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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太困,我也没有能力回什么,嘴里喃首“……谁是你未婚妻了……”沉沉地睡去了。
外头有风声,因隔着重重的门、窗,所以闻得不是很清,有些冷地朝更暖的地方挤了挤,不知怎的,一个激灵,猛地就坐梦境中缓了过来,双眼直直地瞪着。不太记得自己梦到什么,只觉得是被吓得不清,都感觉到背上生出了些冷汗。
好不容易才慢慢地平静下来,这才发现‘暖炉’的根源,竟然是──啊!
在尖叫出声前,赶紧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把声音卡在了咽喉里。这、这、这不是池中寒么?
不怪我这么大惊小怪,实在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啊。这男人往日都是在我未醒来之前起床或直接就出门的,可打他怀里醒来,腰间还搁着他强有力的臂,而那光滑的胸膛就在我的眼前……又惊又羞,缓缓地抬起头,一脸毫无防备的脸就出现在眼前,睡得很熟的人,还带着丝丝婴儿的稚气,没有平日里的残忍高傲,完全没有威胁,看得我入了痴。
不自住地伸出手,碰了碰那张美得叫人窒息的脸,见对方毫无反应,痴痴地扯着嘴笑了,然后随着轮廓,很轻地滑动手指。
第082章:山雨欲来
“可满意了?”
滑到那妖艳润红的唇边时,那唇竟然动了,飘出几个字,我一愣,抬眼对上那双如同深渊一般的眸里,似乎要将人摔个万劫不复。
等嘴巴被亲了一口,之后,才幽幽回神,脸‘腾’地通热着红了起来,双眼四处飘:“谁、谁满意了?不是,谁看你了?臭美!”
被抓了个正着,也不知自己是脸皮薄还是脸皮厚,来个抵死不认。
“你若不松手,我可不保证还能当君子。”对方的回应。
一愣,茫然地对上那眼眸,然后见他看向腰间,不知何时抓着他腰的,我的手……
“呃……”像触电一般,赶紧收回了自己的手,脸越来越热,“我、我没有……”‘乱来’二字未说出口,腰一紧,没反应过来,嘴巴就被堵住了。
那温湿的舌总不肯放过我,蓄意狂搅一通之后,又温柔地按抚着我受惊的小舌,细细的声音从缝隙之间,逸了出来──“真甜……”
当所有的空气都被抢光,身子瘫软时,二人都喘着粗气。
更叫人尴尬的是,紧紧贴着的二人,都有了羞人的反应!我的眼睛就更不敢看还搂着我的男人了,正不知如何是好时,池中寒干净利落地起了身,顺便还拉了我起来。
“我帮你上药吧。”说着就先下了床自己穿戴,然后取了药过来,随他的视线,我才发现自己腿上昨日的伤变得青紫,在白皙的皮肤上,很突兀;然后再上一点,就是那明显的突起,更显得有些诡异了。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我赶紧趴着,正好挡着前面有了反应的羞人地方,暗暗骂着自己无耻下流!
床边响起池中寒鬼魅的低笑,我干脆把脸埋到被缛里,心想直接憋死自己得了,省得丢人现眼。
池中寒也未笑多久,便坐到床边,轻手地帮我上了药之后,交待一句便入宫早朝去了。留我一人,趴床上赖了一会,没想通困扰自己的事情,于是干脆起身,晨练去了。
留井跟着他爹爹后,很少来缠我,于是一天里,我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在习武,说来也奇怪,我本觉得练武定是要吃尽苦头的,但除了头一个月要天天扎马步之外,后来都是在练招式,不然就打坐一般在习口决,越练越上手,除了偶尔让黄颜揍得有些内伤之外,倒真不怎么辛苦。
不过,越来越接近过年,心里就越来越堵得慌。
最近,总下雪,停停下下,使得天气特别的寒冷,听说,城外有些地方寒得连家畜都受不住,死了不少,大家都提心会过个荒年。
由冰之国前来的使团已经完成使命,有一部分返回去了,只听说那位传说中的公主却留了下来,在池国过个年。
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些隐隐的不安,总有些躁。
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池哟哟之前到了南方,现今正赶着回来过年;自上次使我受伤,辰家兄妹就未再出现,我试图问过池中寒,但他都没有正面回答。
隐隐的,还记得那晚睡着之前,好像听到他说了一句话,却不记得说了什么,还有那很明显的杀气,是冲着谁而去的呢?
