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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眼看他,这无赖,自个儿回少寝也就算了,偏拉上我作掩护,那时他是这样说的,“娻那日做得极好,众多媵者不动声色便全部解决,皋也觉销魂之极。如此才能自是要善加利用,免得众人都来烦皋,皋早己不耐!”
没错,用这种语气说话的,当是黑皋无疑。
一甩帕子,老娘最近被人使唤得特顺溜了些,从来没有如此烦躁过,偏偏对方无赖之极,不理我的郁闷不满,仍旧笑嘻嘻吩咐我做东做西,自发烧痊愈后,黑皋似完全忘了本来他是在与我赌气的,每天笑得像朵喇叭花,怎么看怎么欠扁的样子。
“娻,毋再瞪了,为夫尚未用饭呢!”说罢懒懒起身,不着衣裳,也不嫌害羞光天化日之下竟裸着身子在室内走动。
那窗是虚掩着的,保不定什么人忽然过来。
不悦开口,“站住,过来!”
明知他是故意气我的,可我就偏吃他那套上当了,典型的皇上不急急死太监,重重关上窗叶,这才转身去寻宋皋,却没想这厮不知何时飘至我的身后。
睨一眼皋翘得老高的嘴角,“你就得瑟吧!”
“得瑟?”
这是现代话,他当然听不懂。
不作解释,从榻上拿起白色里衣,还有深衣,裳裙,袴我帮他着了起来,“站直了,靠着我作何,软骨似的!”故意凶他一顿,这人给了阳光他就灿烂。
黑皋嘻嘻一笑,大头又凑了过来,“娻,我们去鹿邑吧!”
理着衣衽的手一顿,眼眸不抬一下,我问,“皋为何忽地欲往鹿邑?”
皋十分迷茫挠头,“皋亦不知,只是忽尔欲同娻往。”
绞帕的动作停下,听了这话,心中紧了紧,他为何想去,我自是知晓,虽然他不记得蛾了,只怕潜意识里并未忘记,只是将蛾藏在一个极为深的地方。
苦笑一下,心中五味陈杂,回绝了他,“不了,皋独往亦可,再者娻需晨昏定省,伺候公婆,打理操持家务并无闲时……”
黑皋不满,忽地从后面搂抱住我,咬咬我的肩膀,“娻定是不欲同皋往鹿邑,否则怎愣多借口?”
嘶!我推开几乎半压在我身上的某只,“你!就算是借口,也毋需如此咬我!”这肩膀只怕是出血了的,这人真是野蛮!
“此乃惩罚!”皋松开搂着我的手,接过帕子拭脸,毫无愧疚。
“快些,父亲还在大殿等你,听说是陈来人了。”接过帕子晾好,推了推他。
皋抚脸的手一顿,忽然不高兴的冷了脸,“哼,难怪如此催促于我!娻是否还未忘情陈磊?”说完一甩云袖,兀自走至案几跪坐,执砒吃了起来,未再看我一眼。
看着他鼓胀脸颊,我一时莫明其妙,嘁了一声不再理他,帮他整理起席褥来。
这人也特爱吃醋了此,不过陈来之人而己,与我何关,这种事情也生气,再说了,早己与林修然八竿子打不着,理着帐幔的手慢了下来,林修然……想起他我就觉得有些说不出的怪异,他一惯不择手段,上次未遂便一直未有动作,此次陈来人……可是与他有关?倘若他还不死心……帐幔被紧紧握在手心里,捏得几乎皱了,别怪我不客气!
脑中转过不停,手中动作却没有停下,理好帐幔,又去叠衣物。
这些事情本是世妇来做,但母亲教导说,一个女人应该亲手打理丈夫的一切,这样才会与夫君更亲近些。自嫁入宋,我便依着她的教导成了个实打实的洗手作羹妇,这些事情,以往我极少做,初时会觉得别扭,但做习惯了,也就觉得其实还是有几分趣味的。
比方说,如果对方是白皋,我自然而然回避,因为我知道他不喜欢。但如果是黑皋,我便会顺手做着这一切,而做这些之前,我会凭着自己第六感觉先去判断对方是黑皋还是白皋,而巧的是,我从来没判断错过!我以此来不停锻炼着自己的敏锐力,现在只消看一眼,我便能快速区分白皋和黑皋来。
“我走了!”黑皋吃完,硬邦邦道了这么一句,踏着重步子一路向大殿行去,似乎又在生闷气了!
身后脚步声渐远,我以为他走了,却没想到背后忽地一阵温热,本能伸出手去,还好被他攫住否则……
看一眼倒在地上插着铜矢的陶盂,我咬咬牙,十分无奈,喝道,“你就不能安份点!”不要总去测试我的反应力,否则哪天说不定真的射中!如若伤了他,让宋夫人知了又得跪公宫了!
