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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香好半天才从雪窝里爬起来,抖着手把那条腿搬过来,吸了口气爬起来,一瘸一拐的往回跑。
“让你咬!”女人拽起蒹葭的头发冲着他的脸狠狠的又是一巴掌。
蒹葭眼前星星点点的一阵眩晕,摁着车厢里的坐梁才没倒下。
“堵住嘴,要过城门了。”车外有声音传来。
蒹葭软绵绵的靠着车厢,两颊已经麻木的没了知觉。女人捏着蒹葭的两颊塞了块布进去,蒹葭一阵恶心,干呕了几下倒在车厢里。
蒹葭再睁开眼,就看见面前同样被塞着嘴困了手脚的王子若。蒹葭眯着眼睛缓了一会儿,动动腿碰了碰王子若。王子若瞬间睁开眼,蒹葭松了口气又闭上眼。
马车还在跑,不过速度已经慢了下来。或许是已经出了城没有必要快跑,又或许是城外路上的积雪无人清扫,马车无法快跑。
马车又摇摇晃晃走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停了下来,蒹葭依旧闭着眼没动作。双脚一紧却被人抓住拖出车厢。大风夹了雪花瞬间砸过来,蒹葭热痛的脸被冷风一激反而不那般火辣辣的痛了。随即,便又被人甩到肩上扛了起来。
那人进了一处破院子,大步跨进一处茅草屋,甩麻袋般的把蒹葭扔到地上,蒹葭贴着茅草滑出去一段才停下。蒹葭半边脸又开始胀疼,微微睁开眼看向周围,眼珠子还没转动就听见女人笑着道:“蒹葭,早知道你醒着,呵,果然还是那个聪明泼辣的蒹葭。你说你当初做了我的夫郎多好,现在也不会遭这份罪了!”
蒹葭绷着脸看向周围,除了看出这是个屋顶破洞钻风漏雪的茅草屋,没找出一点对自己有帮助的东西。
孙大抬手摘到蒹葭嘴里的破布,调笑道:“哟,蒹葭想着怎么逃跑呢?劝你省省吧,这方圆几里就没个人家,你没发现马车跑不动吗?那是上坡儿累着了,你要是乖乖的呆在这儿还能保你一命,你要是逃出去,嘿嘿,不是被狼叼走就是冻死在半山腰。”
蒹葭看着墙坐起来,却不见王子若被扛进来。
蒹葭扫一眼孙大道:“王公子呢?”
“呵,他捎带着抢来了,给老二解解馋。”孙大摸摸下巴,走到蒹葭身边蹲下,抬手要摸蒹葭的脸,蒹葭扭头躲开。
孙大嘿嘿笑了两声道:“蒹葭还真是越来越有味儿了,嘿嘿,晚上也给我开开荤!”
“孙大!”蒹葭瞪目,一字一顿咬牙道:“我和王公子你们若动哪个一指头,我们就死给你看!”
“呵,怕你们死?你们死去吧,反正她们也不知道你们是活人还是挺尸,一样会放人。”
蒹葭急喘了口气道:“孙大,我只说一次,那王公子你们若敢碰,以后不管是天涯海角,都会有人处处与你们为难。”
“你不是要换人吗?何必再招惹仇家?你放了他,放了他,你们达到目的,也不再结新愁,也就各自清了。”
孙大想了下哼道:“蒹葭怎么谢我?”
蒹葭撇开头咬咬牙道:“随便你。”
“好!”孙大拍了下膝盖起身,“回头找你讨“随便”,嘿嘿!”
蒹葭弓着身子趴在膝上,片刻后就听见有人进来的声音。蒹葭听见身边重物落地的声音,同时就是一声闷哼。
蒹葭微微抬头,吃惊看着王子若额上的血。
“他怎么了?你们把他怎么了?”蒹葭红着眼睛喊道。
“哼,他自己寻死,老二可没来得及碰他一根手指头。”
蒹葭挣着起身,却又倒在地上,擦到方才擦伤的半边脸又是一整火辣辣的疼。
孙大撇撇嘴,走过去给蒹葭解开手上的绳子,甩着绳子道:“我可没想着为难你们,你们也别给我找麻烦,好好的呆在屋子里,否则老二要是憋不住火儿做出什么事我可就真的管不了。”
蒹葭抖着手解开脚上的绳子,爬过去抱起王子若,拍着他的脸颊低声喊着,“王公子?王公子?醒醒!”
孙大面无表情的看了会儿蒹葭,冷哼了一声关门出去。
半路被劫
王子若悠悠醒转,目光散乱的盯着前方,好半天才尖叫一声缩成一团。蒹葭解下披风给他裹上,搂着他重复着高声道:“没事了!没事了!真的没事了!”
