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明白的问题,他慢慢闭上眼,头也垂了下去。
“牧驰!”撕心裂肺的低吼一声,他奔到陈牧驰身边将他的身体搂入怀里,一边输了些真气过去。
他轻轻抱起陈牧驰的身体,向着那座熟悉的屋子的急急走去,却又似放怕颠簸加重陈牧驰的伤势,他又不得不刻意放缓了脚步。
到了院前,他用脚推开那扇老旧的门扉,走过院子,以同样的方法踢开了陈牧驰屋子的门。将人轻柔的放在床上,他点起蜡烛,回头看到陈牧驰身上已经被血浸透的白衣,眸中闪过一丝血色。
压下心中不断涌起的恐惧与怒气,男子走过去脱下陈牧驰的衣衫,看着那袭瘦弱的身体上青紫交加的痕迹,手有些颤抖的抚上轻触,眼中闪过无法隐藏的痛苦。从身上掏出伤药,他将要轻轻散在陈牧驰肩上腿上还有背上的刀伤处,用绷带绑好,又从一个瓶子里倒出一粒白色药丸塞入陈牧驰口中。
做完这一切,他拉过陈牧驰的手腕搭上两指,感觉到脉象渐渐平稳,提在胸中的一口气才算放下来。
伸手拂去沾湿在脸上的发丝,透过面具的眼神温柔而痛苦。他低头吻上那苍白的唇,声音嘶哑道:“对不起!”
第二日醒来时,陈牧驰一动因扯到身上的伤口,痛嘶一声又躺下。随即脑海中泛起昨夜的景象,皱眉想了许久,思绪最后定格在那一张银色的面具上。他有些激动的强行起身,口中喊道:“以青。”
没有人回应,屋子里没有其他人的痕迹。陈牧驰呆坐在床上不多久,门外响起脚步声,黯淡的眼眸瞬间又泛起希冀的光,只是当青山娘端着碗药进来时,他仿似失了所有力气般重重倒回床上。
青山娘一看陈牧驰醒来,急忙放下药碗走到床边道:“牧驰啊,你可算醒了。你这样子可吓坏大娘了。”
盯着屋顶许久,陈牧驰转头问青山娘,“这屋里有来其他人吗?”
“一直都是我一个啊。”青山娘说完,似想到什么又道,“有一位公子说是你的朋友,留下些银两给让我照顾你便离开了。”
“他长什么样子?是不是之前和我一起去找您的那个人?”陈牧驰又要起身,被青山娘按住,“你好好休息,不要起来。那个人一直背对着我,我也不知道是谁。”
可是晚上那一抹声音,除了唐以青还能有谁,陈牧驰不死心的问道:“大娘有没有觉得他的声音很熟悉?”
青山娘摇头,“完全没有什么印象。”
脸色更苍白了些,陈牧驰只淡淡道:“多谢。”完了,不发一言,只闭着眼,静静躺着。
青山娘看他那副摸样也有些伤感,他将药端到陈牧驰眼前道:“先喝些药,养好身体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便不要多想了。”
陈牧驰嘲讽,或许真的是他痴心妄想,可是那个人若不是唐以青,还会是谁?
他整个身心都陷入梦魇般的现实,忽悲忽喜,虽然难以确定,但至少有一线希望,或许唐以青真的活着。
涟藿从早上等到下午都没看到陈牧驰来,店里的客人又是络绎不绝,她一个人忙的怨声连连,可总不能不顾店里生意去找陈牧驰的麻烦。刚送走一位熟客,眼神所触,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不觉念道:“主子,你看看帮我找的什么人啊。要是这样三天两头的不来店里也不打声招呼,你说这生意还怎么做啊。”说着,捶捶肩膀埋怨,“我一个人都忙死了,您看现在店里的人有多少啊。”
雅部南休视线在店内转了一圈,人的确不少。可陈牧驰既然答应了来锦绣帮忙,便应该不会无缘无故的消失,难道出了什么事了?想到此,他也无心与涟藿多言,嘱咐她先看着店里的事,便急急向着陈牧驰的住处赶去。
他曾经来过陈牧驰的住处,因而也算是轻车熟路的找到了那座破旧的院落。推开门,没走几步便见一位妇人走了出来,他没开口,倒是那看到他的妇人怔了下才道:“公子是招牧驰吗?”
点点头,雅部南休道:“他在里面吗?”
