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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间万物,已经慢慢地开始沉睡。
就如一个人的情感,每每到了夜晚,就会呈现出另一种完全不同的风情。
林间,有咯咯的笑声。
他惊悚的停下脚步。
☆、暗夜的亲昵16
那笑声更加明晰,活泼的,大胆的,肆无忌惮的,充满了一种野性的张力,一种青春得不可思议的佻脱。
“咯咯……叁王爷……脱掉裤子,快点,不要磨磨蹭蹭的……”
“你这厮,哥,你有口气啊……”
……
就像一种魔音。
这是不对的!在这里,他绝不会听到这样的声音。可是,这声音却肆无忌惮,并不罢休,来来去去的萦绕:“叁王爷……是我呀……是我,你都不认识了?是我……”
叁王爷冲过去,手里的树枝挥出去。
那可怕的声音忽然消散了,就像一个噩梦,就像被敲碎的蜘蛛网。
黑夜的鸦雀被惊扰,扑簌簌地飞起来。
黑夜里,有人影飞流直下。
叁王爷不知道这是一个错觉还是真实。
但是,他无心再去追究了。
这里已经如此暗黑,也没有剩下任何可以供人图谋的。谁还会来到这里???
他慢慢地上山。
再一次,有老鸦飞起的声音,无比的聒噪。
就如脑子里进了魔障,他的身子慢慢地开始发热——滚烫,就如在欲望里煎熬了很久的一尾鱼儿。
已经脱离水源很久很久了,只好慢慢地,寂寞地枯萎致死了。
有小童的脚步声响起来,芸娜离开了陪伴的侍女一个人跑来,兴致不是太高,有点焉焉的:“父王,我们要去哪里?”
他凝视着孩子的小脸,注意到她的无精打采,“芸娜,这里不好玩么?。”
“我……我好想念娘娘……父王,我们走了,是不是以后再也见不到娘娘了?”
“!!!!”
他沉默。
“父王,我们到底去在哪里啊?”
“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
“可是,我不想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啊,我喜欢落花殿……”
他心里一酸。那个很远很远的地方,的确不适合孩子,他所能做的,也就是抓紧时间,好好陪伴一下女儿而已。
“父王,落花殿里真的很好玩,还有我存放着的许多许多珠子,娘娘和陛下伯伯都给了我许多……”
落花殿,孩子只挂记着落花殿。
他缓缓站起来,拍了拍孩子的头。
☆、暗夜的亲昵17
孩子的脸天真无邪:“父王,你陪我回去好不好?我给娘娘说,你也可以住在落花殿,娘娘什么都会答应我,陛下伯伯也会答应的,那样,我们就不用离开了……?”
他笑起来,什么也不说,只是轻轻抱住女儿。
身后,跟着他的几名侍卫。安德康等人,还有照顾孩子的两名侍女。带着这些人,是没法远行的,但是,他需要时间。最需要的就是时间。
大檀国,车立国,小公主,北延东池……自己即将去面对的一切……这些,都需要时间好好的整理。前路更加危险,此时,自己唯一的奢侈便是陪着女儿,能多享受一天便多享受一天。
此时,小女儿胜过一切。
甚至于模糊了水莲的脸。
也模糊了皇兄的脸。
他对皇兄,几乎抱着一种极其的同情之意,如果这个秘密不解开,皇兄必将蒙受一辈子的欺骗,但是,投鼠忌器,多次的被追杀,在唐门拿到的五鼓迷魂香的解药,都告诉他——敌人还掌握着更可怕的利器没有扔出来。
小李飞刀,招招致命。
他除了隐忍,没有别的办法。
当然,他压根没料到,遇到北延东池,会揭开本朝史上最血腥的宫斗政斗……一场极大的风暴决战,在此时此刻,才真正的拉开了它的帷幕……
……
那时候,正是黎明之前最最黑暗的时候,四周一片死寂。
暗黑里,有一双比狼还毒辣的目光,正死死地盯着他们一行人离去的背影。
“快,他要走了,杀了他!”
“笨蛋,杀了他有何用?再说,你没看到他身后跟着的侍卫?现在不比以往,他学精了,不会单独行动了。”
“可我们的任务?”
“我们的任务是让他好好地活着——活捉!”
