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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以来,除了偶尔回想起那夜受辱一事外,大半时候若兰的心情比从前都好,因为额娘喜怒不定的性情这些日子来突然好转,对若兰而言,是过去她求之不得的好事。
到了额娘的房前若兰空出手推开房门,没料到一大早额娘已经起床,坐在炕床上皱眉沉思。
“额娘。”若兰笑脸呼唤母亲。
“水盆放下。兰儿你过来,额娘有话对你说。”石静嫔今天早上的口气格外温柔。
若兰放下水盆,顺从地走到母亲身边。
石静嫔忽然握住女儿的手。“在我身边坐下吧!仔细一回想,这些年来我只顾着自个儿的心事,竟忘了咱们母女俩上回一块儿促膝谈心是什么时候了!”
这话让若兰屏息地瞪着母亲。
石静嫔将女儿拉坐到身畔一张空椅上,柔声道:“前几日,你皇阿玛跟前的瑞福公公到我屋里来了,你知道这件事吗?”石静嫔忽然提起。
“我听春梅提过。”若兰答。春梅是在石静嫔身边伺候的宫女。
她的心揪紧着,只因为一提到皇阿玛,额娘便会闷闷不乐。
“你猜,你皇阿玛身边的大红人,没事找上我这所“冷宫“为的是什么?”石静嫔自嘲。
“额娘,我猜不着。”她不想猜。
这些年她自绝于宫廷“礼俗”,父女俩在同一道宫墙内,她从来只能远远地望着她的“皇阿玛”,却从来不曾被召至皇帝跟前问安祈福。
石静嫔苦笑一声:“也难怪你猜不着!是你的皇奶奶今年大发慈悲,她老人家竟然要一干皇子皇孙,全都跟着上承德到山庄里去给她叩头,一齐祝祷皇太后福泰安康、长命百岁!”她酸涩的语气带着一丝不自觉的嘲弄。
“所以,额娘想上承德?”若兰不动声色地问,假装没注意到母亲口气里的尖酸。
石静嫔摇头,声调稍显尖锐。“我方才不是说了?她要的是你们这群皇子皇孙上承德给她祝寿去!这种好事怎么会有我的份儿?”
“那么我不去,我只留在宫中陪伴额娘。”若兰立即回答。
她说的是真心话。
石静嫔愣住,半晌过后才哑着声说:“好孩子,我知道全天下的人都负我,就只有你这好孩子,一直就是这么孝顺。”
听到这番话,若兰心窝没有放开反而揪紧了。
她为自己至亲至爱的慈母感到难过,更明白额娘指控的这句“全天下的人都负我”,其中尤其指的是个男人,而这男人正她的皇阿玛。
石静嫔揉着她女儿的手黯然道:“你是额娘的乖女儿,向来也只有你了解额娘心底的苦、晓得额娘暗里流的泪。”
听着这番话,若兰心口渐渐发酸。
“可是你大了,大到早该论及婚嫁,却因为额娘的缘故而耽误了你!”石静嫔看着女儿喃喃道:“然而这回,确实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早该跟在你皇阿玛身边让他注意到你,这样或者就能为你自个儿挣到一门好亲事!”
亲事?
“我已经说过,要留在额娘身边一辈子。”若兰认真地对母亲道。
她明白这是个唯男人之命是从的世道,她早已经笃定一辈子不嫁人。
“你陪我的时日够多了,我不能这么自私一辈子捆着你!现在我不要你陪,我只要你随皇上一道上承德去,为自己觅一个好夫婿!”石静嫔神色严肃。
多多少少,这些年来,她也猜到了女儿的心意。
然而,她认为女儿并不明白宫中险恶。
“这是我的心愿,兰儿,你忍心让额娘为了你的婚事日夜忧心吗?”石静嫔对女儿用苦肉计。“皇上不可能留着一名皇格格不嫁人,那会让皇室蒙上污名!”石静嫔道。
若兰不认同母亲的想法。
“皇阿玛甚至忘了有我这个女儿,对于皇室而言我只是一名微不足道的存在,何德何能可以严重到招来污名?”她对母亲道。
石静嫔张大眼睛。
她没料到,自己这一向沉静的女儿,竟然如此聪慧成熟。
然而这想法不容于世俗,该遭天打雷劈……
皇上绝对不会同意,留一名不嫁皇格格老死宫中!
“去,拿你的聪明智慧与美貌做靠山,勇敢地上承德去!”石静嫔紧握女儿的手语重心长地道:“这儿我有春梅陪我,况且你留在这里也不能为我做什么。我要你给自己一个机会,为自己的人生争取一次转机,也给额娘挣口气!”
