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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说漏了嘴,香川赶紧住口,将话题转移到别处,暗道一声好险。
锦霓与他对望一眼,没说什么。
好笑,还想瞒着自己到几时?
好虚伪的男人,口口声声地说着为自己好,可是三个人,都是避重就轻,对于自己做过的“好事”,倒是只字不提。
冷眼旁观,她倒宁愿将错就错,看着他们拙劣的表演。
“好啊,我就做个最美的新娘子,等着做你的妻……”
她主动圈住他的脖颈,将他的头拉低,吻上香川的唇。
不知是她的,还是他的,心跳如此之快,震得胸腔都在颤动。
一个缠绵窒息的吻,将男人吻得乐陶陶熏熏然,原本心底那一丝浅浅淡淡的担忧和疑虑,烟消云散。
她,还是他的呢,还在这,在这,这……
只是,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在角落里,有一双眼神复杂的眼,在暗暗注视着。
他握紧了手中的雷家火器,有一种现在就想要引爆它的决绝!
既然,她要的,是强者,那么,就别怪他,手下不留情。
锦霓和衣躺在床上,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果然,睡在楼下房间的天妒,今夜睡得很熟——
锦霓在晚饭里,加了些凝神安眠的药,天妒不疑,混着饭香,那药又几乎无色无味。
估摸着时辰差不多,她蹑手蹑脚地下床,也不点蜡,摸索着下楼,贴着墙往外走。
从山后一条人迹罕至的小径下去,那是极少有人经过的地方,虽然地势有些险,而且长满半人高的蒿草,但是,确实是一条很不错的逃跑路径。
将裙子的下摆拧成结,袖子也高高挽起,以便行动,锦霓选了今夜来探路——
她本来不应当这般心急,然而香川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寒烟究竟会不会出手阻止这亲事,她还是不敢冒险,求人不如求己,她索性开始谋算婚礼当日如何离开无往城。
推开面前那茂密的植物,她顾不得脸上、手上都已被尖锐的叶片划伤,留下道道浅浅的红痕,只是不断地牢记着自己此刻的方位,不时看看月亮星星的位置,以便成亲那日能够只身逃离。
风吹过,发出“沙沙”的声音,在夜里听得格外清楚,骇人。
顾不得害怕,手脚并用,锦霓不断前行着。
等她好不容易,钻出那一片蒿草,时间早已经过去了很久。
“这么远,但愿天助我也。”
她喃喃了一句,抬起袖子擦擦满头大汗,便要沿着原路返回,生怕被无往城里的人发现自己离开了小楼。
顾不得欣赏这山中的夜色,锦霓停下稍作休息,便起身往回走。
这一次,因为对地势的熟悉,她走得顺畅,心情也跟着轻松起来。
若不是怕被人听见,她几乎要哼起小曲了,脚步不停,愈发轻盈起来。
忽然,她停下来。
耳朵一动,她耳尖地听见在不远处,另一丛蒿草遍布的地方,也传来“沙沙”的响声,还有一种不知是人还是动物的*。
锦霓屏住呼吸,站在原地,那声音好像因为她的关注,而一下放大了。
“沙、沙……”
呼吸声更加急促,那是胸腔不断起伏,才能发出的声音。
她不敢动,也不敢出声询问,只想着等“这个东西”离开。
莫不是老虎吧?!
她虽然连玄白都敢当坐骑,可那毕竟是苗疆神兽,极通人性,若是其他山里的凶物,她是万万不敢碰的。
就在她暗下决定,下一秒就要迈步逃跑的时候,那声音忽然静止了!
等了许久,周遭都是寂静无声,让她以为,之前都是想象和错觉。
微微松了一口气,锦霓想,也许只是一只路过的,夜里捕食的野兽吧。
忽然,一只胳膊飞快地从那蒿草中传出来,迅速地来到她的面前,在她还来不及反应过来的瞬间,准确地抓住了她的左肩膀!
大力袭来,力道可怕,全身都被带着,向前猛地跌去,锦霓顿时失声尖叫!