“等他走远了,我们根本找不到人了,如何活捉?”
“你放心,他决计走不到天涯海角!!!再说,我们必须搞清楚他到底把小公主藏到了什么地方……”
“为何我们打探了这么久,小公主丝毫也没有消息???是不是他根本没把人从蜀中带走?”
……
☆、暗夜的亲昵18
恶毒的声音,那是某种鸱枭的呓语,叁王爷听不分明。
此刻,他正在大踏步地往山下奔走。
………………………………
翠云宫里的崔云熙,此时也像热锅上的蚂蚁。
叁王爷归来,一切风平浪静,但是,这种平静的背后,谁也不知道究竟隐藏着什么滔天巨浪。
她刚接到二王爷的密函,说交给她的王牌,要慢慢地开始发挥它的作用了。这是遏制叁王爷的唯一的办法,只要抛出来,叁王爷无论掌握了什么,都不必害怕。
可是,如何发挥作用,二王爷又没明示出来。
崔云熙冥思苦想,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还是从大公主身上着手。但如何不露痕迹,却煞费苦心。
她托人去告诉大公主,说醇儿需要一件东西,这件东西,唯有大公主的婆家才有。
大公主为了未来的皇帝女婿,自然不遗余力,给了很大的面子,亲自去婆家拿这一件东西。
那只是很普通的一样东西,但崔云熙说,要前驸马家里的才是真迹。
硕伦公主去的时候,才知道婆家发生了一件大喜事。她那濒临死亡的小姑子起死回生了。早前,硕伦的驸马也得了是类似的病症,但很快就呜呼哀哉了。
小姑子一躺就是一年半载,多少的名医看了都无济于事。
但是,不经意之间,她的病居然好了。
硕伦公主闻讯赶去的时候,但见小姑子坐在绣榻上,手里拿着绣花针,脸上哪里还有一丝一毫的死气沉沉?
昔日苍白的脸色,鬼一般的模样完全不见了。不但如此,她简直是面如桃花,眉梢眼角都含着春意——那种妩媚的样子,几乎要滴出水来。
硕伦公主是寡妇而不是无知少女,一看小姑子这个样子,立即明白,她这病情不到早就好了,而且,显然是怀春或者有了男人的滋润。
但是,硕伦公主可从未听说小姑子已经许了婆家。以前,也有曾经上门提亲的,但是等小姑子病重的时候,媒婆们便烟消云散了,豪门大户,固然是生怕沾染了一个即将垂死的女人,晦气。
☆、暗夜的亲昵19
再说,就算是已经许婚了,但可没有听过结婚的消息。
一个未婚的女人,哪里来这样的水样娇媚?
硕伦公主吃了一惊,暗暗地打量小姑子,这才发现,她浑身上下,不但是水一样的媚意,而且有一股成熟妇人的风韵。
准确地说,那是雨露滋润已久的女人才有的神情模样。
小姑子绣着花,见公主嫂嫂来了,自然不敢怠慢。
硕伦公主心存纳闷,便把一切下人都支开了。
姑嫂谈了一些家常琐事。
硕伦公主终于是忍不住了,开门见山:“妹妹的病是怎么好起来的?”
她本是很寻常的一句问话,小姑子却顿时双颊绯红,满脸羞涩。
硕伦公主大是狐疑。
就问一下病情,她干嘛羞涩成这样?要知道,小姑子自来豪爽大方,不拘小节,不像一般女人那样扭扭捏捏。
硕伦公主更是狐疑:“妹妹,你快说,到底是怎样好起来的?上次我来看你,你都还是病恹恹的。才几个月不见,你怎么就生龙活虎了??”
小姑子见她神情凝重,也不敢不照实回答。
小姑子说出一番话来,硕伦公主听得简直呆住了。
她的脸颊也情不自禁地绯红,到后来,只是喘着粗气,站起来,又坐下去,然后,又站起来,手无意地挥着。
“天啦!这是真的?这难道是真的?”
