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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意思,还不够明显吗?
自此,再无雪贵妃这个人,她与昊彦最后一丝联系,已经斩断。
就像她曾经说的,一切,都结束了,而昊彦,则看得更开,更加果断,一切,真的已经结束了,或许,早就结束了……
蹊跷的毒
天下太平了,燕国少了近三分之一的土地,国库几乎掏空,又成了东华国的属国,燕国的王显然是东华国的傀儡,这,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现在的东华国,俨然是中原第一大国,国力强盛,利民的诏令频频颁布。
减税,减徭役,开田,兴修水利,改制河道……
一条条让东华国的百姓脸上洋溢着幸福与骄傲,身处太平盛世,比别的国家过得富足不止一倍。
国泰民安,就连递到昊彦手中的大小事奏折也少了许多。
现在堆在御书房御案上的折子,大半都是大臣们歌功颂德,百姓联名谢恩的折子。
偶有小事,昊彦一般都扔给苏连清,让他看着办。
他离开这半年,几乎事事都是苏连清处理,现在在朝中,苏连清威望极高,为人处世颇有手段,雷厉风行,却不怎么得罪人。
昊彦很欣慰,良臣不必多,几人足矣,看来,他没看错人。
只是此次,他还没有提拔苏连清的打算,苏连清现在可谓如鱼得水,他还没能找到一个能牵制他的人。
如若过早让他掌了右相大权……
确实太早。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钟静臣,阮弈风,燕国一行功劳可嘉,特封钟静臣,吏部尚书,封阮弈风,翰林学士,正三品,钦此~~!”
对于阮弈风,昊彦确实对他赞赏颇佳,为人心思细腻,处事圆融,却有几分为臣风范,但是,他短时间之内不会给他实权,他的出身,是昊彦最大的顾忌,太傅的人,此时还不能让他掌权。
钟静臣,嫌官职低微,可以,他可以再给他机会,但也是最后一次,如若把握不住,他的那些豪言壮语,将一生沦为空谈,他曾希望以钟静臣的性格牵制苏连清,但是一比较开来,钟静臣还欠火候。
朝堂的事,可比带兵打仗麻烦多了。
昊彦坐在御书房,他对那些歌功颂德的奏折没什么兴趣,夸夸其谈,将他比作开国皇帝,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陈词老调。
太平盛世,他这个皇帝,都快没有用武之地了。
起身,却突然又坐回椅子上,伸手揉着额头,最近自己的身体又怎么了?
在行宫受的伤早就好了,但是从受伤之日开始,身体就日渐疲惫,近几日则更加明显。
御医查不出,只说是征战在外有所劳累,需好生休养,昊臻就诚实多了,说他的身体根本没事。
可是,他自己的身体感受再明显不过了,不会是又中了什么蹊跷的毒吧?
昊彦一声苦笑,这一次,可没人来救他了……
皇后难产
“三哥,要不要发榜找民间的名医入宫看看?”昊臻担忧的问着。
他把脉丝毫没有任何异状,三哥的身体健康到不能再健康,就连受过的伤,也对三哥没有丝毫遗症,可是,三哥这些症状,却是真的。
他不由得有些惭愧,学艺不精,这么明显的症状了,他也看不出是什么病。
昊彦看着低头一脸愧色的昊臻,温柔的笑了笑,“三哥没事,恐怕真是半年带兵打仗,突然闲下来了,不适应了,放心,没事。”
“三哥,要不通知幻雪……”
“别跟朕提她!”昊彦突然吼出口,方才脸上的温柔瞬间变色,只剩下深深的愤怒。
“三哥……”
昊臻看着突然勃然大怒的三哥,退后了两步,隐隐有些害怕。
三哥从来不会对他发这么大的火,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过。
就连他用假幻雪骗他,他也没愤怒过。
可是现在,他说了什么了?
他仅仅是提了幻雪的名字好不好?
自从三哥凯旋归来,他就像是变了个人,不对,或许该说,他只针对幻雪的态度变了。
沁雪殿彻底封了,牌匾也摘了,所有与幻雪有关的东西都不见了,就连三哥从来不离身的玉佩,都再也没见过了。
三哥和幻雪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昊彦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吓着了昊臻,揉着额头,叹了口气道:“昊臻,去看会儿书,我想静一静。”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只是一提起幻雪,他的心头仿佛就有一股火儿,压也压不住。
全是愤怒,全是恨。
最奇怪的是,居然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要恨,仿佛那恨是扎根在自己心底的一般,不需要任何理由……
昊臻乖乖落座于一旁的桌子边上,端起茶杯一边喝,一边偷偷打量着昊彦。
百思不得其解,三哥和幻雪,怎么就那么波折呢?
