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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要……对他下罪好不好?也许……他也是逼不得已的。”我知道,筄漓做的,远不止我知道的那麽简单。
可是,我还是……於心不忍。
“那些事,你别管,好好养身,这次动了胎气可不是小事。”男人的语气还是带著恼怒,轻轻地碰起我的双手。
“都伤成这样了。”他又恼又恨,可又心疼。我不敢再多言,便闭了嘴,安份地靠著他闭目养神。
一觉睡醒,精神好些之後,我来到欧阳莫的房间──他换了家偏房,不在那寝室。脸色惨白无血色,可还是能看到那胸口跳动,伸手还能明显感觉到呼息细而均匀。
在屋里守著的是冷无言,我不禁问:“阿爹呢?”
冷无言一鞠首:“亲老爷自从昨日把人救活过来之後,便离开了,未有交待。”
“哦……那,筄漓呢?”我又问,然後坐在床边,看著床上还未有清醒过来的欧阳莫。
“昨夜里,让人给救走了。我们带的人不多,主力都在守著主子您的屋子,所以那边疏於防范。”冷无言一口一板地回答。
“嗯。”这样也好,至少筄漓还是能活下去。
第233章:对大家来说那是可怕的来龙去脉
阿爹不在,欧阳莫的伤无人能顾及,我们商量著先把人带回镇上,请大夫看著也安心许多。
回到镇上医治两日,等伤势稳定些之後,我们便雇辆马车,回都城。
对於连日来的事,还有筄漓之行,池中寒未有多说,那日他们到底遇到什麽埋伏,被怎样困住,他也未提及一字半句。
好似,什麽都未发过生过似的,直叫人猜不透,很是郁闷。
一回到王府,韩沫雕便被传来给欧阳莫治伤,当他见到伤员之时,不由得惊叹:“伤成这般还能活下来,真是奇迹!”
我在一边暗笑,还奇迹呢!那是花多少人努力才保下来的。
经韩沫雕确认我身体无误,双手的伤也上了等的好药之後,池中寒才未有限制我的行动,看欧阳莫有人照料,我马不停蹄就赶往迎月馆,可是那里的人告诉我,迎月让我阿爹给接走了,连他们都不清楚人在哪?
叹口气:“阿爹近日来所烦之事,果然与那迎月有关……”念一想,“不对呀,如果阿爹真的跟那迎月好上了,那……迎月不就成了我……二爹?”
一阵天旋地转,我站不稳了。这都是什麽跟什麽啊!?
欧阳莫在第四天才第一次醒过来,他只是笔直地坐起来,睁开一双锐利的眼,瞪著前方,喃了一句话之後,又直直地倒回去,到第七天才算是真的清醒过来。
而这期间,筄漓并未有出现过。
欧阳莫醒来之後,一直一言不发,我知道他心里难受,便没有强迫他,由著他去了,直到第十一天的夜里,他带著重伤出了府我才隐隐觉得,缘分这东西,真是爱玩弄人;情,这玩意儿,也真是折磨人啊。
我们在一条小巷里找到倒力不支的欧阳莫,被他这麽一折腾,好不容易有点好转的伤都裂开了,白布渗得一片片鲜红。
他醒来之後,我给他的第一回应就是挥了两个耳光。
刚刚好的手,脱了旧皮,全是嫩肉,这使力的两耳光,疼的可是我的手。
“我们拼尽全力救你这条命,不是让你用来糟蹋的!”抽完耳光,我就这麽吼出口,把一边的池中寒与冷无言都吓了一跳。
池中寒赶紧过来抓过我的手检查,“你冷静点,刚好的伤,别又弄疼自己。”
任由池中寒怎麽查看我的手,我却是直直瞪著床上垂首的男人:
“筄漓!是,他也许对你做了非常绝情之事,可是……他为了救你,用尽了所有的内力倒地不起!那种情况,如果不是我在,他早就被就地证罚了!可他管过这些吗?他一心只想把你救活!”
“而你!做了什麽?寻死吗?就这麽一点打击就要寻死吗?!你有没有想过筄漓会不会一生愧疚?你有没有想过在家里的小井已没了娘亲,连亲爹都没了以後的生活该怎麽办?!”
