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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水莲,你能不能不要再无理取闹了?”
“我无理取闹吗?你以为我不知道?要我死的就是二王爷,是他,就是他!!!他最恨皇太后,他以为我掌握着太后留下来的什么秘密,生恐对他不利,所以,非除掉我不可……”
☆、缠绵致死8
陛下也面色大变,一时之间,竟然不知如何开口。
“就因为他是你最器重的兄弟,所以,你明知是他所为,却故意装聋作哑……”
他怒喝一声:“水莲,你有什么证据?”
“是,我没证据。可是,我被关在掖庭狱的事情,能有几个人知道?大檀国的刺客能够消息如此灵通?和我一起逃走的叁王爷却一点事情也没有,刺客真要杀人,杀了叁王爷岂不更是天下大乱更能激怒陛下你?这岂不是比杀掉我这个宫女强一万倍???但是,他们动都没动叁王爷,因为动了他,就不能交差了。大檀国的刺客会这样吗???陛下,你连这一点都想不到?”
“你这是空穴来风,无中生有……”
她再也忍不住了:“我是不是无中生有,你自己知道。天下女子那么多,和亲的人选为什么偏偏必须出自我们家?为什么偏偏必须是我?我不去,却换成我的妹妹……陛下,你这是安的什么心思???”
他呼吸急促,盛怒不已。
她却完全无视他的愤怒,怒道:“这是早就安排好的吧……你说什么吓唬我,其实,早就打定主意必须是我们家的姑娘出去和亲,多少王孙大臣,他们谁愿意这么作践自家的女儿??只有我家……因为,我家已经没有了靠山……”
“!!!!”
陛下的眼神,慢慢地沉下去,就像一场极大的暴风雨即将来临。
可是,水莲已经完全无视他的脸色了。
“甚至你……陛下,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百般捉弄于我,欲擒故纵,密切监视,甚至于不惜用出美男计,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心思吗?你真以为太后的东西在我手中吗?”
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水莲……”
她忽然噤声,面色惨白。
陛下也面如金纸,脸上失去了一切的血色,拳头紧紧地捏起来,又放下去。
水莲不敢看他那么可怕的神情,只觉口干舌燥,那些话,本是心底极大极大的秘密,无论处于什么绝境她都坚信自己绝不会说出口——
☆、缠绵致死9
宫女子,几个没有学会把话烂在心底?多嘴多舌的,几个能有好下场?
有些事情可以做,但是,绝对不能说。
她在深宫里被熏陶多年,早就学会了明哲保身的这一点——所以,皇太后死后,她才没有招致太多太强大的祸害,几番小动作下来,才能侥幸活到今天。
可是,多年道行,毁于一旦。
今日,先是水清,再是大檀国的公主,她忽然崩溃了,藏在内心深处的秘密,忽然涌出来,口无遮拦……
是因为妒忌吗?
是因为看到大檀国的公主?
是因为惊骇于她恰好符合他的审美趣味?
是明知车立国的公主不是对手——不是他的菜——
而这一个,恰好是他的菜??
是因为自己压根就不如大檀国这位如此绝色出尘的公主??
……
猪油蒙了心,以至于口不择言。
她后退一步,看着陛下越来越可怕的脸色,他死死盯着她,就好像第一次看到这个女人似的。
她并不是一个天真活泼之人。
也不是那个白痴似的小萝莉。
更不是表面上装出来的那种可爱的,无知的,随时令人爆笑的欢乐小少女……
她的心思,比她的面容老了一万倍。
她的每一步,每一句话,都是事先筹划安排好的——甚至于,她沾染了宫女子的那种多疑刻薄寡情的性子……
……
这目光令得她几乎站不稳了,嘴唇也微微颤抖。
这是死罪。
不可饶恕的死罪。
二王爷,陛下——她竟敢同时攻击这世界上最强大的两个男人。她想,自己真是活腻了。
知道政敌是如何打倒政敌的吗?