吉安突然进来,禀报道:“皇上,太傅求见,似乎很急切。”
太傅?
昊彦一愣,太傅已经半年多都没上过朝了,他也没多大在意,这个时候怎么跑来见他?
“宣。”
话音刚落,太傅已经跌跌撞撞的跑进门来,扑通一声跪倒,一张苍老的脸上尽是慌张,“皇上,皇后……难产……”
太傅所求
皇后?
昊彦愣了一下,随即想明白了,算起来,也差不多是日子了。
不过太傅不提,他都忘了还有这么回事了。
说句没良心的话,皇后难产,来找他做什么?
虽然皇后肚子里确实是他的孩子,但是难产,他也没办法不是吗?
“内务府亏待皇后了?”昊彦也就只能想到这一点了,不过不太合理,他虽然不理皇后,但也没收了她的权利,内务府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克扣皇后的东西。
“没有,宫女太监产婆都已经去了,用具也是早已准备好了,可是……”太傅一脸为难的说道,说到最后,居然老泪纵横,说不下去了。
“派御医去,朕不介意。”
按理说后宫的后妃产子,身为男子的御医是不能去的,但是昊彦真的不介意,那个连面目他都不记得的女人,他还没有什么不妥的感觉。
更何况,太傅来此,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却没想到太傅仍然不肯离去,深深磕了一个头,“皇上恕罪,老臣已经自作主张,宣了御医前去……”
昊彦有点看不下去了,虽然他与太傅之间有隔阂,但是,太傅始终是他的恩师,他有今天,太傅功不可没。
他平日里对太傅还是恭敬的,什么时候让太傅对自己行过这么大的礼?
忙起身,上前搀起太傅颤抖的身体,问道:“御医怎么说?”
太傅紧紧抓着昊彦的胳膊,嘴唇动了动,才哽咽着说道:“御医说,皇后数月来郁郁寡欢,以至于身心受损,加上略有小产之势,恐怕……恐怕……”
太傅似有话说不出口,仍在挣扎。
“太傅,朕这半年来领兵在外,确实无法照顾皇后,在这,朕给太傅赔礼了。”昊彦真诚的说道。
他临走的时候嘱咐过昊臻,别再去找皇后的麻烦,这一点,他已经尽力了。
至于皇后郁郁寡欢,他也无能为力,虽说孩子是他的,但是……
“御医们都已经束手无策,请皇上念在老臣一生为国效力……”
话没说完,坐在一边静静听着的昊臻突然举起手边的茶盏,将右手平放在桌子上,重重的向下砸去。
瞬息万变
砰地一声,昊彦忙转头,只见茶盏仍旧被昊臻的左手抓着压在右手上,已经碎成片。
可见劲力之大,可见决心之坚定。
“昊臻,你这是干什么?”
昊彦一把抓过昊臻的右腕,烫伤暂可不提,昊臻仿佛是使了最大的力气砸下去,血肉模糊,断裂的指骨清晰可见。
这是怎么了?昊臻这是突然发的什么疯?
昊臻咬着牙,倔强的看向太傅,“太傅,本王的手伤了,太傅不用再为难皇上了。”
右手止不住的颤抖,钻心的疼让昊臻生生咬破了嘴唇,但是,他宁可废了这只手。
太傅抬手指着昊臻,又指着昊彦,气得全身发抖,“你……你们……”
昊臻猜想的没错,太傅确实是来找昊臻前去的,宫里的人都知道,明王殿下的医术比宫中的御医高了不是一星半点。
御医前去,有辱没皇后之嫌,但是,明王若去了,可就是辱没了明王。
不仅仅有叔嫂嫌隙,辱没皇族,那可是天大的忌讳。
然而太傅也是没办法,他一生只有一个独女,虽贵为皇后,不得宠也就罢了,这关系到性命的事,太傅也只能豁出去了。
可是没想到……没想到……
这时,门外进来一个小太监,恭敬的跪在门边,“启禀皇上,皇后娘娘产下一位皇子,而皇后娘娘……已经薨了。”
小太监的话传入太傅耳中,如惊天一声霹雳,轰然炸响,太傅退后了两步,身子渐渐软倒。
“来人,将太傅送回太傅府好生安置。”昊彦不由大声吼道。
“御医都在哪?”
