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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面不寒杨柳风-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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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捶了捶身下的床榻,笑着道:“你知道这个叫什么东西么?”

秦放微微愣怔,看着他疑惑不语。

“龙榻。”刘羽讥诮地笑着道:“在这个上面没有真情实意,只有交易,男人满足皮肉之欲,女人付出身体,得到自己想要的权力和位分。”鄙夷地微眯起双眸,冷冷地道:“有时候,我倒觉得她们比她更适合当妓女。”

秦放静静地注视了他很久,才沉声道:“还是放不下她?”

心头刺痛,骤然举起坛子拼命地将酒灌下咽喉,秦放看着他的目光已多了几分同情——权倾天下,坐拥江山,那又如何?难得一人之心。

颓然放下酒坛,眸色深痛,涩然道:“我真的不是不想选她,但我知道,我只能选我可以得到的东西,而她,从开始就只能是一个梦,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明知道没有任何希望,却还是不愿接受这个早就注定的结局,却还是要骗自己会有机会的,因为只有那样我才能继续带着希望前进。”无力地阂眸:“可是现在,我连骗自己都骗不下去了,我该怎么办?”

“既然是迟早都要醒的梦,迟醒倒不如早醒,就好象喝酒一样,恰好喝到一坛苦酒,与其愤懑抱怨,倒不如一口气快点喝完,至少可以早点期待下一坛,说不定,下一坛就会是琼浆玉液呢?”

刘羽萧瑟一笑:“人生不是酒。”

秦放含笑举坛道:“酒里却有人生。”

沉默对饮了一晌,刘羽忽然沉声道:“如果,我只是说如果,刘珩依旧心存反意,你会如何选择?”

秦放淡淡一笑:“你是君,我是臣,你的选择就是我的选择,但不过……”声音忽然一沉:“不是自己的酒如果硬要抢过来喝,说不定会变成一杯致命的毒酒。”目光忽然别向龙榻:“就拿这张床来说,注定要由无数女人来分享,你真的能够只把它留给同一个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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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溢火,金銮肃穆,文武百官山呼万岁。

忠靖宁王刘珩,蟒袍玉带,丰神俊朗,位列前班,容光焕发竟似远胜龙座之上的新主。

内监宣旨: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刘珩缓步上前膝地行礼:“臣刘珩有本上奏。”

微微意外,但刘羽依旧含笑道:“皇叔不必多礼,平身奏来便是。”

“臣要请求皇上厚赐,因而须跪行大礼。”

此言一出,下站诸臣不由窃窃私语:宁王不仅位分特殊,而且功高震主富可敌国,正是最易受君王猜忌的人,在为官者眼中,此刻乃是危机四伏如履薄冰的境地,他却不思如何安抚君心,竟然当朝请赏,而且还是厚赐,以他的财势地位,堪称“厚赐”的,除了龙位没人能想出第二样东西。

只有秦放,微微勾动唇角,抬手抚了抚胡髭。

刘羽怔了怔,随即笑道:“皇叔言重了,皇叔攘夷肃乱居功甚伟,朕也正踌躇于该赏赐什么才好,既然皇叔早有意属,那倒也省却一番周折,不妨平身讲来,但朕所有,无不准奏。”

刘珩依旧谨跪不起,朗声道:“臣之所求,乃是世间至宝,跪而求之以示诚心。”

臣班之中私语之声更甚。

刘羽抬首厉眸一扫,方才鸦雀无声,复又垂首笑道:“既然如此,皇叔但说无妨。”

“臣之所求,便是随军营妓杨柳风。”淡淡一笑道:“臣身负浪荡之名,阅遍繁花,惟有此女令臣心动神迷不能自抑,寤寐思求,因此今日斗胆跪请圣上成全。”

此言一出,朝堂却反而更加安静,针落可闻。

龙袍袖中,双拳紧攥:竟然在朝堂之上,睽睽众目之下,如此直陈对她的爱意而毫无顾忌,他知道他是成心说给他听的。

“营妓杨柳风乃是前朝皇裔严氏之后,始祖皇帝遗诏,前朝皇裔严氏一族,男子世代为奴,女子世代为妓,永不可赦,永不可赎。”刘羽声音沉冷。

“臣岂敢违逆先皇遗训,但只愿以臣江南封地及世袭王位求皇上将其赐予臣为私妓,为臣私人所有,不悖祖训,永在妓籍。”刘珩神色自若从容禀奏,丝毫没有愤懑怨怼之态。

心寒彻骨:好一个不悖祖训,永在妓籍——朝堂之上,众臣之前,他竟然要用封地和位分,来换她为私妓,从此以后她只属于他私人所有,虽然无名无分但却可双宿双飞,何等惬意?

