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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朗声笑道:“妳的意思我明白,妳的确是有些胡思乱想,妳怕掠影、心中喜欢我,所以对妳有敌意,是吗?”
这虽然是安雪璃心中所想,但是当面被他说破,还是让她的脸有点涨红,好像暗恋别人又被发现心事的是她自己。
“掠影的确有喜欢的人了,但不是我,她的意中人妳也认识,就是陪妳回城的那个唠叨小子。
“念武?”安雪璃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很好笑。冷冷的掠影和活泼的念武,真是一对绝配。
“至于她为什么对妳这样,妳也不要太在意,她自小跟着我,算是被我宠大了,别说是妳,这城里有几人不曾遭过她的白眼?就是我,偶尔也要看她的脸色呢。”
夏凭阑的一番话终于让她放下了疑惑,随着他一起笑了起来。
看来真的是她多虑了。
他忽然捧起她的脸,凝视着她的眸子说:“不过妳有这样的担、心也让我很戚动,知道为什么吗?”
她摇摇头。
“因为这说明妳、心中很在乎我,生怕我被别人抢了去。娶到一个这样在意我的妻子,岂不是我的福份?”
他的话随着一记热吻滚入了她的唇中。
模模糊糊地?她很想和他说一句话!嫁给他做妻,也是她的荣幸。其实像他这样出众的男子是所有女孩子作梦也想觅得的佳偶。
从今以后,她的生活该是一番别样美丽的风景吧刽
第四章
初为一城之主的妻子,安雪璃很不适应。首先她不能理解自己的丈夫到底是朝廷的人,还是江湖人?这座未及城又是一座怎样的城池?
夏凭阑没有主动为她讲解这些,她也不好急于开口去问。不过最让她戚兴趣的梨花斋中的那副诗联,后来她问过丈夫,〔那对联是你写的吗?”
夏凭阑幽幽笑道:“是,写得如何?”“你的字很漂亮。”她由衷地赞美。曾经她也很钟爱瘦金体,但是父亲说她是女孩子,不适合练这样犀利的笔锋,所以她只好改练最简单的蝇头小楷。
“只是字漂亮吗?”他挑挑眉。她笑道:“诗中有你我的名字,这是杜牧的诗。”
“我的妻子真是饱读诗书啊。”夏凭阑捏了捏她的指尖,“改天我们应该合奏一曲,我的琵琶,妳的古琴。对了,我还给妳买了一张新琴,现在正在运往这里的路上。”
“我有焦尾琴就可以了。”安雪璃对名贵的东西从来不是很在意,她是个恋旧的人,东西直到用坏了才依依不舍地丢弃。
“总是我的一番心意。”他顿了顿,有意无意地问道:“雪璃,妳父亲是怎么去世的?”
“他出门会客,然后……不幸身故。”
“会客?”
她苦笑道:“父亲经常会出门与人比试武艺,武林人管此叫决斗吧?表哥说父亲为了维持飞龙堡,每次决斗都会约定胜利一方所获得的赌金。但是他虽然身为武林第一,也有不敌的一天,所以……”
“妳父亲没有说他是败在谁的手上吗?”
“父亲被送回堡内时已经走了,我没能和他说上最后一句话。”她垂下眼帘,轻叹道:“其实就算我们能说上话,我想他也不会告诉我打败他的人是谁。”
“为什么?”
“我爹他曾经告诫过我,待人要心胸宽广,那些他要面对的对手,他都非常尊敬。”她回想着父亲曾经感慨地说“也许日后这个武林就是那人的天下了”,“能被父亲看重的人,我想不会是卑鄙小人。只是刀剑无眼,生死有命,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最终的结局就不由自己掌控了。”
夏凭阑拍了拍她的手背,“妳能有这样的心胸很不容易,只是我当初提醒过妳,飞龙堡家大业大,我给妳的那些钱妳也都留给堡里的人了吧?这些财物妳都不要了,不怕喂了狼子野心吗?”
“我能为家人做的事情也只有这么多了,钱的事情我分给了几位堡内的长辈以及表哥共同掌管,应该……问题不大。不过我很好奇,你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找来那么一大队的迎亲人马?”
他古怪地笑笑,“我未及城可以调动的人马比妳想象的要多得多。对了,飞龙堡的人看到妳用这么一大笔的聘金来帮他们脱困,该有好好地谢谢妳吧?”
