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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说。”
师爷比划了一个手势,有点恶狠狠地:“此举便是一劳永逸……那时候,便彻彻底底是醇儿的天下了……毕竟,陛下只剩下这一个儿子,料想也不会对醇儿真正下杀手,顶多斥责一顿了事……”
二王爷的眉头皱得很紧很紧,半晌,忽然舒展开来,沉声道:“现在我们没有别的选择了,也只能放手一搏了。”
第二日,水莲醒得很晚,睁开眼睛时,皇帝已经上朝去了。侍女们服侍她洗漱穿戴好,吃了早点,便习惯性地出去走走。
夏日的花园里,各种鲜艳的花朵琳琅满目,好些话,水莲都叫不出名字来,但见一片一片,鲜艳明媚。她心情大好,微微弯腰,看着一颗很不错的西葫芦。
正在这时,一个人忽然喳喳呼呼地冲过来。
水莲吃了一惊,可是,来人却太过急躁,而且丝毫也没有避让的想法,因为他骑了一匹很奇怪的动物,手里拿着一条极其华丽的鞭子,就这么呼啸着一闪而过。
那是一匹骆驼马,是从很遥远的西方来的,从颈部到半身,覆盖着一层柔软的长长的鬃毛,形状远远地看去有点像骆驼,比骆驼略小,又比一般的骏马大得多。
皇宫里,从未有人见过这种怪物,加上策马之人疯狂的打马,好像那马儿根本就控制不住似的,偏偏他是个追求刺激之人,马跑得越快,就越是高兴,但是,他的身躯无法控制平衡,摇摇欲坠,好几次,都要跌落下来。
☆、孩子出生27
于是,再也控制不住了,只能大声地喊叫:“闪开……快快闪开……都给我闪开……”
沿途的宫女们,太监们,侍卫们,一切的人等……都慌慌张张的闪开,生怕迟了一步,就丧身在太子爷的马蹄之下了。
那么大的家伙,给它踩一脚,不死也得半残。
尽管侍女们早有看护得无微不至,可是,谁能提防到这样的突然袭击?这时候,策马狂奔之人,手里挥着鞭子,得意地不停地喊:“滚开……滚开……都给我滚开……”
周围的太监,宫女们吓得屁滚尿流,急忙躲闪。
水莲要躲藏,已经来不及了。
眼睁睁地,看着这匹奇怪的动物横冲直撞过来,她根本跑不动,这动物,就要从她身上踏过去……
她惨呼一声,几名宫女急忙将她推开,结成人墙将她拦住才没有摔倒在地。
饶是如此,也迟了,醇儿手里挥舞的金色华丽鞭子收势不住,已经扫过来,正好落在她的头脸之上。
水莲惨叫一声,几乎当即晕了过去……
整个尚善宫,再一次一片大乱。
皇帝闻声赶回来时,水莲躺在□□,几乎昏迷不醒。她的脸上,老大的一片鞭痕,血迹斑斑,眉眼很痛苦地皱成一团。
御医们吓得战战兢兢,一见陛下来了,立即跪下去。
“水莲,水莲……”
他脸色铁青,回头,狠狠瞪着跪了一地的御医:“她到底怎么了?胎儿受了影响没有?”
为首的老太医低声道:“回陛下,皇后娘娘受惊过度,伤势倒是次要的,都是外伤,但是,孩子如何……”
他说不下去了。
皇帝心里一沉,忽然一阵暴怒:“快来人,去把那个小畜生给我抓来,快去……”
尚善宫的大门,紧紧地关上了。
醇儿被几名御林军抓来。
他情知闯了大祸,一看到父皇,慌不迭地就跪下去,咚咚咚的只是叩头。
皇帝气得已经失去了理智,他从一名太监手里接过鞭子,狠狠地就往他的头脸抽去:“你这个畜生……不知悔改的畜生,朕说了多少次了?你怎么还敢在御花园里横冲直撞???”
☆、孩子出生28
醇儿杀猪般的嚎叫起来,一边叫,一边打滚,在地上滚来滚去,不停地躲避:“父皇饶命……父皇饶命……”
“畜生,到底是谁让你骑马的??谁允许你这样胡作非为??天子脚下,没有半点威严的样子,一味地胡作非为,畜生,畜生……”
“饶命……饶命……”
皇帝连续几鞭子下去,醇儿疼得受不了,眼里忽然露出凶光,一翻身,就把鞭子狠狠地抓住了。
皇帝不料他竟然还敢反抗,一失手,鞭子竟然被他夺去,醇儿竟然举起鞭子,狠狠一下就砸在他的脚背上面。
一阵刺疼,皇帝又惊又怒,整个人几乎被刺激得暴跳起来:“孽畜……你竟敢还手打朕???”
