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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皇帝也真痴情。”下了地,我与池中寒一道出了寝室,池中寒对我的话不置可否。
我们来到前厅的之时,那贵为异国最得宠的皇子正在对著厅墙上的一幅画看著极入神,连我们入来都未察觉。
“咳。”池中寒轻咳一声,唤回那安佑之的神,他望了过来,可一双眼里有些茫然,似乎还在画中未有回神。
“之皇子,这便是本王的王妃,寒凤妃。”池中寒带著我来到安佑之的前面,礼貌不失风范地介绍起来。
“哦……寒凤妃安好!本皇子……小王来自冰国,安佑之。”安佑之回了神,那轮廓略分明的五官,倒是能看出与安芝有几分相似。
含首,“之皇子有礼了。”我回一礼,微笑著。
我们就坐之後,池中寒先开了声,那绝美的脸上,挂著迷人的微笑,“皇子似乎对这幅画很感兴趣?”
他抬首看了看墙上非常明显的那一幅画。
那是一幅山水画,描绘所致,与一般的泼墨山水画有些不同,笔画非常清晰,一笔一画勾勒出的景至甚至看得出菱角特别分明。
“嗯,此画画法非常奇特,小王还是头一回看到,池国真是泱泱大国,人才济济!”安佑之末了还不忘赞美一下池国,听得人心舒畅。
至少,池中寒现在是那迷人的笑容有增无减,动了动那性感妖娆的唇,“皇子过奖了,这是拖儿的练笔之作,让你见笑了。”
说著还不忘深情款款地看我。
我嘴角一抽,这画的确是我作的,也是当时练笔之作……可,我没打算放在这公开大家可见的地方,倒是他一看到之後就坚持要挂起来,怎麽也不让取下来。
他倒是在这里得意个什麽劲?
安佑之一愣过後,颇为震惊,“此画……是王妃所作?!”
被他过於震惊的模样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微热了脸点点首,“只是当初练练,没想到王爷挺中意,便挂著未取下来,让之皇子见笑了。”我这倒是真心话,跟某人那故意的虚伪完全是不同。
“寒凤妃果然名不虚传,真是才貌双全的佳人,小王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安佑之非常郑重地鞠了鞠,使得我更加不好意思了。
“之皇子太过奖了,我受不得。”我也回以一鞠。
我们的谈话,倒是很融洽,气氛也很好,很少能让池中寒中间不打扰,直到安佑之忽然很好奇地来一句:“最叫我震惊的,还是……王妃身为男儿身,却有孕此事,这种逆天的本事,不是什麽人都能有的。”
他的话一落,池中寒的脸马上就黑下来,周围原本暖和的空气一下子冷得叫人打颤。
“呃,这个……这世界,还是有许多大家未涉及之事。”我扯著笑容,好不容易挤出一句,“时候也不早了,之皇子估计也要回宫中去就餐吧?这迟了可就不太好,毕竟也是国宴。”
赶在池中寒有什麽奇怪的举动前,我起身赶人,也不管这样做是否合适。这安佑之一愣,“是哦,都这个时辰了。”
说完便笑著起身,非常的感激地含道,完全不知道气氛的变化似的,还笑得那般爽清。
我代池中寒送人,刚出了【寒轩】,便遇到南条寻,我这才想起先前让人去把他传来,目的是想开导开导他,别太过於沉在自己的悲伤之中。
见到我,还是那般无神,“见过王妃娘娘。”他无力地欠身,连我身边站著个高大的安佑之也看不到似的。
“小寻,快来见过冰国的安佑之皇子。”我接著说,便见他转个身又欠地鞠了下,“见过安佑之皇子。”
看他如行尸走肉的模样,便想起欧阳莫,都叫人心疼。
“……”看到眼前的人如此这般,身边的安佑之双眼都瞪大了,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嘴抖了半天也不见他说出什麽话来。
暗中叫声:糟糕。
“之皇子,小寻他年少不懂事,你别……”
“哎呀!天、天天……”安佑之却忽然大叫一声,惊得我心都跳出喉咙,他倒是一句话说不完整,双眼滚大地瞪著前方就是被他这麽一惊叫也不见有反应的南条寻。
翻个白眼,这人一惊一乍的做何?
便见安佑之大力扑过去,直接把人……抱起来?
