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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祈倾却不管少年的一脸失望,把整整一大碗粥都喝完,开始给自己吃许多自身带的药。
迎月好奇一问,他便毫不隐瞒地回答:“我得快些好起来啊!我离家都许久,我家宝贝估计要哭死了。”
迎月一顿,从来未见过这个男人能笑得如此温柔甜美,他所说的宝贝是……“谁?”一股醋意飘了上来,少年紧紧地握紧又手,不让自己表现出来。
“什麽?”弄著药,凤祈倾不明白地抬首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继续捣弄。
“你说的宝贝……是你的爱人?”这回,迎月换个方式,问得小心翼翼。
第197章:锲而不舍是迎月唯一的利器
一愣,凤祈倾再次抬首,“不是啊!宝贝是我儿子,他七岁大了,长得非常非常可爱哦!你见过他必定喜欢得不得了!”笑得一脸幸福的人,再次垂首,一边捣弄,“而且,我的爱人早已过世。”
听了凤祈倾的话,迎月有些难过,却更多的是不道德的庆幸,庆幸自己机会增加了。
接下来的几日,二人形影不离……事实上,都是迎月在缠著凤祈倾,不管对方上哪都跟著,就连上个茅厕也守在其外。
凤祈倾也没当一回事,还是自顾地做著自己的事,这一天,他正欢喜地收拾著行囊,迎月推门而入,带著刚出锅的整只烤鸭,一脸高兴:“你看我带什麽回来了?”
一见桌面上的行囊,迎月愣了愣,“你……这是做什麽?”
凤祈倾自然是没有觉察对方的神情变化,自顾高兴地接过那香扑扑的烤鸭,自顾道:“正好,我上路不用找食物了。”
“我问你,这是做什麽?!”少年一把扯过凤祈倾的衣,声音都变了。
捧著烤鸭,凤祈倾像看傻子一样看他,“这不是废话吗?除了行囊你看著它像什麽?”
“行……囊?你要走?”迎月的声音都有些微抖了,不知是气的,还是悲的。
拨开迎月的手,“是啊,我出来这麽久了,得回去了,後会有期。”凤祈倾一边挂起行囊,一边托拿油纸把烤鸭包好之後,捧在手上,那一副满足的模样,深深地刺伤了迎月。
一把将凤祈倾手中的烤鸭拍掉,迎月一脸的怒力和悲伤,“你就这样走了?”
莫名其妙的凤祈倾还有些可惜地盯著地上的烤鸭,嘴里不禁怨道:“现在的孩子都这样不爱惜食物的吗?你家有钱我知道,但这世间还有许多吃不上饭之人,你……唉,懒得说你了。”
提起行囊,他越过迎月就要防开,却被一把拉住,迎向他的是少年的怒火:“你还装傻!每一次跟你谈及感情之事,你就会装傻,这一次也要如此了吗?不!我不准,不准你离开!”
说完就要把人的包囊抢走,对方却比他更快一步地闪开,一眨眼间来到窗边,凤祈倾回首看首一脸怒不可遮的少年,无奈地摇摇首:“迎月,我当初救你,并无任何杂念,也不图你回报什麽,若你对我抱有别的感情,那我们还是後会无期吧。”
凤祈倾是个简单之人,所以他不喜欢太过麻烦而复杂之事。
对他而言,少年的感情就是件异常麻烦之事。
说完,人影一闪,已不在窗边,少年追到窗口处,连个影子也没有,尽管如此,少年连想都未想,直接跳下楼,狂追下去。
凤祈倾的轻功,当今天下,无人能敌,区区一个迎月又怎麽能追得上?而凤祈倾还是於心不忍,足足让他跟著追了大半天,才留下一句: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往後生死由不得你,请好好给我珍惜著。
就因他的一句话,少年还抱著期望;就因他一句话,少年几次险生都在努力地保住自己的一条命,最後迎家所有的敌人都让他一一铲除……直到他一身浩然之时,已是五年後的事了。
美少年已出落得更加俊美,那一双好看的芙蓉眼里,多了同龄人没有的沧桑,他一直在锲而不舍地寻找著那个男子。
最後他才忆起,他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