一只大手,紧接着,死死地捂住她的嘴,一个男人*着,从草丛中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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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重华 117
男人急促地*着,双眼赤红,春夜凉爽,然而他却满身是汗。
男性的强烈味道扑面而来,清爽中还透着靡香,被他用力一拉,锦霓跌跌撞撞,只听“咔”一声,她疼得脑门顿时冒出汗。
脚踝,扭到了,剧烈钻心的疼,从脚踝处那块*的骨头那里传来,令她几乎不能动弹。
“唔唔……”
她的口鼻被紧紧地捂着,被那人半拖半拉,弄进他藏身的蒿草之中。
夜黑风高,锦霓看不清这个男人的面色,耳边尽是他的*——
看准时机,趁其不备,锦霓猛地张嘴,往那男人手心上奋力一咬,死死扣紧牙关!
他吃痛,闷哼一声,抽回手的同时,也放弃了对她的钳制。
忍着疼,锦霓退了半步,冷冷地看向半垂着头的男人。
一眼看去,在无数绿色的蒿草中,男人一袭白衣,如一只清拔的孤鹤。
是他——
竟然是第五鹤!
男人缓缓仰起脸,白皙的脸上此刻无一丝血色,噙着一个如同梦游般的笑容。
锦霓看着他的笑容,隐约间,居然有一种触目惊心,陡然间有些窒息。
他不是已经当了皇帝,为何出现在这里?
很好,不用她自己去找,他便主动来了,这是天意?!
她重生后,相貌已经同过去只有三分相像,唯有一双眼和从前极为相似,锦霓不说话,眉间一跳一跳,和着那脚踝上的痛。
看着自己掌心的齿印儿,第五鹤又是一笑,颜色深沉,波光隐动。
“你是住在山上的?”
锦霓站在原地,准备伺机而逃,可惜她现在腿脚不便,第五鹤的功夫又极高,她不知能否全身而退,而唯一的优势就是,他,应该还认不出自己。
点点头,锦霓露出极端恐惧的表情,还好她今天穿得朴素,嫩黄衣,碧翠裙,活脱脱小家碧玉一般的风姿。
胸口翻腾起一股腥气浓重的血气,第五鹤颤了一下,大手掐向自己的胳膊,想用疼痛换来片刻的清醒。
从宫里出来,身上藏着药丸的锦囊,却在山脚的闹市里,被个高手偷儿给摸去。
“大半夜的……你要干什么去?”
仔细瞄了两眼面前的少女,冷睨着她格外精致而有些熟悉的眉眼。
他方才服*上的最后一颗湮萝丸,打算熬过今夜,能够在明日凌晨,与禁卫军汇合。
此时,他的眼神已经开始涣散,视线也跟着变得摇晃不定。
“我……”
锦霓心中一动,脱口而出道:“我逃婚!我……我打算溜下山去……”
不算捏造谎言,这也算是半个实情,她怕自己随口编一个理由,反而被比自己更狡诈的第五鹤当场戳破。
不断作用的药力,让一切都开始变得虚幻而缥缈,面前的所有,都按照着他心里深处的渴望浮现出来——
甚至,包括眼前少女的模样……
抬起手,虚无地朝着半空中拉了一把,第五鹤忽然踉跄了一下,整个人都向着不远处的锦霓栽过来!
她想躲,可是沉重的男躯压下来,直直地撞向她还来不及闪躲的小身子。
“你怎么了?”
看出他整个人的不寻常,锦霓大骇,看看月色,生怕自己的药量太少,若是天妒醒来,发现自己不在,去找望月他们,就糟了。
双手抱紧陌生的软玉温香,男人忽而吐出一句低语,火热的气息就喷洒在她的耳边。
手臂收紧,将头埋在锦霓的胸口,第五鹤喃喃:“是你回来了么……澜儿……”
锦霓浑身一震,下意识地就要推他。
难道,他看出自己的身份了?
狐疑地死盯着这个赖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只见他的脸色上一秒还是骇人的惨白,这一刻已经透着诡异的*,双眼紧闭,口中喃喃。
朝着空气中嗅了嗅,那股不同寻常的香气,虽然陌生,但是她心中一动,也多少猜到了,他应该是服下了什么可怕的药。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奋力地一把推开第五鹤,锦霓顾不得脚踝的疼痛,这就要赶紧离开。
怎么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就连他身边最宠信的胡贵妃,一颦一笑尽是他不辞辛劳地刻意指导,也达不到如此的神似!
