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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是愈烧愈旺,哪熄得了呢?”他顺口说回去。
这女孩是酒吧常客,也是存心来找乐子的,只是人到异国,又有那么多拉丁帅哥在场,她不乘机尝个新鲜,又回头来找同文同种的中国男人,岂不有些奇怪呢?
“还说呢!我这儿都可以感觉到你放出的火花,害我也热得快受不了了。”妮塔还特意轻抚自己的脖子和手臂。
智威更清楚地看到她的脸,粉妆极厚,细长的眉下是涂得黑黑大大的双眼;再往下瞧,那张嘴更不得了,红滟滟的,难怪他老觉得像有颗樱桃塞在那里。
可惜呀!她若是妆少画一半,可以更漂亮的。不过爱美是人的天性,审美是人的自由,如果女人喜欢在脸上展示抽象画,或在头上养鸟窝,他都会以尊重的心,尽量抱着欣赏的态度来配合。
乐鼓响起,吉他奏起如蛇缠动般的曲音,女歌手唱着——欲望由今夜起只为彼此而存活的销魂呀妮塔闪着亮亮的眼眸,斜睨他说:“你不请我跳舞吗?”
“当然。”他很绅士地站起来。
他这才发现到妮塔超短的裙子简直无法盖住臀部,当她迈步时所造成的上下波动,引来不少男士贪婪的目光。
智威突然觉得有些不自在,由于中国人的民族意识和面子,他对妮塔妓女式的打扮不禁反感起来。
不料,这只是开端而已。
妮塔的双手一搭上他的脖子,全身就像软糖一般吊着、缠着、黏着,除了三贴外,还自创四贴五贴,叫人差点窒息死亡。
连着三首歌,她都紧贴着他不放。
最后,他终于忍不住的说:“妮塔,很多拉丁帅哥等着和你跳舞呢!”
“他们哪比得上你呢?别说外表,连舞技都差一大截呢!”她在他耳旁热呼呼地吹着。
天呀!智威搔搔耳朵,他会不会碰上花痴了?而妮塔到底多久没有男人了?
虽说他不是柳下惠,又给别人风流成性的印象,但他绝非来者不拒。事实上,他对挑女朋友有非常严格的限制,所以在花丛中打滚至今,还没惹上任何麻烦。
但人家硬要说他夜夜左拥右抱度春宵,以一种男性自夸的心态,他也不想去否认。说他“功夫”了得,总比“欲振乏力”好吧!
到了第五首曲子,智威也再消受不起。虽说女人的身体柔软香滑,但这样吊久了,倒像抱着一团肥猪肉。
“妮塔,天晚了,该回旅馆了吧?”他试着推开她。
“哈!等不及了吧!我早就感觉到了!”她得意地笑着说。
废话,他又不是死木头,只要是男人,那些反应都是最基本的,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妮塔住的地方离镇中心广场稍远,一路上智威开着车,不但要忍受她那淫荡的笑声,还得避开她伸过来的手脚。
若非念在同胞的份上,他真想丢下她不管,看她一副自以为鱼儿已上勾的模样,怎么看都觉厌烦。
一进到她汽车旅馆的房间,智威就被牢牢抱住,嘴也被她乱吻乱啄,他根本来不及闪躲。
哇!莫非她要强暴他?!
有一瞬间,他的欲望被挑起,毕竟他跳了一晚令人血脉喷张的热舞;但粉红色的大床,昏暗的灯光和不知何时开放的低柔音乐,都令他有步入陷阱的感觉。
最后是屋里的暗香混着她身上的那股浓香直趋他脑门,喷嚏就不客气地打了出来,他的人也完全清醒了。
“实在太晚了,我得走了。”他用力拨开她说。
“你不留下来吗?”她皱着眉问。
“不了,我明天……不!应该说今天有场赛马会,必须好好睡一觉。”他还故意打个呵欠。
“我可以让你睡得更舒服呀!”她的手脚又齐上。
“我相信。”智威更坚决地说:“可是我的马怕女人的味道,如果惹毛了牠,我的脖子就不保了。”
这当然不是真话,但也是唯一能摆脱纠缠的藉口。
他一离开妮塔,人就感觉轻松许多,精神也恢复过来,或许还可以回广场跳几支舞;
但他转念一想,还是回旅馆梦周公去吧!他可不愿意再碰到另一个妮塔。
※※※
智威的车子一弯入漆黑的大马路,妮塔的房间就灯火通明起来。
纪宗祥由隔壁的浴室里跳出来,一脸怒容地叫道:“妈的,就差那么一点点,你竟让他走了?到嘴的鸭子就这样飞了?你这女人怎么搞的?还敢说天下没有一个男人逃得过你的手掌心,我看你是笨得有够可以!”