黑皋丝毫未觉危险,反而似乎十分得意扬脸,“谁让娻不理我,无趣!你那手腕上的东西真应该卸下来的,否则保不定哪次我会跟这只陶盂一般!”说完,不含好意睨一眼我的袖子。
见此,忙捂住袖子,冷冷一笑,我威胁道,“皋是否想去媵室?”每次都劝我将那袖弩弄下来,有时趁着我睡觉还不安份的想要偷走,幸好好机灵,否则早让他弄走了。早知他觊觎我的袖弩,每次就寝之前我都会将东西仔细收好,否则他这样,真有可能哪次顺手牵羊弄走了。
摸摸鼻子,黑皋悻悻低头,嘀咕,“无趣,每次如此,皋不过好奇而己,媡却如此悭吝!”
好气又好笑,正想开口,那头父亲差来的寺人又在外头催促了。
“快些去!”
“知晓!”答完,这才怏怏走了。
皋回来之时,己差不多亥时,而我己经是半沉梦乡,感应到榻上动静,困倦睁眼,“回来了,父亲说何?”
一阵细嗦之声,烛燎微动,宋皋揭开被子钻了进来,一股凉风随后蕴在被内。
我稍稍缩瑟。
身子被人搂住,皋将头靠在我的颈窝,闷闷道了,“是娻的祖父陈公来书,邀娻往陈探亲,父亲让皋同去。”
身子微僵,我缓缓转过身去,与他面对面,两人近得几乎看得见他瞳仁里散发的我,“既是祖父来邀,皋为何不悦,不喜外祖父?”
皋的身子贴得更近,“不是,只是上次听盂大夫道,迎妇之时娻便是在陈境处落水,皋心有余悸罢啦!皋不可以再失去娻!”
听了这话,心上忽尔一阵涓涓暖流,但细细嚼过之后,心中顿时泛上苦味。
再,一个再字将那暖意打得云消雾散,这个字皋虽是无意识说得,但却恰好说明,他的心中一直对蛾未曾忘情……自嘲一笑,难道我这是对宋皋动情了?为何只要想到皋的心中其实欢喜的是蛾,便止不住的冒着酸意。
这样,真的很不好,明知是苦果,我不想去尝,以后得疏远些。
淡淡道了如此二字,我合眼不再说话。
两人之是一阵寂静,轻浅的呼吸荡在室内,十分有韵律,本以为对方睡着了,却不曾想,皋却忽然开口,有些似很小心翼翼的问询,“娻……可是在生气?”
我闭眼不答,过了半刻这才淡淡答了不是二字,拍拍他置于腰上的手,“睡吧!”
说完径自入睡,不过却是睡得迷糊,似乎感觉之中,脸上有过柔软的触感,又好像是自己的错觉。
第二日起来,众人开始收拾打点往陈的东西。
所谓无贽不访,各诸候之间相互拜访见礼之时,必备礼物,也称贽。男子一般送璋,束帛土特产什么的,女子则多半备些干制的果脯或者坚果类的。
所以一时之间,宫室之内人仰马翻,寺人宫妇来来往往不时穿梭庑廊。
而皋又变成了白皋,不知怎地,见些忙碌情景,竟是从未询问为何,似乎早己知晓前因后果。
而那天从公宫之中救我出来之后,皱皱眉头,他似乎出现的时间越来越短了,难道……与眼角的凤形印记有关?
那凤形印记出现的时间越频繁,白皋出现时日愈短?甩甩头,想不通便放一边,寻个好机会去问黑皋是怎么回事,他一直知道有白皋的存在,而,也因此他似乎只要提起白皋便有些失态,类似自厌的负面情绪,我因此不太敢问。
前奏
这日,天气渐渐地热了,我刚洗沐完毕,室内充盈一股淡淡艾蒿香味儿。
坐在榻上与徴一起收拾着去陈之衣物,各式场合的都有,包括必不可少的玉牒一类的小配饰。
手停在一块玉环上,见了它我才想起,这东西原来还在这里,本来早打算还给林修然的,没想到中途生了一大堆事,把这事给忘了。
玉环在指间发着点点莹绿的光,倘若不是林修然送的,只怕我是十分欣喜的收下了。
“小君,此物?”
