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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怀州城里生意不好做,要不程老板到别处寻寻机会,我倒有个远房亲戚在北国,程老板若是需要,我可以代为引荐。”张夫人虚情假意地说道。
“多谢张夫人美意。若有需要,到时定去麻烦张夫人。”馨月假意虚情地应道。
再次交锋心无奈(2)
“程老板客气,你先忙着,我还有事。”张夫人言毕离去。
待张夫人走后,蓝茗问道:“咱们真要搬出怀州城?”
“这事得从长计议。”馨月说道。
“她还真以为咱们怕了她不成?”白凤不服道。
馨月叹了口气,“唉,倒不是怕了她。自从离家以来,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尤其到了怀州,跟这些奸商地痞打交道,每日提心吊胆,寝食难安。”
水寒说道:“要想在这个世界上生存,只能去适应这个世界,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蓝茗面色难过地说道:“都是因为我,教主才和张夫人结下梁子。”
馨月安慰道:“不关你事,该来的总会来。人活在世上,总要和人打交道,也难免会得罪一些人。就像周爷,还不是找上门来欺负咱们?”
白凤插嘴说道:“教主说的对,咱们总不能当缩头乌龟。”
馨月苦笑道:“要说起来,全都是因为我。要不是我的主意,大家也不会搬到这个地方来,遇见这么多人,碰见这么多事。”
水寒接道:“不能这么说,以前打打杀杀的日子过得多了,现在的生活反倒轻松安逸。那些人,根本不在话下。”
看着水寒一脸轻松的表情,馨月笑道:“是啊,让你这个武林高手蜗居在这小城里,跑腿打杂,真是大材小用了呢。”
水寒听后表情有些不自然,努力别过头去。
馨月继续说道:“这几日,大家就想想准备参加武林大会的事。”
蓝茗问道:“若是去参加武林大会,那如燕阁的生意怎么办?”
“这个好办,让周爷过来帮忙打理。”馨月一脸轻松地说道。
蓝茗一脸惊讶:“不会吧,让他来打理?”
“周爷这种人,只会为自己着想。这次能牵制住他,他拼了命也会帮咱们赚钱的。”馨月解释道。
“还是教主的方法好用。”水寒感慨道。
馨月知道他口中的教主不是自己,说道:“水寒,以后由你来当教主罢。这样下去,我怕朝岩教真的会毁在我手里。我一心只想着赚钱,现在虽然赚到了钱,却也惹下很多麻烦。”
水寒有些惊讶地看着馨月,说道:“我对教主之位没有兴趣。”
“那你对什么有兴趣?”馨月问道。
水寒一时语塞,想了半天才说道:“我不知道自己对什么感兴趣,从小就跟着教主,她的事就是我的事。现在她不在了,我不知道该做什么。”
“那你有空就多想想,看看自己对什么感兴趣,是你自己的兴趣,不是原来教主的兴趣,然后就努力去实现。”馨月认真地说道。
水寒看着馨月,点了点头。
人生几回伤往事(1)
转眼已经入夏。
紫凝回到了这个阔别一年多的东原山庄。这段时间里,记不清自己走过多少地方,见过多少风景,勾起过多少思绪。
山庄已不如往昔那般热闹,父亲兄弟已经卷入那场旷日持久的绵长硝烟之中,就连馨月,也离开许久。林师傅坐在对面,只淡淡地说了一句:“回来就好。”他没有发现自己的变化,还是根本就不在意,或许自己在他面前永远都是那个在外面玩耍了很久而忘记回家的小孩。自己可以在深夜里收获满天星辉,可以到水天相接处追寻似血残阳,却填不满自己心中的缺口。那些仅存的希冀,如同梦幻泡影,见到阳光,便立即消失遁形。
“我想去北国齐城。”紫凝一边品茶一边说道。以前自己总是拒绝喝茶,时间大概可以改变一切,包括口味和习惯。“想去看武林大会?”林师傅问道。“嗯。”紫凝点点头,喝茶的最大好处就是可以掩盖情绪。“外表看似热闹,其实纷争无数。谁胜谁负,其实百年之后还不都是一样。”林师傅感慨道,前尘往事在眼前一一掠过,看过一切风景之后心中再无涟漪。紫凝没有说话,继续品茶,等着他的挽留还是关心,自己已不清楚。“路上小心些。”林师傅说话间又冲了一泡茶。紫凝从嘴角抽出一丝笑容,心比茶涩。