既然要嫁,她就要女儿争气,别像自己一样命苦……她要若兰嫁给一个足够匹配她的男人!
凝望着自己的母亲,若兰感受到她强烈的期盼。
她知道拒绝的话一旦出口,一定会惹她心思纤细敏感的母亲伤心。
“我会遵照您的话去做,”她对受苦的母亲承诺。“但是如您所言,皇阿玛不会丢了自己面子,到最后我不是嫁入大漠和亲,就是嫁给京城贵胄,同样嫁入侯门似海,您所期盼的关于女儿的婚姻,结果与事实可能有极大的出入。”若兰寓意深远地回答母亲。
就如同她自己的命运一般!看似荣华显贵,其实个中的痛苦无人能知。石静嫔黯然幽叹。
然而,男人并不需要一名太过聪慧的女人!
女儿一番话再次让石静嫔意会到,若兰的冷静聪慧,往后将是她为人母者最大的忧心!
然而得知女儿愿意尝试,石静嫔心中的大石至少放下了一大半。
“我还有件东西,如果见到你皇阿玛帮我交给他。”石静嫔对女儿道,然后从怀中取出一团丝帕,打开丝帕里面包裹着一根翠玉簪。
“这不是当年皇阿玛送给您的订情之物?”若兰问母亲。
石静嫔点点头,神情落寞。“答应额娘,一定要把这样东西送交给皇上,如果皇上还顾念着旧情……回京后不会再冷落咱们母女俩。”事实上,石静嫔这么做真正的原因,是希望皇上见到这支翠玉簪后能顾念过往的恩情,善待若兰。
若兰无言。
后宫粉黛三千,她不认为皇阿玛会因为这支玉簪而念起旧情,然而即使她明知额娘太傻,还是伸手收下玉簪。
“若兰以性命发誓,一定会达成额娘的心愿。”她坚定地道。
石静嫔的鼻头突然酸涩起来……
太苦了!
她的命运从进宫那一刻开始就注定,却不曾料到下场如此凄凉折磨!
如果人生还能再重来一遍,当年她宁愿嫁与市井小民,也不愿进宫与其他女子共侍一夫……
争夺皇帝短暂的爱怜。
第三章
颐静原本以为,她的拒绝会刺激策凌对自己的追求欲望,却没料到,她自以为聪明却带来了反效果——
鼎鼎大名的策凌爵爷,竞公然为一名舞娘赎身,偏偏这美艳至极的舞娘,奇+shu网收集整理容貌竞酷似颐静格格!
这则流言不下三日,已经在整个北京城内传开了!
偏偏,只要与策凌身边的熟人问起此事,他只但笑不语,让人疑惑之余也嗅到十足暧昧的气味儿。
唯有莫洛贝勒,身为策凌的挚友,他当然猜得到策凌的动机。策凌这么敞等於向世人宣告,他要的女人就是颐静格格!
简言之,玉奴是个饵。
於是北京城里的好事份子开始传说,策凌爵爷利用玉奴这个艳饵,让风声传到颐静格格的耳中。
至於颐静,她乍听到这则传言先是发怒,既而却高兴地笑出声——一开始她因为策凌不来追求自己,却替一名舞娘赎身而怒火中烧,然而一旦得知那舞娘的容貌竟然酷似自己,她便猜到策凌的心思。
显然地,他没有忘了她。
颐静得意地想道:策凌想得到自己的居心,已经是昭然若揭了。
既然如此,她只要耐心等待,策凌一定会展开行动!
一个月俊,在顺亲王的寿宴上,颐静终於见到奉太后之命前来祝寿的策凌。只不过情况却出乎她预料,因为这晚策凌身边跟了一个女人,最可恨的是,他公开携带的女伴,竟然就是那名与她容貌神似的舞娘!
对颐静而言,这简直是天大的羞辱!
然而一向反应迟钝、仿佛总是弄不清状况的顺亲王承僖,却对这名站在爵爷身边的神秘女子,大加阿谀谄媚,还以为这是哪府亲王的闺女,殊不知,这名与自己女儿容貌神似的女子,其实只是一名身分卑贱的舞娘。
见到自己的阿玛如此,颐静更是气得全身发抖,她直觉在场所有的人都在暗地里耻笑她!这对向来高傲的她而言,真是情何以堪!