“嗯?”不解抬头。
“小君且仔细看,那玉面上似刻着些铭文。”徴放下手中正叠着的深衣,指指侧面。
拇指摩挲,果然有凹凸不平之感。
仔细凑近眼前,只见上面刻了一串文字,那字……却是普通话。
徴亦凑头过来,看了半晌,“小君,这……上面是何符文,徴似从未见过。”
徴的话我没有答,因为见了那字,心中的震憾己是无以言表。
玉环的侧面,刻着的只有一句话,送心爱的妍儿,爸爸妈妈!
爸爸妈妈……
我己有多久不曾唤过了?心上一阵痛楚,尔后一片迷蒙,眼泪再也止不住掉了下来,一滴一滴地打在玉环之上……
直到现在,我才知道我有多想念他们,有多么的想要再看他们哪怕一眼。
“小君,小君,你你为何哭了?”
徴在一侧,或许我毫无征照变了脸色吓着她了,手足无措地不停唤我。
拭去泪水,抽了抽气,平复下来我才道了无事二字。
“徴不用担忧,娻……只是忽然思念母国了!”
徴拍拍胸口,长吁口气,“既是如此,与公子道过,再返鲁探亲便是。从未见小君落泪,至嫁宋后,那泪水反而多了,只怕庶夫人知晓又要心疼了。”
抬头勉强一笑,“抱歉!”
“小君毋需如此客气,如若思念庶夫人,只消写信与她就是,小人让信使前来可好?”
默默抚摸玉环,我缓缓摇头,“不用……”我想念的,不是书信就可以解决的……
“继续收拾罢,除了这些衣物,只怕还需备些绣品或需带些美玉与外祖母,这些,徴可有吩咐人备妥?”
“然也,稚另备了些从大街处买的特产,公子着人给备的。小君,小人真欢喜,公子心中只有小君,看来,庶夫人总算可以放心了。”
我忽地有些不好意思一笑,这几天与皋总呆在一起,徴见了,每日笑得乐呵,一副总算放心神情。
回想这几天两人相处情景,确实如徴所言,宋皋除了清晨去大殿旁听正务之外,回来的十分有规律,像是准时上下班的丈夫一样,就连三饭也是在我这儿用的。
晨昏定省时,宋夫人屡次表示不满我的专宠,摆脸色与我看。
不过,那些话,我听过便算,也懒得计较。
自上次宋皋插手她管理众妇之事后,宫中的氛围便开始变得有些古怪了。照理说,宋夫人是位婆婆,媳妇进门后,调…教过一二旬便需将那些宫中事宜慢慢放手与媳妇打理的,自己只管享受着媳妇们的伺候便好,闲时与国中贵妇们聊聊,唠唠嗑嗑一下,这可是难得的清福啊!
但如此庙见己过去差不多一旬,宋夫人仍旧牢牢握着手中权势,没有丝毫松手的意思,我虽算是长媳,但并无实权,也没夺权的意思,但对方好似将我当贼般防了。
想想真是无趣,说实话,比这更加汹涌的权势斗争我都有参加过,这么点权势还真不够我塞牙的了,她防什么啊?真是天生不能享福的!
将玉环小心仔细收藏的时候,室外忽地噔噔噔传来脚步声,听那脚步间的频率,想是裌来了,果然不一会儿,门被人推开,稚进来禀报。
“请他进来罢!”
将床榻上摆着的东西收拾干净,小家伙己是风风火火进来,“阿母!裌亦同去!”
说完一屁股坐上我的床榻,鞋都没脱。
捏捏他肉肉的脸颊,笑笑,“裌是不是忘了什么?”
提醒一下,这孩子自我嫁入宋后,与我更是亲近,完全拿这里当自个儿屋了,像所有的稚童一样,淘气得屋中不时散着他的各式玩具,直让稚收拾得抱怨头痛。
脱了鞋子在脚踏上,小家伙继续道,“阿母,听阿父说下月初便出发往陈,裌亦要同去!”
“裌不是新拜了师氏学易么?下月初,便有小考,裌确定要同往?”
一听说小考,裌刚刚还十分嘹亮的声音立马萎了,“可,裌想去,阿母……你同祖父道一声,裌不愿做太子……”
愣了愣,心中惊讶,不想裌竟有此想法,摸摸他微垂脑袋,“为何?”
“裌讨厌做太子,师氏常道裌身为太子该如何如何,此事不可为,此话不可说,裌欢喜之物,师氏每见之皱眉摇首,还道裌切毋同纣祖父一般沉溺酬酒,又道宴如何如何了不得……裌讨厌宴!”
这孩子!心上涌起一阵心疼,他太小了,小得还不能承受那些压力与责任,如此教下去,只怕最后会成为个平庸之人不定。
此事得找皋谈谈。
说实话,裌做不做太子,我并不在意,但……
“裌!”掰住他的小肩,我望进他的眼底,郑重道,“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