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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手一挥,叁王爷已经被人重重地贯在地下。
“传金人碑……”
御林军统领金日碑应声进来,叁王爷也心里一震,皇兄平素极少传召御林军,今天把御林军统领都找来了,可见事情跟他猜测的完全不同……
☆、缠绵有毒1
御林军统领金日碑应声进来,叁王爷也心里一震,皇兄平素极少传召御林军,今天把御林军统领都找来了,可见事情跟他猜测的完全不同、
“金人碑,你马上带精锐出去,务必要找回水莲姑娘……她是在京城三十里外的红叶林被人劫走的,单看衣着是大檀国的骑兵……不过,你们可不能打草惊蛇,也不能惊动大檀国的使者,此事谁也不许走漏半点风声……”
金人碑听得水莲姑娘失踪了,一时头都大了。水莲在皇宫多年,他是皇宫旧人,侍卫和小宫女虽然不常见面,但他也是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那是太后身边的大红人,当年,谁不高看一眼???他也认得,谁个狗胆包天居然把水莲都给劫走了?
金人碑一走,叁王爷差点瘫软在地了,深深地吁一口气,“皇兄……人,真不是你劫走的?”
皇帝狠狠瞪了他一眼,仿佛如看着一个白痴。
他顾不得害怕,喃喃自语:“昨夜臣弟去掖庭狱,一路都很顺利,今天再去掖庭狱,真是奇怪,他们一个个竟然好像不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事似的……”
他一扫皇兄额头上的汗水,忽然醒悟过来。
天啦,昨夜自己劫狱皇兄肯定是知道的,所以才布置好一切,狱卒们一个个也装不知道的样子。
“水莲要是在你手里丢了,看朕不将你抽筋剥皮。”
叁王爷震惊了。
陛下的手指在御书桌上扣了几下,看得出,心情极度的紧张。
“既不是皇兄你,莫非真就是大檀国的杀手?这些骑兵好生嚣张,他们竟敢大白天来劫掠,这次再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简直就……”
“闭嘴。”
他赶紧闭嘴。
皇帝大人就像看着一个可怜的白痴:“穿大檀国服饰,不见得就是大檀国的人。他们的公主都送上门了,随意去掳掠一个女子,岂不是白白得罪我们?”
叁王爷百思不得其解,既不是大檀国,那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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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绵有毒2
“难道有人不希望大檀国跟我们和亲?想重新挑起两国之间的战端?大哥,你说会不会是大檀国的反对派势力??听说大檀国新崛起的一位首领最近很厉害,他南征北战立下了很多战功,但是他跟老国王有矛盾,因是远枝,不能继承王位,所以多次企图谋杀老王……老王虽然知情,可这位反对派势力实在是太大,他也不敢公然和他决裂……这一次,和亲在即,他们居然主动挑衅,莫非是反对派势力干的?”
“……”
“不对啊,就算是反对派势力,但是他们的消息怎会那么灵通?我前脚劫狱,他们后脚就赶到,对我们的消息,怎么就了如指掌?”
他一边说,脸一边就白了。
天啦,莫不是皇宫有奸细???
无论他怎么分析,怎么推断,陛下大人就是一言不发,彻底当他这个人不存在似的,只是手指依旧不停地在书桌上扣着。
叁王爷看不过去了,皇兄以前高深莫测也就罢了,可是现在也这样,是好是坏,总要拿一句话出来说啊。
“皇兄……依你看,水莲到底是被什么人劫走了?”
“……”
皇帝大人猛地抬头,叁王爷吓一跳,靠着墙壁,拍着自己的心口,暗暗地直是埋怨,这个皇兄,有事没事干嘛吓人?