于是,心情就更烦躁了。
这一日,未再下雪,本着难得的好心情,想去找欧阳莫与留井他们,却未出屋门便迎来了一个特殊的人。
“安芝公主要见我?你没听错吗?”我一脸奇怪地看向进来禀报的绯雪,觉得不是我听错了,就是她说错了。
好端端的,一异国公主来找我做何?
“是的,安芝公主一入府就说要见您,现在正往这边来了。”绯雪没被我的惊奇语气感染,犹是那般冷静地回道。
“哦,好吧,你带她到外屋,我这就过去。”
“是。”
绯雪出去之后,我放下笔,千丝万缕,见了不就知道了,想这么多做何?这么一自说着,便起身要前往大厅而去。只是离了桌,走几步,觉得奇怪这一回身,看到那南条寻还在那里默默地研着墨。
无奈地摇摇首,出声唤道:“小寻。”
“……啊?怎、怎么了,公子?”
被唤的人,有些木纳,似乎还未完全回神。
揉揉有些泛疼的脑门,我语重心长,“小寻,你最近是不是有心事?怎的总是心不在焉?”在我面前倒是无所谓,可是若让池中寒看到,别说他的饭碗不保,指不定被赶出府也不一定,那男人原本就对小寻有些意见。
听我一说,南条寻才猛然回神,三步冲到我根前,‘噗通’一声便跪了下来,垂着首认错:“我有错,请公子责罚!”
无奈,“你起来吧,这次就算了,只是你可别在池中寒面前再发呆了。”到时我也保不了啊。
“是,我明白。”南条寻垂着首站了起来,看那模样,似乎消瘦了不少。
“小寻,你告诉我,遇到什么事了?”看他还带着稚气的脸上,总隐着忧愁,他是在为家仇的事在烦吗?
“……没,没有事。”他连连否认。
“也罢,如果是你家仇的事,你现在烦也没有用……至多,我再问问池中寒,你也无须多虑,这都快过年了,想必你的家人泉下有知,定会希望你过个快乐年的。”
想着安慰的话,我说得语重心长,真心希望他能听懂,能听进去。
“……嗯。”
这孩子犯愁,是自打筄漓进府之后开始的吧?
我心里嘀咕着,出了书房朝大厅屋去。
一进屋,便看到那窈窕身影立在一幅字画前面,微仰着首,如瀑布般倾泄下来的发,不是青黑色,而是褐金色的。
“公主也喜欢字画?”我边笑问边走过去。
听到我的声音,那微仰着首的公主转头,看见是我之后,那窈窕的身子也转了过来,“还好。”
伸出手,“公主请坐。”
我们隔着大厅廊,一人坐一边,面对面。绯雪这时候带着人端了茶水进来,无声地准备好之后,便退了出去。
“公主有话不防直说。”二人无声地抿茶许久,见对方迟迟未开口,于是我有身为主人,理应主动的念头,便开门见山。
第083章:安芝公主
放下茶杯,那双带着水的眼瞟向我,好看性感的唇微微扯动,“也罢,我也是个不喜拐弯抹角的人,那就开门见山的说吧!”她说,“再过几日,圣旨就会下来,我与王爷的大婚。”
端着茶水的手一抖,还撒了些出来,感觉不到烫,也感觉不到疼,傻傻地看着红一片的手,不知怎么反应。
“然后?”不知过了多久,我放下茶杯,视线落在地上。
为什么要特意跑来告诉我?
安芝起身,走向我这边,就在我边上桌几边的座位坐下,若无其事的脸,直直地说:“我只是来告诉你,然后希望你尽快离开王府。”
扣了扣自己的手掌,“这事,不是我能做主的,想我离开,你去跟池中寒说便是。”只要……他同意,我就……自由了。
只是,为什么……胸口这么难受?
