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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老夫人叹道:“说的也是。还有,老爷昨天交待,让我把这个印章一并交给你。回到西梁,凭着它可以调动原来府里各个店铺的人员和银两,你都拿去收着。”说着又递给林师傅一个印章。
林师傅犹豫道:“还是交给紫凝保管罢。”
原老夫人说道:“我和老爷早就把你当成一家人看待了,别说紫凝什么都不懂,就算懂也不给她。她若有需要,就跟你请示。”
紫凝笑道:“看来我要好好巴结师傅才行。”
原老夫人对紫凝说道:“在外面,一切都听你师傅的。若你师傅回来说你一个不字,我和你爹都不轻饶你。”
紫凝听后无奈笑道:“我真怀疑我是不是你们捡来的。”林师傅接道:“紫凝一向听话,最让人省心不过。”
经过连日奔波,紫凝和林师傅赶到了东岳和西梁的边境。
“那边就是天镜山。”林师傅指着远处的山峦,对紫凝说道。
紫凝问道:“师傅,为什么叫天镜山?”
“那山顶有一处湖泊,清澈如镜。传说中有一个仙女,在天庭中偶然看到这里有一处湖泊,以为是一面明镜,便飘下凡尘,每日在这里流连忘返,对镜顾盼。此时正好有一个上山的小伙子路过此地。天长日久,两人互生情愫。但仙女因为留恋人间烟火,违反天庭的规矩,被天帝责罚,后果就是神形俱灭。小伙子为了换回爱人的性命,便代为受苦,化作一颗树,静静地生长在湖边,寒来暑往,对着昔日的湖水,终生不能上前一步。”林师傅解释道。
甘苦人生(4)
紫凝听闻,心酸不已。遥望天镜山,那里有一棵树,一棵有生命但却不能动弹半分的树,这样的传说太过凄凉,让人扼腕叹息,感动不止。
“那个仙女见爱人受苦,也会很难过罢。”紫凝说道。
林师傅思忖道:“两人心有灵犀,即使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也依然会心意相通罢。”
紫凝听后怅然良久。
“走罢!”林师傅说道。
紫凝点点头。
此时的东原山庄,繁花似锦,春机盎然。后山上,原家的宗祠牌位已被请回东岳。唯有一座孤坟,一个石碑,静静地立在这里。林师傅将供品一一摆上,又在墓前放了一束鲜花。紫凝轻轻抚摸着石碑,心中凄然,这下面是怎样的一个女子?虽不曾亲见,但能想象得到,她是怎样的出尘与美丽。她用生命划下一道最亮眼的弧线,以此来成全爱人的生命。从此,师傅便化作一棵无形的树,日夜守候在这里。这样的故事,如同天镜山上的传说,哀婉凄凉。想到这里,紫凝起身离开。这样的日子,师傅应该有话单独同她说,这里是属于他们的世界。
第二天清晨,林师傅和紫凝在山谷中漫步。
“小时候你经常在这里玩水,一转眼都这么大了。”林师傅走在溪边,开始回忆道。
紫凝叹道:“有时候不知道是生命更长,还是回忆更长。”
“少想些伤怀的东西,多想想美好的事情。”林师傅劝道。
“什么美好的事情?”紫凝问道。
林师傅一时语塞,心想紫凝命数有限,不知道还有多少欢乐可言,想了半晌后说道:“你不是最喜欢放风筝么?多做点自己喜欢的事。”
紫凝心中凄苦,什么事情都愿意往悲处想,不知道断了线的风筝将飞往何处。
“师傅,你说风筝要是断了线,会飘到哪里呢?”紫凝心思凝重地问道。
林师傅看紫凝心事重重,便安慰道:“握在手里,就不会断线。”
甘苦人生(5)
凝香苑里,安宁静谧。紫凝一大早就起来,赶往后山,帮林师傅收拾东西。将姑姑的画像装裱好,将姑姑生前喜爱的玉簪、眉笔放进首饰盒里,还有姑姑没来得及穿上的嫁衣,叠好后放进包裹中。
紫凝知道,师傅是惦念自己伤势,才不得不离开西梁。所以临行前过来帮忙将姑姑的遗物一一收好,准备带回东岳,睹物思人已是师傅多年来的习惯。
紫凝一边收拾,一边在心里叹息,姑姑在如花妙龄之际香消玉殒,实在令人惋惜,多年来眼见师傅愁眉紧锁,让人为之心酸,更别说师傅对自己恩深义重。
想到这里,紫凝便下定决心,有生之年,要竭尽全力为师傅做点事情,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马车驶离西梁城,向东进发。