绝非是单枪匹马,匹夫之勇。
每一轮攻击都是有组织有计划的——最初,总是几个小人物出头发难,接着,中层开始攻击,到后来,大人物出马,一锤定音——
但是,她水莲没有马前卒可以牺牲,第一回合,自己就先跳出来了。
可以想象,这样的攻击能有什么力度?
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早已经收不回来了。此时她已经豁出去了,紧紧抿着嘴巴,脸色惨白,一个字也不说了。
☆、缠绵致死10
半晌,陛下才开口,声音非常沉重:“今后,这样的话一个字也不许提起了。朕尤其讨厌挑拨离间,借刀杀人的女人,水莲,你好自为之。”
挑拨离间,借刀杀人。
他已经为她定性。
后宫女子,弹劾大臣,这本就是大忌。就算是皇太后在世的时候,她也从不敢轻易在太后面前提到任何一个大臣。但是,今天她不但说了,而且是全凭揣测,胡说八道。
他不阻止她,他便是下一个商纣王。
水莲明白自己已经犯了死忌。
水莲无声无息地退下,没有给他行任何的大礼。
走出门口,才缓缓跪下去,声音非常坚决:“既是如此,小女还是最后一次求陛下开恩,请恩准小女代替妹妹水清去和亲。这本来就是小女的罪责,小女万万不敢嫁祸给妹妹,致使日后姐妹失和,家人怨恨。更何况,老国王原本指明的是要我,而不是水清……”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陛下没有给她任何的回复。
他也气晕了。
这个女人,竟敢如此得寸进尺。
她以为诏书是玩家家酒的吗?想改就改,想换就换?
秋寒了。
水莲在尚善宫跪了一整夜。
没有人撵她,也没有人招呼她。
陛下没有出门。
他房间的灯很早就熄灭了,一夜安寝,浑然不觉外面有人跪着,也不在乎。
但是,水莲还是固执地跪着:从未如此的真心实意,她真心期望取代妹妹——不不不,是让取代了自己得妹妹,被自己换回来。
她对这个皇宫,真正再无眷恋——说出了这样的话,岂会再有重生的机会????不会了,是她水莲自己先把路走绝了。
留下来,也没有任何意思了。
直到天快亮了,她跪得膝盖几乎完全麻木了,抬起头,看到东方的天空一丝鱼肚白,仰面,浓雾照下来,满脸都是湿漉漉的。
张公公走出来,声音很低:“水莲姑娘,时候不早了,你如果这时候回去,还能见到你妹妹最后一面……”
她心里一震,立即起身。
可是跪得太久,膝盖太麻,她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缠绵致死11
张公公走出来,声音很低:“水莲姑娘,时候不早了,你如果这时候回去,还能见到你妹妹最后一面……”
她心里一震,立即起身。
可是跪得太久,膝盖太麻,她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两名宫女立即扶起了她。
她一把推开她们,跌跌撞撞地就往回跑……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只恨自己浪费的光阴——水清马上就要走了,自己为什么还在这里浪费时间???
如果不是张公公提醒,也许,这一辈子真的一面也见不着了。
奔出尚善宫的时候,她看到椒房殿的红灯笼。
大红灯笼高高挂,屋子里非常寂静。
夜色之下,呈现出一种非常雅致的高贵。
这里住的,将是未来的皇后。
很快了。
有没有名分,对女人来说真的不重要吗???
真的吗???
在皇宫里的女人,几个是没有名分还能够如鱼得水的????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不然,大家为什么那么起劲地争个不停??
