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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雨和亚男都知道你认识我,你有什么好多虑的?你的工作不是再几天就结束了?”
“我看我也去应徵好了。除了投资开发部助理,他们还缺什么?”
“工读生。”
※※※
“巴基斯坦,你有空吗?”
克强正弯著身看工人贴的壁板,听到这称呼、这声音,他猛抬起头,险些撞上区隔架。
亚男站在未完工的新出口部办公室门边,一身亮眼的翠绿丝套装,他故意转著头东张西望一会儿,然後指著自己的鼻子望向她。
“你是叫我吗?”
“不必这么受宠若惊,本小姐无事不登三宝殿。”
“那必然是有事了。”
亚男对他龇牙。“反应真灵敏。”
“过奖。”他用意志力拖住他的双脚,慢慢走向她,免得显得太迫不及待。“有什么事在下小生能为你效劳啊?”
她勾勾手指,转过身。克强知道工人们全都好奇又好玩的看著他们,他走出去时还听到他们在起哄的笑著。
“加油,头仔!”有人喊道,又惹起好一阵哄笑。
克强气自己像个得到心上人青睐的生涩少年般雀跃,他却没法子。
他一直跟著亚男出了银行侧门,又由侧门走出大楼後门。
“我好像是条山洞里的蛇,你是吹笛引蛇出洞的人,我是不是该扭腰摇臀才比较逼真?”他嘀嘀咕咕说完,她站定在後门外的门廊上。
“你是蛇的话,也是条千年蛇精。但是谢天谢地,我知道并且百分之百确定你是人类。”
克强一怔,有些啼笑皆非。“这是褒还是贬?你真能骂人。”
“我需要你帮忙,巴基斯坦。”
他在她脸上、眼中梭巡,没看到嘲讽或陷阱,她十分焦虑。
“说说看,我尽力而为。”他柔和地说。
亚男咬咬下唇。“我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试试从头说起如何?”
“我也不知道头在哪?都是电脑惹的祸!”
“好吧,电脑算是头好了。接下来呢?”
“我有个朋友对电脑著迷到走火人魔了,她个性十分内向,不大交朋友,也不大和别人说话,於是……”
“别告诉我,”克强举起一只手。“她和电脑说话?”
亚男张大眼睛。“你知道?”
“我碰巧也有这么一个朋友。”他呻吟,“他有事业、有良好的社会关系,人长得一表人才,可是他偏偏也迷上了电脑,还和它结交成笔友。”
“哦。”亚男松弛的靠在墙上。“我以为我对她关心过度也发疯了。”
他微笑凝视她。“相信我,你若真疯了,也是最美丽的疯子。”
“过奖啦。”她学他的话,外加白他一眼。
“我想你不需要太为你这个朋友担心,亚男•;当她遇到有缘的对象,自然不药而愈。”
“说的容易。”
“是真的。我原来也很为我的朋友担心,现在他如痴如狂的爱上一个女人,虽然还是在做些疯狂的事,至少他不会再念念不忘痴迷电脑笔友了。坦白说,当初他告诉我的时候,我很为他捏了一把冷汗,我想那个所谓电脑笔友是他自己的想像,他八成工作过度承受不了压力。”
“啊,我的朋友正是同样情形。”亚男像找到知音般,握住他的臂膀。“可是她的情形越来越严重了,现在……说了你不会相信的。”
他望住她信任的看著他的双眸。“继续这样看著我,抓著我别放手,你说什么我都相信。”
亚男太担忧了,没注意到他的声音变沙哑和眼睛颜色变深,表情也充满渴望。
“她……她的电脑人变成真的人了,你相信吗?”
“相信。”克强根本没在听,他俯视著她需要他地仰向他的美丽脸庞。她不是真的需要他,像他希望的那样需要她,她是需要一个聆听和相信她的人,但那不重要,要紧的是,她需要他。
“哦,你不知道当我联想……我为自己这个疯狂的想法吓呆了。”
“什么想法?”克强喃喃问,仍然没有在听,他的脸在不知不觉地一点一点向她的唇俯低。
“这个电脑人利用我的朋友不在家时,从电脑里面出来,幻化成人形等著她回去。”
“唔,真好。”他吸进她混合香水和洗发精的迷人香味。
“什么好啊?他假装他是路过的路人,其实他根本不是真正的人呀!他爱上了她,现在他使她也越发不能自拔的迷恋上他了!”