可是,他并未等来皇兄的斥责,只是看到皇兄双手放在背后,踱步走到窗边,然后又走回来,反反复复,显然是心中极度不安。
“皇兄……我看,我呆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处,我还是去帮金人碑他们算了……”
“来人,把叁王爷送回王府。”
四名侍卫应声进来。
叁王爷急了:“皇兄,干嘛派人送我……我又没什么危险……”
“把叁王爷送回王府后,你们就在王府守着,没有朕的命令,叁王爷再也不许离开王府半步。”
叁王爷懵了,再要求情,可一看皇兄的脸色,什么都说不出来,只好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落花殿的菊英大多数已经开残了,只剩下几种生命力特别强悍的小野菊继续怒放。
☆、缠绵有毒3
水清和一众侍女百无聊赖地在花圃里闲逛了半天,再也挑不出什么像样的花来。她青春年少,进宫后本以为皇宫如何的富丽堂皇如仙宫一般,没想到一进来,才知道规矩多如牛毛,这里不能去,那里不能走,每天的活动范围充其量就是在落花殿周围的花园转悠转悠,再前面是冷宫,她怕晦气,当然不去。
此外,无事可干。
更令人气闷的是,就连姐姐也失踪了。
虽然姐妹不睦,但好歹也能说几句,现在姐姐走了,整天对着珍珠这个宫女,一问三不知,她简直快要抓狂了。
尤其是想到姐姐失踪得蹊跷,她也不知是福是祸,如果在这里沦为了陪葬或者牺牲品,被姐姐连累了,那该如何是好?
但是得不到命令,她又不敢擅自出宫。
她闲闲地撕扯着一朵一朵的小野菊,落得满地都是,忽听得周围的侍女们齐刷刷地跪下去:“参见陛下……”
她立即跪下去,却抬起头,好奇地看着那个第一次现身的男子——这男子一身明黄色的龙袍,身材高大,宽肩细腰,相貌堂堂,尤其是他那双眼睛,极之深邃……
她忽然屏住呼吸,心怦怦地直跳,天啦,世间竟然有如此好看的男子——也并不是纯粹的好看,他有一种强大的气场,偏偏眼神非常温柔,形成两种极致的气质,却又统一得恰到好处。
北方男子,高大的太过粗犷鲁莽,望之如人猿泰山;矮小的又显得邪眉吊眼,望之猥琐不济,貌似赵本山。再不然就是她家里的父兄,一个个吃得脑满肠肥,加之纵欲过度,挺胸凸肚,眼皮下垂,未老先衰……
本以为,天下男人,十之八九也就是和家里哪一档子差不多了,纵然她是大家小姐,又哪里见过陛下这等人物?
一时竟然忘记了行礼,只是抬起头,乌溜溜一双大眼睛好奇地盯着这个男子。
直到近身的侍女干咳几声,她才醒悟过来,急忙叩头行礼:“奴家水清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起来罢。”
☆、缠绵有毒4
她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声音:男子富有魅力的磁性嗓音,温柔敦厚又不失威严。
少女的心再跳了一拍。
天呢,这世界上竟然有如此美妙的声音。
她忽然站不稳了,小脸嫣红,也顾不得羞涩,只是好奇地不停打量陛下大人。
皇帝大人的目光扫过这张脸,她和水莲长得并不太像,但都是美人。水莲清秀明媚,这个水清小姐一举一动倒更像是北方人家的大小姐,骨子里有一种胆大和精明。
他淡淡道:“水清,你到落花殿可还习惯?”
“回陛下,奴家……”
她本来是不习惯的,可见机得快,立即改变了主意,“奴家非常习惯,也很喜欢落花殿。只是……只是姐姐她……”她不敢说下去了,忽然想起那天目睹一个红衣男子亡命奔出,不久,陛下就从落花殿出来,再然后,姐姐就失踪了……外面的人不知道,但是,她们都知道,水莲失踪了。
天啦,莫非姐姐是做出了什么丑事,被陛下杀人灭口了?
今天,陛下来此是兴师问罪的????
一念之差,她腿一软就跪下去了,“陛下……姐姐的事情,奴家什么都没看到……奴家……奴家什么都不知情……奴家……奴家是无辜的啊……”
“你姐姐没事。”
“那,我姐姐她?”
“她被派出去有点事情,过几天就会回来。你们在落花殿里等着,不许走远了,任何人问起,只说你姐姐在宫里养病就是了。”
水清更是惊骇,却只能一迭连声地答应:“奴家知道,奴家知道……”
皇帝长叹一声,转身就走。
水清和一众侍女跪安完毕,陛下大人的身影早已远去。一名侍女将她搀扶起来,半晌,她喝了一杯热茶才顺过气来:“这就是天子?怎么跟我想象的一点也不相同?”
侍女打趣道:“少年天子,一表人才,小姐您是不是动了心?”