安雪璃无力地笑笑,她还记得离开飞龙堡时,那些亲人们不痛不痒的“依依惜别”之情。
他敏锐地捕捉到她神情之下的无奈,眉心一蹙,“怎么?他们难道连一点戚恩之情都没有吗?
“这个世上大家都是为自己而活,毋需去指责别人什么。我嫁给你,也许也是为了逃避自己内心深处的恐惧。”她没有一句埋怨,还好心地为别人开脱。
夏凭阑看着她,“雪璃,妳有一颗清澈透明的心,在妳的心里没有任何污浊阴暗,我但愿妳的心可以永远这么澄澈。”
他话里有话,让她困惑地回望着他,“你……”
“不用想这么多了。昨天妳已经逛了城中的几条街,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就和我说,或者自己去买都可以。”
他这样说代表他有公事要忙,必须走开了。
待他走后,安雪璃想了片刻,记得昨日在外面曾经看到一间琴楼,猜想那里会有不少厉害的琴师,于是请人备好了马车,打算前去拜访。
刚刚走到大门口,即将上马车时,忽然有人叫住她,“嫂子要出门吗?”
城内只有一人会这样称呼她,其它人都叫她“夫人”。她转过身,低声回应,“昭和公子。”
“叫我昭和就好了,和我不必那么见外。”昭和晃悠悠地来到她面前。昭和,这个名字中好像没有姓氏,甚至听上去就像是一个代号。“如果不打扰嫂子的话,可否请嫂子喝个便茶?有些话想和嫂子聊聊。”
他的来意很明显,安雪璃也无意推辞,事实上她对昭和的好奇可能多过昭和对她的。
“我对未及城里不大熟悉,你有什么喝茶的地方可以推荐吗?”她大方接受。
城西的风雅颂茶社是未及城里最大的茶屋。老板看到昭和时立刻堆起笑容道:“昭和公子啊,您可是好久都没来了。”
“不必急着拍我的马屁,我今天可是给你的店一畏带来一位贵客,先招呼好她。”昭和向自己的身后指了指。
老板眼尖,一看到安雪璃的穿著气质她的身份,惊呼道:“城主夫人,安雪璃虽然被人叫了无数次的夫人,,以及身后的那辆马车,一下子就猜出了您大驾光临,小社蓬摹生辉!但是这老板的激动盛情还是让她有些不好意思。
昭和看出她的窘羞,一推老板道:“别在这里大呼小叫的,我要那问老屋,你去准备最顶尖的茅山雪雾来,今天也不要旁人伺候了。”
所谓的老屋,是一间名叫“神女天涯原是梦”的包厢。
安雪璃落坐后问道:“你常来这里喝茶?”“不常来,我一年中来未及城不过一两次,每次都来这里一趟,描着指头算,也不过七八回而已。”
昭和熟练地用热水冲洗茶具,看得出来他是一个深谙茶道,而且颇为讲究的品茶者。
她静静地看着他冲茶,屋中忽然变得很安静。好一会儿之后,昭和才抬头看着她,“妳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要带妳单独到外面来说话吧?”
“你要说的话和相公有关,在府一畏说也许会有不便。”她平静地回答。
昭和倾身为她倒了一杯茶,“妳和大哥是何时认识的?他向来很少出城,即使出门办事也都是匆匆忙忙,应该没有时间流连于男女之事。上次我来看他不过是半年前,他都没有提及要成亲的事情。”
“我和他认识也不过半个多月的时问。”安雪璃坦言相告。他有些吃惊,持着茶壶的手停在半空中,“真的?”问完他又对着自己笑了,“大哥看上去不是那么性急的人。”
“当时我家中有急难,他或许是为了帮我,所以……
她的话让昭和摇摇头,“大哥可不是善男信女,或是喜欢英雄救美的那种傻瓜。我可不可以问一句,嫂子家是什么来历?嫂子的闺名我不便问,只说您娘家姓氏就好。”
“安。”
“安?”他眼珠子转了转,立刻问道:“是安逸山?”她点点头。
“那就难怪了。”昭和大剌剌地说完又赶快弥补漏嘴,“呵呵,嫂子别介意,我不是说大哥一定是冲着妳的家世背景才娶妳,嫂子为人温婉贤淑,又貌如天仙,大哥为妳钟情也是情理之中。”
但安雪璃听得出来他的本意不是这样的。他是在暗示自己什么吗?暗示她说夏凭阑娶她另有深意,不仅仅是为了帮她脱困,也不可能是真的对她动情。
她的沉默让昭和大找话题,侃侃而谈,“这座未及城是属于两不管的地方,也就是朝廷不管,江湖不管,所以妳嫁到这里来实在是很有福,可以不为大哥烦恼那些别人妻子必须烦恼的事情。”
她抿抿唇,“能嫁给他我便觉得很幸福,即使他不是什么城主。”
昭和又一愣,“妳和大哥认识时间这么短,妳肯嫁给他是为了妳的家族,还是为了妳自己?”