“哦,那很好啊!”
“很好?……”亚男突然发现她看不清楚他的脸,而他的嘴唇就在她的嘴唇上方。“克强……”她双手伸向他胸前,大脑的意识是要推开他,她的手却有自己的意志似的反而抓住了他的衣服。
但她叫他名字的呢喃声音,令他一颤,向下俯的动作也为之一顿。
“你叫我什么?”他在她唇际沙声问。
“我叫……”亚男吞咽一下。“我们在做什么?”她摇摇忽然不太清楚的脑子,结果唇瓣在他唇上来回刷了一遍。
触电一般,亚男蓦地往後退。“巴基斯坦!”她喊,声音却哑得连她自己都不认得了。
克强稍稍清醒过来。“又干嘛了?”他不情愿地咕哝。
他眼底依然燃著两朵渴望的火苗,看得她的血液也温度遽升。幸好这是上班时间,除了送货的人,很少有人由後门出入。
“我跟你说了半天,你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是不是?”她明明在发火,怎么声音竟软得像在对他发娇嗔?
“我听见啦。”他犹恋恋地看著她噘起的红唇。
“我说了什么?”她双手擦著柳腰笑问。
“你说”克强在空白的脑子里搜索。要命!他只找到片段。“唔,你说你的朋友不可自拔的爱上了一个电脑人,我说很好啊”他呛了一下,这会儿他醒了,眼睛愕然地睁得大大的。“电脑人?”
“对,他不是真的人,我不相信天底下有这么巧的事。”
“他不是真的人?”
“我希望是,可是我肯定他不是。”亚男烦恼的刷一下她俏皮的短发。“这件事快把我也弄疯了。我是说,这是个科学时代耶,怎会发生这么诡异的事呢?而且发生在我最要好的朋友身上。”
克强其实还是听得一知半解。“正因为是科学时代,任何稀奇古怪的事都有可能。”他指的是他不可理解的为她疯狂,及曦宇为追求时雨想出的疯狂主意。
“耶,有道理。”亚男想了想,点头同意。她叹一口气,“我发现他……我真的吓坏了。这种事我能跟谁去说呢?没人会相信,人们会当我疯了。”
“我相信你,亚男。”他温柔的捏捏她的肩。
“我来找你说是抱著孤注一掷的希望,我很高兴我找对人了。”
“我很高兴你来找我。你做对了,亚男。”
管他是怎么回事,她不找任何其他人,选择了他,这才是最重要的。
“你不会告诉别人吧?”亚男不放心地问。
他做出受伤的表情。“我受侮辱了。”
“好嘛,好嘛,对不起。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呢?”
“我们?”
“对啊,这事就你知、我知,我们得想个法子帮她才行。”
“我们是你和我。”克强很高兴。“对,我们要想个办法。但是帮谁?”
“我的朋友呀!”她跺跺脚。“必须想办法分她的心,转移她的注意力,不让她有机会和那个电脑人在一起。”
“电脑人。”现在克强想起来了。“我不是告诉你了吗?只要她有个正常、合适的对象,她自然会忘了她对电脑的古怪迷恋。”
“等她去遇到你说的这个对象就太迟了。”
“为什么?”
“她太闭塞,根本不和别人交往的,我给她介绍过好几次,没一个成功的。”
“你这个朋友长得其貌不扬吗?”
“胡说。”她瞪他。“是你们这些男人没有眼光,不懂得欣赏她的美。”
“干嘛把我也骂进去了?”他无辜地摊摊手,“我可不认识你这位朋友,更别提欣赏或追求了。”
一道光芒在亚男眼中…闪。“你当然认识她,你还满喜欢她的,而且你也约过她。”
“我?”克强茫然的指指自己。“你的朋友我只认识一个……”他倏地哑然失声。“不……不会吧?不是……她吧?”
亚男难过的点点头。
“时雨?”克强喃喃。“时雨?”他不可置信地又念一遍。“你说了半天的朋友是……时雨?”
亚男又点…下头。
克强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呀!”亚男生气了。“你嘲笑我还是时雨?”
“老天,都不是。”他摇晃著头,一手按上她的肩。“是时雨的话,亚男,你就不要担心了。”
“什么意思,•;我怎么能不担心呢?”