王子若慢慢静下来,梗着脖子颤抖着慢慢看向蒹葭,目光狠厉的似一把尖刀。蒹葭瞬间红了眼眶,哭着道:“子若,你别怕,真的没事了!”wωw奇Qìsuu書còm网
王子若尖叫了一声扑向蒹葭要掐住他的脖子,却因为捆着的手脚又倒了下去。
蒹葭擦了把泪,囔着鼻子道:“你别急,我给你解开。子若放心,不会让你有事的。”
蒹葭解开他的手脚,王子若自始至终都狠狠的盯着他,一能动作就扑了过去,掐着蒹葭的脖子狠狠道:“为什么又是我?为什么又是我?为什么?”
蒹葭扒着王子若的手哑着嗓子道:“你放手,快放手!”
王子若狠狠的盯着蒹葭,着了魔般大瞪着眼睛,“怎么都是我?为什么?”
蒹葭的脸被憋得通红,咬牙抓着王子若的胳膊起身,一巴掌挥过去甩在他脸上。王子若怔怔的看着蒹葭,良久才尖叫一声倒到一边哭了起来。
蒹葭复又躺下,扒着领子一阵猛喘,缓过气才又坐起身,靠过去想扶起王子若,被他一巴掌甩开。蒹葭叹口气,挪到墙边靠墙坐好,抬手摸摸自己已经胀到麻木的脸,垂下眼帘掩去眸中的泪光。
王子若哭的毫无形象,从嚎啕大哭到嘤嘤噎噎,从破口大骂到喃喃低语,再到最后偶尔的抽噎。
蒹葭闭着眼坐听外面的风声,心里反而有些不希望沈忆安这么快过来,甚至希望,若是她一个人,最好不要找到这里。若她真的找到这儿,一个人势必对付不了孙大她们两个。
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蒹葭猛地睁开眼,爬上王子若身边把他挡在身后。
孙大端着两碗米饭进去,看着蒹葭的姿势嗤笑了一声丢过去。孙大皱着眉看蒹葭又肿了许多的脸,哼道:“若不是你那泼皮劲头哪里会吃这些苦?”
孙大看看他身后的王子若道:“这人我得带走,要么就你去给老二开荤。”
蒹葭瞪大眼睛道:“你休想!”
孙大越过蒹葭去拎王子若,被蒹葭一脚踹开。
“呵,咋还是那泼样?”孙大甩甩被踢得发疼的小腿,“那你过去?”
“呸!”蒹葭拉过呆愣愣不言不语的王子若搂到身侧,“孙大,你们要咋样去花楼就是,别因为憋不住逼死了我们,连你们想要的人也没弄到手。”
孙大不耐的伸手,蒹葭推开王子若闭着眼喊道:“我去,我去!你们别再碰他!”
孙大皱着眉看着蒹葭,哼道:“你的脸都肿成猪脸了,看着就倒胃口。”
被推开的王子若猛地喷笑出声,越笑声音越大,越笑越凄厉。王子若游魂一般披散着发慢慢坐起,瞪大眼睛看向孙大,咬牙冷冷道:“死了我们,变成厉鬼也会缠着你们不放。夜夜在你们枕边游荡,每每中元节,必会现身挖心掏肺,喝血吃肉,让你们夜夜不得安,天天被疫病缠身。产子早丧,产女鬼面!长大吸髓敲骨,亲报到你们身上!”
王子若眼睛很大,这般瞪着就露出许多眼白。散乱的黑发挂在两侧,带血的额头衬得脸色愈发的惨白,血红的唇与白牙交替动着,模样说不出的诡异。
孙大头皮一阵发麻,抖着面皮表情黑一阵绿一阵的看着疯癫的王子若,好半天才狠狠啐了一口转身出去。
“子若?”蒹葭不安的看向眼睛依旧大睁着的王子若。
王子若缓缓转过头,视线扫到蒹葭脸上还是大笑。
“子,子若!”
王子若笑的捧着肚子又躺了下去,背对着蒹葭又笑了良久才慢慢停了声。蒹葭叹口气,拉过掉到一边的披风盖到王子若身上。
蒹葭看看地上的米饭,捡起没有洒掉的那碗碰碰王子若的胳膊道:“吃了吧,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逃出去了,吃了才有力气。”
王子若没动,蒹葭轻叹,跪趴着把碗放到他眼前。蒹葭低头间看见王子若静静淌泪的眼,微微蹙了眉头道:“你别怕,我们会没事的。”
王子若依旧没有反应,蒹葭坐回去,翻过来扣到地上的碗,抓着上面的大米吃了两口。每咀嚼一次脸上就被牵动的火辣辣的疼上一阵,又加上嘴里还有破布的腥味让人作呕,蒹葭慢慢嚼了两口就停下,起身开始查看这间茅草屋。
“你想跑出去?”
