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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的管家很是热情地将两人迎了进去。
楚元今天作为主人很是精心地装扮了一番,开心地向原礼和馨月介绍着园中的景致。
午饭时间,楚老爷打了个照面,客气几句就转身离去。
在馨月看来,今日待客根本就不是楚老爷的主张。
楚元兴致勃勃地为原礼和馨月夹菜,由于家里做药材生意,每道菜都有药材入味。
楚元喋喋不休地讲着家里花猫打架和街东头的裁缝家里徒弟偷懒耍滑的故事。
等用餐结束,原礼和馨月的耳朵里已经魔音入耳,三日不绝。
从楚元家里出来以后,原礼要去翠竹仙处理一些事情,馨月便也欣然一同前往。
晴天霹雳心茫然(1)
原礼叮咛一番,有事便去叫他。待原礼进入里间后,馨月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过了些许片刻,感觉有目光直视过来,馨月望过去,又是上次家宴时看自己的李敬瑭,旁边还有一位妙龄女子,也看向馨月。
正当馨月被看得莫名其妙时,妙龄女子已翩翩走了过来,开口说道:“这位就是馨月妹妹罢,听哥哥提起过”,说着回头看了看李敬瑭,继续说道:“我叫李冰玉,妹妹叫我冰玉就好。”
馨月知道李府与原府来往密切,于是笑着说道:“冰玉姐姐真是人如其名,不仅生得漂亮,声音也这般好听。”
“妹妹真是嘴甜得紧,听说妹妹现在住在原府?”冰玉问道。“去年秋天时过来的,快满一年了。”馨月如实说道。
李冰玉继续说道:“这倒是缘分,过些日子等我过了门,咱们也算一家人了,我又多了一个妹妹。”见馨月听得有些糊涂,冰玉继续说道:“你不会还不知道罢,我与原大哥三年前已有婚约,只因家中祖母过世,服丧三年,要今年入了冬才能行礼。”
馨月听完这番话,顿时有如五雷轰顶,一时间竟不相信这是真的,但直觉却告诉她眼前人并没有撒谎。虽然有只老鼠在无声地啃噬自己的心,留下一个个伤口,馨月仍强装镇定地说道:“我倒从未听人提起过。”
冰玉此时却坐了下来拉起馨月的手,亲切地说道:“那倒也没什么,日后相处的日子还长着呢。我以前倒也为这门婚事恼过,觉得父母为了联姻把女儿的幸福都能断送,直到今年开春,一起去西郊踏青,才第一次见到原大哥,觉得原大哥真是仪表堂堂,谈吐不俗。父母竟也没亏了我,现在我倒有了感激之情呢。”
馨月听完她的一番独白,心里已经冷得如坠冰窟。春天,西郊,踏青,李府,婚约,每一个词语都在戳自己的心口。
此时李敬瑭从对面走了过来,轻声对冰玉说道:“时候不早了,也该回去了。”冰玉点点头,顺从地起身准备离去。
晴天霹雳心茫然(2)
李敬瑭在妹妹已到门口时,转过身来,对馨月低声说道:“我是该可怜你呢还是佩服你?”声音极低,大概只有近处的馨月才能听到。馨月被他激怒,脱口而出:“你若是闲得慌,就可怜可怜你自己好了。”
待两人走后,馨月也欲起身,但全身的力气已经被抽干,呼吸竟也有些困难,只好靠在椅背上。面前却又多出了一张面孔,一张美到极至的面孔,若是平时,馨月定会立即逃之夭夭,此时却说不出口,唯有愣愣地看着。
人太过专注于自己的思绪时,往往会忘了自己的处境,哪怕是险境。朝岩教主,多日不见,此刻站在自己眼前,竟也不觉可怕,或许已没有心去感受恐惧了。
“我早说过,人心难测。你当时反驳得理直气壮,现在又如何?”美丽的教主继续说道:“那日他敢闯我朝岩重地,我还以为是个有情有义之人呢。”
“你说得对,你说得都对。”馨月凄然苦笑道。