这些话问得有些交浅言深了心安雪璃知道自己根本毋需回答太明白,因为昭和这个人到底在她和夏凭阑之间扮演怎样的角色,她无从得知,而和一个这样身份不明的人说起心事,也显得过于轻浮了。
但是她天性纯善,不会掩藏心中事,再说她也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可以隐瞒别人的,于是静静地思索片刻后便答道:“初时答应嫁他,是因为他肯赠送巨资为聘礼,这是我家中急缺的援助之款。后来到了这里,才知道嫁的人竟然是他,便再没有任何的顾虑忧、心了。”
“他若不是这样有钱,妳便不会嫁给他了。”昭和的话又像在故意挑事。
安雪璃只是一笑,“也许吧?谁知道自己这辈子该怎样活呢?”
当日在青岚山上听他一曲琵琶的确曾经动情,但那时候是为曲声动情。后来被他解救于马蹄之下,那时为他动心,动心于他的侠骨柔肠,最后她落泪于母亲碑前,他的突然出现对于她来说犹如一场梦,那时候的动心或动情便是道地道地的男女之情了。然而她当时不敢深想太多,更不敢妄想什么。
除了“萍水相逢”,她再也想不到除了这四个字之外,自己和他还会有怎样的交集。
稍后他的提亲,她的出嫁,都是一场意外。
她觉得幸福不是因为她嫁给了一个像夏凭阑这样既有钱又有势的男人,而是因为她嫁的是一个让她动心又动情的男子。
只是这样的心里话,就不便再说给昭和听了。
“不过我劝妳先不要太高兴,要当好我大哥的妻子也不是很容易。”昭和古怪地笑着,“所谓“落花有意逐流水,流水无情恋落花”,城里城外觊觎他的女子实在不少,若是他有、心,这未及城中早该为他建一座后宫了。
“是吗?”安雪璃听了并不觉得怎样,她猜得出来,也看得出来,夏凭阑的确是一个光彩夺目到可以吸引任何女子目光的男人。“所以,能嫁与他是我的幸一福。”毕竟只有她才真正做了他的妻子。
“妳很有自信?”昭和捧着茶杯,那双精明的,与夏凭阑有几分相似的眼睛从杯子后面窥视着她,“即使妳的情敌可能就在妳的左右?”
“你指谁?”她沉声问道。
他诡笑反问:“妳这么聪明的一个人,真的感觉不出来吗?”
“妳这么聪明的一个人,真的感觉不出来吗?”
昭和的这句话像一根偶然卡在咽喉处的鱼刺,扎在那里吐不出来又看不到,只是一种隐隐的痛,无从释怀。
安雪璃回到城主府时,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她刚刚下了马车就听到念武的声音!
“夫人终于回来啦!让城主等得都着急了。”
她还没有走进去,只见夏凭阑已经披着一袭黑色的斗篷走了出来,一把握住她的双手,“去了哪里?去了这么久,我正要去找妳。”
向来都是他的体温比她低一点,但是此刻她却感觉到自己的双手比他的要冰一得。“出门时碰巧遇到昭和,和他到外面的茶社闲聊一阵,没想到日头会沉得这么快,让你担心了。”
她随口说着,双手却被他握得更紧了。
“手怎么会这么凉?风雅颂那里不是有暖炉捂手的吗?”他蹙着眉心,“昭和太胡闹了,带妳出去却不知道好好照顾。念武,叫昭和公子来见我。”
“不关他的事,是我回来时忘了关马车的车窗。”她赶紧阻拦。
“先进去吧。”夏凭阑一伸手将她搂抱在怀里,大步地走回府邸深处。
“你和昭和……是很好的朋友吧?”安雪璃捧着一杯热茶,脸低低地靠近杯口,热气蒸腾在她的脸上,凝成细密的水珠又滑落下来。
“嗯,我们认识很多年了。”夏凭阑答道。此刻他斜靠在旁边的一张软椅上,直视着表情阴晴不定的妻子,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又不急于揭破。
个月前刚刚去了青华县,怎么眼下又要出门?
“过些日子在上扬山有一场武林盛会,我想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