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但是他无计可施——这样的幸福只有刘珩能给她,而他身为一国之君却是注定处处掣肘。

颓然阂眸:他永远都不可能成为她的那一剂良药,而她也永远都不可能是属于他的那一坛美酒。

轻叹一声,缓缓地道:“朕将她赐予皇叔并不难,只是,若她有所诞育……”

“严氏祖训:严氏女子所诞皆从严姓,因此同样永不可赦,永不可赎。”刘珩语音侃侃毫无滞涩。

最后那丝微薄的冀望也杳然于无形:两大家族的千钧重压他甘愿一人承担,还有何可说?无言以对!

启眸,万分艰涩地道:“准奏。”

“臣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刘珩欣然起身,抬手,从容摘去金冠,解下玉带,褪落蟒袍。

清朗一笑,恭身退出朝堂。

财如粪土,权若烟云,千金散尽,百年相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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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风寄语:

秦放对于刘羽试探的回答:“你是君,我是臣,你的选择就是我的选择……”

能坐在一张床上喝酒谈心,其实与兄弟无异,但在那一刻他却搬出君臣大义,态度不言自明了。

尾  声

御书房,冰冷如故。

奏折、锦笺散落一地,几个内监和宫女正在战战兢兢地收拾清理。

刘羽余怒未消地负手而立:朝堂之上,亲口将她赐予他,心头滴血,而他璨若阳光的笑容更令自己恼恨非常。

“启禀万岁,威远将军秦放求见。”内监立于门外道。

“不见。”没好气地冷声道。

内监却不退下,仍是躬身禀奏:“秦将军言道:皇上此刻定然心情不佳,如若皇上回说不见,叫奴才回禀皇上,他携春风而来,请皇上万勿错过。”

刘羽双眸一亮已是笑逐言开,忙道:“快,快宣。”

转身又催促正在收拾御案的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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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外而立,努力想要平息急促的呼吸,然而声声心跳已如擂鼓。

“臣,秦放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已迫不及待地转身,眸光即刻凝定于远远跪伏在门边的温淡身影。

不理会秦放的侧目,飞步迎上去俯身搀扶,心疼地道:“风儿于朕有半师之谊,何须行此大礼。”

简素的人儿缓缓起身,抬眸笑道:“风儿身污人贱德亏智庸,岂堪帝师之分,皇上谬许愧不敢受。”

温淡春水早将苦恋之心牢牢羁绊。

痴睇无语,这一刻才真正是暖阳融融抚照人心。

秦放趋步上前低声道:“皇上若无旨意差遣容臣先行告退。”

“下去吧。”意无旁骛,目不暇瞥,心神魂魄已是全在伊人。

轻轻叹息一声,躬身道:“臣告退。”

脚步声惊回失散的神魂,刘羽忙笑着让道:“风儿快进来坐。”

转眸才看见御案之前空空荡荡,忙令赐座。

杨柳风欠身道:“风儿无品无职,御驾之前岂堪端坐?皇上切不可谬恩过甚。”

“风儿待羽恩重如山,普天之下,若连风儿都坐不得还有何人坐得?”

说话间,宫人搬来锦墩,刘羽执意扶她上坐,推辞不得,只好偏身盈盈而坐。

缱绻含笑:“风儿既然来了,就不必急着走,御花园中景致宜人,广液湖畔绿柳成荫,风儿不是最喜欢柳树吗?对了,还有桃花!”万分热切地抓住柔荑道:“泽仁殿的桃花一年可以开三季,我叫人打扫干净,风儿就在那里住下,日日与桃花相伴……”

“皇上。”杨柳风柔声打断道:“风儿乃是刘珩的家妓,岂可擅自入宫居住。”

满心的欢喜期待骤然成空,踯躅半晌,勉强笑道:“那,那就请皇叔入宫同住……”

无论如何都可以忍让,他只求她能再多留一刻,深深抬望的眸中已满是恳求,却只看见她含笑微微摇首,缓缓将素手自他掌中抽出,怜爱地替他正了正龙襟,抬睫温然微笑:“风儿此来是向皇上辞行的,刘珩决意寄情山水遍游天下,风儿自当追随左右尽心侍候。”

心痛无语,垂首许久,才艰难地道:“何时动身?”

“今日启程。”

“我,我送送风儿……”说着抬首四顾便要唤人。

“皇上。”杨柳风一声幽凉轻唤,令他浑身一凛颓然无声,挣扎良久,方才小声问道:“是去江南么?”

“纵情随意去无定所。”

刘羽长长叹息一声:“风儿何时归来?”

