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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嫒姝的双眼中流露出无尽的悲哀,连她柔和的噪音也忍不住微微地颤抖着。
“这二十多年来,我从来没有一刻忘记过我对你父亲犯下的过错,也从来一刻没有忘记过你的存在。对于你的父亲,我有着终生无法磨灭的愧疚;对于你,我亦有着无法转达的思念和歉意。背负着这样沉重的枷锁,我永远也不可能忘记烙印在我生命里的这段过往。”
邵允狄没有言语,只是用锐利的目光久久地凝视着她的脸庞,仿佛在透视她的肺腑之言究竟有几份真实,几份可信,也似乎在考验着她面对他的那份勇气和毅力。
“我明白,对于你和你的父亲来说,我是一个无法被饶恕的罪人。为了成全自己的爱情,我自私地背弃在在神面前许下的誓言……抛弃了婚姻的责任……也牺牲了你父亲的感情和你应得的母爱……可是,我真的希望你不要再恨我——不是因为我想企求一份自己不该得的原谅,而是因为我真的不希望,你和你父亲一样因为心中存着对我的恨而折磨自己,因为对我的恨而看不见其他的美好……”
冯嫒姝的声音依然缓慢而柔和,然而,真正了解过什么是痛苦的人却能体会出其中痛彻心扉的愧疚和悲哀。
漫长的一分钟一分钟在压抑凝重的气氛中悄然而逝,邵允狄却始终没有移开视线,仍是用深邃的跟眸探究着冯嫒姝灵魂深处的真实。
直到在围绕着他们的古老而悠扬的乐曲第五次在古老的咖啡屋里轻旋它的舞步时,他才用淡漠得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口吻道;“昳洛的外貌和你有些相似,他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给了我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在那一瞬间,冯嫒姝的眼里几乎有了落泪的冲动。母子血缘相系使她深深明白:邵允狄这句看似无关的话语,即便无法代表他父亲对她的原谅,却代表着他对她的宽恕。
这就够了……对她面育,真的足够了……
她何其幸运!原以为她这辈子永远也不可能再偿还亏欠他们父子的债,只能来世再结车环。然而现在,她却得到了原以为她不可能会得到的来自她长子的宽恕。这一生,对于孩子,她已再无遗撼……掏出手帕,冯嫒姝轻轻按住眼睛,久久无法言语。
“如果我是你,可能会觉得很辛苦。”邵允狄端起面前的黑咖啡慢慢地啜饮。
怔了一秒,她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其实,对我来说,那孩子会爱上同性倒并没有让我觉得意外到无法接受。可能你也知道,他的朋友就有一个有同性伴侣。只是我没有料到他爱上的人会,是你。”冯嫒姝淡淡地笑了,“不过,就像昳洛所说的,如果是真心相爱,即使是同性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吧。”
令邵允狄满意的是,她回应的口吻是带着温暖的疑惑,其中只掺杂着体贴和了然,并非言不由衷。
“我一样没有想到他会是我的弟弟。”提起昳洛,邵允狄的唇边下意识地牵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即使它小得让人无法看见,但她仍是用一个母亲才有的敏锐感应到了。
“他和我的外表相差太过悬殊,因此不会有人把我们联想成—对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包括我们自己。”
“是啊。”冯媛姝的脸上漾出更深的笑意。因为邵允狄那不知不觉中生动起来的表情切切实实地告诉了她他最忠实的心意,就像昳洛的一样真,一样深。
虽然他们是有一半血缘关系的兄弟,但是他们的这份超越手足情的恋人之爱却清澈纯洁褥叫人无法褒渎,无法逼视。wωw奇Qìsuu書còm网
“昳洛去美国了,说是想去散心,可能短期内不会回来。”
邵允秋的脸色微变,“什么时候走的?”
“昨天一早。”冯嫒姝打开皮包,拿出一张纸条放在他的面前。
“这是昳洛行动电话的号码。他说这次旅行并没有固定的目标,所以只能用行动电话来确定他的所在地以及平安与否。”
“我明白了。”邵允狄微微颔首,将号码慎重地输入自己行动电话的记忆库中。
“这次昳洛出国旅行的事,大部分的原因在于我,所以我会负责把他带回来。”
冯嫒姝轻轻地颔首,“因为上一代的恩怨而影响到你和昳洛感情;也是我所不乐见的。所以,只有你们和好了,我才能放心。”
“会的。”
机场的候机厅内人流不断,邵允狄站在离登机处最近的入口,略显不耐地盯着巨大的出示萤幕。
“允狄,我很抱歉我爸爸做了那么过分的事。”前来送机的白泓清低着头,柔柔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歉意。
“这是事实,你不需要道歉。即使你父亲没有派人去调查出实情,总有一天事情还是会真相大白的,这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邵允狄回过头来看着她愧疚的表情,“况且,你父亲的举动反而让我提早解决了这个迟早要面临的问题。”
“可是……谢昳洛他……不是因为这样才去美国的吗?”