“呯!”一拍桌子,桌子震摇了几下,并没有碎,我怒瞪床上那脸色不好的欧阳莫:“我不知道筄漓有怎麽样的过去,更不知道他做过什麽伤天害理之事!但我知道,他本性并不是坏的,许多事,也许他都是出於被迫无奈的!我们没有办法去改变他的过去,所以,我想我只能让他未来的路,尽量不要再错。”
“这是我对於一个朋友的执著!而你,也许并未当他是朋友,可是……我知道你对他有情,你不必急著否认,是不是如我所说的那样,你自己比谁都清楚!”
“王府的大门就在那里,你们随时可进可出,要何去何从,你自己看著办!”
说完,才发现自己的手疼得直发麻。
床上的欧阳莫,抱著自己的头,那模样异常的痛苦,我心中顿时挫败到了极点,敢情我讲这麽多都是放屁了!
还弄疼了自己的手!
可是,从床上飘来了幽幽的声响:“……他,害死我妻子的,便是他。”
欧阳莫说得特别的缓慢,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口,可每一个字都重比万斤,重重地敲打著我的灵魂。
“什、什麽?你……这怎麽可能?你……是不是搞错了?”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苍天会如此残忍!
抓著自己的头,用力地扯著自己的发,那是痛苦却又悔恨的表现。欧阳莫似也濒临崩溃。
“是他亲口承认的,在他在刺穿我身体之後,一个字一个字说的。我的妻枉死……竟然是他一手造成的!我……竟然跟不共戴天的仇人纠缠不清!我不是人!我根本不配做人!”
欧阳莫终於崩溃,扯完自己的发,开始疯狂地撞著床柱,而我懵在原地,没有过去阻止他自虐的行为。
天,怎麽会……是这样?
茫然地看站冷无言他们制住发狂的欧阳莫,茫然地看著韩沫雕一针便让他静止一切自虐行为……
一个站不稳,我踉跄後倒,身後有一双手接住我。我抬首,看到的是那双一微紫的眼眸,关心怜惜地看著我。
埋首在他怀里,我一言不发。
池中寒搂著我出了屋,一路慢慢地回到【寒轩】之後,还是回不过神来,直到他一脚踹翻了一廊块,骂了一声:“混蛋!”
我才稍稍地回了神,见他十分恼怒的模样,才明白这男人关心著我已到了迁怒他人的份上。
伸手抓住他的衣,我垂著首,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我现在才知道,苍天是最眷顾我的,我以前一直以为,苍天对我特别残忍,苍天只对我一个人残忍……”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不是这样的。”
见受影响不轻,池中寒让人给我端来了一些好茶,让我定定神,拉我到一边坐下,细心查看著我的手。
“先前的烫伤刚好,如今你又想骨折麽?都红肿了。”池中寒忽略我的伤心,语气不忍,却又有些苛刻,没有动怒。
经他这麽一提醒,才感觉到刚才拍桌的手隐隐地抽疼著,“嘶!真疼。”
手疼,能稍稍掩盖内心的难受,我皱紧了眉,任由池中寒给我上药,小心地按著摩。
“以後若生气,也别拿自己的手出气。”池中寒边上药边交待,“上次你为救那小子输尽了内力,烫伤了双手这帐我还未跟他算呢。”
第234章:做一朵永不凋落的情花
池中寒一个字一个字,说得那叫一个平静啊──可吓得我腿一软,不敢吭声了。
这男人越是这样,就越危险。
这下,这男人跟欧阳莫的仇算是结深了,往後这二人往那里一摆,定不会有好事了。
心中懊恼,可又没的法子。
“其实……我很高兴这次出府。”好半响,不知是看开还是,只是用来掩饰自己内心的难受。
我偷偷看池中寒的脸色,看著没有发飙的痕迹,才小心翼翼地开口。
“让我知道许多事,而且都是非常重要之事。”我说,“出来两年了,我认识许许多多的,各种各样的人,可真正是交心的朋友,倒是没几个。”
“莫大哥一直对我很好,我也当他作为大哥,对他非常感激,在我最落魄的时候,他留我在府里,待我真诚,完全不图回报。”
“至於筄漓,我们相交时间虽然更长,却是都一知半解,甚至完全不了解对方……可是,我还是能感受得到他的真诚。即便他这次做很多坏事,背後也许更多,我还是刚才那句话:我想信他也许都不是自愿意,都是被逼无奈。”
“我知道,自己这般有些妇仁之仁,可是……我真的很在意那份友情。”
望著这个贴心为我的受伤而心疼的男人,我把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都告知,不祈求他能完全明白或理解我,但至少,我想让他明白我所想。
“我如今,过得这麽快活,哪里不是他们曾经的相助与成全?”
