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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彦能听明白的,皇上知道的是真相,而不是人们口中的事实。
她不需要昊彦解释,子虚乌有的事,哪来的解释?
昊彦一愣。
真相,皇上知道的是真相。
但是,他突然不能接受这种突如其来的答案,三年了,既然当初皇上知道真相,那么,为何?为何三年来任他孤身在外听天由命?
被生身父亲抛弃,妻妾背离,中毒,武功尽废,入狱,遭人迫害,被人追杀……这种种,如果皇上不知道真相,他尚且安慰自己。
可是,皇上知道,他都知道,那么这三年来他所遭受所有的痛苦,都是……都是……
他不愿再想下去,他不敢想象,他一直敬爱的父皇,将他当做什么……
半晌,只听昊彦挫败的一声长叹,“我……暂时不想去见他。”
听到昊彦的意思,幻雪暗暗松了口气,与其去说服他,不如让他自己产生这样的想法,最起码不会觉得心中焦虑。
“我也正有此意,所以,我此次来,只是想告诉你,你还有的选择,留在这里,皇上那里已经有所松动,只是我们要冷他一段时间,见机行事。如果你决定离开这里,我们自会另有一片新天地。”
她本来没有想这么早告诉昊彦自己的底牌,只是,她明白他的心思,面对一个如此对待他的父亲,对于他来说,是多么痛苦的事。
他有别的选择,这让他不会觉得是被迫原谅皇上对他的所作所为,他还有选择权,而不是一个任人摆布的棋子。
她不仅仅要保证昊彦的人身安全,她知道,很多时候,伤心才是致命的利器。
封王圣旨
东华国短短几月风云变色,政令频繁颁布,让这春风乱了,朝堂乱了,官员们的心也乱了。
早朝犹如早市一般,各大派系的官员们凑成一堆,七嘴八舌让平日里严禁肃穆的大殿热闹非凡。
太傅一人站在边上,眼观鼻鼻观心,如老僧入定一般,闭目养神,与周围喧闹如群龙无首的大臣们形成鲜明的对比。
皇上最近这是怎么了?
先是封了六皇子为王,这本不是什么新鲜事,可是却是封了个鸟不拉屎的封地,六皇子可是他最疼爱的皇子啊,与其说是封王,不如说是发配更贴切。
而现如今,又一道圣旨让群臣再也无法淡定下去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已老迈,实不忍骨血漂泊在外,经查端木昊彦之罪责纯属子虚乌有,现召皇三子端木昊彦回都城,封宁王,赐原府邸,仆役全数发还,入国库银两全部拨回,钦此~~!”
什么是天威难测?这就是。
但是这也太难测了吧,刚把最得宠的皇子发配走,居然又封了早已变成庶民的皇子为王,还是宁王,以前的事就一句纯属子虚乌有便草草带过,居然还赐府都城,这意味着什么?
封王,但无封地,直接住在都城,皇上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莫不是已经病糊涂了吧。
一时间,原拥护六皇子的大臣们本来就失了方向了,先下更不知该如何了,如今这皇上一天一个样,站错了队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让开!本王要面见父皇!”在朝堂还能硬被右相拉着洋装镇定的安庆王,一下朝就奔向御书房,可门口被侍卫把守的死死的,说是皇上口谕,谁来都不见。
他本是东华国唯一的王爷,封了那个睡着不醒的六弟为明王他也就认了,可是现在,居然封了那个已经是庶民的人为宁王,齐齐高他一个等级,他瞬间变成了东华国地位最低的王爷,简直就是小丑一般。
“让开,本王要面见父皇,谁敢拦着?!”安庆王一下子拿出王爷的威风,作势便要硬闯。
可是侍卫们却毫不畏惧,一把抽出佩剑,“皇上有令,硬闯者,无论是谁,先斩后奏。”
一句话,斩钉截铁,两你是王爷还是宫妃,敢闯,他们就敢杀,有皇上的圣旨,他们什么都不怕。
恼羞成怒的安庆王见闹了半天毫无用处,父皇就算是听见了也丝毫没有反应,当下也不敢硬闯,气冲冲的出宫。
据说,当天下午,安庆王府得损失了百十万两银子,砸碎的古董杯皿不计其数,直到深夜才罢休。
无处传旨
传旨太监捧着圣旨,欲哭无泪,急的冷汗直流。
他传了快十年的圣旨,第一次遇见这遭。
哭得喊得见过,骤然狂喜的也见过,要死要活的见得不少,苦苦哀求也有,只要人还有反应,他就能交差,可是现在,他上哪见去?
