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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着身边男人?
这时候,她才猛然想起来,他们是为什么而来——为了一个男人而来。而那个男人呢?他在哪里?他到底犯了什么错?
☆、你的眼睛为什么出汗11
这时候,她才猛然想起来,他们是为什么而来——为了一个男人而来。而那个男人呢?他在哪里?他到底犯了什么错?
他背对着众人,一言不发,没有人能够看清楚他的表情。水莲自己也看不清楚,仿佛那根本就是一个多余出来的人物,是他们摆放在这里的一个道具,目的便是为了彻彻底底打倒自己。
不不不,她不认命,坚决不会认命。
“陛下……那个人,我不认识……是你误会了……”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睁得大大的眼珠子:“你不认识?你说你不认识躺在你身边的男人是谁?”
她理直气壮:“是啊,我真的不认识……我跟他没有关系的……”
“他是叁王爷……你连叁王爷也不认识?”
“叁王爷?怎么会是叁王爷?叁王爷已经被你们害死了……他早就被二王爷派人杀掉了,刚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就死了,怎会有叁王爷?”
一屋子的人都在冷笑。
她也冷笑:“其实,叁王爷早在蜀中边境就已经死了,你以为我不知道????”
她不服气,拖着他的袖子走过去:“你看,这是不是叁王爷?”
□□,一个面目模糊的男人,蜷缩着,看不清楚真相。他不是叁王爷……根本就不是。
叁王爷,从来不曾在四合院这屋子里的□□过夜。
以前他在这里的时候,就算时间来不及了,也只是住在西厢,隔着一道门,很远的距离。
他怎会躺在她的□□???
这□□明明就是爱莲。
“叁王爷早就死了……这不是叁王爷……陛下,你可看清楚了?”
“他就是叁王爷……”
“叁王爷死了,死了……早就死了……哼,如果你说他是叁王爷,那你就把他杀了好了……”
那个男人忽然转过头来,眉目之间,一股怨恨之情。
皇帝大怒,抽出身边佩戴的匕首就刺过去,一股鲜血喷出来,喷了水莲满头满脸。她却依旧歇斯底里的傻笑:“呵呵,你看清楚了吧……这不是叁王爷……呵呵呵,不是叁王爷……叁王爷早就死了……”
☆、你的眼睛为什么出汗12
她笑,眼里却闪过一抹无限的恶毒和狡黠。
任何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可是,却来不及了。
她的笑声忽然停止,看到那股血泉转移——不是从□□的男人身上喷出来的,是从皇帝的胸口喷出来的——匕首,端端正正地插在皇帝的心口,鲜血横流,他高大的身躯开始摇摇欲坠,脸上露出极其惊惶,极其悲哀的神色。
“陛下……陛下……陛下……谁杀了陛下……”
她奔上去要搀扶他,赫然发现一把匕首握在自己手中——手刚刚从他的后背抽出来,一股的热血,就如一场雨,劈头盖脸地淋湿了头发。
她站在原地,如下了一场暴风雪一般的血雨。
他瞪着她,不敢置信。
眼神逐渐地黯淡下去:“水莲……水莲……你竟然对我下杀手……”
她听得自己的声音,冷酷而无情:“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很久了……是你不放过我。你连爱莲都不要了,为何还要我爱你?”
他咬紧牙关,声音微弱,每一分每一秒都可能倒下去。
“水莲……所以……所以你就杀了我?”