“你的事,我全都知道,包括你是被强行留在王府这事、与你逃跑不成功之事。”安芝胸有成竹,“只要婚旨一下来,王爷就不会有空管你,我也会在太后那边下点功夫,你便可以自由了。”
“……既然如此,你何必特意过来,告诉我这些?”我咬了咬牙,问。
不甚在意地看我一眼,“因为,我也不愿与池中寒联婚。”
“哈?”我这下蒙了,以为自己听错了。
垂下那双志在必得的眼,那长长的睫毛微微在颤着,“但,某个人很希望你离开,所以我只想完成他想要的。”
为了……某一个人。
原本空白的脑,因她的话,渐渐地清晰起来,我抬首看她,“那个人……对你来说很重要?”重要到,拿自己一生的幸福来换?
“也不是,反正我被送来池国,本就是为了联姻而来,这样对我国,对池国都是件好事。”她不承认。
看看自己的双脚,“我不知道你们的目的是什么,我也不想知道,我只想尽快离开这里,所以有需要我配合的,请尽管开口……当然,在不害人损已的情况下。”
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自己说得有些口是心非。
为什么……心,这么乱?
安芝最后是怎么离开,我已记不清了,脑里好像被什么堵住一般,什么都无法思考。
拿着一条缎带,代替剑,我在雪地里毫无章法地挥着,从上午一直舞到傍晚,也不觉得累,只有心头那阵阵烦躁挥之不去。
“小拖,停下来。”耳边,响起黄颜的声音,同时我的手被人握住,所有的动作都停下来,这么一停,发现双腿发软,我倒坐在雪地上。
“抱歉……”双手撑着雪地,我无意识地道着歉。
黄颜面无表情地睇我,“你这是在找死吗?这么想死的话,不如我来帮你,省事很多。”
第一次,听见黄颜除教学之外,对我说这么多个字的话,而且口气不再是那毫无生气的语调,我愣愣地抬首,见他眼里的愠火。
“我……没有。”有些困难地爬起身,发现身体已经完全失去力量,连站起来都很艰难。
难怪黄颜说我在找死。
“为了何事?”
黄颜问。
“哈?……何事?”我有些反应不过来,见他凉凉的表情之后,才知道他问的大概。
垂眸,“没有,只是……觉得最近未有努力。”拍拍身上的雪,原先的热气造成的出汗,现在一停下来就觉得特别冷。
“我回去换件衣服,今天辛苦了。”我朝黄颜鞠了鞠,便离开别菀。
走到一半,体力不支地倒靠走廊墙边,喘着重气,抚着额,“看来真的有些过了。”好几个时辰呢。
“公子,让绯雪扶您吧。”一直跟着的绯雪终是忍不住开口,一脸的担心。
我摆摆手,“不了。”
歇一会儿,摇摇晃晃地继续往回走,入了寝室,绯雪不能入内,所以我也不必顾忌什么,所有的衣服乱脱一通之后,把自己丢进偏室的热水池里。
被灌几口水,不但没有醒脑,反而更迷糊了。
浮出水平面,我慢慢挪回阶梯边,找个适合的位置坐好,靠着鸳鸯玉石,无力地闭上眼。脑里浮出这几个月来的大大小小的事,通通与那个男人有关,有他冷酷的、阴笑的、淡漠的、温柔的……
脖子一紧,“睡着了?”池中寒的声音。
猛地睁眼,才发现蹲在池边的男人,正勾着我的脖子,力道不重不轻,挣脱不了却又不会让我痛苦。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怪自己想得太入神,也不清楚自己泡了多久,多了份懊恼。
“刚回。”身后的人,慢慢把脸靠近,那炽热的气息喷到我的脖间,痒痒的,也酥酥的。
“这么……早。”我垂眸,没话要说。
“今日,那公主来找过你?所为何事?”身后的人仍未松手,继续朝我喷着气息。
“嗯,嗯……上回见过一面,她想找我多聊聊,说一外国人身在异国有诸多好奇。”答得缓慢,答得漫不经心,其实是根本就不想回答。
“起来吧,看都泡白了。”池中寒边说边把我拖出水池,还未反应过来,他手里拿着干毛巾,虽然不熟练,却擦得很认真,看着我的裸体,脸不红气不喘。
“我……自己来。”抢过那乾布,往身上一包,就闪过他,离开偏室。
回到寝室的里屋,池中寒也跟了出来,语带不满:“天冷,不擦乾小心着凉了。”然后再抢过乾布,帮我擦完身之后,为我披上厚睡衣,再拉到我暖榻边,让我靠着坐在榻脚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