他花了五年的时间,最终以手段欺骗,引凤祈倾现身,原因无他,而是他得了世上最为奇怪的病,怪医总不会放过怪病。
他成功地引来凤祈倾,也成功地得知他的姓名,甚至成功地软禁他,并且与他过了好些二人世界的日子。
那些日子,是他一生中最快乐的,他们形影不离,他们同桌共床,甚至天天欢爱,那般默契,就像天生一对,羡煞旁人。迎月甚至都觉得,这个男人终於爱上自己了,自己在他的心里终於有了一席之地,却不知,直到有一天,那人只留下:你的病已痊愈,不见。
这一不见,又是六年。
他寻了他十一年,追了也十一年,终於在一次无聊的宴会上,看到那个与他长得一模一样,却稚嫩不少的男子,仅凭一眼他便确定了,这便是那人口中所提的“宝贝”。
於是,他情不自禁地亲了他,却没有那种悸动的感觉,这一刻他完完全全地明白,这世间,只有那个男人能让自己心动而已了。
他顺了份人情,找上他的儿子,最终要喜宴上再一次见到那个男子,他与十一年前完全没有变化,还是那般俊美迷人。
而自己,已不是当年的少年了。
迎月知道对方会受不住而朝自己出手,可未想到对方出手那麽重,他还不能在他面前用内力护体,对於这样的一个不吃软硬之人,他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死缠烂打并上苦肉计。
这一次,他绝对要追上那个男人,不会再让他逃离自己的世界。
十一年,很,漫长。
月色很美,我靠在池中寒的怀里,望著明亮的月色,不禁开口:“若迎月找到阿爹,阿爹是不是还会拼命地逃离?”
身後的池中寒答:“会。”
我一愣,“为什麽?”我觉得阿爹对那迎月多少有些不一样。
“因为,有其父必有其子,儿子都三天两头想逃离自己中意之人的身边,身为阿爹,肯定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听罢,我愣住了,一时没明白过来,好生捉摸一番,才瞪大了双眼,用手肋撞他一下,“你什麽意思?拐著弯骂我吗?”也不想想当初是谁害我那般惨不忍睹,我才死了心地要离开。
“怎麽敢?为夫只是在追忆受伤的过去……”
听著男人不要脸的调侃,我只能望著明月,闻著花香。
“拖儿,我们明日要进宫见面皇上与太后,你可……介意?”也不知站了多久,池中寒突然开了口。
一愣,“我可以不去吗?”
“不行,那是礼数。”池中寒断然拒绝。
“好吧,你怎麽做,我就怎麽做……对了,那个凤府你什麽时候弄的?”想起迎亲时,那忽然冒出来的【凤府】我有些不得其解。
男人一笑,“那个呀……”
第198章:冷无情其实也多情
任务过後的疲惫几乎渗透进骨髓,在林间跳跃的动作却完全没有迟滞。汗水浸透了发根和衣服,迅速移动时带动著流动起来的空气让自己感觉到丝丝惬意的凉爽。
凭这个速度,天完全黑下来前应该能回到池都。任务中有些使用过度的眼还在眼眶中突突地跳著,涨得酸疼。
真希望能更早一些回去啊……
我是右卫,我有姓有名,我叫冷无情;我还有个弟弟。与他不同,我对於所有的事情都没有那麽执著。
除了那个男人。
他是我们的主子,他是池国当今唯一的一亲王,唯一的王爷。
他总是孤傲,他也是绝美,天上人间,绝无仅有的一个完美的男人,而这个完全的男人,却有著与我名字一样的地方──无情。
这个男人,没有情,从小就跟著他,二十多年来,从来未见他对谁付出过感情,也未见他对谁动过心。
可是最近,难得他变了模样回到宫里,他会笑了,不是那种惯性没感情的笑容,而是──真正的微笑。
他会对著手中的画微微地笑,那麽温柔,那麽多情。
我知道,他爱上一个人,一个听说也非常柔美的一个……男子。对方是个平民,表面上是个非常普通之人。
但我知道,他绝对不简单,因为连我那一丝不苟的弟弟──冷无言都收得服服帖帖,我开始从妒忌好奇那是怎样的一个男子。
终於,主子命我代表白羽宫参加武林大会,我在主子身边,发现那个男子。