三皇子,不,现在可是宁王,自打从狱中被人劫走,如今这下落不明,生死未知,一点消息没有,皇上就突然下旨召回,让他去哪里传旨?
这皇上自一下朝就紧闭御书房大门,谁也不见,他也无法对请奏皇上,可这圣旨要是传不出去,那可就是他的罪过啊。
宫中有规矩,圣旨乃国内第一重要消息,必须第一时间传旨,否则以谋腻论处。
看如今天色,已是快傍晚了,宫门快要下钥了,这旨意若是今天出不了宫,他的人头铁定就不在了。
得了,赶紧回去准备后事吧,想罢,一脸悲摧的准备朝内务府走去。
一转眼,仿佛看见了救星一般,皇上身边的贴身太监福泉,这个时候,他也不嫌福泉胖得流油了,也不嫌他一脸横肉了,三步并作两步走,忙迎上去,一脸媚笑。
“福公公,您救小的一命吧。”说着,哽咽着就要跪下。
这福泉远没有传旨太监心中印象那般可恶,看着他一脸死相要给他下跪,忙一把捞起来,刚要问怎么回事,就看见他手里颤颤巍巍的拿着圣旨,当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叹了口气,接过圣旨,“你下去吧,老奴来想办法。”
传旨太监就差喊福泉爷爷了,忙作揖又作揖,匆匆退下。
福泉轻手轻脚的进了御书房。
“皇上。”福泉轻声唤着正在小憩的端木尚儒。
皇上的身子越来越差了,早年出征落下的病根渐渐全部显露出来,新伤加旧伤,哎,眼看就要开春了,皇上兴许能好受一点。
端木尚儒瞟了一眼福泉手中的明黄,“放下吧。”
说完,站起身来,出了御书房的门,走向寝宫。
一地昏黄,背影斜长穿过一根根宫柱,脚步蹒跚,背影萧索,一代枭雄到了暮年居然也落得如此。
母妃是什么
历贵妃紧张的看着躺在床上的端木昊臻,神医说了,昊臻今日便能醒来,她从一早便不吃不喝,眼睛一眨都不眨的等着。
生怕错过了昊臻醒来的那一刻,她盼着这一刻盼得太久了,直到现在,她才方悔悟,什么地位,权势,荣华富贵,都比不上昊臻能再喊她一声母妃。
过了中午,幻雪取过一支银针,轻轻在端木昊臻的人中处一刺。
“嗯……”端木昊臻发出一丝迷蒙的声音,皱了皱眉,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过了没一会儿,缓缓睁开已经紧闭了近两个月的眼睛。
怕端木昊臻的眼睛受不了光照,幻雪特意叫宫人用黑布遮起了窗户,此时屋内光线昏暗,人影模模糊糊。
“你是谁啊?”端木昊臻呆呆的出口,别说往日的灵气丝毫不在,就连这语气也显得有些让人费解。
幻雪听着这句话怔了一下,怎么这语气好像不对劲?
“皇儿……”历贵妃一下子扑上来,却不敢推开幻雪,趴在端木昊臻的枕头边,急切的呼唤着,“皇儿,母妃在这,看看母妃……”
半晌,端木昊臻像是回过味来,呆呆的说了句“母妃?”而其后说出的话更是惊人,“母妃是什么?”
一下子,宫殿里鸦雀无声,宫人都屏住了呼吸,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母妃是什么?如果昊臻问的是谁是母妃,或者母妃是谁,还能稍显正常,可如今,母妃是什么……
看到自己的儿子不对劲,历贵妃忙回头看向幻雪急切的询问,“神医,这是怎么回事?”
幻雪也觉得奇怪,就算是成了植物人再苏醒,也不可能大脑受损才对。
忙搭上端木昊臻的脉搏,细细一探,顿时,挫败感几乎将她击倒。
是她大意了,她居然没有想到,也没有探查到,端木昊臻体内居然一直潜伏着另一种隐性毒素,只有将他救醒,那另外的毒素才被激活,瞬间穿透脑部神经,破坏人的正常思维,后果……
昏睡了那么长时间,又吃了无数的奇珍异草,端木昊臻的精神倒是不错,腾地坐起来,盯着幻雪的脸,歪着头,仔细的看了又看,突然,咧嘴笑了,“姐姐长得好漂亮啊,像神仙一样,神仙姐姐,这里是哪里啊?”
一屋子的人同时倒吸一口冷气,这口气,这说法,就像个傻子一样。
历贵妃短喜过后又遇到这样,差点昏了过去,颤抖的问:“神医,这可如何是好?”