“这只是小部分原因。”邵允狄扬起眉,“他的‘出走’归根结蒂还是我的责任,所以你不用自责。”
“那你们应该不会分手吧?”白泓清似乎是接受了他的说词,原本歉意的神色转为惴惴不安的表情。
“不会。”邵允狄的语气是没有任何犹豫的肯定,“既然错在我,我就会尽力去弥补。”
“那就好。”她不知不觉舒了一口气,“你们一定要幸福哦。”
“会的。”邵允狄第一次对她露出笑容。
就在这时,候机厅里的广播里响起机插小姐甜美的声音。
“亲爱的旅客,飞往美国洛杉矶的一二六次航班马上就要开始登机了,请前往洛杉矶的旅客做好登机准备。”
“一路顺风。”白泓清坦率地凝视着他迷到众色女子的邪魅眼眸惊奇地发现不时何时她已经不再为他的魅力所惑了。也许,正是因为如此,邵允狄才会不设防备、轻松自如地和她谈话吧。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谢谢。”仿佛看出了她内心的平静和领悟,邵允狄第一次给她一个温暖而又充满鼓励的笑容,之后便从容地走向登机口。
“喂——允狄兄,等一下!”
就在他的身影即将消失在入口处的时候,一个急不可待的声音从不远处迅速靠近。
邵允狄微微疑惑地停了下来,转身看向背后——是他们。
“请把这个带给昳洛,”季枫气喘吁吁地跑近,将一个砖块大小的礼盒小心翼翼地放在他的手里,神秘地眨眨跟道,“告诉他,这个可是要在最适当的时候打开的。”
“这个也是一样。”贝铭和雷桀诺也笑眯眯地将一个圆圆的类似饼盒的礼物叠在“砖块”的上面,“还有,请转告他,我们家的乌龙茶已经没有了,只剩下美味的蜂蜜柠檬汁了。”
邵允狄怔仲了,一秒后便恍然而笑,“你们想的真周到。”
‘哪里!”季枫闻言发出“啧啧”的惊叹,“你果然是那小子另一半的绝配人选。”
“你们也的确是他朋友的完美人选。”邵允狄的笑容中有着浓厚的兴味和真诚的信任,“顺便提醒——下,你们预料的那个日子大约是从今天算起的一个星期后。”
“哦——!”
假如白泓清没有离开的话,听见邵允狄哑谜般的话语一定会如坠迷雾,但听者如贝铭他们则是心照不宜。于是他们三人便极有默契、异口同声地发出惊叹词。
“你还真是很有信心!”季枫搔搔头,佩服地赞道。
“你们不愧是兄弟兼情人,连行动模式都分毫不差。”贝铭笑。
“谢谢赞美。”邵允狄说这句话的口气和谢昳洛简真模一样,听得季枫在一边连连大呼“绝配”,连贝铭和雷桀诺也是一脸“有所得”的表情。
“我等着那一天的恭喜长途。”邵允狄笑眯眯地重新进入登机口,在转弯处丢下这句话后就从容不迫地消失在登机道的末端。
雷桀诺露出他特有的阳光笑容,一手搂住心爱的人,在他的耳边呢喃道,“希望他们俩能像我们一样幸福。”
“一定会的。”贝铭笑意盎然地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窗望着缓缓起航的飞机,“昳洛的眼光一向非常独到,因为他很清楚什么才是他真正想要的。”
“呵呵,这种说法太文雅了,”季枫邪邪地笑着插入他们的谈话,“最合适那个‘损友’的说法应该是‘物以类聚’或者,什么锅配什么盖’才对!”
“有道理。”贝铭愉快地笑起来,“不过,从你的措词和语气来看,你似乎是和昳洛在一起太久以至于被他传染了。”
“真的耶!”经贝铭提醒,季枫猛然发现了自己的奇怪之处,他不服气地嚷道,“太可恶了,那个小子只知道把‘恶习’传染给我,运气之类的好处却一点也没有奉送!”