小姑子满脸羞涩:“你小声点……”
她忽然蹲下去,死死地盯着小姑子的脸色。
小姑子面色不改,羞羞答答的:“父亲和母亲都知道这事情……他们还同意让我嫁给他……要不是他治好了我,我这病就根本没有起色了……”
婆家只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儿子已经早死,就剩下这么一个闺女,又得了那样的怪病,夫妻俩急得不惜一切代价,遍访名医,当听到民间说有人能治疗这样的病症时,只要女儿不死,他们当然就顾不得到底是如何的治法了。。
毕竟是黄花大闺女,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小姑子在被嫂子逼问的时候不得不道出事情,却也是满脸羞涩。
☆、暗夜的亲昵20
“他……他是很有名的医生……据说,他这样治好了许多人……”
硕伦公主无意识地接了一句:“治好了许多人?”
“对。他行医多年,最善于治疗妇人的怪病。母亲说,他在民间,大大地有名,好些有女儿的人家,如果女儿得了怪病就会请他……”
“他都是这么给那些女人治病的?”
“这……”
小姑子嗫嚅着,回答不下去。
硕伦公主站起来,她看着小姑子的目光时,已经充满了鄙夷——也不知为何,越是看到她这水汪汪的,满是春意的样子,她就越是鄙夷。
与此同时,心底一个模模糊糊的可怕的念头也在形成。但是,她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支离破碎的,一下子也拼凑不起来。
可是,内心深处,却偏偏对此感到非常的好奇。
女人就是这样,八卦原本是她们的天性。良家妇女,对于□□的存在,天然的仇视,可是,对那个青楼里面的神秘世界,却又充满了无限的探索的好奇。
一遇到八卦的机会,她们是不会轻易错过的。
对于别的女人如何风情万种,打情骂俏,低贱无耻地勾引男人,她们是素来鄙夷的——但是,当她们尖叫着表示娇养良好,不堪忍受这些下贱的女人时,对下贱女人的那一套勾引男人的淫荡之道,却又往往保持着极其强大的兴趣。
硕伦公主此时就是这样。
一方面,她是一个尊贵而高傲的公主。
一方面,她是个不折不扣的寡妇。
那么年轻就守寡,男女之情的恩爱没有享受到多少,此后,青春少艾,又未曾改嫁,那种寂寞难耐,实在是让人不能忍受。后来包养男宠,可总不敢公开大胆,也寻不到合适之人。
所以,内心深处,便对小姑子的这一场奇遇非常非常的好奇。
在她的追问之下,小姑子把一切都讲了——某些不好说的敏感话题,她甚至也红着脸,不得不全部告诉了她。
硕伦公主一直都是面红耳赤。
尤其是某一些细节,少女的感受,更让她心旌动荡。
可以看出来,小姑子叙述的语气里,颇有几分因祸得福。
☆、暗夜的亲昵21
如果不是这一场病,她做梦也不会想到,一个女人,会得到这样巨大的享受和幸福。
硕伦公主对她本是非常非常的鄙夷和不耻,但是,小姑子那种亮晶晶的神情,春意盎然的脸庞,让她不由得多问了一句。
“这个名医,他叫什么名字?”
小姑子说出一个人名。
但是,直到此时,那对硕伦公主依旧是没什么意义的。
她只是重复了一下。
小姑子却有点慌张:“公主,您这是?”
她的语气冷淡下去:“你放心,我没得什么怪病!绝不会请你这个名医去治疗。”
这讽刺的语气本是非常明显的,但是,小姑子竟然如释重负。
好像她生怕人家真的会找她那个男人治病似的。而且嘴里还嗫嚅着,大意是这个男人今后要改行了,再也不会从事这种行业。
“公主……”
她的神情很冷淡,转身就走。
小姑子也不敢去追她,不明白她忽然之间为何就发了这么大的脾气。而且,碰巧那天她的公婆又外出了,家里就小姑子一个人,出了这样的事情,连个打圆场的人都没有。
小姑子生怕这个公主嫂子生气,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硕伦公主走出去,急急匆匆的,看到一个男人进来。
她在婆家呆了一年,从未见过这个男人。
她停下来,但见走进来的男人身材高大,眉宇衡阔,虽然并没有什么高贵不凡的气质,但看起来的确是很有男子汉气概。他浑身上下,充满了一种难以言语的阳刚之气。
硕伦公主盯着他看一会儿,忽然脸红了。
这个陌生男人看到有人看自己,觉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