宴会才刚开始不多久,她便一反常态压抑自己喜爱浮华热闹的天性,独自奔回闺房,瞪著镜子忿怒地生著闷气。
“格格!您……您怎么这么早就回房了?”颐静的婢女小春看到主子一脸怒容地跑回房间,不仅屏息以待,小心翼翼地问候。
“废话!我回不回房关你屁事!?”颐静粗鄙地大声喝斥,与人前温柔文雅的模判若两人,简直像换了一张脸。
小春畏缩地垂下颈子,瞪著石板地唯唯诺诺地问道:“格格,您要换衣裳吗?或者您想梳头?我马上给您换个样式——”
“滚开!”
颐静突然大叫一声,接著便将妆台上的胭脂粉盒扫落一地。小春吓得瞪大了眼睛,忙蹲下身子捡拾地上的粉盒残屑。这些年来的经验让她学会,主子发怒时最好别触霉头。
颐静满腹怨恨地瞪著婢女的背影,插在腰上的手指摸到腰上系的一块白玉,她恨得将白玉扯下捏在手心,瞪著小春的背影让她越觉得心烦,一时间怒火上攻,她举起手只想把这块白玉扔到小舂的後脑杓上——
然而颐静却忽然想到什么,她眯起眼,缓缓将已经举起的手放下,牢牢地将白玉捏在手掌中。
“小春!今夜我要用马,你给我备妥牲畜、还有箱子里那件红斗篷,亥时一到,记得打开後院小门。”她眯著眼,低嗄地吩咐。
眼前只有这个贱婢最听话、也最怕自己!
颐静知道,只要她说一,小春便不敢道二。因此她时常支使小舂,为自己准备夜间出游的牲畜与掩蔽身分的斗篷,最重要的是,她需要一个人替自己开後门,并且守在後门口,在天末亮前开门让她回家。
这贱丫头还有利用的价值!如果现在一时生气打伤了她,想要再调教一个这么听话的奴才虽然不是难事,但却要费上许多时间与心思!
现下她可不想花这番力气。
听到吩咐,小春却没有立即答应反倒有些犹豫起来。“可是,格格,今日是王爷的寿宴,如果王爷找不到您——”
“闭嘴!”颐静地不耐烦地喝斥。“喳呼什么?!我要你怎么做、你便怎么做!还轮得到你来教我!?”
“是……”小春低下头瞪著地上的石仮,不敢再多话。
这夜亥时一至,顺亲王府的後门洞开,一匹棕色壮马自後门疾驰而出,马背上驮了一人身披红色斗篷,这人便是颐静格格。
两年前颐静在提督府的宴席上,结识提督新宠的小妾李氏,两人话甚投机、从此结为知交。李氏知道颐静外表温婉内在风骚,结交不到半年,便开始怂恿颐静,夜里乔装出游、一同玩乐。原来李氏本是九门提督隆大人,在风月场中相好的小娘,出身不同阁内闺秀,自然见多识广,不能满足於眼前富贵、却无聊到极点的婚姻生活,“妇道”二字,她更是瞧也不屑瞧它一眼。
一年前颐静被她说动,终於答应,李氏於是开始安排颐静上妓馆里“见识”。
在这京城内最奢侈浮华的“百花妓馆”的厢房里,夜半子时,她时常与李氏隔著帘子,偷窥狎客与妓女们调笑玩乐的场面!
—开始颐静还会因为那些妓女们放浪的行径而感到羞赧,但日子一久,她的瞻子也就渐渐大起来。更何况李氏还时常在她面前,嘲笑那些愚昧蠢笨的闺阁绣女,讽刺她们在床上像木头一样,只知道唯唯诺诺,根本就不懂得男人的心思!否则男人们为何整夜流连妓院?在家里也从来不碰正室、只爱娶回家的小娘?
颐静一而再被灌输这类观念,久而久之,就算她还有几分忌惮,出渐渐放开心怀,行径跟著放浪起来!往常她只有在帘外偷觑的份儿,现在她甚至粉墨登场,只在脸上随意覆著一张薄纱遮掩,便学起娼妓们换上敞著领子的单衣,走进帘子里,客串起唱曲儿的风骚小娘。.
但李氏明白,只是进帘子里唱曲儿,次数多了,渐渐的满足不了颐静。
因此李氏开始替颐静安排起“余兴节目”——
所谓的“余兴节目”,便是由李氏安排,让几名年轻英俊的王侯贵胄,到颐静惯常唱曲的房间佯做风雅贵客,只等颐静露了口风,私下里说与李氏知道瞧谁顺眼,便要让这个小嫩蹄子试花!
原来李氏自攀上权贵、嫁人提督府後,她向来从不安分的心眼,便暗暗盘算起要如何使力,才能盘到一笔比她当年做花魁时还要丰厚的勾当!
正当她思来想去却没个搞头,开始对这提督夫人的头衔感到无聊之际,忽然结识了颐静,观察到她不安於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