她忽然雀跃起来:“这个皇帝,我好喜欢,若是一辈子能嫁给这等男人,叫我怎么都心甘情愿。”
侍女们在一边一个个抿嘴笑。
☆、缠绵有毒5
豪门大户之家的小姐,谁个是真正天真无邪?早在她五岁起,家里就请了著名的师傅教授琴棋书画,女红,舞蹈……因为姐姐水莲侥幸蒙皇太后恩宠,非是公主,堪比公主。从此一家人虽不算青云直上,但富贵也是有的。彼时,姐姐只是太后的一个心腹,如果她封了妃嫔,家族又该如何显赫?
但是,等了一年又一年,都没有等到丝毫姐姐可能封妃的消息。
于是,众人揣测,莫非是陛下看不上姐姐?
再到太后病逝,大家就彻底绝望了——水莲这个阿斗姐姐,估计是彻底扶不上墙了。
所以,一等陛下传来诏令,老谋深算的大娘立即派出了这个最美貌的女儿,再加上小姑娘聪明伶俐,人精儿似的,不怕陛下就完全看不上眼。
水清心念转动,就看在一边可怜兮兮的珍珠,这些日子,珍珠失去了靠山,又不敢得罪这个新小姐,日子不好过,被人家反客为主,也不敢吭声。
“珍珠,你说你家小姐去了哪里?”
“我们做奴婢的,哪里知道啊?”
“哼,想你也不知道。没准,你家小姐已经被陛下抓住关起来了……”
“才不会。陛下那么喜欢我们小姐,怎会将她关起来?”
珍珠话刚落口忽然察觉失言,水清转动眼珠子已经逼上来,“好呀,你这个丫头,昨天我问你半天你什么都不说,现在却说陛下喜欢你家小姐……你凭什么说陛下喜欢她?”
“这……这……”她嗫嚅,陛下若不是喜欢小姐,怎会两次来落花殿?她是小宫女,却不是傻瓜,陛下大人日理万机,何等繁忙?别说普通宫女,就算是一般妃嫔,也休想劳驾陛下有事没事亲自去找她们……
“珍珠,你可别撒谎……”
“我没有撒谎……我说的都是真的……陛下就是喜欢我们小姐,陛下对我们小姐可好了……”
她忽然问:“那,陛下有没有宠幸过她?”
珍珠不敢回答了,急忙道:“奴婢还有许多活儿没干……水清小姐,奴婢先去干活了……”
☆、缠绵有毒6
水清看着她的背影,轻蔑地笑了。
就说嘛,如果是宠幸了,怎会无名无份?
这个可恶小宫女,如果自己一点不懂皇宫的规矩,岂不是被她生生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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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莲醒来的时候,最先听到的是一阵嘈杂声。
她脑袋有点晕,勉强支撑着想坐起来,却发现双手已经被绑住,嘴里也塞了东西。迷糊中,一团黑暗,还以为是在掖庭狱里,忽然听到外面砰的一声鼓声,吓得差点摔下地。
但是,那声音立即消失了,随即而来的是一阵杂乱无章的喧哗:音乐声,唱歌的声音,笑声,呐喊声……男人的粗大嗓门夹杂着女人的嗲声嗲气。
她骇然:天啦,这是什么地方?
掖庭狱怎会有这种可怕的声音?
就像是一个娱乐场所似的,鱼龙混杂。
她脑子一转,慢慢地想起来,自己被叁王爷劫狱,在红树林,又被一伙蒙面人给敲晕了……此时,肚子饿得咕咕叫,她逃跑之前吃了许多东西,逃跑的路上也吃过干粮,看样子,应该是过了好长时间了,不然不会饿成这样……
真没想到,自己前不久才干了一桩劫色不劫财的勾当,现在就被人家反其道而行之。
莫非,这一次倒霉,遇到个更厉害的,不但劫色也劫财?
可是,自己身无分文——天啦,劫财不成,往往要命。。。。
劫色不要紧,要命真可怕。
她吓得浑身发抖,嘴里唔唔的,那该死的布条堵住又没法呼救。
忽然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赶紧躺下去装着昏迷不醒的样子。
门开了,有人提着一盏马灯进来。她不敢睁开眼睛,也不知道确切是几人,只听得一个男人瓮声瓮气的:“人已经在这里了,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先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