翌日,紫凝在竹林间漫步。不知不觉间,已来到山谷的溪边。山花遍野,在初夏的微风中舒展笑颜。还记得小时候林师傅经常带自己来到溪边,自己贪玩,经常溅起一串串水花,林师傅便拿出手帕擦拭着自己满是泥水的小手,接着自己又冲向溪边,继续玩水,回头撞见林师傅比溪水还清澈的笑脸,淡似轻风,明如皓月。夕阳西下,自己便在林师傅背上沉睡着,一直到家。
抬头看见林师傅站在吊桥上,望向自己。还记得上次离家前几天,自己向林师傅说出埋藏了十几年的秘密,换回的只有一句: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那个贪玩的小紫凝。自己已经长大,他却不这么认为。咫尺天涯,大抵就是这样罢。紫凝看向林师傅,淡笑不语,心中已做了决定,再次出走,不过是天长路远,不过是一个人,不过是夜宿荒野,不过是暗自伤神……
人生几回伤往事(2)
出发在清晨,简单而随意,仿佛这是最自然不过的事,是出走还是回归,已经分不清楚。
天色微蒙,业已上路,只是此次已没有馨月驻足在门前,长久不去。
没有和林师傅打招呼,他知道自己要离开,至于是何时已不重要。反正在他心中,自己不过是贪恋外面的世界而已。
“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从今四海为家日,故垒萧萧芦荻秋。”
一路北上,奔向齐城。紫凝心中清楚,自己并不一定要参加武林大会,只是想去一个地方,去流浪。
刚到北国边境,就已见到各门各派陆续赶来,为的是参加这几年一次的武林盛事。
相比之下,自己显得有些悠哉游哉,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
突然,山林里面,风声凛凛,马鸣萧萧。
“让开。”一队人马从旁掠过,为首的人大声对紫凝喝道。
紫凝牵着马自觉地退向一边,不愿招惹是非。
待一班人马呼啸而过,紫凝才继续赶路。
没过多久,那队人马又从原路返回,来到紫凝身边时,中间一人说道:“果真是‘白帆’。”
紫凝愣了愣,说话人声音有些耳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是谁,见来人紧盯自己的马,心想难道这匹马叫“白帆”?
那人继续说道:“哼,我跟他讨要过多少次‘白帆’,谁知他竟送给了别人做人情。”
紫凝望过去,才恍悟到眼前人正是小魔王的弟弟玉启。玉启愤恨地瞪了紫凝一眼,策马而去。
紫凝并未多想,自顾自地继续牵马上路。
四处流浪的日子里,这匹白帆一直跟随着自己,像是自己最亲密的伙伴。
紫凝抚摸着白帆的鬃毛,心中泛起无数回忆。
前方,就是此次的目的地——北国齐城。
不知道在那里会有什么样的际遇和怎样的风景。
不知道小魔王如今身在何处。。
他乡遇故知(1)
齐城郊野。
“水寒,还有多久能到?”馨月气喘吁吁地问道。
“出了这树林就到。”水寒在前方答道。
“我说坐马车来,你偏不允,这下可好,还没到齐城,人先累倒了。”馨月边走边抱怨道。
“若是咱们华服美车地来参加武林大会,岂不在江湖人士面前丢脸?”水寒一向不屑于馨月的建议。
“你仗着你功夫底子好,走路又这么快。哼,要走你走,我说什么都不走了。”馨月说完就势坐在路旁。
“那我陪你罢。”蓝茗对馨月说道。
馨月赞叹道:“还是蓝茗好。”
水寒无奈地停下来,说道:“那你二人在此歇歇,我去前方探探路,或许能遇到姐姐。”
“她在怀州料理事务,比我们晚出发几日,现在怎么可能遇得到?”馨月质疑道。
“你一路上走走停停,耽搁不少时间,说不定她这时已经赶来了。”水寒说道。
“好罢,好罢,你去就是。”馨月不愿水寒提及自己拖他后腿。
“教主,你说参加武林大会的都是各路英雄豪杰罢。”待水寒走后,蓝茗问道。
“不见得罢,我这样的,不是也来参加了么。”馨月自嘲道。
“教主,那你武功到底如何?”蓝茗继续问道。
“跟不会武功的人相比,还算不错。”馨月如实答道,复又问道:“你怎么样,蓝茗?”