“这半年多来,一直辗转奔波,这会怕是累了罢。”林师傅对紫凝说道。
“出来走走也好,看看不同的风光,以后怕是……”紫凝本想说数年后怕是没有机会了,却又不愿师傅担心,于是改口道:“以后怕是犯懒,不愿走动了。”
林师傅笑道:“以后就是犯懒,也不用担心。这天下虽大,可东西南北都已去过,该见识的也见识了。”
紫凝心道,的确,东西南北四国都已去过。自己生在东岳,长在西梁,去南域疗过伤,去北国是因为小魔王。玉轩,不知道他现在怎样。能忘记,终归是一件幸事,总好过愁肠百结。
午后,天降大雨,道路泥泞不堪,林师傅等人便将马车停在路边,等待雨停。
突然,外面狂风大作,将马车的车帘高高掀起,瞬时间,密集的雨点扑面而来。与此同时,有冰雹砸落下来,几匹马受惊,扬蹄长嘶,马车顿时颠簸不已。
众人手忙脚乱,有人去勒马,有人忙着去抓车帘。此时,马车里的物件几经颠簸,又被狂风吹散,零落在地。众人又开始忙着捡东西。紫凝眼见画轴被风吹走,急忙去追。
甘苦人生(6)
画轴外面裹着一层防水的布料,倒是不用担心被雨淋着,只是乱雨纷飞,狂风不止,没过多久,画轴已经被吹得数丈远。
紫凝一时心急,便一跃而起,飞身而至画轴飘落处。
眼看画卷近在眼前,紫凝腾空伸手一抓,将画轴握在手中,高兴之际,却发现身子不断下坠。
原来紫凝心思全在画轴上,未料已到山崖。紫凝心下一惊,立即大叫出来。
此前人多手杂,林师傅忙着捡拾东西,只当紫凝还在车上,听见紫凝的声音,惊觉不妙,连忙飞身而至,却还是迟了一步。
紫凝已跌落数丈之深,只是慌乱中抓住一根树藤,悬在山崖处,暂时没有危险。
“别下来!”紫凝对赶过来的林师傅喊道,此处山崖陡峭,即便是功夫再高也不能轻易脱身。
林师傅见紫凝情况危急,没有听紫凝的劝说,还是不断尝试着向下探去。
此时紫凝急道:“师傅,你先上去,我一会就能爬上去,你在上面等我。”
林师傅心中知道紫凝上来不是件易事,仍是不肯听紫凝的话。
下面云雾缭绕,再加上天色阴沉,根本看不清是什么景况,紫凝手中渐渐无力,这样下去坚持不了多久,又不愿师傅跟着自己涉险,便大声向上面喊道:“师傅,底下是潭池水,我到了下面也无妨,你安心在上面等着,我一会就去找你。”
林师傅听后回复道:“你自己多加小心,我派人到前面的山涧去接你。”说完飞身返回上面。
“好!”紫凝说完,见师傅已到安全之地,便放下心来。
然而,眼下如何脱身仍是个问题。紫凝将画轴放入怀中,双手抓住树藤,试图向上攀沿,但此处距离上面太远,树藤又稀稀落落,难以攀行。
无奈之余,紫凝心下一横,反正上不去,倒不如去下面看看,没准下面真有一潭池水。
于是紫凝顺着树藤向下寻去。
悬崖危情(1)
黄昏时分,雨已停住。
林师傅派出去的人回来禀报说山涧里荆棘密布,寻了一个下午,没见到人。
林师傅听后心中一惊,问道:“山下不是有池水么,去水边看过了没有?”
来人诧异道:“山谷里没有水。”
林师傅顿时有如五雷轰顶,心下却已了然,紫凝定是不愿自己涉险,才编出这个谎话,只是当时自己看不见下面状况,以为紫凝离得近些便能看清。此时,再向下望去,崖下哪还有半个人影,自己苦守半日,只想紫凝万一返回,自己还可以下去接应一番,谁知……
林师傅心急如焚,当即走下山去,要亲自去寻紫凝。
有人安慰道:“山下没见到人,就说明出不了事。”
林师傅哪里听得下去,只是快步向前。来到山涧,果然如人所说,荒野一片,根本没有池水,崖壁陡峭,山上山下都寻不到,她能到哪里去呢。
夜幕降临,在众人的劝说下,林师傅回到了上面。而后,众人点起火堆,忙着烘烤衣服。
收拾东西时,林师傅才发现少了画轴,想起下午的情景,大家手忙脚乱地捡拾东西,紫凝肯定是去追被风吹跑的画轴,才不慎跌落山崖。想到这里,林师傅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悲痛,眼泪夺眶而出。山风呼啸,如同悲鸣。
夜半时分,众人或在火堆旁铺衣而眠,或到马车里休息。唯有林师傅守在山崖旁,痴痴地望着下面。
夜风袭来,更添愁绪。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猜猜我是谁?”