“在的。”
青山娘话一落,雅部南休便自发向着屋内走去。青山娘跟在后面哀叹:“也不知他是得罪了什么人,竟然受那么重的伤。”
雅部南休脚步一顿,只一停后不由大踏步跨进门槛。
屋子破旧,但还算干净。陈牧驰的床在稍微靠里的地方,走进去,视线移到躺在床上的人身上,雅部南休眸光不由一暗。狭窄的小床上,陈牧驰脸色苍白的的闭着眼躺着,他走到近前,屏住呼吸许久,直到看到他胸膛缓缓起伏,那一瞬间的惊恐才算放了下来。
“怎么会这样。”似呢喃自语,又似是在询问。
陈牧驰本就未熟睡,听到声音便睁开眼眸,他看着雅部南休金子咫尺的脸,许久笑道:“是你啊。”
有多久不曾见过陈牧驰笑了?雅部南休自己也不记得,只是呆愣了下,便回以笑容,“你得罪什么人了?”
“不过是一些鼠辈。”陈牧驰不在意的说完,又道,“这几日可能不能去锦绣帮忙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虚弱,听着让人觉得心里堵堵的。
“让我看看你的伤。”陈牧驰无力阻挡,便被雅部南休拉开被子。看着他身上缠绕的绷带以及大大小小的淤青和伤痕,雅部南休的脸沉得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
看着雅部南休的神色,陈牧驰拉过被子,勉强笑道:“过些日子便就没事了。”
“到底是谁,我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咬牙切齿的说完,却见陈牧驰仿似魂游物外般,眼眸失了焦距。
“牧驰。”他忍不住唤道。
陈牧驰回身,淡淡道:“他已让那两人足够的痛苦。”何止是痛苦,那夜的经历真的是如同身处炼狱般的残忍。
第三十八章 复仇之始
“他?”雅部南休疑惑,陈牧驰却不再多言。
雅部南休守在陈牧驰身边,看陈牧驰的伤势严重,便亲自回去带了跟随自己同来明毓的医师给陈牧驰诊治。那医师看过之后,连称陈牧驰命大。肩膀和腿部的刀伤虽然严重,却也不至于伤及性命,但背后那一段刀痕却险些划伤心肺。陈牧驰自己听了并无太大反应,倒是雅部南休感觉一阵后怕。
等人都离开了,只剩下雅部南休与陈牧驰二人,雅部南休不由俯下身半搂着陈牧驰低语:“幸亏你没事。”
心里突然暖暖的,陈牧驰覆上雅部南休撑在他一侧的手轻声道:“南休,谢谢你。”
雅部南休脸上闪过狂喜,他喊一声陈牧驰的名字,低头吻上那依旧苍白的唇。陈牧驰想推开他,却终究放下。如果只是一吻,他如何能推开这个人。
没有情(欲,只是确定彼此存在般的轻柔,也许,早点认识这个人就好了。可惜,他先认识的是唐以青。
风刮起窗户吹进屋子,两双唇分开。在窗外的那双眼眸冰冷而悔恨的注视着屋内的两人,手心慢慢溢出鲜红。看到两人分开,静静对视的双眼,他转身离开,冷风打在那张银色的面具上,泛着无声的寒冷。
看着雅部南休许久,陈牧驰垂眸道:“你是碣曦的君王,我是明毓的子民,我们所能拥有的只是如锦绣伙计与锦绣的主子这一层关系。”
眼中的喜悦褪去,雅部南休难以置信的看着前一秒还愿意被自己亲吻的男人,下一秒便说出如此绝情的话,沉声道:“牧驰,我只是希望你在我身边。”
“可惜我不是先遇到你。”陈牧驰叹息,眼睛看着屋顶,脸上不知是喜是愁,“人心最难控制,我以为我与以青的相遇只是擦肩而过的缘分,却没想到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我时常在想我为何会爱上一个男人,为何甘愿放弃男人的尊严被他拥抱。可至今还是没有想明白。我想,或许,这便是感情吧,盲目而没有理性。”
转头看着雅部南休,陈牧驰轻笑,如同以往的风轻云淡,“我不知道我到底有什么地方吸引你,但这或许只是一时错觉……”
“错觉?”嘲讽的盯着陈牧驰的眼睛,雅部南休怒道,“不要污蔑我对你的感情。你可不接受,却不能如此无视我的真心。”
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去。
看着雅部南休的背影渐渐消失,陈牧驰闭上眼,脑中却似一团乱麻,纠结无解。他,不值得雅部南休如此。他的心已经给了唐以青,再无力分给别人。雅部南休该得到一份完整的幸福才是。
青山娘看到雅部南休怒气冲冲离开的身影,走进来看着陈牧驰担忧道:“你们怎么了?我看你那位朋友脸色很难看。”
“没什么。”勉强笑着说完,陈牧驰道,“大娘也回去休息吧,我这样,真是麻烦您了。”
青山娘责怪的看着陈牧驰,慈祥的的笑容让脸上的皱纹更深了些,“这是说的哪里话,这些年你在这里住着,给了大家多少方便。就青山能有现在的本是,也多亏了牧驰。”
听着青山娘的话,他不由想起初见唐以青时的情景。
那时候的他是如何狼狈,偏偏这一幕被高高在上的他看到。就在她被青山误会,以为避不开那虎虎生风的拳头时,他出现了,单手架住青山的拳头,嘲讽了青山,又语含轻蔑的对他道,“这么久,你连解释的时间都没有,难道还想凭借着所谓的以理服人?”
