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碰!
一声巨响过后,带出了更多乒乒乓乓的物品震落声。
锺迅头晕目眩的试图对清焦距,待满天星星散去之后,还来不及看清天花板的图案,整个人彷若一袋稻米似的被提了起来!看到的是天生冷静的大哥,此刻怒燃着两盆烈火似的双眼,早已把冷静气质焚烧殆尽。
这是生平第一次,他挨大哥打;也是生平第一次,看到大哥狂怒到形于色的地步。
由此更惨痛的足以证明那个小妖女确实占满了大哥不轻易让人进驻的心。
他的命好苦啊!偷得五年自由,却要受皮肉痛,就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你说!你既然介意她的过去,又为什么娶她!娶了她又丢在香港让她为锺家的事业努力,你可好了,独自一人来台湾快活!阿迅,你一向是宽容又前卫的孩子,怎么会做这种浑帐事?!”锺适咬牙逼问,
“她对你哭诉了?!”老天保佑他的演技有国际水准,千万别穿帮啊!力持平板表情,冷淡回应。其实心底冷汗冒个不停,而且脖子也快被勒得无法呼吸了。
“她不是嘴碎的人!”他放开锺迅,回想着她独自躲在公司休息室偷偷饮泣的一幕。她在他坚持追问下,只幽怨的冷言着丈夫冷落全拜他所赐。他也才知道一蜜月完,两夫妻的情感也跌到谷底了。
“你该疼惜她的,她全心全意为你扛起家中的事业——”他话未完已被打断。
“她根本是现代武则天!她扛起锺家事业,大肆排挤功臣,收服我父亲,为所欲为,人人还称道我们锺家有这种媳妇是福气,谁知道她会不会存心把锺家事业弄成他们方家的?我或许不懂商业,但并不代表我看不出来她心思狡诈!她第一个开刀的人就是你,为什么你还要替她说话?旧情难忘吗?这不正好,我躲来台湾,你们正好快活过日——”
喔!又被揍了一拳!让他跌在地上喘气。
锺适嘶声吼着:
“不许你这么想!阿迅,你不可以这么想!全天下的人都可以胡思乱想的造谣,就你不行!方笙是个在商场上精明、感情上单一而脆弱的女子,你娶了她,就该宝贝她。她事事为你着想,你却这么回应她,这不是你的本性,你给我好好的待你的妻子!”
阿弥陀佛!维苏威火山爆发也不过如此吧?锺迅不敢直视大哥愤怒而伤痛的面孔,怕演不下去负心郎的角色,别开了脸才道:
“她忠贞?叫我相信一个无法把初夜留给丈夫的女人会忠贞单一?她献身的男人恰巧又是我敬爱的大哥。你要我怎么想?我根本是被她清纯的表情骗了!”
“婚前她可有隐瞒过你这件事?她有说她是处女吗?”锺适寒着声音问。
“我没问,因为我以为她应该一如她外表的纯洁无邪。”锺迅深吸了口气!“但她不是。”
“天杀的!既然你介意,那你就放开她呀!与她离婚,别让两人都痛苦!让她赎罪似的为你的事业打拚。为着你的恨而哭泣!你怎么忍心?你一向是善良而且温柔的人。怎么忍心伤自己妻子的心?”他吼着,难道他必须后悔的事还不够多吗?没有及时抓住自己的爱。没有认清自己的心,眼睁睁看心爱的女人嫁自己的弟弟……最后,他要背负的十字架,居然是一段不幸的婚姻始作俑者为他?
老天……不!他无法再承受更多心痛了!
锺迅捂住面孔,怕自己在兄长的沉痛表明下了所有的底,只好不看,抖着声音低道:
“我介意是因为我爱她,叫我怎么放开她?给我一段时间去适应,让我去想——呵!而你们也可以每天朝夕相处,我反正管不着!但我绝不离婚!想都别想!”