“相信我,时雨没事的。等著瞧,包在我身上。”他拍著胸脯。
“哦,谢谢你,巴基斯坦。”她一高兴,踮起脚尖吻了他的唇一下。“我原先错了,你是个好人,克强。”
他愿意帮忙去当那个追求时雨、引开她注意力的人,太好了!亚男愉快地回办公室。她知道时雨也喜欢克强,过去她几次为时雨安排约会,总要她软硬兼施的,时雨才肯点头,而克强一约她,她就答应了,而且答应得欢欢喜喜,亚男非常确定她找克强果真找对了。她相信以他的魅力,绝对可以打败时雨那个变成真人的曦宇。
愣在後门外,摸著她吻过的嘴唇,克强的嘴喜孜孜的弯起来。今天必然是他的幸运日。
※※※
又一束紫桔梗在上班不久後送到时雨办公室。花是先送到柜台,柜台的人把花放进後面办公室,一听说是给时雨的,立刻引起四周一阵疑惑的骚动。
有男人送花给时雨?电脑室裹那个终日足不出室,像个在室女,戴了副笨笨呆呆的眼镜,穿著像个老处女的时雨?
时雨把一个竹制笔筒腾出来插花,淡淡的花香引来她淡淡轻愁,及矛盾的喜悦。
读花语,即读我的心。你的曦宇。有一张紫色小卡片上写道。
她几乎没有心思工作,外面好奇的眼光和窃窃私语,和她完全不相开的关在她办公室外面,时雨从来不在乎外面进行或发生什么事,她的世界是单纯、宁静的,她害怕复杂
的人或事。
然而,忽然之间,她的世界颠覆了。和外人不相干,完全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
怎么会这样呢?她想不通像曦宇这么英俊出色的男人,为什么会喜欢她,为什么要追求她?
每当她的视线飘向桌上的紫桔梗,看向站立在笔筒前面的卡片,她感到甜蜜又涨满欣悦,彷佛她忽然间由一只丑小鸭变成了天鹅。
但当她把视线转回来望著电脑,她又好想哭。
“我喜欢曦宇这样追求我。”对著电脑,她轻轻低语,“可是我爱你,曦宇,我怎么可以这样呢?我太糟糕了。”
她又看看花,又回来看电脑。
“不过是一束花,我是不是太虚荣了,曦宇?一个男人送我一束花,不,两束了,我就飘飘欲仙。”
她抬头看著天花板。
“我是不是该把花还给他,叫他以後不要再送花给我了?”
她再看花,然後又看著电脑。
“我可不可以留著他已经送的?还给他好像不大礼貌,我真的好喜欢紫桔梗呢。”
时雨深深长叹。
“我若早一点认识他就好了。不过不是说我後悔先认识你,曦宇。”
如果现在不是上班时间,她真想和曦宇说话,而曦宇会告诉她该怎么办。然後她记起曦宇说今天中午有事,她又长叹一声。啊,今天将会是漫长的一天。
※※※
CTB投资开发部的夏经理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可是老大吃了一惊。
眼前来应徵他的助理的男人,相貌堂堂不说,眉宇间一股逼人的英气,他那副厚黑框眼镜也遮掩不住。就像他一身可能是拍卖架上的特价品西装,也盖不住他勃发的气势,这种气势是与生俱来的。
“戈先生,以你的牛津学位和经历,来应徵助理不会太屈就了吗?”
在牛津的学位只是曦宇谦虚、保留的只填了一个,经历栏上不过是他在英国牛津、美国耶鲁读书时,打工的工作经历。当然,都是在声誉极佳的大规模金融机构。
“如果能被录取,这将是我回到台湾後的第一份工作,对我来说还觉得高就了,我喜欢从基层做起,有更多学习的机会。”
“如果我用了你,只怕是大材小用。”
如果他用了他,夏经理毫不怀疑,这个和他年纪差不多,外表、谈吐皆不凡的人,要不了多久恐怕就会取代他,或爬升到他上面去。
曦宇是有备而来,他先去买了一套廉价西装,再刻意买了副使他看上去显得平庸的平光眼镜,英文自传和履历都写得很简单。
他没有被录取,理由是“CTB只是个小庙”,好像他是得道高僧似的。
曦宇现今的地位并非一步登天得来的,进纽约CTB成为他父亲的部属前,他已在其他好几家银行以实习的心态工作一段时间,进了CTB,他仍由基层职员做起。他能成为一个好主管,成功的领导人,要归功於他在基层那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