“对!,我一定要杀了你。只有杀了你,我才能和叁王爷远走高飞。”
四周一片死寂。水莲只听到自己的声音,冷得出奇,残酷无情,仿佛预谋已久,一直都是为了等待这一刻的到来。
甚至于皇帝悲惨的目光,她都无动于衷。残酷吗?痛苦吗?她不在意。甚至于他伸出手在她面前晃荡,祈望她搀扶一把,她也无动于衷。
他死死盯着她。
目光如此的痛苦,深邃,就如一潭湖水,深不可测。就像他眼里的痛苦也是一种雪山在慢慢的凝固,充满了绝望。
水莲不看他,也不敢,目光四处乱瞟。
忽然,她全身颤栗。
她看到背后那张狰狞的笑脸,是二王爷——二王爷——他笑得很奇怪,如一条扭曲的怪蛇,身子不停地转动,是二王爷,他悄悄地拿着匕首走近,蹑手蹑脚地,笑得得意极了。
“真好,真好!你杀了他,哈哈哈,淫妇,你杀了陛下……”
“你帮我们杀了他,真好,真好……”
☆、你的眼睛为什么出汗13
“真好,真好!你杀了他,哈哈哈,淫妇,你杀了陛下……”
“你帮我们杀了他,真好,真好……”
“是你杀了他,你这该死的淫妇……你也没命了,哈哈哈,你们都会没命了……”
水莲眼睁睁地看着他拿着匕首走过来,明晃晃的匕首,晃花了她的眼睛。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早就希望她死,也希望他死:希望他的皇兄死掉。皇兄的儿子还年幼,小太子也是被废黜的,而他二王爷作为成年的兄弟,手握重兵的猛将,这天下就是他的了。
天下再也无人能与其抗衡。
而皇帝,他本是要扭头看一眼的,但是,他已经失去了力量——他也清清楚楚地听得这狰狞的笑声:背叛的妻子,要篡位的兄弟,费尽心机破坏的姐姐……一切他身边最最亲近的亲人,全部都是叛徒,全是不忠不贞的叛徒。
水莲心如刀割,本想抽手,却不敢,手上依旧握着那一柄匕首,还深深地在皇帝的腰间。
她眼神黯淡,茫然无措地看着他。
他也嘴唇蠕动,仿佛在说,这是何苦,这是何苦呢?
可是,已经太迟了,太迟了。迟得再也没有任何可以扭转的机会了。他再是英明神武,也沦陷在亲人们的陷阱里,最终,被他们一个个的谋害。
不贞的妻子,残忍的兄妹,他们在这一刻,联手。
他低下头,看自己的腰间。看那柄握住匕首的手……水莲在这样的目光之下,忽然拔出刀子。
一大股的鲜血,再一次飞溅在她的头上脸上。头发就如在血水里浸染过,拖得老长,水花四溅。
“陛下……陛下……陛下……”
他的庞大的身躯,轰隆一声倒下去。
水莲躲闪不及,几乎被他砸中。
她尖叫一声,睁开眼睛。
脸上一股温热,仿佛是梦中迷蒙的鲜血,浑身的大汗糊着衣服,就如那一场热的血不曾扩散开去。
她尖叫,不停地尖叫。
“娘娘……娘娘……”
侍女们和奶妈都奔进来。
有人搀扶她,叫她,脸上的神色很焦急。
她怔怔地看□□,□□没有叁王爷。他们从不是奸夫淫妇。
☆、你的眼睛为什么出汗14
侍女们都惊讶地看着她满头的冷汗涔涔,头发也是凌乱的,脸上是一种极致的疯狂,仿佛一个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人。
宝珠递过去一杯清茶,她端起,猛地一口喝干。凉茶下肚,透心彻骨的寒冷,那种灼热的血液还在脸上荡漾。
皇帝的脸在眼前晃荡,全是鲜血,仿佛那一刻是真的,飞溅在她的身上,甚至她颤抖的双手下意识的握紧,然后又扔开,仿佛要急于把那把可怕的凶器立即扔出去。
小爱莲吓得哇哇大哭,哄都哄不住。
她紧紧抱着孩子,奶妈几次开口求她把孩子给她哄一下,可是,她根本不听,只是自己抱着孩子,生怕被人抢走了似的。
宝珠焦虑地问:“娘娘,是不是做噩梦了?”