醇儿吓得往后退,一边退,一边目露凶光:“你打我,我也要打你……”
他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捡起鞭子,发疯一般地就朝醇儿头上打去。
醇儿一边躲,一边跑,一边哭,一边喊:“救命呀……来人呀,救救我呀……父皇要杀人了……父皇要杀死醇儿了……父皇为了那个狐狸精要杀了醇儿,他们都说你要杀死我……你为了那个狐狸精要杀了我……”
皇帝暴露欲狂,这时候,简直被刺激得彻彻底底地疯了。他追上去,一把将醇儿拖住,“我今天就要打死你这个孽畜……”
周围人等,竟然没有一个敢上去劝说半句。
这时候,听得一个跌跌撞撞的声音,正是崔云熙,她几乎跑得快断气了,老远地就跪下去,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陛下,求求您了……饶了醇儿吧……绕了醇儿……醇儿还是个孩子,他还不懂事……”
皇帝盛怒之下,哪里听得下去?
他转身,再去太监手里取鞭子,醇儿却如一条泥鳅一般,忽然纵身跃起来,躲在了崔云熙的背后,死死地拉着崔云熙的衣服,声音打颤:“救我……母妃救我……救救我呀……父皇要杀死我……”
皇帝一鞭子下去,几乎打在崔云熙的手上。
崔云熙惨叫一声,他喘着粗气,住了手,依旧恶狠狠的瞪着醇儿。
☆、孩子出生29
崔云熙哭着直叩头:“陛下……求求您绕了醇儿,求求您了……是臣妾的错,千错万错都是臣妾的错……您杀了臣妾,放了醇儿吧……都是臣妾管教不严……孩子还小,孩子还小啊……”
皇帝怒道:“你到底是怎么看管他的???朕说了多少次了?让你好好看着他,你竟然不听……现在不是上课时间吗??他怎会冲出来为非作歹???到底是谁让他这么嚣张的???”
崔云熙哭得语无伦次:“是长公主……她送了醇儿一匹马,据说这种马叫做骆驼马,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的……醇儿还是个孩子,他就想骑骑马玩儿一下,贪图新鲜,谁知道,这马受了惊吓,直接窜进了御花园里……陛下,求求您了,醇儿不是故意的……”
皇帝本就暴怒的双眼,更是发红。
骆驼马已经被制服,明显是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发了疯,几乎是被侍卫们乱锤打死才安静下去的。
醇儿一听崔云熙这么说,也急忙道:“父皇……那马是姑姑送我的……是公主姑姑送给儿臣的……说是骆驼马……儿臣见好玩儿,就骑了一下……谁知道那马儿不听话……都是马儿不听话……”
他恨恨地打断了他:“这马,是什么时候送给你的?”
“前天送的……姑姑说,儿臣喜欢马,所以到处帮儿臣找了好马……”
皇帝手里的鞭子,颓然掉在地上。
浑身的力气忽然被抽走了。
他看着跪在地上哭得满头满脸都是鼻涕,说话的时候,眼里不停露出凶光的醇儿,心里一阵一阵的刺疼。
醇儿和崔云熙正哭得闹热,忽然见父皇没了声音,二人怯怯地抬起头,都看着皇帝。但见他跌坐在旁边,满脸写满了疲倦和失望。
崔云熙终究是成年人,见势不妙,嗫嚅道:“陛下……臣妾一定会好好管教醇儿……醇儿也会忏悔的,再给醇儿一次机会吧……醇儿,还不快向父皇赔罪……快……”
醇儿急忙叩头:“父皇饶命……父皇饶命……”
皇帝疲倦地睁开眼睛,仿佛一下苍老了十岁。
☆、孩子出生30
好一会儿,他才淡淡道:“传令下去,废黜醇儿醇亲王地位,限期搬出翠云宫,和崔贤妃一起去封地!!!。”
崔云熙惊呆了;醇儿也惊呆了。
直到皇帝转身进门,尚善宫的门彻彻底底地关上,二人才醒悟过来。
崔云熙惨叫一声:“天啦,天啦……陛下,你怎么能把我们赶走???醇儿是你唯一的儿子啊,你答应过不赶走我们的……??”