“哦?是这样吗?不过这些话在我听来怎么像是感叹‘我好寂寞’的代名词?”雷桀诺乐不可裹地戳穿季枫的感慨。
“喂,桀诺,你的口气听来和昳洛也很像嘛。”受到挪揄的季枫也不甘示弱地指出他的“语病”,“看采受到‘传染’的可不只我一个。”
“没错,”贝铭好笑地点点头,“昳洛的‘感染力’确实不容忽视,我也要小心了!”
“最好是带上防毒面具。”雷桀诺一本正经地建议到。
“而且还要穿上全套大空服才能‘高枕无忧’。”季枫也惟恐天下不乱地加上补充。
“这只是小伎俩。”贝铭爽朗地笑了起来,
“难道你们忘了刚刚我们送走的人?他,才是真正万无一失的灵丹妙药。”
第七章
美国波特兰
今天,是个阳光和熙的日子。
在一家汉堡店里慢吞吞地吃完午餐后,他便和往常一样漫无边际地在景色宜人的乡间小路上游荡,偶尔会停下来看看路边牧场里的羊群和牛群,以独特的视角欣赏着完全不同于城市的清澈绿色。
这三天以来,他几乎天天都过着一成不变的日子——
早晨醒来吃完早餐,就上路徒步旅行,见识美国西部的豪迈风光;到了中午时分,随便找—家餐馆或酒吧解决午餐,略做休息,然后接着上路,晚上投宿在哪一间旅馆则完全取决于他走到了哪里,或者,他看哪里顺眼。
这种平淡得在别人看来近乎无聊,自由得像在流浪的日子却让谢昳洛觉得十分受用,倍感惬意,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身边缺少了……嗯……某人的陪伴,还有——这一路上遇到的千奇百怪的“艳遇”。
他不是不明白自己的容貌对别人的吸引力,但自他三天前开始徒步旅行就一直不停地受到一些男男女女的骚扰,最多的一天大约有二十来人左右。这个数目为免也太夸张了吧!害他连捉弄人的兴致都飞到了九霄云外,一心只想着赶快摆脱这种厄运,恢复耳根清静的日子。
“喂,东方美少年,和我交个朋友怎么样?”
咳——又来了!这种千篇一律的开场白真是让人有够郁卒!
谢昳洛有气无力地回过头去刚想“瞄”一眼这位“仁兄”的尊容,却不料又有一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插了进来,恶狠狠地朝先前开口措讪的那人吼道——
“滚开,这个美少年是我先看上的。”
“胡说八道,是我先看上的。”
毫无建设的无聊对骂,谢昳洛懒洋洋地在心里做出评价后干脆趴在酒吧的长桌子上假寐起采,丝毫不理会两人之间虚张声势的叫嚣。
不过,太好命的时间没过多久,‘战火”就蔓延到了他身上。
其中一个男人很快就在“河东狮吼”中败下阵来,出于不甘心,他便先下手为强地将尚在休息中的谢跌洛拉到自己身边,当然另一个男人也不甘示弱,立刻也抓住谢昳洛的一只手臂,试图把他抢回来。
就在这一来一回的争夺战中,即使他有再浓重的睡意也已经消失殆尽了。
“住手。”就在谢昳洛怒气冲冲地想开始施展“天才整人法”的前一刻,一个稳重而威严的男声的忽然出现使得喧闹的酒吧片刻就只静了下来。
耶?真是太帅了!谢昳洛在心里感叹了一句之后,便兴味十足地望向那个声音的主人一呵呵,是个大帅男!和允狄有拼——这是谢昳洛给那位“正义使者”容貌的总评价。
这位在谢昳洛看来和情人有得拼的俊男,有着一头纯金黄色的短发,眼睛的颇色和贝铭差不多,是非常漂亮的海蓝,鼻子十分英挺,就好像有小棍子在里面撑住般地笔直,甚而至于,连唇型都完美的无懈可击。简言之,就是一个少见的俊男。不过,他的气质看起来要比允狄温暖的多,谢昳格在心里咕哝着。
“抱歉,威尔,我忘了你已经回来了。”其中一个男人惴惴地看着这个英俊的男子,很是畏惧地吱呜了一声。
“如果我不回来,你们不是要继续在这里兴风作浪?”
威尔的声音是出人意料的冷然,和他看来温和无害的白马王子形象恰好成反比。
这个令人惊喜的(也只有谢昳洛这个超级大怪胎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