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对!沿岸的老百姓如果一遇上藤本那个恶魔,铁定没命的。现在大明的官兵忙着打后金军就已经来不及了,怎么还有办法保护老百姓呢?”
“是呀!就算没有打后金军,那些腐化的官员也不会顾虑到百姓的。”
“将军,既然村长不愿意派员和我们一同出海,那我们这几十个人去也就够了。”
村长又羞又愧,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虽然想替自己争辩,可是他哪里说得出口?
唐易手一扬,身后的声音倏地停止。
“村长,我明白您忌讳之心,我想,恐怕全村上下的男丁也与您有相同的想法吧。”唐易蹙眉沉声地道:“所以这一趟出海,我不会动用到村里的任何一个人。”
“将军,我们誓死追随你!”一干铁胆男儿纷纷喊道。
唐易坚毅的唇边勾勒出一抹笑意,他对着生死与共的弟兄们道:“不用誓死,大家振作起精神好好打倭寇就行了。”
这一次,他一定要逮到藤本!以报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
“是!”大伙轰然应道。
村长又急又紧张,忙道:“哎,大家何必这么急呢!事情还有商量的余地。或者我们可以想个两全其美的方法,既剿得了倭寇,又可避免在满月时出海。”
唐易敛容,拱手道:“村长,这您就不必担心了。此番出征必然避不过满月,但是我们不会有事的,多谢您的关怀。”
村长频频跺脚,却一句话都挤不出来。
唐将军如此义薄云天,对于全村人是恩重如山,他并非不知报答的人,只是……老祖宗的禁令代代流传,教他如何敢违背呢?
这……实在是两难哪!
就在他跺脚叹气的时候,唐易已经指着海图,对部下发布了成串计划与命令。
“今晚子夜时分,听我号令出击。”唐易一挥手。
“唐将军……此事可还有转圜余地?”村长冷汗涔涔。
唐易别过头,对着村长绽开一抹安抚人心的笑,“村长,我心意已决。”
制敌时机犹如电光一闪,稍纵即逝;他常年在沙场、海上征战,早已深谙这个道理。
这就是流窜在他血液中天生的宿命,虽然已是退隐桃源,但是江湖风波恶,他又能逃避得了几分?
何况这一遭,他也不想逃避。
天知道他已经等待这一刻多久了!
村长见他意志坚定,只得暗暗叹息。
这一刻,他多么希望那个古老的传说只是传说而已呀!
很快地,夜晚就在众人忙碌部署时悄悄来临。
圆月初升,破云而出。一行人七、八艘快舟,悄然出海,往隐隐可见的东瀛船队而去。
原本盈盈皎洁的月华,陡然猝变,幻化作碧莹莹的青紫色,诡异非常……
一九九八澎湖湾艳艳地阳光洒落,毫不吝啬的照在这个美丽粗犷的菊岛上。
波光粼粼的海岸和碧蓝蓝的天空衬着可爱的太阳,分外的将热情的渔村风味奔放出来。
朱玉龄悠哉的开着喜美穿越过大马路,放眼望去,路上只有三三两两的人车。
偶尔一群观光客骑车呼啸而过,为这个慵懒的午后乎添几许活泼的色彩。
澎湖的观光热季因夏天的到来而开始了。这表示澎湖的百业从冬天的冷冽中复苏过来,所有的水上陆上活动又即将热络起来。
不过这对玉龄来说并没差别,因为她是图书馆的管理人员,工作无关观光。
但是,能看到很多开朗热情的观光客穿梭在澎湖,倒也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
由于今天是星期一,图书馆休馆的日子,玉龄利用这一天和好友聚聚。
她很快的来到了可看海望落日的观音亭,好友沈芳婕则是过了约定时间的五分钟后才姗姗出现。
“你的动作真是慢。”玉龄取笑她,“乌龟。”
“请不要侮辱乌龟好吗?”芳婕笑嘻嘻地道。“再说,我刚刚是因为赶一篇新闻稿,所以才会这么慢的,事出有因,不能怪我喔!嘿咻。”她娇小的身子很辛苦的把九十CC的机车停靠下来。
“你早晚有一天会被这台机车压扁的。”
“没办法,人娇小买这种车子看起来才气派嘛!”能言善道的芳婕总有话说。
在芳婕锁好了车子后,她们信步走向海堤边,享受徐徐吹来的海风。
“你最近工作顺利吗?”芳婕爬上了堤岸,蹦蹦跳跳地问道。
旁人见状不免替她捏了一把冷汗,唯恐她蹦呀蹦地就跳下了海。
看惯她活泼举动的玉龄一点都不以为意,她跟着爬上了堤岸,规规矩矩的盘腿坐下。
“工作很顺利呀!你也知道我向来就很喜欢那种静静坐着处理的工作,所以,让我这种超级乏味的人当图书馆的工作人员还真是恰当。”
“说的也是,再说你又最喜欢看书了,我猜你们图书馆里的书都快被你看完了吧?”