抱著木讷的南条寻,安佑之笑得那个叫灿烂无限啊,嘴里高兴嚷著:“啊啊,天使!天使!小王我竟然看到了天使了!天啊……”
第242章:深夜有人造访也许是好事
被眼前这景像弄得我完全不知怎麽回事了,瞪著这兴高采烈的异国皇子,做著这诡异举动,我只能──汗颜。
似乎被抱著之後,南条寻才悠悠地回神,一双迷茫无神的眼,这一下才算清醒大半,用力推著搂抱他之人,“你是何人?要做什麽?!”那又惊又恐又恼的模样,生生把安佑之给推离好几步。
三两步躲到我身後,还能感觉到身後之人瑟瑟发抖。
心中一暗,过去的痛苦,必定留给他下不少的黑暗惨痛的回忆,心不由得就软了几分,轻声安抚:“小寻别害怕,这位是冰之国的大皇子,安佑之,他来咱们家做客来了。”
我的哄声,按抚他的恐惧,他抬眼看我,似乎在寻问:那他有没有危险?是不是坏人?
这孩子,其实很单纯。
笑著拉他出来,“小寻别终日闷在屋里,多出来走动走动,多认识认识些人,这位之皇子是贵客,你可不得无礼。”
被推开之後,这才回神的安佑之马上韩赶过来接话,“是啊,我不是坏人,你别紧张……刚才抱了你,是不是吓到你?很是抱歉!”
这人说话倒是真诚,也不见什麽心机。
虽然不知是装出来,还是掩藏得太深。
大概是对方的态度过於真城,南条寻竟然也放松戒备,那警惕的目光也柔和不少,年少俊俏的模样,才稍稍恢复神色。
“没、没事。”说著便稍退到我身边。
“你长得真可爱!就像我们冰国的天使!”见人一放松没了警惕,这安佑之又露著那大大的笑容,也不知是有意无意,在那里抛著媚眼,说著肉麻赞美的话也不见他不自然。
“谢、谢谢……”南条寻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是一异国皇子第一次见面就赞美自己,“天使……是什麽?”
“天使就是我们冰国哈拉神之子,长得非常俊美可爱!有一对非常纯洁的羽翼,专门为一对对有情人牵情线!”安佑之笑得十分得意灿烂。
这个‘哈拉之神’我倒是听说过,也在书中看到过,那是冰之国的信仰,与我们池国的佛法不同,‘哈拉之神’是他们的护国之神,受著全国人们的爱戴,祈求著哈拉之神能保佑他们──
只是,这个──南条寻长得像……天使?我看过去,他是长得越发俊俏了,一双眼里当初的倔强多份对这个世界的绝望……
有这麽失魂落魄的天使麽?
“我怎麽会长得跟神之子像?皇子您说笑了。”南条寻有些不好意思,可能是最近都没有说话也茶不思饭不想有关,说话软绵绵的带著微哑。
听得那安佑之心花怒放,笑得一大傻子似的,我自是不明白冰国人对於哈拉神与小天使的崇尚,以至於我不了解他们做事的态度。
自从那日第一眼见过南条寻之後,那安佑之几乎每天都找各种不同的理由上府来玩,可一来直奔南条寻住的那如梦轩去,看得我是又好气又好笑。
“你说,这安佑之是不是看上咱们小寻了?看那每日风风火火赶来的模样,真像巴著蜜蜂窝的大熊。”我笑著看著安佑之离去的背影,不由得感叹。
“他人之事,与我何干。”池中寒无半点兴趣,似乎还怪人家每日都跟著他自宫中回来。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
人生,总是充满著意外。
比如现在。
秋去冬来,昭昭的一年已进入最後的季节,拂了失落之意,卷来犀迷。
本是个晴朗的日子,带著同样晴朗的心情,迎来初夜里的意外与……那份不安。
“我以为,王府的守卫会是很森严。”望著光明正大踏入我的个人天地──【寒轩】的亭子的那个妖娆柔美的男子,我说。
筄漓──也许,他是叫筄漓的。
筄漓轻步走入亭中,将一袋不知是什麽的东西丢在一旁,不请自坐。
“我以为,这话该是我说的,好些日子不见,小拖变得更是叫人惊喜。”筄漓一惯挂著恬美笑容的脸上,此刻很是平静,无任何波澜。
我咧嘴笑了笑,一边给他倒茶,一边说道:“筄漓……是该这麽唤你吧?即便这不是你的名字。”我说。
