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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我回去准备准备,跟你一起前往!”
双手搭在雷雪笙的肩上,夜七寂咬了咬牙:“不,师父,你好好的在盟主府,我前去就是了。”
“可是七寂,前去夏国,凶多吉少啊,怎地就那么糊涂呢?”对夜七寂,雷雪笙是真的关心:“你若是出事了,让师父怎么办?”
“不会的,徒儿不会出事,因为还有师父在担心我!”
“傻孩子!”声音带着几分哽咽,雷雪笙不觉在想,自己让七寂报仇,是否错了?
“师父,你必须帮我好好的照顾连伊,从来我不曾求过师父什么,只求师父帮徒儿好好照顾他们母子!”如今的连伊,怕是很怨自己吧?那般狠毒地待她,让她一人流落街头,也好,此番吵架也是时候:“连伊是一个好女人,她只是不会说话,不见得不比杏儿待师父好,是徒儿的师父,她即使再怨,也会像自己爹娘一般。”因为他自己也是,即使连伊的父母待她再不好,也会想着让他们好好生活。
“她比我可凶多了。”撇了撇嘴,雷雪笙点了点头:“嗯,好的!”
“此番杏儿我就带去夏国,以免让夏光岚起疑,师父到时跟她说一声,让她准备准备!”
深吸一口气瞪大双眸:“七……七寂,连伊是你孩子的娘,杏儿难道就不是?一样是你孩子的娘,你这对待未免太泾渭分明了。”如今杏儿快要分娩,去夏国路途遥远,且以夏光岚的聪明,不可能带妻室过去是给好日子过的,很明显的是一个人质。
“我从没承认,是师父硬让她留下的,如今让她前去也是给了她面子。”
“可是……”
“没有可是,不然我也就放弃算了,跟连伊找个地方……”
“好,好好好,我等下便过去说。”不满的转身,雷雪笙自言自语地说:“什么面子,不就是因为杏儿腹中的孩子。”
天色不早了,一天,就在这紧张的时间中过去,又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
床榻,因为没有她的温度而冰凉冰凉,这样的夜,他害怕,也不敢深眠。偶尔会将手习惯地放在身侧,仿佛无数个夜晚环着她的腰一般入眠,虽然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暖和过来,但却不比现在彻夜寒冷。
明知道自己可以去找她,但是他不敢,因为害怕离别的那一刻,自己舍不得她,舍不得将她一人放在皇城,舍不得她伤心难过。
户外桃树三两株,绿叶相绕白果肥。那里,是连伊经常会去的地方,因为她喜欢桃花,喜欢那春日里最早缩放的花朵,更喜欢桃花在没有绿叶时便缩放的那种孤寂的美丽。
是一种写照,更是一种心情。
翌日,夜七寂在议事厅,和各路人马一起,忙碌了整整一天,商量着各种事情,也交代着所有事务。时间,在议事厅的紧张中缓缓流逝,夏日里的浮躁,在此刻让人心烦,却丁点不能怠慢。
夜七寂此番出门,回时不定,本来以武林盟主来说,不该如此,但却因为魄力非凡,且承诺回来之时,各个盟主会成员,赏黄金五万两,这对于盟主会成员来说,不可不谓是一个天大的诱惑。向来知道夜七寂有钱,没想到却能有如此大手笔,则能不让他们死心塌地。况且夜七寂离开后,由前任东方盟主和雷雪笙负责武林之事,也算是很有威名之人。
交代这些,夜七寂心下冷冷地笑了,他日我付出这些,若我不十倍让你们偿还,我便不是夜七寂。
刚交代完这些事,与众人商讨了整整一天,午膳都没有用,众人已是前胸贴后背了。
在盟主府提前用过晚膳,大家都酒足饭饱,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只有夜七寂,怔怔地看着整个荒落的大厅,一种举世而孤的感觉,顿时沁入体内。
没有人问夜七寂去何处,也没有人关心他此去有没有危险,大家在意的都是自己的利益,看到的都是自己的好处。
幽幽的一声叹息:“连伊,你可曾想我?”手,扶着廊前的栏杆,抬头看着火染的晚霞,整个脸上的落寞,被火染上,已是满面红光。
“七爷,林公子来了!”铁森过来回报,而后又犹豫地想了想:“连姑娘在府门口等了整整一天了!”