水莲已经顾不得思考这个问题了。
落花殿里,整夜没有熄灯。
水清在客厅里等啊等啊,等得所有的宫女都迷迷糊糊睡着了,但是,她睡不着。这是小少女第一次失眠,眼珠子都急出血丝来。
终于,听得落花殿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
她冲出去:“姐姐……姐姐……”
水莲被两名宫女搀扶着,身子刚一靠着美人肩就瘫软下去了。
“姐姐……”
她不敢看水清,更不敢迎接水清伸出拥抱的双手。
水清的手停在半空,看着姐姐面上的愁苦绝望之色,心里早已凉了半截,声音颤抖地厉害:“姐姐……姐姐……”
她摇头,声如蚊蚋:“水清……不行……我……我办不到……”
水清呆呆地看着她湿漉漉的头发,已经被风吹得乱七八糟,神态憔悴,满脸绝望。
“姐姐……我……我早就知道不成了……我见过大檀国的公主……我见到她就知道一切都不成了……为了她这样的美人儿,陛下怎会在乎是否牺牲我们jiemjiem姐妹?姐姐,你见到公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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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绵致死12
她点点头,非常机械。
就连水清,一夜之间也憔悴了。
犹记得片刻之前,她还是如此的花枝招展,穿金戴银,怀着少女满腔的热情和宏愿,以为某一个男人必将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之下……
但是,到最后,大家都只是一颗棋子而已。
是的,陛下一直在下一盘很大的棋——水清,水莲……他们都是这一局中的一颗棋子,甚至于,无关紧要,马前卒而已。
“水清,我也看到了……陛下,他昨晚在椒房殿……你说得对,为了那样一个美女,任何男人都不会在乎是否牺牲我们姐妹……”
声音里的妒忌,连她自己都听出来了,苍白无力,不能压抑——是的,她妒忌那个女人,妒忌得心都疼了——
这一切,只因为自己远远不如别人。
更没有椒房殿带来的那种荣耀。
水清的声音超乎寻常的平静:“姐姐,你说错了,牺牲的不是你,而是我。”
“水清……”
“你什么都不用解释了,我的好姐姐……”她笑起来,呵呵大笑,如花容颜,瞬间绽放,“姐姐,你可真是我的好姐姐……虽然我们自幼姐妹离别,并不亲昵,可是,至始至终,我也把你当成我的亲姐姐,但听得你要被送出去和亲的时候,也真心为你难受过……但是,你呢?你却毫不留情地把我推出去……宫里这么多女子,为什么你不陷害别人,却专门拿自己的妹妹下手??是因为自己的妹妹更好陷害吗?”
“水清……我……我以前并不知情……”
她死死盯着她“你知情,你完全知情……不然,你昨晚也不会阻止我去赴宴了……可是,你那时真良心发现的话,就该对我明说,只要明说了,我绝不会出去……姐姐,你没有告诉我。你是我的亲姐姐,当时,你应该对我明言。只因为我错了,你就眼睁睁地看着我错下去!”
水莲心如刀割,无法狡辩。
是的,那时候,其实她已经猜到七八成了。她看着妹妹往绝路上狂奔。
如果她明说——
如果她说了——
☆、缠绵致死13
但是,她没有!!!!
她知道,却不说——对待姐妹就像对待身边的宫女——因为潜意识里知道,如果说出来,危险便是自己的——
因为没有自信吧——
不敢确信陛下这一盘很大的棋里面,自己的定位——如果万一水清不去,是不是自己就必须去???
在这一点上,她选择了自私——
明哲保身。
变相地把水清推进了火坑里面。
就像陛下说:朕对你妹妹好,只因为她是你的妹妹;
这句话准确的意思其实是:朕对你妹妹好,只因为她马上就要成为牺牲品。
可怜的水清。
可怜的自己。
无论有无姐妹之情,但是,水清至少从未损害过自己。
但是,自己却生生地,把她坑了。
这难道就是后宫里面的真实人性吗????
…………
天,慢慢地亮了。
宫里的规矩,大伙儿都有条不紊地开始早起了,谁也没有赖床的资格。
门外,女官已经开始催促了:“永固郡主,该准备换装上路了。”
上路了——
一声一声,就像催命符咒似的。
她们一直守着,和带刀侍卫一样,生怕出了什么差错。
水莲还想说什么,可是,嘴唇和膝盖一样麻木。
她想道几句歉,至少,自己应该道歉。
可是,她刚要起身,一只手伸出来,轻轻按住了她的手。
她不敢置信,此时,凝视着自己的那双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