“任性凭心归无定期。”

好一个去无定所,归无定期,深痛阂眸,久久,才涩声道:“来人。”

内监应声上前。

“传朕旨意,三年之中,举国之内,严禁伐柳。”

“是。”内监躬身领命转去草拟圣旨。

“皇上厚意风儿粉身难偿。”

凄然一笑,努力地阂眸忍住眼中温热的液体,一字一字艰涩地道:“这已经是我唯一能为风儿做的事情,还望……勿再推拒。”——不能厮守左右,亦无法得知行踪,便惟有令山河阡陌遍插杨柳,以权慰悲思忧切,偶然,或尚可得睹物思人之幸。

悠悠轻叹,杨柳风低声道:“风儿此来,还有另一事要托付皇上。”

微诧地启眸相望:“风儿但说无妨。”

“风儿这里有个故事,未知是否有幸得蒙圣听。”

缓缓一笑:“风儿的故事必然与众不同,羽洗耳恭听。”

杨柳风转眸看向窗外,娓娓而言:“从前,有一座圆音寺,香火旺盛客流如织。圆音寺庙前的横梁上有个蜘蛛结网而栖,因其每日受用香火祭拜,便渐生佛性。一日,狂风大作,将一滴甘露吹到了蛛网上。蜘蛛见甘露晶莹透亮,顿生喜爱之意。于是,日日相顾欢喜非常,自觉此生之乐莫过于此。数日之后,狂风又作,将那甘露吹走。蜘蛛骤觉怅然若失,寂寞悲苦。此时恰逢佛祖游历山河途经圆音寺,见那蜘蛛蒙受香火便上前相问:‘你既修炼于此,可曾明悟:人世之间何为至贵?’蜘蛛念及甘露,答道:‘世间至贵便是‘未得到’和‘已失去’。’”

“未得到和已失去……”刘羽痛然地喃喃重复。

杨柳风笑了笑,接着往下讲:“佛祖道:‘既如此,便赐你红尘一梦。’于是,蜘蛛投胎至一官宦人家,起名蛛儿,转眼年至及笄,出落得婀娜动人。这一日,国君御园摆酒赏赐新科状元甘鹿。蛛儿与众官千金奉命陪侍于长风公主之侧。状元甘鹿献诗于席字字珠玑,群芳倾折,惟蛛儿自知此乃佛赐姻缘悠然无虞。次日,蛛儿随母敬佛于庙,恰逢甘鹿侍母同来。朝佛已毕,二位夫人执手相谈。蛛儿与甘鹿廊下同侍,蛛儿深情款款,然甘鹿却清冷相对。蛛儿问道:‘甘鹿难道不曾记得十六年前圆音寺蛛网之上的日日厮守?’甘鹿诧异道:‘蛛儿姑娘容姿秀丽然却言辞谬乱。’言罢,随母而去。蛛儿归府忧思不解:既得佛赐姻缘,何故令其前事尽忘毫无情意?数日之后,皇帝下旨赐新科状元甘鹿与长风公主完婚;蛛儿与太子芝草完婚。蛛儿闻诏,水米无心夙夜悲苦,魂浮魄动命悬游丝。太子芝草闻讯前来,恸哭床前道:‘那日御园之中,一见倾心,苦求父皇方得赐婚。卿若殒命我必相随。’言罢举剑刎颈。”

刘羽长叹一声,阂眸不语。

“此时佛祖现身对蛛儿说道:‘蜘蛛,你可曾想过,甘露从谁而来?他乃从风而来,如今也从风而去。甘鹿本属于长风,于你无非命中过客。而太子芝草乃是当年圆音寺门前的一株小草,他痴望你千年,痴恋你千年,你却从不曾垂眸相顾。人世之间何为至贵?’蜘蛛闻言大彻大悟,答道:‘世间至贵不是‘未得到’和‘已失去’,而是此刻能把握的幸福。’”

浑身一震,陡然启眸深深地望入温淡春水。

杨柳风含笑回望,幽幽地接着道:“话音落,佛祖笑,蛛儿魂归启眸,打落芝草自刎之剑,欢然执手,皆得圆满。”

刘羽垂首低声道:“此刻能把握的幸福……”——故事中的玄机昭然若揭,那甘露就是她,而长风却是刘珩,他们纠结苦恋相守多年,她因他而来随他而去,原不过从缘就分,而自己才是那个一心痴愿的蜘蛛,作茧自缚罢了,那芝草……

倏然抬眸望向杨柳风,但见她含笑不语只是抬睫看向门外。

春阳里,殿门外,一个粉妆俏颜的人儿秀眉低婉缓缓走入,静静地跪叩于门前。

“蕊儿……”刘羽怅然低唤——这丫头的情意他其实早就明了,只是一心一念都在那春风般的伊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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