林师傅想都不用想,连忙将人拉到面前。此时,紫凝的脸冻得有些发红,还不时地搓手取暖。
“你到底……”林师傅见紫凝去而复返,一时激动,话都说不全了。
紫凝会意,说道:“那山腰处有个洞穴,从洞穴里出来竟然是山的另一边,那里平坦得多……”
未等紫凝说完,林师傅忙将紫凝拉到火堆旁,至于如何回来的,已经不重要。
悬崖危情(2)
紫凝边烤火边吃东西。天黑路远,幸亏此处有火光,才又寻了回来。
“刚开始进洞时,里面漆黑一片,摸索着向前走,突然有惊叫声,我吓了一跳,还以为是野兽,抬头一看,只是蝙蝠。后来越走越宽敞,最后竟然看到了出口……”紫凝边吃东西便描述着自己的逃生经历。
林师傅只是默默听着,一切都无关紧要,最重要的是紫凝回来了。
“吃完东西就到马车上休息罢,本来可以在天黑前投宿客栈的。”林师傅嘱咐道。
紫凝知道自己耽误了大家的行程,害得众人一起露宿荒山,便挠挠头说道:“都是我不好,让大家担心了。”
林师傅摸摸紫凝的头,说道:“回来就好,早点休息。”
“对了,还有这个。”紫凝从怀里拿出画轴,交给林师傅。
林师傅将画轴握在手中,一时间静默无语。
紫凝知道那画轴一直被师傅视若珍宝,多年来一直是师傅的心头至爱,想到自己能为师傅出一份力,当下高兴不已。
第二天,林师傅等人便进入了东岳国境。
阳光明媚,风光旖旎。
紫凝望着满目的迷人景致,问道:“师傅,你高兴吗?”紫凝问的是画轴的事,就像小孩子做了好事亟待家长肯定一般。
“高兴。”林师傅答道。
紫凝心满意足地笑道:“师傅高兴,我就高兴。”
林师傅听闻,心中一颤,很久以前,就有一个小女孩对自己说:“师傅欢喜,我就欢喜。”
“唉。”紫凝此时叹了一口气。
“好好的,叹什么气?”林师傅不解地问道。
紫凝惋惜地说道:“以前师傅传授给我的武功,就要荒废了。”紫凝身体渐渐虚弱,再也没有以前的身手。
“世上大部分人都是不会武功的,还不是一样每天过得很开心。”林师傅安慰道。
紫凝听后笑了笑,或许吧,开心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迷雾重重(1)
馨月一行人此时已行至怀州。馨月打算在这里见一下朋友,便返回洛城,一来是惦念父亲,二来是和紫凝有约,二人约好在春天见面。
馨月至今仍不知紫凝寿命已有所延缓,还只当她难抵今冬,便决意尽快返回洛城与她相见。
在怀州,与白凤、水寒等人会面,馨月自然是倍感亲切,诉说着别后的种种。
此时,白凤已将朝岩教设在怀州城郊,再向北便是北国的地界。
馨月眼见白凤将朝岩教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人员兴旺,便佩服道:“还是你治理有方,有你在,朝岩教定能威名远扬。”白
凤说道:“刚开始时招募人马,还都是靠教主留下来的资财。”白凤仍称馨月为教主。
馨月当时做生意赚钱只是一时兴起,从未想过招募人马之事,但想到自己不是百无一用,最起码朝岩教就没毁在自己手里,便说道:“钱财都是小事,振兴教门才是关键。”
说话间,馨月只见“不可说”从一个房间里出来,匆匆离去。
没多久,有人来禀报说:“教主,不好了,快去后院看看罢。”
白凤急忙跟随那人而去。馨月见势不妙,也跟了过去。
水寒养了一只奇大无比的鹰,时常加以训练。白凤等人赶到后院时,只见老鹰虽头戴眼罩,但却一直奋力扑腾,毛羽也在挣扎中掉了数根。
此时,水寒也已赶到,向旁人喝道:“怎么回事?”
一个小厮答道:“回坛主,小的不知,只是照常喂水喂饭。”
水寒命令道:“把饭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