他长得的确非常的柔美,一双大大的眼,总会炯炯有神地看著他所能见的一切事物;粉雕玉琢一般貌美的脸上,总是挂著甜甜的笑容。这人不笑已经美得叫人窒息,一笑能把人的魂魄勾走,与主子那种妖美是完全不一样。
他喜欢穿著白色的衣裳,立在那儿,远远地看过去就如万丈红尘中,唯一一朵不染的白莲,美得不食人间人火的仙子一般。
而且,他身边总会围著各大人物,那些平时自恃甚高的人,都喜欢围在他身边,再冷酷之人,只要待在他身边,都会不凡得露出笑容。这人,有著一股神奇的魔力……
一个人的时候,他会对著一块东西在发呆,那块东西我知道,是象徵主子身份的玉牌,世间仅此一枚。每当这时,我都会不禁在想:啊!他又在思念主子了。
他也是奇怪,对於才见两次的人,他会舍身为对方挡那一剑……明明,那个时候他已有身孕,却还是奋不顾身地去挡,当时我就在想:莫不是,他也爱上对方?不然怎会舍命去挡?後来,从无言那里得知,原来他早就知道那人是主子,是他心心念念的之人,於是他义无反顾地去为他霍出性命。
不知从何时起,我对这人的妒忌变成奇怪的思绪。
我仍爱慕著我的主子,仍会为他不曾正眼看我一下而痛苦……可,心里的某处,似乎有什麽东西在滋生。
那种感觉,很奇特。
把回忆甩去,我加快脚步,想著尽快回去,任务报告交了以後没准可以请两天假,……心里有一个微小的声音嘀咕著自己应该趁现在构思一下即将下笔的任务报告,但是这个小声音却可悲的被完全无视了。
然而正当自己这样处於适度范围内的胡思乱想中的时候,有些异常的响动却掺在耳边因为高速而带起的风声中传入耳中。
偏偏是这时候……动作放缓,轻落在一条粗壮的树枝上,手也同时伸出减小缓冲和声音。
真是的……现在的自己已经没有剩下太多精力了,可是那发出响动的人应该不是什麽好对付的角色,就凭他把气息隐藏得这麽好这一点……蹲下来弓起身体,做出随时能爆发肌肉全部力量的警备动作,一只手伸入腰後的小具包,抽出一小刀手握住。
距离太近,已经无法躲过了,更没有时间去布置陷阱。不管怎麽说,能先发制人总是没错的,只是自己也无法猜想,这人是敌是友。露出一只眼睛紧紧地盯著刚刚发出响动的方向,可那里却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过於安静的氛围会让人紧张,纵使自己已行走十馀年,也无法避免。压抑著自己的呼吸,握住小刀手又加了一分力,被白布包裹的手柄隔著小刀手套磨著手掌,刺激著神经的末梢,以免让自己因为紧张反而使得感官变得麻木……
出师不利,对方竟然有四个人!
而且每一个都与我旗鼓相当,如今却要一次对付四个。
做好备战状态,看来,这一次,无缘再见那美得如仙一般的人儿了,也没办法再去研究自己心底,那该是怎样的感情。
“把你身上的东西交出来,可以留你个全尸。”对方其中一人先开了口,那不冷不热的口气,不是自大,而──他们有那个实力。
露出个无所谓的笑容,“有本事你们自己来拿。”说著便先发制人,一连射出几把飞刀……
我的飞刀是极快,可对方更快,二人挡掉飞刀,二人朝我飞过……每一个出招都快、狠、准,毫不犹豫。
几百个回合下来,我遍体鳞伤,却还留著一口气。
四人站於我面前,其中一人又开口了:“能同时对抗我们四人还能撑到现在,目前也只有你一人,放下东西,给你个痛快。”
还是那不冷不热的声音。
我死不足惜,可是东西绝不能落在他们手上,不然主子……他们,就必有难,最多我来个玉石具焚。
抱著这个心态,我开始不再保留,竭尽全力去衣应会每一个对手,当其中一把剑穿过我的身体时,疼痛似乎开始得到解脱。
风,忽然刮了起来。
只觉自己一身血惺,却忽然闻到一股从来未有闻过的清香,身体一轻,疲惫的双眼,唯一能看到的是树枝在身边划过,风在耳边次……
放我在一乾燥处,隐隐听到对方问我有没有事……我从怀里取出一人皮包著的东西,“……交、交给……寒亲……王……”
第199章:从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