“纪宗祥,你说话客气一点!”妮塔的火气也不输给他,“我可是使尽了浑身解数,做了一个女人所能做的,你还要我怎么样?扑上去强暴他吗?”
“我看也差不多了!”纪宗祥语带讽刺,煞白着脸说:“现场就只看你一个人流口水,人家可是无动于衷。你八成是看到小白脸,就被迷得不知东西南北,才会把事情搞得乱糟糟的。”
“你还敢说我?”妮塔老羞成怒,吼着说:“都是你叫我去的耶!我是你女朋友,你竟然叫我去勾引别的男人,没成功还气成那样,你还算男子汉大丈夫吗?有本事你自己去,你自己去试试看呀!”
纪宗祥甩掉她直指过来的手,愤慨地说:“我就不信,你全身都被他摸光光了,他还不急着上床,这其中一定有问题,你绝对是哪里搞砸了!”
“有问题的是他,不是我!”妮塔想到自己的“损失”,也不禁气得牙痒痒的说:“你不是说他不能一夜没有女人吗?你不是说他是标准的花花公子吗?
我看你的情报根本就是错误的。”
“绝对没错,俞家二公子的花名是大家都知道的。”纪宗祥很肯定地说。
“那传闻一定是夸大其辞了。”她不服气地说:“能在最后关头拒绝我妮塔陈的男人,不是性无能,就是同志,我敢打包票断言,俞智威根本是个虚有其表的绣花枕头!”
“不管他是绣花、绣草或绣鸟,我非要从他身上榨出那十五万美金不可!”
他皱着眉算计着说:“我不相信他不吃你这一套,明天晚上你再去试一次!”
“什么?还要我再去一次?你是绿帽子带过瘾了?你……你还是人吗?”
妮塔杏眼圆睁,不敢置信地说。
“我总不能看着我爸爸死在多明诺那个奸商的手上吧!”纪宗祥忧心地说。
“谁叫他要抢人家的地盘。”她冷哼着说。
“不抢的话生意怎么做得起来嘛!妮塔……”他恳求着。
“别叫我,他又不是我爸爸。”她不为所动。
“他也算是你爸爸了,等我们结婚后……”
“呸!你不提结婚还好,一提结婚我就一肚子火。”她打断他的话,激动地说:“打从我们同居到现在三年,你的诺言哪一项实现?要承诺没承诺,如今连区区十五万美金也拿不出来!我的百万豪宅、貂皮大衣、钻戒呢?你不要再说那些屁话,我不会再听信你的谎言了。”
“妮塔,就看在我爸爸对你不错的份上,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纪宗祥愁着脸说。
“要报你爸爸恩的还有你们这一堆孝子贤孙,哪轮得到我。”她眼珠一转说:“引诱俞智威的工作为什么要叫我去?你为什么不让你那宝贝妹妹倩容去?
你爸爸最疼她的,她是最该去的人。”
“倩容?你有没有搞错?她一向都在天主教的修道院学校念书,纯洁得像一张白纸,哪里懂得这些事情?”他一副受惊吓的样子。
那表情让妮塔有受伤的感觉,她用委屈气愤的声音说:“你们老把倩容捧得又高又圣洁,活像她是天上的圣母似的。她清高,我就犯贱呀!把这么肮脏的工作交给我,救的是她爸爸耶!我死也不甘愿,有本事叫她自己去救,我倒要看看她能把俞智威那个大色狼怎么办!”