“你介意我,是吧?如果我离开香港,不要打扰你们夫妻,是不是芥蒂会少一些?”收拾好自己的激动,他低哑的嗓音中有无限的疲惫。
那里会料到自己三十年来的生命,竟是以这种遗憾的方式宣告着一个段落的句点!而那个句点上。明白的表示了两个字——失败,
“大哥——”锺迅连忙坐直身。“离开?你要去那里?”昨日通电话时,方笙告知大哥甫出差回公司,立即被老爷子叫入总裁办公室,说是南美洲有市场要开发,美其名是荣派他前去主持,实则彻底外放他到鸟不生蛋的地方,这是锺重阳最中意的方法——不让锺适为人所重用。也不让锺适再涉足“华康”业务,让他与商界脱节,几年后待他不能用,再让他回来。
这并不在方笙的料想内,但她没有把握说服锺重阳放人,而且死脑筋的锺适说不定当真会接受,因此她说今天会想法子激锺适来台湾,要他想法子赶人——只是没想到会有暴力场面出现。那妖女实在害死他了!但任务仍必须达成,因为父亲的行为让他这个为人子的也忍不住唾弃!大哥为锺家做的已太足够了,真有什么恩可以报,加加减减下来,反而是锺家欠他了。
他不会容许大哥所订定的目标实现,说什么四十岁以前任“华康”运用支使。四十岁以后才孑然一身的过回自己的生活。一个人的黄金岁月有限,不能这么浪费的。
因此,他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打定主意逼走大哥,必要时反将那妖女一军也可以,偶尔也该轮到她被吓个半死才会公平。教她明白“天理”两个字怎么写。
锺适抓扶起地上的弟弟,叹了口气。
“你要好好对她,过去的就过去了吧。”
“我希望我能做到,可是——”
“阿迅,我要走了。老爷子派我去南美成立分公司——”
“那还是在锺家企业体内不是吗?方笙看得到的地方!我知道,只要你还在“华康”,她心中永远不会有我!因为你是她第一个男人!”他胀红了脸低吼。
锺适深深看着他。
“你不要我在锺家势力可及的范围?还是不要我待在老爷子控制可及的范围?”
老天!他没有演得太夸张而穿帮了吧?
锺迅连忙叫嚣:
“我不要你待在方笙看得到的地方!最好她永远都不会提到你或看到你!”哦!大哥穿透人心的眼波太吓人,让他一点也不敢直视,能闪则闪。
“阿迅,你要我离开锺家对吧?”他探问。
“是的。”还好还好,没被怀疑!
锺适眯起眼。
“好巧,昨天方笙也要我拒绝老爷子的指派。”
“哼!谁知道她在想什么!”冷汗又占领了额头。
“你们夫妻蜜月时怎么会去阿拉伯?”
“好奇。有空就去了。”上帝,你在哪里?
“阿迅,你们不会同谋了什么吧?”
哦!好可怕的洞析力!在情绪波动的情况下还闻得出阴谋的味道。不愧是父亲也忌惮三分的商界战神!但他锺迅可不能漏气啊!何况他还是学戏剧出身的,怎么可以演输别人?
他撑着倔强的死样子,咬牙怒道:
“这些你该去问方笙!当初她愿意接受我的求婚,条件之一就是要放过你,也许我还该感谢有你的存在,否则我是娶不到她的,她根本还爱着你!为了你而嫁给我的!我这个窝囊丈夫当得还不够彻底吗?”
“是这样吗?”
锺适心中大大震荡不已,抓住他的肩质问。放他自由也是方笙嫁锺迅的理由之一?
她难道不知道这么做会使三个人全沦落到地狱去吗?
为了证明所言非虚,也怕大哥有更多时间思考,锺迅立即加强动作,卖力的演出一名吃醋的丈夫——甩开大哥的手,叫道:“你可以去问她啊!反正我只是个白痴,被牺牲在你们两人的失败恋情中,但是她还爱你。如果你不走,我永远没机会取代你在她心中的位置!大哥!你不是一向为我着想、让我有求必应吗?那你怎么忍心让我痛苦?即使这不是方笙嫁我的条件之一,您以为我容得下自己的妻子与旧情人住在同一块土地吗?你为什么不走得远远的?如果你疼我,就不该折磨我!何况你的事业在阿拉伯,您早该去那里的!不要再介入我们夫妻之中了!求求你!”
实在演不下去了!锺迅只能在吼完后躲入卧房内,以重重的甩门声音表示出愤怒悲伤。
也重重的震伤了锺适的心。
事情怎么会失控成这样?伤了他最重视的两个人?
锺适沉重的心一片混乱,什么也分析不了。即使那么多的疑点待探索,但沉沉的哀伤浸满他的知觉,他只能麻痹在自责的情绪中。
方笙当真以他的自由为条件而下嫁吗?