当时他的确有些懊恼,他心道这人原也是一个粗俗之人。可后来,他却一改冷酷高傲,他浅淡到几乎看不出的笑意在他的眸中映现,他突然有些好奇不知这人笑容灿烂的模样是怎样的。他们言谈,他道出身份,他才惊诧的明白,此人竟是那位传奇将军唐以青?
在那日之前,他从未想过有一日大名鼎鼎的青衣大将会注视着他这样一个小人物,更没有想到他以为的萍水相逢是他们之间一切的开端。
“牧驰,牧驰?”连喊了几声,陈牧驰才回过神,青山娘笑道,“你也累了,好好休息,我晚上再过来看你。”
给他盖好被子,青山娘关好门边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他一人,不知为何他忽然感觉这种静寂、孤独,竟是如此让人恐惧。
雅部南休自那日离开,之后还是每日过来看他,但也只是让医师给他看伤,大多时候,雅部南休甚至不会将视线投向他。陈牧驰有所察觉,便也不主动与他说话,两人之间虽日日见面,却仿似突然疏远了。
其实,在陈牧驰心中,雅部南休便如同一个不可舍弃的好兄弟,可是夹杂在两之间的情感,却让他们的关系变得微妙。尽管有些痛苦,可是,他也只能如此选择。
如前几日,医师给陈牧驰换好药,雅部南休便淡淡道:“好好休息。”然后出门,身影远去。
有些疲惫的闭上眼,安静的屋子让他只能选择以沉睡来麻痹自己日渐敏感的神经。不知从何时,他突然怕极了安静,这样的静寂会让他的大脑忍不住乱想,如脱缰之马,不受控制。而现在,他不想总回忆痛苦的事情。
意识朦朦胧胧,天色不知何时暗下来。陈牧驰紧闭着双眼,门被人从外轻轻推开。
清浅的脚步在床前停下,恍惚中陈牧驰似感觉到自己被一块阴影笼罩。全身沉浸在黑暗中的人坐在床边,借着窗边投进的淡淡月光,手轻轻抚上那人的脸。手指划过眉眼,脸颊,最后停在那双唇畔。细细摩挲许久,终是忍不住低头留下一吻。
“如果你选择他,或许便不会这么痛苦了。”夹杂着痛苦的低喃,轻轻在陈牧驰耳边响起,就似一阵风,转瞬即逝。
陈牧驰仿似听到这个声音,挣扎着想要醒来。带着银色面具的男人贪恋的看了一眼面前的人,从窗户越了出去。他身影刚在窗外站定,便听到一声惊慌失措的呼喊传来,“以青,不要走。”
身体僵了下,他站在窗边透过缝隙看着蓦然坐起的人。他茫然的看看屋内,然后鞋也不穿,赤脚走到门前,推开门走了出来。
躲在院子里曾经教授孩子们课业的临时学堂里,男人看着陈牧驰在月色下苍白而悲伤的面容,心底仿似缺了一个口,疼的让人窒息。
陈牧驰摸着唇上那仿似真实的触感,似笑似哭,声音空洞的如同失了灵魂。
他说:“你不在。不在。”
男人等到陈牧驰进屋才慢慢走出,站在角落里看了眼隐在夜色里的破旧小屋跃上墙头,然后似下了决心般跳下去,身影逐渐消失在黑暗里。
在街巷间穿梭,想了一个多时辰,男人在一个普通的商铺停下,一轻二重三疾四缓,如此一共敲了十次,门内有人问:“谁在门外?”
男人道:“蝠霊。”
门从内打开,男人被引到院落深处。那间院子外间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只有进去到了内院转动墙角一处机关,方才能进到真正的屋子。
引路人将他带到一间装饰豪华的屋子门外站定,在外禀报道:“左护法,有携带蝠霊玉的人前来求见。”
里面传来一声笑声,门从内打开,一个身着酱红色衣袍的中年男子从内走了出来,他看着戴面具的男人道:“进来吧。”
走进去取下面具,那张轮廓冷厉的脸便呈现在眼前。中年男子坐在屋内首座,指着身旁的位子和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