“不要把我形容得那么神奇行不行?我才不过看了一半而已。”玉龄挑眉微笑。
“你这是谦虚吗?”芳婕扬眉。
“一点点啦!”
“对了,你们图书馆里面有很多古老的藏书吗?你这么勤劳的看,搞不好有一天会让你意外发现什么藏宝图哟!”芳婕煞有其事地道。“正所谓书中自有黄金屋。”
“你还真会想,‘割喉岛’和‘虎克船长’看太多啦?”玉龄摇头。
“唉,你不要那么实际嘛!做人就是要有点天马行空般的梦幻想法才会快乐,像你那么一板一眼的,人生多不好玩。”芳婕不能认同地摇头。
“拜托,像我这样面对现实的人有什么不好?”
“好什么?你是认真到过头了。”芳婕忍不住诉说起好友的罪状来,“穿衣服总是从第一颗扣子扣到最后一颗,吃饭总是把碗里的饭全吃得一粒不剩,而且每天就是以你的手表为中心,一分一秒都讲究……你不觉得活得好累?”
“这样就叫认真过头?”玉龄不可思议地道。“谁不是这样过的呀?”
“在这个优闲的岛屿上,我敢说就只有你一个人是这样过的。”芳婕说着说着,忍不住笑了出来,“老实说,幸好你还有相当的幽默感,要不然的话,你有可能会变成一个古板乏味的老处女喔!”
“谢谢你的‘夸奖’。”玉龄啼笑皆非,“和你这个幸好浪漫的吉普赛人一比,我就是想不变成老处女也不行。”
芳婕扮了个鬼脸,“我只是希望你放轻松一点,不要什么事都看得太认真。你没听过郑板桥的名言吗?‘难得胡涂’。所以,你有的时候一定要装胡涂一点。”
“不好意思,我活了二十四岁还不知道胡涂这两个字要怎么写。”玉龄笑道,“更何况,郑大先生的意思是要人‘偶尔’胡涂,不是‘永远’胡涂。”
“你呀!没救啦!”芳婕以怜悯的眼光看看她,好像她是个病入膏肓的人。
“对于我没有办法你的梦幻王国这一点,我感到很抱歉,不过并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当彼得潘,或许我天生就是个铁齿又不会幻想的人,所以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再说,她觉得活得实际也不赖,根本就没有芳婕说得那么可怖无趣。
人生在世,踏踏实实的过最重要。
“你真是朽木不可雕也。”芳婕一拍额。
“朽木虽然不能够用来雕刻,可是可以拿来种香菇呀!”
“算了,我投降。”芳婕瘫在她肩上哀叫,“要把神奇幻想和魔法敲进你脑袋里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任务’,恐怕要等到你下辈子投胎之后才有办法。”
“谢天谢地,你终于明白了。”阿弥陀佛。
强行要她这种规矩老实过生活的人去冒险,去幻想,那简直是强迫牛吃肉,狗吃草嘛!
“我现在开始在为你的婚事烦恼了。”芳婕没来由地突然冒出这一句。
玉龄一怔,“啥?”
什么跟什么?
芳婕摇头晃脑地道:“像你这么实际又不浪漫的人,我打赌你一定也对爱情没有什么憧憬吧?”
“对爱情要有什么憧憬?”玉龄不明所以。
“你还真不是普通的奇怪。”芳婕用垂怜的眼神看她,“请问玉龄小姐,你以后打算用相亲的方式结婚吗?”
“我根本就没想过这个问题。”玉龄老实承认。
“那你以后怎么办?”
“你不要把这件事讲得好像和全人类福祉有关似的,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是很对不起三皇五帝,社会大众吗?”
