皇帝的嘴唇封住了……
就像加了太多蜂蜜的糖水,香甜而浓郁,就像身下的这个女人,她的欲拒还迎,她的亲吻热烈……
情欲就像一个不请自来的魔鬼,那样的亲吻、抚摸,她胸口一阵郁闷,浑身却如着了火一般……
烛光昏暗,一种无限的慵懒,一种楚楚的可怜,就像第一次的时候,两人都如此的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当接触到她眼中的迷蒙时,竟然无限的感动——那迷茫的眼神,带着一种薄薄的水雾,就像一层七彩的花,映照着流金的岁月。
他忽然起身,一下把宫灯灭了。
这屋子,立即变成了一座真正的小黑屋……
四周,星辰无光……
就像当初在皇宫的时候,就像两个人的初相逢,毫无芥蒂……
☆、连夜脱逃18
黑暗中,反而把人看得更加清楚。
她眼里的迷蒙转为惊讶,然后,不由自主地带了一点儿柔情……因为,场景变得那么熟悉,那么亲切……
小黑屋的魔咒,从第一次就注定了。
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也曾经是最最相爱的那个男人。
“小魔头……我喜欢你……一直喜欢的都是你……”
她的眼睫毛悄悄地垂下去。
只感到陌生。
这话,他以前没说过的……和所有的男人一样,他觉得说那些柔情缠绵的话,未免不好意思。总是羞于出口。
好不容易,今天才把这些话都说了。
第一次呢。
第一次在和一个女人恩爱缠绵之前,把这话说出了口,似乎是真心真意地,希望她能够得到快乐和幸福。
感觉到一阵奇异的安静,她在他身下挣扎了一下,似乎想脱身离去。这一挣扎,他心里对她渴望多时的情欲终于彻底爆发再也没法忍耐下去了,他再一次俯身下去……
再也不是昔日青涩的小魔头的时候,而是一个风韵到了极点的女人的表现……
他的嘴唇温柔地贴上了她的眼睛,也覆盖了她的挣扎……有限的一点理智,也消失在了他的热烈的亲吻里……
情欲山洪一般将二人彻底淹没了……
那是久别胜新婚的一种急切。
彼此都那么熟悉彼此的身体。
曾经的恩爱之外,又多了一丝新奇,更是增加了异样的情趣。皇帝但觉自己此生,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快乐,那是一种巅峰,是从一个极限到了另一个极限:新奇加上催情的迷香……就像浑身的细胞都在膨胀,砰砰砰的,一种无极限的快乐,一波一波,从一个高峰到另一个高峰,竟然似没有止境似的……
那是人类所能获得的最大的,也是最轻易的快乐……
他在这样的快乐里,整个人几乎要飞起来了。
……
可是,听得她的奇怪的声音:“陛下,这是甘露寺……”
他心里一震。
所有的快乐,急切,忽然都消失了。
她没有反抗,也没有配合,只是这么淡淡的重复了一句:“陛下,这是甘露寺!”
他颓然放开她,倒下去。
☆、连夜脱逃19
是的,这是甘露寺。
是皇太后的佛像金身所在。
这里,太不适合OOXX了……
他浑身憋得本要爆炸了,可是,却再也没有办法,身子奇异的疲倦,四肢百骸,都疲软无力。
只是紧紧地搂住身边的人儿,两人之间,几乎没有一丝距离,一丝缝隙……
那样的亲密无间,纵然是新婚的时候也是没有过的。
“小魔头……”
他一径地轻轻呼喊她的名字,温存而细致,那给人一种错觉,仿佛是一个最好最好的情人似的。
她闭着眼睛,他的手还覆盖在她的柔软的身上,强忍住辛苦的冲动:“小魔头……等回宫……我们回宫……我再也不找别的女人了……真的,只要你一个……”
她还是沉默。
甚至于连崔云熙也不再提起了。
反而是一种绝望的沉沦。
他看到了她的朦胧的泪眼,和头上的汗湿一起,形成了一种极其诡异的雾蒙蒙的,就像是春日的晴天下的一场雾气,周围的花草树木变得那么隐约,覆盖了一层轻纱一般。
“小魔头……水莲……”
她拼命挣开他那样暧昧拥抱的手,他却微一用劲,更紧地搂住她。
“水莲,好多夜晚,我都在想你……尤其是我一个人,很愤怒的时候,我总是想起你……其实,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真的,从来不曾……我很早就想来看你了,但又很气你……”
他想这样,已经很久很久了——因为无论经历了怎样的美人——她们都不如她——
他也不知道这种奇怪的情感如何而来?生理的?心理的?