“当年教主亲传水寒和白凤功夫,教里绿衣都是由白风亲传,绿衣亲传蓝衣,蓝衣再传紫衣。我是紫衣,最末一级。”蓝茗详细说道。
“哦。”馨月了然道,心想自己应该是最末一级罢。
两人说话间,远处走来一众人等,为首的女子一袭绿衣,身后跟着数人,还有一顶车轿,不知来者是哪门哪派。
“哼,我当是谁,原来教主也赶来参加这武林大会。”说话间,绿衣女子走到近前,对馨月说道,眼中尽是轻蔑。
他乡遇故知(2)
馨月只见来人竟是久已未见的绿音,不知她现在师从何处,又与身后这些人等是何关系。
绿音见馨月未开口说话,又继续说道:“教主此番前来是为争夺盟主之位,还是只为开开眼界?依我看,你远路而来,已经不容易了。”
“你口口声声称呼我为教主,置轿中所坐之人于何地?”馨月见到她身后几人提刀携剑,料定她已投靠其他门派,那轿中之人,地位必定在她之上。
果不其然,绿音脸色一变,厉声说道:“你……,我已与朝岩教再无关联。如今的朝岩教,我早已不放在眼里。你,不过也是个挂名教主而已。”
“是啊,有了新主子,当然要奉命尽忠才行,不过,新主子就没给你做身新衣裳?为何还穿着我朝岩衣服?难道还在留恋我派不成?”馨月回敬道。
“哼,你除了嘴尖舌利,还有什么本事?亏得水寒和白凤对你唯命是从。当初教主真是鬼迷心窍,把位子传给了你。”绿音不屑道。
“我看她老人家是火眼金睛,要不她怎么给你吃了药,而没给水寒和白凤吃呢?”馨月反驳道。
绿音气愤不已,指向馨月说道:“你若再口不择言,休怪我不客气。”
“嗯哼。”轿中人轻咳一声。绿音立即噤声。
“有新主子管教你,我也就懒得清理门户了。”馨月嘴上依旧不饶,但心里清楚得很,水寒不在,自己被人清理的可能性更大些。
绿音退回轿子旁侧,一众人等继续向前赶路。
“帮主,适才那人是朝岩教的新教主,毫无功夫可言。”绿音对轿中人说道。
“此次事关紧要,少给我在路上惹是生非。”轿中人言语中透露着愠怒之气。
“是。”绿音更加小心翼翼。
“水寒还说坐马车来,会在武林人士面前丢脸,可是刚才那人还坐着轿子呢。”馨月继续抱怨道。
“不知他们是什么来历?”蓝茗说道。
“这次武林大会要推选盟主,想必各门各派都是为了这个而来罢。”馨月揣测道。
他乡遇故知(3)
“这次武林大会要推选盟主,想必各门各派都是为了这个而来罢。”馨月揣测道。
“要是让我推选,我就选教主当武林盟主。”蓝茗说道。
“你当武林盟主是馅饼呢,从天上掉下来,砸到我头上?坐这个教主之位,我都力不从心”,馨月慨然道,“待水寒回来,我就传给他。”
“把什么传给我?”话音未落,水寒已近在眼前。
“把教主之位传给你。”馨月说道。
“我又无心当教主。”水寒说道,“向前转左,天黑前就能出了树林。”
“我也无心。在你们这样一群高手面前,我也不够资格。难不成真让朝岩教毁在我手中?”馨月颓然说道。
水寒见馨月心灰意懒,说道:“我当初是骗你的,教主从未说过让朝岩教毁在你手中的话,我只是为了激励你振兴门派而已。至于教主为何传位给你,可能是纪念她那还没出世就死去的女儿罢。”
“可我毕竟不是她女儿。”馨月边走边说道。
“不管怎样,教主已传位给你,你安心当你的教主便是。武林大会上,自然有我出力。”水寒说道。
“当然是你出力,难不成要我出力?”馨月一副心安理得的口气。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参加武林大会?”水寒问道。
“你想振兴门派,光宗耀祖,立功德牌坊。”馨月胡乱答道。
相处日久,水寒知道馨月向来口无遮拦,只淡淡地说道:“我要完成教主的遗愿。”
馨月好奇心起,连忙问道:“什么遗愿?”
一番问答勾起了对往事的回忆,水寒的神情渐渐复杂起来。
“到底是什么遗愿?”馨月不依不饶,继续问道。
“教主由她师傅一手带大,本来情同父女。后来一位北国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