“回皇上,御医现在都在栖凤宫中。”
昊彦二话不说,抱起昊臻运起轻功直奔栖凤宫。
“昊臻,为什么要这样,你的手有可能就此废了你知不知道?”
昊彦又心疼又气恼的看着昊臻已经渐渐肿起的右手,昊臻一身精湛的医术,全都靠这只手,他怎么下得了这个狠心?
昊臻忍着疼,扬起一个难看的笑容,“三哥,昊臻要是碰了那个女人,估计三哥一辈子再也不想看到昊臻了。”
比起三哥,一只手又算得了什么?
“只要你不愿意,三哥绝不会为难你,三哥是皇帝……”昊彦急切的说道。
右手已废
昊臻打断了他的话,有些虚弱的说道:“就因为三哥是皇帝,昊臻才不能陷三哥于不义。”
太傅是三哥的恩师,如果三哥拒绝,这忘恩负义的骂名恐怕就要留于青史了,而他则不然,他只是个闲散王爷,名声本就好不哪去,他不介意。
昊彦抱着昊臻一路飞奔至栖凤宫,“御医,都给朕出来!”
殿内本就没什么事了的御医闻言鱼贯而出。
“臣等……”
“住口,快来看看!”昊彦勃然大怒,都什么时候了,还来这套。
御医们忙起身,围着昊臻仔仔细细端详着他右手的伤口。
一炷香时间,昊彦却觉得似乎快要耗尽一生了。
昊臻坐在椅子上,左手紧紧搂着昊彦的腰,靠在他身上,感受着三哥的安抚与心痛,止不住红了眼眶。
“启禀皇上,烫伤不严重,这瓷器的割伤也无大碍,只是这断骨……请皇上恕罪,明王殿下的右手多处手骨碎裂,臣……无能为力……”御医院院正无比惶恐的说道。
“只是外伤朕还用你们看吗?留你们何用?!”昊彦气急了,但是……
“昊臻,你可有法子?教给他们……”昊彦突然想起,就算昊臻的手不能动,所学还在,指挥御医也可以。
昊臻艰难的一笑,“三哥,不必费心了,这手,昊臻心里有数,已经……废了。”
“你……你要是不愿意,伤了也行,为什么下这么狠的手?”
昊彦又气又心疼,又不是孩子了,做事怎么这么没有分寸?
“三哥,昊臻怕的是,留下这只手,后患无穷。”
他也没想到皇后这么快就死了,他怕的就是皇后万一只是落下什么顽疾,太傅再一次次为难三哥,索性一劳永逸。
御医忙忙碌碌的处理着他们能处理的伤口,昊彦抱着昊臻的肩膀,抚摸着他的头,心痛的无以复加,“真是个傻孩子。”
医术是昊臻唯一热衷的东西,可是现在,却为了他,生生毁了右手,那就意味着,把自己唯一的理想给了他,做了成全他仁义的祭品。
昊臻不知道什么时候幽幽睡去,昊彦将他轻轻放在床上,看着他缠满白布的右手,心中刺痛着。
突然,昊彦似乎想起了什么,君影当年被凌鸿捏碎了手腕,幻雪还是医好了……
快步行至桌案,写下一纸国书。
“柳,速将此国书送至姜国,务必将幻雪尽快带来,昊臻等不了太长时间。”
现在,似乎只有幻雪那里还有一线希望,只要有一线希望,他绝对不会放弃。
他心中对幻雪的恨意仍在,却又期盼着能见到幻雪,两种情绪截然不同,仿佛在脑海中抗争,让他的头阵阵眩晕。
幻雪,不管你对我如何,对昊臻,希望你还能有一丝情谊。
您是大爷
翠绿的竹林随着凉风轻轻摆动,发出悦耳的沙沙声。
竹林深处,一间翠绿的竹楼若隐若现。
竹楼前放着矮矮的竹桌竹椅,意境颇为深远。
竹椅上慵懒半躺着一个身着飘逸黑袍的年轻男子,一头墨发随意披散,中间夹杂着丝丝银光。
优雅端起桌上的酒杯,细细品着,悠然自得。
一双锐利冷酷的眼睛微微眯起,偶尔闪动着戾气的光芒。
竹林外缓缓走近一个艳红的身影,在翠绿的竹林中,显得分外扎眼。
艳红身影看见黑衣男子如此悠哉度日,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慕容,你真的把我这里当客栈,把自己当大爷了?”
黑衣男子自然就是慕容子峥,而数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