锺迅要他走是因为深爱方笙吗?
疑点牵系着真相呼之欲出,但他却无力深想。
方笙爱他?
方笙竟然还爱着他?
是真的吗?
8
老天!锺迅那小子坑了她什么啊?见着锺适凝沉的俊脸下暗伏着汹涌的波涛,来意看来不善。方笙再大的胆子也得提心吊胆不已!怀疑自己会不会陈在会议室。
“你——有什么事吗?呃……如果没有,我还有事要做,恐怕无法与你呆坐在这里看风景。”
“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嫁给迅?”他将她困在会议桌与窗台的死角,不让她有机会逃脱,尤其在他们还没谈完的时候。
她垂下眼睫,不掩自嘲。
“你不爱我,我只得嫁给尚称得上喜欢的男人。”
“这并不是你唯一能做的选择。”
“是。但阿迅是你重视的人,得到了他,等于也得到了某部份的你。”
“你不是说一切都过去了吗?你嫁迅的理由不该仅止于此,”他托起她下巴。不让她的眼光再度闪躲。然而最最失策的是当她盈着水光的柔眸幽怨的投射入他心房之后,他的研判审视便消失殆尽,只想搂她入怀,抚去她的无助与泪水。
“你把一切都弄乱了!”他低斥着,沙哑亦难成语。
“我承认……”她苦笑。
“你在报复我,对不对?”
她点头。
“但你又想帮我,对不对?”
她愣了下,想别开脸,却忘了他坚持的手指早已握住她下巴,不容逃脱。她只得像只待宰的羔羊任他剥除防备,探知某些真相。
最好的谎言不就是真假掺半吗?九句真话挟一句谎话,才是说谎的上佳方法。必要时承认一点点反而好,尤其她面对的锺适并不易把弄于指掌间,她必须很小心。
“这桩婚姻总要有一些还算可取的地方。”间接的承认之后,她又接着说:“当然,我不是会毫无目的去牺牲奉献的人。我俩不能当爱人,总也可以当朋友。何况阿迅最敬仰的大哥,也就是我必须敬仰的人。如果能给你一些助益,何乐而下为?尤其得知老爷子并没有给你合理的对待。也许你会怪我多事,但实际上而言,“华康”不需要拥有太多将相之才。既然我已是锺家人,而公事上我应付得游刃有余,就不该困住你的才能,应该放你去发挥自己的天地。特别是,我并没有打算让“华康”的规模比现在大上好几倍。”
“你独断的行为却以为别人该感激?”他冷声质问。
“你应该的。毕竟你离开了,对大家都好。在你心中的那只天秤上,弟弟又比我重上几分?你根本可以为锺迅死,那么对于离开香港的要求又那里为难得了你?锺迅介意我们的过往,你就会走开。而老爷子已不要你的助力了,何苦去南美洲耗掉你的黄金岁月?锺适,我与迅相同的希望你这个大哥能为自己而活。”
“你是以弟媳的身分在希望吗?”
“不然能如何?我已嫁人是事实。”她笑得落寞。
“你希望我去中东,终生别再踏入你们的世界中吗?”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坚持要问,更甚的想探知一些……什么呢?他什么也不清了!只有任心自己去坚持着,取代身子叫嚣要拥抱她的渴望。他至少有这一点傲人自制,不让身体去逾越即使眼神已将她吞噬殆尽。
她要他走得远远的吗?
“对。我希望你打出自己的一片天。因为那样一来,你才是自由的,才会允许自己有爱人的能力,也才会得到幸福……而不会落得像我这种情状。我希望……你幸福,这种错过……一次已太足够了……”她声音渐低,泪水又涌上,直气自己胡言乱语要他幸福的浑话!如果他在别地有了幸福,那她的幸福岂不完蛋?!
他抽出手帕拭着她的泪水。每次见她哭,心便随之拧痛一次。身分上的不允许也制止不了他心中最真实的刺疼全来自这名美丽的女子身上。
这笔帐,该挂在谁身上呢?是谁让事情演变到这个地步?是她,还是他?
纠结心思的种种,最令他在意的,居然是他突然问出口的话——
“你爱我吗?”
方笙止住泪水,深吸了好几口气之后,声音仍是哽咽:“一切都来不及了。”
“你爱我吗?”他要最确实的回应,紧绷