他不知道。
尤其是对云熙的一径的温顺和讨好感到了腻味之后,尤其是对后宫女人的清高和风花雪月厌倦了之后……对于她们,对于新奇和美貌,都来得快,也去得快。
不能得到一种心灵和情感上的沟通和交流。
这才是他想要的。
他渴望得到的。
两心如一,灵魂和肉体一样的欢愉,一种男女之间可遇不可求的相知相遇。他曾经以为会很难很难,除了水莲!
如今,这一切,再度复活了。
岂能允许她再一次的离开。
☆、连夜脱逃20
他的身子再一次僵硬,随着她的挣扎而变得热烈。她挣扎不脱,再也不敢动,他却大笑起来,嘴唇几乎贴在她的唇上,情深意浓:“水莲,我们今后在一起,再也不会分开了……”
那时,他以为是和解了。
二人是彻彻底底和好了。
男女之间的亲密,是一种极其神奇的粘合剂,无论多大的裂痕,都可以得到缓解。
他以为,裂痕会随着自己的努力慢慢地被消除。
他轻轻拍着她:”“睡吧,睡吧……回去再说……”
水莲在黑暗中偷偷地看着个犹自闭着眼睛的男人。他躺着,呼吸沉重,脸上是一种满意到了极点的平静的笑容。
她心里一震。
就算他什么也不做——他也能笑成这样???
如果没有崔云熙——
甚至于如果崔云熙没有儿子——
让她回去,那也是千肯万肯的啊!!!!!
只是——只是……
人生一旦有了只是,前面那么多辛苦的铺垫,便都成了虚伪……
皇帝大人熬了几夜,精疲力竭,加上美人在怀,心情放松,很快就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得外面通报声:“陛下……陛下……”
他睡眼惺忪,很是不耐:“何事?”
“陛下……有几匹马被人偷走了……”
他睡意全无,翻身跃起来,怒喝一声:“你胡说什么?”
……
这句话喊完,才发现怀里空空荡荡——人不见了。
不是马被偷了——而是人!!!
女人不见了。
水莲跑了!!!
甘露寺里,人仰马翻。
最好的一匹快马失踪了,连带贵妃娘娘。
原本由宫女们陪伴的贵妃娘娘称自己累了,要休息了,遣了宫女们也去睡觉,岂料第二日醒来,贵妃娘娘的房间空空如也。
骏马奔驰一整夜,早已无影无踪。
皇帝气得几乎发了狂,这才想起当年——那个小恶魔三番几次要逃跑——偷金子,越狱……逃跑对她来说,简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只不料,这一次,居然越狱成功。
甘露寺不是皇宫,戒备并不森严,再说,她熟知周围地形,狡兔三窟,竟然走得无影无踪。
☆、连夜脱逃21
甘露寺不是皇宫,戒备并不森严,再说,她熟知周围地形,狡兔三窟,竟然走得无影无踪。
贵妃逃跑,何等大事??
传出去,何以向天下交代??
尤其是那些别有用心的大臣,他们会怎么说?
加上她在宫里对崔云熙下得那次手——深宫里从来不是密不透风的墙,尽管在陛下的严令之下,谁也不敢泄露出去,可是,毕竟在后宫,大家都有所耳闻。
逃跑,堕胎……种种传言交织起来,如何善后????
陛下心急如焚,气得嘴巴上都起血泡了。
他发誓,如果抓住这个小魔头,一定会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真要被她在耍得团团转,他就不是陛下大人了!!!!
陛下搜寻多日不见人影,既不能大张旗鼓公告天下贵妃娘娘跑路了,又知她实无危险,无非是不想回皇宫而已,心里不由得气苦交加,纵横半世,竟然拿一个女人手足无措,被她嫌弃,临阵脱逃,宁愿浪迹天涯也不再跟着自己!!!
一口气憋着,不上不下,悻悻之下,只能回宫。
………………
陛下微服出宫接贵妃娘娘的消息早已被崔云熙斟知。
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皇帝已经是第二次亲自去迎接贵妃了,第一次不回来,难道第二次也不回来?
事不过三,谁敢一再在陛下面前端着架子???
死敌回归,纵然她有儿子在手,也惊得坐卧不安。两天后,麽麽带回来了二王爷的密函。她看清楚密函的内容后,立即放在火里烧掉,心中七上八下,脸色雪白。
麽麽察言观色:“娘娘,现在只有这条路可走了……”
她有点犹豫:“难道真的只有这一条路?换一条不行吗?”
“不行!我们没有机会了。陛下两次亲自去迎接贵妃,小道消息称,贵妃一回来就会被立为皇后,娘娘,你想想看,到时哪里还有你的地位?”
“可是,陛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