一听到这句话,夜七寂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朝外奔去,那是没有经过任何考虑的,发自肺腑的。
跑了两步,却又想起什么,若是自己冲动,暴露了连伊的身份,以夏光岚的聪明,不可能不注意连伊。
抛去那些脆弱,夜七寂再一次转身:“带我去见林昊!”进入自己的忙碌,用紧张驱赶了所有思念。
而连伊,自从前夜吱吱过来,便已忍了一天,不想夜七寂并未前来。今日一早醒来,跟娘亲说了一声便出门了。
出了家门,没做多余考虑便去了盟主府,不想待卫看到她,依旧是一脸漠然,刚走两步便将她堵在外面。
依她对夜七寂的了解,他该不会如此绝情才是,如今这倒是怎么了?连伊苦想不得结果,又不能进去,只得咬牙,远远的在府旁等着,夜七寂每日都会出门处理一些大小事务,她不信今日他就不会出来。
烈日,渐渐的上了三竿,刺人眼眸的光芒,让她热汗淋漓,本就怀着六七个月的身孕,在那里站了两个时辰,脚已经麻得不行,无奈之下,只得来回走动,脚倒是不麻了,汗水却流了满身。
期间铁森出来过一次,劝她回去,说夜七寂今日整整一天都忙,连伊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铁森,满眼的坚定。
到了下午,烈日渐渐变得微弱,满天的白云,渐渐染上羞涩,连伊才觉得肚子饿得厉害,却也不敢离开一步,生怕错过了夜七寂。
没一会儿,门口倒是传来了一片吵闹,正待上前,却瞧见城中有头有脸的人走了出来,连忙将身子藏了起来。那些人她见过几次,是夜七寂的部下,一行十多人,为何今日都聚集在一起?以往再紧急的事情,都不曾见他们全部相聚,如今这又是怎么了?
心下想着,反倒是开始担心起来。
直到夜风习习,华灯初上,连伊也没有等到夜七寂出门,却也没有想着回去。他难道真的不要自己了么?铁森难道没跟他说自己在外面候着么?他为何不出来见她?为何忍心的让她在烈日下曝晒?真的能够放弃自己么?能么?
正伤神间,却看到远处蹒跚而来的一个身影时,不得不迎上前去:“娘,您怎么来了?”
看着如此的女儿,雨心泪心疼得不行,却也不知说什么好,只是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孩子,你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何曾见过伊伊对一个人如此魂不守舍?何曾见过自己坚强的伊伊这般低微?又何曾见过自己心爱的女儿求人?
“娘,没事,不是爷的错,此番是伊伊错了,惹怒了七爷。”哭着扑到娘亲的怀里,连伊幽幽的问道:“娘,爷不要我了,不要伊伊了!”
久久的,雨心泪就这样陪着连伊哭着,轻拍着女儿:“傻孩子,你还有娘亲,还有娘亲。”擦着女儿的泪水,雨心泪柔声地说:“走,我们回去,爹爹还在等你用晚膳呢!”
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盟主府,连伊点了点头:“好,回去!”
母女二人相依相偎的身影,这才一步一步的离开。
盟主府前明亮的烛光,拉长了两人的身影,显得有些萧条,步子很碎,也很缓慢,似乎在等着什么,也似乎是身子不适。
好不容易与林昊商议完所有的事情,夜七寂抬眸,已经又是一天过去了。紧张的神经,让他的双眸充满战斗力,亮晶晶的眼眸,闪着一种男人独有的光芒。
眼眸,轻轻地转到院子外面:“铁森,她走了么?”
“走了,是连夫人带走的!”