“妮塔……”纪宗祥着急起来。
她不理会他的哀求,拿起钥匙,将唯一的车子开走了。噗噗的引擎声,在这荒夜里听来更叫人绝望悲观。
纪宗祥顾不得追女朋友,因为他有太多事要烦恼。
天已渐渐亮了,又是新的一天,多耽搁一天,父亲的危险就更多一分,他一定要想出办法去筹那十五万美金,把被绑架的父亲救出来。
在这无法无天的国度,也只有自己靠自己了。
真的要找倩容吗?他想到安静美丽的妹妹,立刻摇摇头,但随着时间过去,他愈来愈无法逃避这个念头。
或许这比妮塔去诱惑俞智威更可行,强暴一个天主教学校的女学生,在这个国家是非常严重的罪行,到时他就可以对俞智威予取予求了。
只要倩容肯合作……纪宗祥边想边往门口走去,他非要说服倩容不可,父命关天,她会同意的。
※※※
修道院在蜿蜓的半山腰上,红墙白瓦的西班牙式建筑,在苍绿的森林中特别醒目。中央塔楼前还有一座大理石的圣母圣婴雕像,在早晨的阳光下,闪着晶白的光芒。
纪宗祥穿过草坪,被一阵清雅悠扬的合唱声吸引了。
礼拜堂中聚满了人潮,比平常多几倍的香烛,光照莹莹地将四周的彩色玻璃衬托得更明艳瑰丽。
宝蓝的、绛紫的、鲜黄的、艳红的,和迷蒙的烟雾袅袅,在穹顶拱柱之间,交织成一片绝美神秘的景象。
但那种美,又比不上站立在祭坛前的两排白衣少女。
她们头戴白色轻纱,环着白色花瓣的饰品。每个人的手上亦是白纱手套,一边执白蜡烛,一边执白色念珠。
惊人的洁白,散发着绝对的纯洁无邪,令人不敢有丝毫的亵渎之心。
圣母在前面,温柔美丽的脸微笑着,敞开的双手,像要包容世间的一切。
歌声更响亮了,直入云霄——
伟哉,圣母玛莉亚
上帝之母天堂之后
佑我以基督的心紧紧相连
将害怕、希望、目标、未来都合而为一
为我们分担共有的罪恶与负担
为我流下怜悯的眼泪
直到那日的降临
伟哉!圣哉!仁慈的圣母玛莉亚
纪宗祥看到了妹妹,她站在白衣少女的队伍里。在素纱烛火中,她更显清秀动人,整个人就像一颗小小的莹白珍珠,徐徐展露光彩。
她漆黑如夜的眸子里,盈着泪水,喜悦布满她透着玫瑰红的脸颊。
罪恶感重重地打击着纪宗祥。他实在不该来打扰倩容的,他怎能开口叫她做诱惑男人的事呢?圣母在上,他一定会被地狱之火活活烧死的。
可是父亲怎么办?他身为人子,总不能让老爸死得凄惨吧?别说中国传统的孝道不容,在天主的教义中也是不允许的,不是吗?
“那稣基督,你也是人家的儿子,应该能了解我的一番孝心吧!”他不断地在胸前画着十字架,口里喃喃念着:“玛莉亚妈妈,请原谅我的罪吧!”
其实纪宗祥是不信教的,但在教堂圣歌的庄严气氛下,也不得不正眼看一眼他那难得现身的诚心。
如果仪式再长一些,他可能就会顶带光圈,打道回府去了。
伯偏偏聚会散得早,倩容交上白烛和念珠,走到长廊,就看见鬼鬼祟祟的哥哥。
垂肩的白纱轻抚她的颊,风在她的衣襬间柔柔地吹着,她的声音也平静得似山间的泉水。
“你怎么来了?是爸爸让你来接我的吗?”
纪宗祥一下子答不上话。
“今天是圣母日呢!我答应凯莉嬷嬷再多留一个星期。”倩容按住扬起的裙子说:“不过我正好有好消息要告诉你,教会批准我到美国去读神学院了。”
“你疯啦!老爸不会准你去当修女的。”纪宗祥叫道。
“谁说读神学院就预备当修女?我只不过是去研究宗教哲学和宗教心理而已。”她不愠不火地说。
“你少用障眼法,你一定会去的!爸爸当初就不该用‘安全’这理由把你送到这鬼教会学校,结果现在是‘安全’得过分了。”他的语调中透着捺不住的烦躁,又说:“哎呀!我管不着了,如今麻烦大的是爸爸,他碰到见鬼的撒旦,你的上帝能救他吗?”
“撒旦?”她惊慌地问:“爸爸怎么了?他出事了吗?”
“三天前,爸爸在国家银行前被那个大财阀多明诺的手下绑走。光天化日之下,竟没一个人阻止,简直太目无法纪了。”纪宗祥咬牙切齿说:“多明诺要我们一星期内交出十五万美金,否则他要把爸爸断手断脚、切鼻割耳,慢慢凌迟至死。”
倩容的脸色一下转为雪白,退后一步,颤抖地说:“怎么会这样呢?我们该怎么办?”
“当然是设法筹钱呀!”他面色装得很凝重。
“我不是叫你们别去招惹多明诺的咖啡生意吗?”她气恼地说:“结果真的出事了!”
“现在不是说教的时候,我们需要的是钱。”他说。
“我们有十五万美金吗?”她不太有信心地问。
“有才怪。”他顿了一下,又说:“不过,若你肯帮忙的话,就没问题了。”
“我?”她不解地问:“我能做什么呢?”
“多明诺勒索我们,我们就去勒索别人。”他说,“这叫以邪制恶,以毒攻毒。而你,就是那个执行者。”
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