教主伸手摁住馨月肩膀。馨月一愣,只觉得全身似乎有了力气,呼吸也顺畅了许多。馨月想不通她为什么这样做,或许全天下的弃妇都是天然的联盟,方便聚在一起声讨男人。
“我的干女儿,你就这点气量?”教主看着馨月说道。
“你气量好,是因为那个男人去当了和尚。虽然你没得到他的心,但别人也同样没有机会得到,哪里像我。”馨月已经恢复力气,可以说出长句子了。
“哼”,教主听馨月提起明成法师就怒气冲天,“今天就带你去见识一下。”说完带上馨月,转身便飞掠出去。
馨月没有呼救,也没有去喊原礼,只觉得现在去哪里都无关紧要。
外面不知何时已下起了雨,雨滴落在脸上,倒也清爽。馨月随教主来到了明成法师的门外。当明成法师听到通报走出来时,馨月发现教主的眼神里承载着太多的情绪,明成法师也有些动容。馨月觉得此时的他不再是讲经说法的法师,而是一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
晴天霹雳心茫然(3)
“如燕。”过了许久,明成法师开口。
如燕?是因为长得美丽才叫这个名字,还是因为叫了这个名字才如此美丽?馨月夹在两人中间,思绪不断。三人就这样伫立在雨中。
“你说,我们的女儿要是还活着,是不是也会这般大了?”如燕指着馨月说道。
“你我都是有罪之人,没有这个福报。”明成法师答道。
“你我何罪之有?若不是师傅存了私心,我们又怎会那样对他?”教主反驳道。
明成法师闭眼叹道:“我们当时伤害了太多的人。”
“伤害我们的时候,他们可曾心软过?没有他们,我们的女儿也不会刚出世就死了。那时候,你又在哪里?躲到这里清心静养?恶人留给我一人去做?”教主厉声质问道。
馨月没想到教主竟有这番凄惨的经历,本来是靠近明成法师一侧,想更安全一些,现在不由得偏向教主一边。
“是我欠你的,今日你若要取我###命,我也豪无怨言。欠下的债,终有一日要还,逃不掉的。”明成法师低头说道。
“你明知我不会取你的命,才故意说给我听。我要什么?我要什么?我要害我的人血债血偿,我做到了。我想让女儿活过来,我却做不到。我想找你,花了这么多年时间,却看到你僧袍加身,我能做什么?我还能做什么?你告诉我。”教主声嘶力竭,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和感情,肝胆俱裂,脸上已不知是雨是泪,说罢转身决然地离去。
馨月依然愣在那里,过了好半天,明成法师说道:“施主请回罢。”
“我不想回去。”馨月说道。
“逃避问题,问题只会越来越多。”不知明成法师是说给馨月还是说给自己。
馨月走出寺门,看见教主站在雨中,眼中全无光彩。馨月走上前去,说道:“雨大了,还是避一避罢。”
教主将头偏向一旁,哼道:“你是在可怜我么?”
愁云淡月伤情处(1)
“在酒馆里你都听到了,我有资格可怜你吗?人得自己可怜自己不是?”馨月说完转身离去。
燕飞来,又飞去,不知去了哪里。馨月在天黑前赶回原府时,原礼已经急得团团转,看见馨月突然出现,连忙上前来说道:“你没事罢,听掌柜的说你被人带走了。你若是再出事,大哥定不会轻饶我。”
“是吗?”馨月表情冷淡地回问了一句。
原礼不解其意,一路跟到静心阁,问道:“你怎么了,馨月?”
“我怎么了?”馨月反问道。
“和平日里不一样。你还没吃晚饭罢,我叫人去弄。”原礼说道。
“不用。”馨月语气依然充满凉意。
见原礼杵在那里,左右为难,馨月有些过意不去,只说道:“我有些累了,想早点歇息。”
原礼听后只好退了出去。
回来后的第二天,馨月依然不吃不喝,躺在床上。原夫人叫大夫来看过,大夫也只说轻微着了凉,开了些驱寒的药。待原夫人走后,原礼走进来说道:“馨月,到底出了什么事?你昨天去了哪里?”