孩子更是愤怒,捏起拳头就捶在尚善宫的门上,嘶吼道:“父皇……父皇,你凭什么赶走我们???凭什么???儿臣不服……儿臣万万不服……母妃,母妃……那个狐狸精害我……都是那个狐狸精害我,我要杀了她,我一定要杀了她……”
拳头砸在大门上,不解气,又用脚踢。
这孩子,也疯了,小小年纪,听得废黜二字,也知道自己这一生已经完了——废黜的亲王,比一个废旧的轮胎更加没有用处。
完了,一切都完了。
他的身子被两名太监拖住,死死地拉了下去。
身后的崔云熙,也跟着跌跌撞撞走了。
水莲悠悠醒来的时候,已是黄昏。
睁开眼睛,但觉身上一阵一阵的刺疼。
可是,她还没深切地去体会这种疼痛,只看到对面那个坐在昏暗宫灯下面打着瞌睡的男人。一夜之间,他胡子拉碴,面色憔悴,仿佛老了十年。
她吃了一惊,哑声道:“陛下……陛下……”
皇帝睁开眼睛,看她醒来,惊喜地拉住她的手:“水莲,你终于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肚子疼不疼???”
她摇摇头,慢慢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忽然之间,感觉到一阵剧烈的踢打,仿佛是肚子里那个小生命已经忍耐不住了,极其烦躁了,迫不及待的要出来了。
它动得太凶了,水莲此时,真觉得有点疼痛了,脸上的汗水也渗透出来,呼吸也十分艰难。
“天啦……水莲……你是不是快要生了??是不是???”
水莲疼得面如金纸。
“来人……快来人……”
御医和产婆们一拥而上。
☆、孩子出生31
可是,那股阵痛,忽然过去了,产婆仔细检查,立即道:“还不会生……娘娘她还要等些日子……”
皇帝松了一口气。
水莲却揪心到了极点,她刚刚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渴望和迫切——快点,快点,让那个孩子再快一点到来,不要再耽误了……再耽误下去,自己真要崩溃了。
仿佛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哪怕是早产,只要这时候能够生下来,便是无上的幸福和渴望……但是,往后呢????
这深宫漫漫,越是往后,越是可怕。
她疲倦得说不出话来,正要闭着眼睛睡去,却看到皇帝紧张不安的眼神——她心里一震,他实在是憔悴得太厉害了,仿佛整个人,都变了样子。
她吃了一惊,抓住了他的手:“陛下,你到底怎么了?我没事,好好的,孩子也好好的,你不用这么担心……”
皇帝强笑道:“我并没有担心,水莲,你好好休息……养好身子,孩子才会好起来……”
她忽然坐起来。
陛下吃了一惊:“水莲,你?”
她挥舞了一下手臂:“陛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平常锻炼得好,这一点惊吓没什么,再说,那一鞭子只是抽在脸上,又不是肚子上,我也没有摔倒,没有大碍,你放心!这个孩子,无论如何,我会平安生下来。”
正在这时,忽然听得通报声:“各位娘娘来探望皇后……长公主探望皇后娘娘……”
皇帝的目光看着水莲。
她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也罢,陛下,让她们都进来吧……”
几个女人鱼贯而入,但是,都在寝宫的门口停下来了。
皇帝走到门口,她们齐刷刷地跪下去了。
“参见陛下……”
“皇后娘娘怎样了?”
“一切都还好吧??”
……
皇帝盯着这一排排跪下去的女人,她们的一张张脸上,写满了担心,焦虑,忠诚和不安……就像差点被害得难产的,是她们自己一般。
有好几个女人,甚至梨花带雨,拿着帕子拭泪,就好像是真心真意,在替皇后担心似的。
☆、孩子出生32
但是,他可以打赌,此时,她们的心底一定在暗暗地窃笑不已——巴不得皇后马上流产,孩子死掉——
换在以往,皇帝从来不会这样肆无忌惮恶意地揣测任何女人。
但是现在,他居然忍不住了,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就忍不住了,但觉得放眼看去,每一张脸孔,每一个微笑,每一滴眼泪,都是假的,谄媚兮兮的,看起来,真是令人恶心……而这些人,都是自己的妻妾,姐姐……一个男人身边最亲近的女性。
他真的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