古灵精怪如天才般的孩子瞬间变成了这样,让她如何是好?她已经放弃了权利,放弃了荣华富贵,甚至放弃了生命,她只有这个儿子了,上天为何如此对她?
听到有人喊她神医,端木昊臻更是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上前一把抱住幻雪的胳膊,“我就说是神仙姐姐嘛,神仙姐姐,我们走吧,这里好黑,昊臻不喜欢。”
松了一口气,他最起码还知道自己叫什么,可是,这性情……
“别急,他只是脑部受损,精心医治还是有希望痊愈的。”她没有告诉历贵妃端木昊臻体内还是另外一种毒,如果这样,就是自己医术未精,一个弄不好会惹来不少麻烦。
历贵妃也松了一口气,慈爱的看着仿佛并不认识自己的儿子,眼泪又忍不住落下,哽咽道:“那现在……”
初步判断,端木昊臻的智商预计只有三到五岁左右,不过身体倒是无碍。
“正常起居,记得每日服药便是,让他多活动,有助于恢复。”她不能再在宫里耗着了,昊彦那边需要她,既然已经醒了,解毒她可以先留下药,以观后效。
偏殿里的东西没什么好带的,幻雪配置好清毒的药,仔细交代一番,便正大光明的出宫。
经由太监领着,缓步来到西宫门,门口等着一个发福的太监。
福泉上前一拱手,“这位可是幻雪姑娘?”
幻雪点点头。
“皇上让奴才将圣旨给幻雪姑娘。”说着,从袖中掏出明黄的一卷。
也不客气,一把接过来,展开一看,顿时冷笑一声,这皇上可真下血本啊,封王赐府,能给的都给了,可是这哪里是恩典,分明就是昊彦的催命符。
从一个待罪的庶民直接上升到至尊王爷,你是怕昊彦死的慢啊。
好,既然你给了,我们就接着,你别后悔。
来者何人?
“皇上究竟想做什么?”幻雪不解的看着眼前的昊彦和君影,那日从宫里回来,带回了皇上的圣旨,可是百思不得其解,这皇上究竟是真的想让昊彦回去,还是想下一剂猛药,直接置昊彦于死地?
他们谁都不会轻易相信皇上的用意,皇上的心思一直埋得很深,就连幻雪也不敢妄加断言,也许是因为关心则乱,在关于昊彦的事上面,如果不是十拿九稳,她一向不敢轻易下结论。
昊彦摇了摇头,他也吃不准,明明是要见他,却紧接着送上一张催命符,确是让人匪夷所思。
一直默不作声的君影突然开口了,“未必是坏事。”
“对。”昊彦和幻雪同时应道。
确实未必是坏事,最起码有了名正言顺的身份,不用再东躲西藏,可以正大光明参与朝堂之事,而他们现在所做的事,如果没有个正当的身份,形同谋反。
不过,得到的越多,就要付出的越多,获得如此显贵的身份是好,但是面临的危险也就越大。
“那我们就将计就计……”幻雪顿时计上心头。
“哎,可是让我找到了。”院中传来一声叹言,听着是男子的声音,有闲情雅,珠圆玉润。
一听这声音,幻雪和昊彦一脸错愕,却没有看到君影的脸瞬间煞白。
三人快步来到院中,见一人正站在院子中央,伸手拍打着黑袍上沾染的点点轻尘,一双手润白修长,隐约还能看见青色的血管。
来人见等到了主人前来招呼,直起身子,双手拢进袖中,将一头白色柔顺的长发轻甩至背后,一身黑缎长袍,下摆处银线锦绣莲花,袖口锦云迭起,尽显其人雍容尊贵之色,一双眉眼似笑还隐,眸中含柔,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
幻雪和昊彦面面相觑,这个人他们可都不认识,他们回到烨城还没有与任何人联络过,那他是干什么来的?
再看看君影,居然眼中盛满惊惶与恐惧,一张脸不知什么时候早已没了血色,就连嘴唇也开始泛白,他是……?
“来者何人?”昊彦朗声开口问道。
没有胜算?
来人谦逊有理的浅浅弯了弯腰,弯弯的眉眼尽是温柔的笑,颇有磁性的声音悠悠响起,“在下暗楼楼主,凌鸿,见过宁王殿下。”
什么?!暗楼楼主?!
尽管已经朝着那个方向想了,幻雪还是惊了一瞬,谁能相信眼前这个温逊有加的男子居然是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