蒹葭看看依旧躺着没动的王子若,低声道:“总会有机会。”
“哼,跑不成被捉回来就不会这般好过了。”
蒹葭又看了看躺着的王子若,抬手碰了碰破旧的小窗。蒹葭趴在窗边,透过破洞的窗纸向外看。
窗外白茫茫的一片,看远处树木的情形,这小院确实是在高处。从外面走过来一个人,蒹葭慌忙躲到一角,偷偷看过去发现正是孙大嘴里的老二。
“咋样了?”孙大大跨步走到院子里问。
“不知道,这两臭男人有用?”老二摸摸下巴往这边看过来,蒹葭贴着墙蹲好没敢再露头,隐约听见孙大压低声音道:“姓沈的是衙门里那个的小姑子,先把姓沈的引过来就没意外。”
“那两个男人呢?”
“锁着呢。”
“晚上打打牙祭。”
说话的声音低下来,蒹葭贴着地面又爬了回去。
“哼,看到什么了?”王子若看笑话一般冷冷开口。
蒹葭抬手在腰侧蹭了蹭,摇摇头道:“咱们得跑出去。”
“好啊。”王子若坐起身,抱着膝看向蒹葭,“咱们不是说一起死的吗?顶多被抓回来一头撞死好了。”
蒹葭皱眉看向王子若,“为啥要死?要好好活着!”
王子若勾勾嘴角,“什么时候跑?”
“再晚些,天快黑了。”
“呵,这么大的雪,天黑了也和白天一样。”
蒹葭咬咬唇道:“一会儿要能跑出去,你顺着路赶紧回去,若是能到府衙一趟就告诉潘知府是孙大,告诉她地方让她们来抓人。”
“你呢?”
蒹葭抬手又蹭了蹭,艰难的勾勾嘴角,还没开口王子若就笑着道:“你别笑了,孙大都说是猪脸,笑比哭都难看。”
蒹葭尴尬的抿抿唇,“你若跑出去,记得给府衙报信。”
王子若撇撇嘴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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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忆安接到张叔的话就策马去了府衙,一把抓起正在誊写卷宗的郝连一路出了府衙,直接把郝连甩到马背上,自己翻身坐上策马跑了出去。
郝连心里窝火,半天才拽着沈忆安的衣服坐好,磨牙道:“沈小姐太过无礼。”
“呸,你家的男人你不看好,还去祸害我家夫郎。蒹葭要是出什么事,我撕了你那个没事找事的臭男人。”
郝连嘴张了张,被灌了一喉咙冷风,咳了一声道:“王公子怎么了?”
“犯病了,作死呢!”沈忆安咬着牙狠狠道。
郝连闭了嘴,压低身体攥紧沈忆安的披风。
“你他爹的想闷死我呀!搂着腰!”沈忆安怒吼。
郝连皱眉,张嘴想说什么,顿了下又咽了回去。
紫香一路小跑着往府衙跑,他思量着那两个女人必定不是一般的劫匪,不然不该劫了他们这几个不得罪人的主。
沈忆安眯着眼策马狂奔,远远看见熟悉的身形,待靠近猛地拉住狂奔的马。马嘶叫一声滑出去一段,紫香早看到了沈忆安,瘸着腿跑过去道:“小主被人劫了,让我告诉你是姓孙的。”
“孙大?!”沈忆安怒喝:“去哪里了?”
“出城了,是马车。”
“去告诉潘岳!”
沈忆安策马奔出,紫香愣愣的看着她们两人一马跃出,待风里飘过来一声高喊才回神,瘸着腿继续往府衙跑。
出城后车痕就明显起来。大雪天无人外出,这么两道车辙就显得格外刺眼。
沈忆安狠狠的踢了下马腹,跟着车印追了过去。
半道追岔了路口,沈忆安策马追出去好久,直到那马车印直接进了一处民宅才翻身下马,也没敲门,一脚踹开木门就奔了进去。
这是个普通人家,沈忆安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各个屋子,连同地窖都看了,才转身抓住一个一直跟在她身后嘟嘟囔囔问她有什么事的男子道:“有没有见两男两女坐马车进来?”
男子有些呆愣,“我们刚坐马车回来,不过是一女两男。”
沈忆安松开手转身出了院门,直接跃上马往回跑。
“追错了?”郝连皱眉问。
“闭嘴!”沈忆安一脸怒火频临爆发。
好在雪慢慢小了,沈忆安从岔路口顺着另一边开始追,到个那个破旧的小院天色已经有些黑了。
蒹葭听见马蹄声,忙跑到窗边向外看,待看到是沈忆安骑着马直接冲进了院子也顾不得别的,一把抓掉窗上的窗纸喊道:“沈忆安回去!”
沈忆安拉住喷着白气的马匹,马猛地扬起身子嘶叫两声,踢着前腿呼哧呼哧的急喘气。
他是谁的宝儿
孙大早料到沈忆安会来,不过没想到会这么快,还是一行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