满意的笑了,她是该注意点身子,只是为何,却总是有着一股失落,慢慢的散了开来,竟有着微微的刺痛。整整一日的等待,她可能受得住?那等的苦,他宁愿是自己承受。
夜色迷茫,雾影重重,世间万物皆是那么寂静。又到了思念的时间,人,终究是不能逃避所有的现实。吱吱在教旁轻轻的打着呼,该是白日与连伊见过面,小家伙倒满足的睡着了。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哪怕是看她一眼,自己也能解去相思之愁,也不会在此傻傻失眠。夜七寂一个甩头:“不行,实在是受不了了!”话落,一身蓝色衣衫,已经消失在了夜空。
飞行着的身子,虽然很是隐秘,却从来不曾减缓脚下速度,满脸的期待,是奔着太阳而去的一种灿烂,看似孤单的身子,却黑暗的夜里,竟然有着幸福的影子。
很轻易地进入连家大院,无需太多犹豫,他便知道,以她的性子,自然在最幽静的西面小院落。
刚进入院子,便被窗前的身影吸去了注意。
窗前,烛光剪出她的身影,笨拙的身子,随着烛光轻轻摇曳,却是在光里,不会感到寒冷。
如此夜半三更,她怎么还不睡?白日在盟主府等了一天,怎地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怎么就不能让人省心?手,轻轻的触着窗棂上的身影,是她的影子,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儿。
那是她小小的脸,还是那么小,自己一个巴掌就能罩住。这里是她的剑眉,有着她的冷漠。还有她那倔强又不饶人的嘴,虽然那么的思念,却不敢推窗而入,害怕自己的不舍放手,只得偷偷的贪恋着。
“砰”的一声,窗户在他的沉迷之间打了开来,那消瘦的人儿,一看到窗口的男子,一双清澈的眼眸顿时氤氲了雾水:“爷……”唇,紧紧地咬住自己的手指,不相信此刻的真实,害怕那不过是一个甜美的梦魇。
是欣喜,是惊讶,更有着思念。
第七十五回他的诀别
看到她的刹那,夜七寂仿佛感到心田上的某根弦“崩”的一声断裂,那断裂后的缠缠之音,在心底泛起波波涟漪扩散开去,却也惊醒了她的贪恋,别开头去,转身便朝外走去。
一见到他的离开,连伊惊慌的趴在窗棂上,整个人挂在上面,急着跳出追上,却知赶不上他的速度,只得心急火燎的喊道:“夜七寂,你若走了,今生也别来见我……”心,在那一刻有一丝恼怒,也有着满身心的紧张。
她在害怕,害怕自己的威胁仍然止不住他离开的步伐,呼吸也就跟着他急促的脚步煽动,整颗心也被他的冷漠带至了极点。
在她喊出的刹那,他有着一丝丝的挣扎,他知道,连伊素来说话算话,此番说出如此的话来,自然是对自己的不舍,更有着他们相逢后的陌生,可是之于她的安危,一切似乎都变得不那么重要。
脚步,却也不曾停歇,反倒愈走愈快。
失望,再一交的让她黯然;他的不停脚步,仿佛那刺在心田的尖刀,刀刀力刺,血迹斑斓。
心下想着他,脚下却已经攀紧窗棂,一个深呼吸,欲跳出窗外追随他的脚步。身怀六甲的动作,利落得让人咋舌,让人不得不感叹夜七寂的魅力。
一生,也就这么一次抛却尊严的追随;一世,也就仅此一次奋不顾身的留他。
在出院转身的瞬间,一看到她危险的跳跃,夜七寂整个人都忘了呼吸,当下怒火滔天的喊道:“连伊,你给我跳了试试!”声音,害怕得有些颤抖,怒火熊熊的燃起,却是一种恋情的升华。
身子,却不由自主的飞向前去,来到窗前,接住她跳下的身子。
窗户不高,却让他吓得失魂落魄,不仅仅因为她身怀六甲,更因为她是——连伊,今生魂牵梦绕的女人。
相拥的那一刻,连伊紧紧的拥住这熟悉的身子:“爷……”带着所有的委屈,一声喊出。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滴滴落于他的衣衫,浸入了他的胸膛,湿透了他的心扉,崩溃了他所有的坚强的决绝。
心疼的抱着她步入屋内,连伊很少哭,他知道,即使在以前自己那般折磨她,都不曾见到她的泪水,偶尔自己说了重话,她也只是漠视,把泪水往肚子里咽。仅有的一次流泪,是她在街头踩水,尽兴到了极致,趴在冉伯泱的肩头的泪流。当时看到如此的她,他在想,何时,她能够在自己面前流泪?能够将所有的信任交于自己。
而如今,看到她的泪水,却没有感动和喜悦,只有心疼,只有不舍,只有对自己的自责。
“好了,不哭了,不是回来了么?”坐于榻上,轻轻的吻去她的泪水,咸咸的,却是她的苦和痛。
一时不能稳住,连伊就这么尽情的哭着,这段与他吵闹的日子,她似乎把一生的泪水都流尽了,许是恋上了哭泣的释放和哭过后的轻松,她倒是上瘾了。
往常也经常看到女人流泪,却从来都不曾感觉心慌,而她的泪水,就这么让他手足无措:“连伊,你赶紧歇住,不然我就走了!”狠狠的威胁,其间也有丝丝的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