池中寒没有说什麽,伸手把我搂进怀里,我枕著他的肩,不知他这是要做何,却听他无奈言道:“我何尝不是被你的‘妇仁之仁所吸引?”
“……”
懵在他怀里,我一时理不明白他话中之意。
回搂著这个男人,我糊涂得心安理得。
欧阳莫的伤,一天天好转,而我却明白,治得了他的伤病,却专治不了他的心病,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我的肚子也一天天在长成,越来越明显了,要小心的举动就更多了,池中寒对我也越来越严厉。
城西那片地,工程进度得很顺利,只是迎月与阿爹迟迟未出现,也半点消息都没有,这算急了我。
──没有迎月的投资,就是建成也是个大问题啊。
这天我倒是无所事是,一手撑著腰,一手摇摆著在庭院里来来回回地晃著──心中倒是怨念的,这庭院怎的就长得这般庞大,都走了两时辰,也走不完两圈。
池中寒命令我一日必得走上三圈……这好像是那姓韩的交待,说这般对胎儿成长大有好处,对我也有好处。
想起来就一脸沮丧,这还要走啊……
抬首望了望,偌大的庭院,处处秋色,真是嫋嫋兮秋风,萧瑟兮草木……心中一把感慨,才把怨念稍稍消去。
也好在,王府的庭院别出心裁,倒是栽了不少的不寒植,给秋色平添几分春意几许,这不,那儿倒是开不少的花儿,豔丽得一如盛夏。
慢慢的,便觉空气中弥漫著乾燥的气息,不禁抬首,便见那一片的乌云──不好,是要下雨了吗?
三步并两步回到正屋掩下,那雨便“沙沙”地下起来,滴滴嗒嗒,湿呀沥沥的,雨水打在枯萎的落叶上,错落有致,倒是别有一番风味;天很灰蒙,却不阴霾,倒也不压抑。
忽然一声雷响,惊醒了我。
“无言,你过来。”我唤了一声,冷无言便闪到我的眼前,含著首。
“这个时辰,王爷该是出了宫门,你送把伞去罢。”我望著一片雨空,交待一声。如果不是有身孕,我定是亲自送去的……
“是。”冷无言从来不忤逆。
走回屋中,外面的雨哗啦啦地越下越狂,反得屋顶“啪啦啦”地响著,闪电一道接著一道,倒是有夏日的气势。
池中寒回来时,还是淋湿一身,那妖美的脸上满是雨珠,给他添了几分妩媚,往那儿一杵,风情万种……心一悸才回神,我让催他赶紧到偏室去泡一下热水,好换上乾净的衣。
“我给你拿乾衣裳。”我转身出屏风,取来乾衣裳之时,池中寒已经从水池里一身是水地上来。
那完美的身段豪不掩饰地展现在我面前,脸不由得热了热,抓走乾布巾给他,语气责怪,“这麽大的雨,怎的不等到停了再回来?”
非得要冒著雨回来麽?
池中寒耍起赖,不肯自己擦拭,不得已,我红著脸垂了双眼给他一寸寸地擦拭著,看著心中不禁道:这人的肤色怎的就这麽好呢?一点瑕疵都没有……
声音自头顶上传来:“清辰出门时答应过你,晚上回来一道用晚膳。”他在回答我的唠叨。
一愣,所以,他就冒著磅礴大雨冲回来?
抬起了眼,我都不知该拿什麽词来形容自己此刻的表情,好不容易挤出一一句话,却是带著责备的,“若染上伤寒,可怎麽是好?”
可心里,却是澎湃而温暖,这个男人总会在一些细小的事上,叫我感动得一塌糊涂。
池中寒不语,微笑地看著我,看著我帮他拭乾之後,微颤著双手为他穿上衣裳,然後二人回到寝室里,我给他拭还在滴水的发──就像一对相爱几十年的老夫老妻,他沉默,我娴熟……
去年的这个时候,都不敢想象这个霸道强势的男人,会有如此温柔待我的一面,心头血红一珠,真的那般有效吗?
红了眼眶,却不想让他看到,於是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