“是在说我本末倒置了吗?不过……这‘叫人惊喜’一处,我倒是未发觉,你要不要略略地提点我一下?”这人太过坦然自若,连带著让我也心平气和。
不客气地端起我给他倒的茶,却未有喝。
他看著我自己慢慢地饮著,好半响才道,“至少,我的到来,你并未有大惊小怪……不,确切地说,你未有丁点意外。”
他很笃定。
我笑著摇摇首,“不,我内心是很意外的。”放下杯,“至少我觉得,我们该会是特别长的一阵子不会见面,没想到你这麽快便出现了。”
我一说,筄漓的双眼里,闪过几许的哀伤,不过恢复得很快,不留痕迹。
“我……是来请你帮个忙的。”他瞥了一眼一旁地上的袋子,“帮我把这个交给他,算我欠他的。”
饮了一口茶,我看到他握著茶杯的手,紧得有些苍白。
“因何,不自己送去给他?出了寒轩往前走两个轩院转向便是。”我说得极缓慢,每一个字都在盯著他的表情在看。
可怜,除了先前的那几许伤痕之外,他未给我捕捉到任何东西。
“我想,他不会想再见到我。”他说。
“你怎确定他就必定不想再见到你呢?他的伤,非常的重,你不想去看看他吗?”我的话,不带责备,不带个人感情。
垂了眼,“没人会想再见间接杀了自己爱妻的人,就是想,也是为了报仇罢了。”
伸手,抚抚自己圆滚滚的肚子,挑了挑眉,“间接?”也就是说……不是他杀了欧阳莫的妻子?
不看我,筄漓看向初冬的夜景,“即便不是我杀的,却也脱不了关系。我……不求他原谅,我能做的,只是这一点点小事。”
第243章:筄漓来访,有些事总出乎意料
他的声音,慢慢地染上悲伤与无奈,似乎在我面前已经装不下去了。
“莫大哥……他很痛苦。”看著筄漓,我说,明显看到他为了这一句,身子不由得颤了一下,我继续说,“他是个重情义之人,当初因小井娘亲的离去而痛苦万分……可,那些日子,陪在他身边的,不是他唯一的儿子,而是你。”
“如今,明白人都能看出,他比上次还要痛苦……我从来没见过哪一个人的一双眼里,可以悲伤成那样。”
“他不闹不哭,不堕落自己。可是,那双眼里的伤痛,能灼伤每一个看过去的人,即便是我,到现在都未敢去直视那一双叫人不由得跟著一起痛苦的双眼。”
“我唤他一声大哥,必是真心当他为自家兄弟。我唤你一声朋友,便是从头至尾一如继往,我不会因为莫大哥而去讨厌你,或让你去对他做些什麽,我没有这个权力。”
“但是,做为朋友,我可不可以……请你,至少一次,一次也好,为你们二人再迈出一步。”说到这里,边连我都觉得自己的语气里带著哀求。
天下,有什麽仇是可以用来光明正大地虐待自己与他人的借口?
对於我的请求,或对於我的话,筄漓未有回应,也得不到回应。他只是痴痴地朝著一个方向望著,直到王府的侍卫发现有闯入者,而提著刀枪朝这个方向奔来之时,他才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看我。
“……谢谢你。”他说,“还有,对不起。”我不知道他说了谢谢之後,为何要道歉。
“能认识你,是我筄漓一生,最幸运之事。”自坐位上起来,临去前,他回头看著我──“我姓兆,名!离。可是,我更喜欢别人叫我筄漓,即便,是一个无姓氏的一个小倌。”
筄漓的身影,淹没在夜色之中,侍卫都追出去,而冷无言却闪到我的身边,默默无言。
“兆……”那可是极罕见的姓氏啊,除了池氏一族,就是兆氏颇为有影响力了。
那是个神秘而庞大的家族,据说那个家族财为非常广,历史悠久的家族,行事太过低调,以至无人得知他们的根据地。
也有说,他们有世上最大的金矿。
看著我对面的空茶杯,“筄漓进来,你未有发现?”我只是轻问,并无责备之意。
“属下无能。”冷无言领罪。摆了摆手,连他都察觉不到,估计也只有池中寒可以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