馨月起身说道:“我见到了李冰玉。”说完盯着原礼看。
原礼顿时眼神凌乱,有些手足无措。
“原礼,你都知道,是不是?”馨月不放过原礼的任何一个表情。
停了许久,原礼局促地说道:“大哥有他的难处。”
馨月听后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原真也跟自己暗示过,是自己没用心听,还是他本来就不想说清。
“我不想听解释,只想一个人静一静。”馨月用尽最后一丝气力说道。
原礼没多说话,只是悄身离去。
自此,静心阁多了很多人日夜守着。他们怕自己寻短见么,馨月不由得冷笑。
以前总是盼着他的归期,现在却又害怕那一天的到来,还没听他亲口说出这一切。
难道还心存希望么,一直等下去,要亲眼看见他成亲才会死心么。
愁云淡月伤情处(2)
难道还心存希望么,一直等下去,要亲眼看见他成亲才会死心么。对着镜子,看着有些憔悴和绝望的脸,开始讨厌这幅面孔,做出这个样子给谁看,谁会在乎。馨月开始吃饭,按大夫开的方子喝补药。
日子一天天临近。一日,原礼前来探望。
“我想回家了。”馨月对原礼说道。
“你不能回去。”原礼似乎预料到馨月会这么说。
“难不成一直在这里住下?”馨月反问道。
原礼缓缓说道:“事到如今,我便和你实说罢。多年前东岳国皇帝年纪幼小,朝中大权落在了权臣董谦身上。父亲看不惯董谦结党营私、独揽朝政,便联合其他几个大臣,也包括成阳伯父,多次直言相向,要求董谦归权,无奈计划失败,父亲等人在朝中受到排挤,迫不得已只好举家西迁,一路又受到董谦手下的围追堵截。”
“不管我爹在做什么,我都是他女儿,我没有理由不回到他身边。”馨月坚持要回去。
“成阳伯父为了安全起见,才把你送到原家。就算你想回去,成阳伯父也不会答应的,他如今已身在东岳。”原礼说道。
“我爹怎么会去东岳?”馨月诧异道。
“成阳伯父和原家一起,准备###董谦。”原礼解释道。
馨月听后颓然,自己不能再回西北。
“你被送到原家,是计划好的;大哥订亲,也是早就计划好的,想得到李府的支持,联姻是最好的办法。惟有你和大哥之间,是事先没有预料到的。”原礼口气无奈。
馨月苦笑,在这盘根错节的利害关系中,自己身处何种境况最是无关紧要。
馨月知道他回来了,却一直没来看自己,想必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想到自己有家不能回,在这里又要面对这般尴尬的局面,更要紧的是,自己以为收获了满心的幸福,到头来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一碰即碎。漫漫黑夜中,馨月的眼泪不停地流,流到脸上,淌到心里。
相对无言花有泪(1)
黑暗中,一双手在不断地替自己拭去眼泪,馨月知道是他。透过月光,能看清他脸部的轮廓,馨月没有睁眼,只是轻声问道:“你已有婚约,为什么不告诉我?”原以为事已至此,何种解释对自己来说已不重要,但到头来发现自己需要,需要一个解释。
“馨月。”原真声音有些沙哑。馨月想着,若是以前,自己肯定会关切地嘘寒问暖,现在却故意忽略这些,等着他的解释。
“馨月,我心里并不比你好受。以前是觉得没必要说,后来发现了自己的心思,是不敢说,我怕时间不够用,一拖再拖,只想让你更多地记住我。”原真面色痛苦。
馨月睁开眼睛,坐起身来,盯着原真:“原大哥真是好计谋,一切都被你算计在内,我现在的反应你应该满意了?”
“馨月,给我时间。”原真说着,抱住馨月。
以前自己无比留恋的怀抱,如今已如同深渊,跌下去便会粉身碎骨。眼前的他在数月后就会成为别人的良人,想到这里馨月狠下心挣脱开来。
“给我时间,事成之后,我给你名分。”原真允诺道。
馨月紧紧盯住原真,逐字逐句地说道:“我不是路边一条摇尾乞怜的狗,满心欢喜只等着你施舍给我一根骨头。”
原真去握馨月的手,被馨月甩开,再握,又被甩开。
馨月满眼噙泪道:“若是以前,就算地狱深渊,大不了我与你同去。而如今,我爹不过是原家门下的幕僚,为你们跑腿做事,比不得李府的重兵在握,你以后就是娶千八百个,也与我无关。”
“你何苦说这样的话,你在我心中地位如何,难道你看不出来?”原真低声说道。
“我是看不出来,你把那个冰清玉洁的李冰玉叫过来,看看她能不能看得出来?”馨月提高声音说道。
“你身子还虚,改日我再来看你。”说罢原真起身离去。
待原真离去,馨月无力地靠在床上,想象过无数次相见的场面,没想到竟会这般收场。接下来该怎么办,眼下似乎无力去想。
相对无言花有泪(2)
翌日,天气晴好。馨月走出门去,在林间漫步。迎面偶有三两行人,见是馨月,低声说些什么便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