她额头上全是冷汗,半晌,才怔怔的,陛下一定是出事了。
一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宝珠见她颤抖得厉害,挥手示意让奶妈们退下,关了门。
房门紧闭,小爱莲又睡着了。
水莲浑身颤抖,额头上全是冷汗,“宝珠,我想陛下是出事了……陛下肯定出事了……一定是二王爷他们谋害他,一定是……他们会谋害他的……陛下他率兵在外,我叫他不要带二王爷去,可是他不听。二王爷一定会竭尽全力地破坏他,谋杀他,一定是二王爷……他会害他……他想了那么久,在皇宫里的时候他没有机会,但是出去了,就一定有机会了……是他们害他……”
她语无伦次,也不管宝珠有没有在听,只是不停地说下去,说话的时候,水一直顺着她的脸颊,顺着她的眉梢眼角往下流淌,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
这深宫里,她唯有对着宝珠才敢说几句话了。
宝珠不敢回答,惊得六神无主。
“他们想谋害陛下很久很久了……他们对我下手,对醇儿下手……其实是二王爷想要某朝篡位,一定是他……他想当皇帝,他和陛下根本不是同胞兄弟,他们同父异母……这样的人,岂能对陛下有什么深情厚谊?是他们害他……是他们害他……”
☆、你的眼睛为什么出汗15
她忽然闭嘴,狠狠地蒙住眼睛,呜呜地哭出声音,还有她,还有她——她其实也是一个帮凶。真的陛下出了什么事情的话,那她一定是个不折不扣的帮凶。
她只想到自己,想到未来,想到孩子,想到自己的未来——几曾想过陛下?几曾真正站在他的立场上考虑过??
就如她梦中听到他的叹息:不那么娴淑的妻子,不忠的兄妹,他们,都想他死。他们没有一个人是一心一意对待他的。
她泪如雨下。
“宝珠……你不知道二王爷和长公主到底有多坏……我有一种可怕的预感,他们会在半路上对陛下下手。想必他们也应该知道,如果半路上不下手,这一辈子,他们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如果得逞,则天下大势就会改变……”
她想起梦中的情景,仿佛是来日悲剧的一个预演——是这样的——一直是这样强烈的预演着。
长公主,二王爷,崔云熙……自己的那些敌人们,他们怎会轻易罢手呢?千万次的毒辣,联合成今日的一场噩梦。
可是,那不是噩梦,那肯定是真的。
人们之所以有预感,是因为有事实的推论,比如,那些天天认真学习又聪明的学生十之八九会考上重点大学;比如,一个不务正业的国家,官员只知道贪污腐化,包养情妇,社会风气极其败坏,道德沦陷,那么一旦开战就会失败,如甲午海战中的北洋舰队,当时全世界海军实力中号称第四名。但是,无论吹嘘得多么凶猛,都会一触即溃。
从内部已经开始腐烂了,外部怎会永葆青春?
得了癌症的人,怎会长命百岁?
这些事情,是不需要去占卜的,稍有常识的人都会预测结局。
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
从量变到质变,水莲仿佛看到自己这一生,这个结局。
就如梦中,皇帝的惨死,自己的覆灭,得益者是他人。
这事情到了最后,受到最大伤害的一定是他,再也不会有别人了。长公主,二王爷,他们蓄谋已久,反戈一击,务必要挣扎个鱼死网破。
☆、你的眼睛为什么出汗16
“陛下有危险了……他们一定是联合起来欺骗他,谋害他……他们趁他不备谋害他……这一次陛下出征之前就是心神不宁的……他对元一的惨死比我还难过……我又在他面前胡说八道了一些话……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陛下……”
她捂住脸,疲惫的脸上再一次涌出泪水。
无时无刻,她一直惦记着他——他身在战场,每天都是血雨腥风,他不是去微服私访,也不是巡游玩乐,战争不是儿戏,也不是开玩笑,胜负本来就无从定论,如果身边还有内奸小人,三不五时地给你闹一点小叉子,如何能把这一段的危险全部绕开去?
宝珠怯怯的:“娘娘,那不过是梦境而已。”
她自言自语:“也对,人家说做梦都是相反的。也许真是相反的。”
那时候,他们都不知道这根本不是梦境。这是现实,最最残酷而赤裸裸的现实。但是,他们以为是梦境。
人生,本来就是一场梦而已。
宝珠虽然安慰她,却情知,这是真的:她的预感通通都是真的。
就像一场危机的预演,提前把这个结局摆在她的面前,为的是到后来,她根本不敢面对。
水莲再也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静静地想起来,仿佛看到自己的过去——曾经有一段历史就是如此。只不过,她现在提前得知了这个结局——
如果我们知道了事情的结局,提前有了准备,是不是会改掉最后的命运????
这是违背天机还是人定胜天???
她抱着爱莲,依稀想起那个结局的漏洞之处——那时候,她没有孩子,孑然一身,什么都不用考虑,什么也不用奋战,来去自如,所以只是自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