清新又微带咸意的海风徐徐吹来,清清凉凉的空气钻入心肺。
在这样惬意的午后,却要聊这种奇怪的话题,真是有点暴殄大好时光。
玉龄斜眼睨着表情百变的芳婕,忍不住微笑摇头。
“唉……”鸡婆媒人却煞有其事地大叹三声无奈,好像玉龄的终身大事于她有相当严重的关系。
“唉什么唉?你还是多担心你自己才是真的。你的年纪也差不多了,改天找个人嫁了吧!”玉龄索性反将一军。
以彼之道还诸彼身,诚然一大乐事也。
“我?我才不烦恼。这辈子我要做一个快快乐乐的单身女郎,才不要嫁人呢!”芳婕笑嘻嘻地回道。
“说来说去最奇怪的人原来是你。”玉龄微笑着说。“自个儿想做个快乐的单身女郎,可是又迫不及待要把我推进婚姻里……你太矛盾了。”
“怎么会矛盾?我一直觉得你比我更适合家庭。”芳婕支着下颏,突然认真地道:“像我们这种人自由散漫惯了,婚姻生活会让我窒息,但是你就不一样了,你天生适合当贤妻良母。”
“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严肃?”玉龄微微一笑,“难道是你自己心动了,想要谈恋爱又怕没有人和你作伴,所以就把我拖下去,对不对?”
“你这样讲很容易引起误会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两个是同性恋咧!”芳婕故作紧张,左顾右盼。
“跟你?我不会那么没眼光。”
“哇!你说什么?”
玉龄连忙跳起来,大笑着奔跑,芳婕不服气地在后头追着。
笑声和着潮浪拍击海岸的声音,交织成一幅有趣的夏日即景。
第二章
玉龄抱着一堆被归还的书籍走进图书室内;星期二的下午并没有人来借书,所以整个图书室显得空荡荡的。
她踏着低跟凉鞋轻脆的敲击在大理石地板上,从容不迫的将书依类放回架上。
就在她将最后一本书放上去之后,一个不小心挤落了一本老旧的厚重书籍。
灰尘在阳光的映照下顿时挥洒出奇异的一层烟雾,在玉龄吃惊的注目下,一个令人难以相信的景象出现在她眼前。
“我不相信我的眼睛,这一定是在作梦,一定是幻觉,一定是……”她重重地倚在书柜,拚命地说服自己。
半晌,那层烟雾消失,一个穿着奇特的高大男子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那个男子有一双黑色深邃的眼眸,正震惊地紧盯着她,而那张性格俊酷的脸庞,虽然左颊上有道斜斜的疤,但是丝毫无损他英气逼人的味道,相反的,这道疤添加了他的剽悍气势。
最让玉龄无法忽视的是他伟岸挺拔的身躯,威胁性十足的立在她跟前。
还有他那身古老又潇洒的装扮,不但穿着东垂一块西垂一块的布衣,右手还执了一把古朴的大刀。
大……刀?
玉龄逸出一声惊呼,整个脑袋此刻才又回复了转动,“你、你从哪儿冒出来的?”
那男人一手捂着胸膛,一手抓紧刀柄。他没有回答,只是蹙眉瞅了她一眼,脚步一个踉跄,闷哼一声跌入她的怀中。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令她措手不及,抱着他跌坐在地。他精实伟岸的身躯差点把她胸腔里的空气都撞了出去。
“喂,你究竟是——”玉龄惊慌的话语猛地顿住。因为她感到手掌流过一股温热的,而她的手掌正紧推着他的胸膛……
“你受伤了!”她惊叫,再也顾不得他是打哪冒出来的,更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的问题。
那男子紧闭双眸,脸色苍白若纸,显然已经昏厥过去。
玉龄慌乱地左顾右盼,直觉就要张口呼救。
但是一个奇异的念头瞬间闪进她脑中。
好像……不能够让别人发现他,否则事情就麻烦了。
她飞快地打量他一遍,当下毅然决定救他。但是她得把他藏起来才行。
她环视四周,最后一咬牙。
“算了,先把他搬上车。”
她作贼般地偷偷摸摸溜出去,看四周没人,再将他又拖又抱地拉出大门,推上喜美汽车。
接着她快速地抓起车上的面纸盒,冲回图书室,拚命擦拭着方才染血的地板。
最后,她打了一通内线电话给二楼的同事,请她下来帮她代班。
“我、我家里临时有事。”玉龄向来不擅说话,此刻更是结结巴巴。“所以我、我必须马上赶回去……那麻烦你了,不好意思。”
阿弥陀佛,老天爷原谅我!
她真的不是故意要说谎骗人的。
唐易轻蹙眉头,眼睑微微颤动。
他的思绪犹自沉浸在那个战火连天,红色的梦境中……
火红的巨焰吞卷了栋栋房舍,远处有人尖叫着,嘶吼着,还有像是要踩裂人心的马蹄声。
他策马狂奔,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