又是唾手可得的镜中影,水中花么?
第五鹤被他推得摇摇欲倒,却飞快地从后面,一把扯住她的*。
一个男人一生中,总是要这般癫狂,这样神经一次吧,这样才圆满,这样才丰满。
一次, 一次就够了,给了她,就够了……
腰间一紧,系得颇紧的翠绿色*几乎是应声而断,锦霓倒退一大步,崴伤的脚一软,硬是被第五鹤再次生生地拖回去,她挣着,留下一道脚印,挣扎间,连一只绣鞋都落下。
“这次,我一定要抓着你,我替你挡那把剑……”
他脑子里,全都是她临死前那可怕的一幕,长剑裹挟着凛冽的寒光,从后背到前胸,全部没入,剑尖上是扑簌簌落下的大团红血……
“你放了我!你认错人了!”
锦霓不停地叫着,用尽全身力气推搡着,顾不得会不会被无往城里的人听见,此时此刻,她巴不得赶紧来人。
忽然,起风了。
男人的白色锦袍被吹起,记忆中的影像蓦地重合,同时,他脸上的复杂神情,叫锦霓看得一怔:
他现在,是不清醒的!她终于看明白了。
就像是一个吸食大麻、迷迭香的人,他们会忘记现实的痛苦,脑子里都是自己的臆想,在这个臆想的世界,没有苦痛,没有伤悲,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欢乐,见到想念的人,得到渴望的东西!
“我没认错,是你……是你回来了……你知道我有多苦,所以可怜我……回来见我是不是?”
男人见她突然停止了挣扎,忽然眼珠儿一动,脸上浮现出兴奋之色。
猛地收紧她的*,顺势将她搂住,他不由分说,将她压住,两个人站不稳,双双跌在草丛上。
深陷幻境中的男人,固执得可怕,全然忘了自己率先上山的目的是摸清无往城的地势。
“你这个疯子!你放开我!”
锦霓愤怒地用手挠着他,在他脸上甚至划出道道血痕,俊美的脸上沾了血,更添了丝丝魅惑来。
第五鹤不再说话,血液中奔涌着湮萝丸带来的巨大幻想,对心中人的渴望和压抑多年的渴望,顿时倾泻而出,无法收回。
突然想起什么,他一把抓住她作乱的手,断断续续道:“你早就是我的人,你还想嫁给谁……”
说完,猛地一个翻身,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叫她无法动弹。
第五鹤不复温柔,动作间甚至碰到她受伤的脚,痛得锦霓再也忍不住,终于啜泣出声。
火热的掌,摸到她脸上的湿意,男人蓦地一顿,哑声道:“你哭了……为什么……”
连日来的压力和纠结,使得锦霓再也忍不住,索性摊平身体,放弃挣扎,脸上肆意地流淌着泪水。
为什么,明明是苦心设计,满心报复,自己的心却更苦,更累?!
她把手指咬在唇边,无声地呜咽着,泪水泉涌。
男人窸窸窣窣地解着自己的衣裳,两个人离得太近了,彼此的气息交织在一起,仿佛都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他双手撑于两侧,半俯身,已将小小的锦霓,圈禁在他结实的胸膛之内。
“我……愿意放下一切……”
他的声音沉了几分,脸上的苍白之色,渐渐转为寒气逼人的欲望。
第五鹤伸出手,揽上那纤细的腰肢,滚烫的吻,便落了下来。
锦霓立即收声,慌张地将头扭到一边,想要避开他的吻。
他涌上薄怒,单手将她的头固定住,顺利地吻到了红唇。
手,不停地探索着,一分分,将那春衫解开,前所未有的恐惧,将锦霓整个人团团包围。
她未有半分犹豫,樱唇微启,在那张把自己吻得密不通风的唇上,狠狠咬了下去!
然而,没有意料中的离开,那个吻,反而更加张狂,更加深入,泛起的血腥味道令人作呕。
绝望之感渐渐攀升,脑海中蓦然出现那一夜,她与第五鹤在广宋山成亲的一幕幕,他竟然在挑开喜帕的一瞬间,面含羞怯,灼灼地凝望着她的花容月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